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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借你贴贴 ...

  •   “你的胸不痒了?”

      好不容易躺好的贺行闻言瞪起眼,干嘛非得这时候提起这事。

      俩人头挨头并排躺一起,你问人家胸痒不痒,合适吗?

      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心静气,贺行含糊的打着哈哈:“不痒了,跟你在一起就不痒。”

      见沈意还要说话,他赶紧岔开话题。

      “说起来,你与无尘仙长是如何相识的?”

      好在沈意很顺从,他默了默,答道:“我最初结识的不是他,是他师父。”

      他师父?

      坞无尘的师父,不就是荣山主——荣良吗。

      坞无尘向他求助,荣山主是他的旧识,能在鬼雾中从容不迫,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收了鬼障,还能在荣山来去自由、如履平地。

      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贺行翻身面朝沈意,望着他受困意晕染而略微泛红的眼角,胸中鼓擂乱了分寸,恰巧这时那人蓦的转头看来,眼里藏着点点暗芒,勾人心魄,乱人心神。

      他说:“不接着问了?”

      沈意平躺着,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微微上扬,一句普通的问话,也能让人听出些不同寻常的挑逗意味,贺行觉得自己是被美色障了目,猪油蒙了心。

      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不过在宗里待了五年,一出山就成了个心志不坚的色痞子。他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视线却无论如何挪不开那人的脸。

      默默叹了口气,终于妥协般开口:“可否赐教,您与荣山主又是如何相识的?”

      沈意沉默地看着他,片刻转回头,望着头顶睡梁,答道:“我不认识荣山主。”

      ?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坞无尘还能有别的师父?

      贺行又欲再问,沈意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你来荣山,真的是为了治病?”

      一听这话,贺行心里打起了鼓,犹豫几秒,他忐忑地开了口:“自然,我这病生的难堪,既不能与人多说,也不好寻医问药,只能瞎猫碰死耗子,死马当活马医呗。幸好遇到了你,也不知究竟是哪对了路子,只要待在你身边,我这病就好了一大半。”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在沈意肩上:“要是能这么贴上你一点,我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别说身体健康了,怕是连修为都大有增益。”

      贺行勾起嘴角,话说的心安理得。这几句可算不得假话,毕竟待在这么个大美人身边,别说是病,就算是半截入土了,他也能生爬起来再支棱两天,才算不枉费了这波天赐艳福。

      这大腿让他多抱上几日,待取回玉枝的魂送去归元寺超度,还了那一饭之恩,他们就可以挥手说再见了。

      沈意默然无声地平躺在他身边,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知究竟没有听进他那些胡说八道。

      片刻后,他突然侧过身子面对贺行,伸出一条手臂将人揽进怀里,沉声道:“既如此,借你多贴贴。”

      贺行额头抵在沈意胸膛,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反应不及,只觉得身周萦绕着股清冽好闻的味道,似甘松清露,令人沉醉迷蒙。一只手臂伸过来抬起他的头,垫在脖颈下方,贺行竟觉得这种被圈住的姿势出人意料的舒适。山中寂静,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响彻耳侧,他既分辨不出这声音究竟是谁发出的,也无法辨别那节奏到底是否正常。

      倦意如潮袭来,让人无心保持清醒,贺行手臂环上沈意腰身,低声喃喃道:“如此盛情,难却……”

      夜色绵绵,两人再无声响,相拥而眠。

      第二日,天方蒙晓,坞无尘便带着茶饭来了。

      推门入室时,一人已经穿戴整齐,端正地坐在榻边。里侧还躺着另一人,帷帘遮掩间,只能隐约窥见一道侧卧的影子。

      见他进来,沈意站起身,顺手将身后帘帐拉了个严实:“早。”

      “沈兄早,辰时有晨训,我赶早去饭堂取了二位的饭食,另外还带来两套内门弟子服。”

      坞无尘放下饭,从肩上的布包中取出两套红白相间的袍服递给沈意,叹气道:“我知二位不会安分留在屋中,若在山中行动,换上这套衣服总归会方便些。荣山内门弟子众多,其中以三长老门下数量为首,若有人问起,说是他点进来的便可。”

      沈意点点头,接过衣服,当即扯开外袍换上,鲜艳的红色衬得他整个人明艳了几分,相比往日多了些锐气。

      坞无尘还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荣山对弟子管理不严,但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若遇长老,需让路见礼,辰时至酉时是弟子修炼时间,晚间酉时后不得随意在山中走动。不过区区两日,二位切记,万不要惹是生非。”

      “唰”的一声,纱帐被拉开,贺行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刻仅着里衣坐在榻边,领口散开,露出冷□□致的锁骨。他凤眸半眯,脸上还挂着没睡饱的倦意,哈欠连天的应道:“无尘仙长放心,我们一定安分守己,绝不惹事~”

      坞无尘只觉得眼前白光一晃,定睛再看时,那套为他准备的弟子袍已经盖了过去,沈意挡在他眼前,身形掩去大半视线,叫他没法看到后面的人。坞无尘识趣地敛睫低头,双手合十作了一揖:“如此,多谢二位,无尘告辞。”

      贺行还没完全清醒,睡眼朦胧地任人摆布。他一边脾气甚好地抬起胳膊,由着沈意动作不大熟稔地给他套上道袍,一边不忘跟坞无尘道别:“回见,多谢你的饭。”

      坞无尘从别院出来,直奔明经堂而去,路上远远望见一人走来,他赶忙侧身垂首,弯腰行礼:“弟子无尘,见过师父。”

      荣良冷冷瞥过一眼,脚下没有丝毫停顿,眼看着就要走远,坞无尘再度开口:“后日出发去天机,师父可有什么要对弟子交待的?”

      脚步声终于停下,荣良转身看向他,面容严肃,声音厚重洪亮:“后日?出发日已经提前至明日,昨夜掌门令由传音符送至各院,你没收到吗?

      坞无尘瞳孔骤缩,所幸他此刻低着头,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昨夜弟子确实不在院中,山下有信回报,称在附近村落有人见过一女子,身形体貌与秋霜极为相似,弟子一时心急偷跑下山,今日寅时才回来。弟子自知犯了戒规,无可辩驳,请师父重责。”

      荣良听了他的话,沉默下来。良久,他叹气道:“罢了,秋霜如今下落不明,我知你心下难安,此次不予追究,下不为例。仙盟大会召开在即,明日便要启程,你去做好准备,不要丢了我们荣山的脸面。”

      “是,弟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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