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烂尾的神》怪化白猫

94、混沌向导19

　　这是夜夕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洗热水澡，和地球相似的巨大明亮的浴室和浴缸，花洒的水流温和密集，散发着复杂香味的沐浴乳会自动以泡沫的形式冒出来。

　　虽然说清洁舱是很方便没错，但是这种复古的沐浴方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清洁，还能给予人精神上的舒适感。

　　少女擦干全身，发现浴室入口处的平台出现了一套全新的内衣和睡衣。

　　浑身清爽的穿上舒适的新衣服，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在这个高科技的世界，大费周章的洗个热水澡，可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奢侈。

　　她走出去的时候，凤千瞳不在房间里，地面有个小机器人，引导她去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看起来新鲜又美味。

　　夜夕坐在桌前，开始慢条斯理的享受美食。

　　“你倒是心大。”凤千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夜夕头也没抬。

　　“就不怕我在食物里下什么药吗？”凤千瞳走过来，在餐桌对面坐下，随手从桌上的壶里倒一杯果汁。

　　夜夕细嚼慢咽，把嘴里的食物吃完：“你现在应该还在plan A 吧？先和我熟悉一下，下药或者是别的什么，等到下一步再说。”

　　“而且我猜，纳克亚应把我交给你，应该与你有一些约定。”

　　凤千瞳没回应这个话题，他眼睛看向夜夕身后：“为什么不吹头发？”

　　“不知道用什么吹。”夜夕说。

　　凤千瞳看了她一眼，在智脑上点击几下，小机器人绕到少女的身后，少倾，她就感觉身后吹起柔和温暖的风，在她吃饱之前，头发就被吹干。

　　“你过几去天向导学院报道，还要登记注册自己的向导身份。”凤千瞳淡淡的说，“从此之后你就是正式的向导，如果失踪或者是被人伤害，向导学院都会为你追究到底。”

　　“那我要上学吗？”夜夕问，如果要上学就完了，她是文盲的事实就要暴露了。

　　“原本是需要的。”凤千瞳说，“只是你觉醒的太晚了，里面上课的都是十几岁觉醒的小朋友，他们的向导教育和社会教育同步进行。”

　　“你的话，大概上几个月半年的向导专项课程就行。”凤千瞳说，“但是学习期间你不能随意出向导学院，平时外出也需要审批。”

　　“这也意味着，你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沈墨琰和纳克亚。”他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夜夕总觉得他眼里都是得意，一副“研究院也在四区，你未来只有机会见我，我总能等到你有求于我的那一天。”的样子。

　　“那我以后也要住学院里面吗？”夜夕忽然想到，“那我是不是应该准备点什么东西？上学要带什么？”

　　“你的纳克亚爸爸已经为你全部安排好了。”他自己说到“爸爸”这个词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

　　夜夕此时吃的七分饱，放下餐具，不由自主的说：“凤千瞳，你说话好费劲，不嘲讽两句，就没办法说事情。”

　　凤千瞳好看的蓝绿色眼睛翻了个不太优雅的白眼：“虚情假意，毫无意义。”

　　他站起身来，指着一旁的房间说：“虽然你才刚刚醒，但是我猜天亮前你还能再睡一觉，那个房间就暂时给你住。”

　　凤千瞳走到自己卧室的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你虽然不太傻，但是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向导学院可不是什么和平友爱的地方，那里捧高踩低的人遍地都是，还有很多复种。”

　　“你不知道，他们抑制环的遥控器在谁手里。”又受到谁的操控。

　　说完他又忍不住嗤笑一声：“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纳克亚早就给你准备好保镖了。”

　　夜夕看他明明很想多嘱咐两句，但是开口就是讽刺，不由自主的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凤千瞳爸爸。”

　　这句话让已经进房间的凤千瞳绊了一下，不过门随后就合上了，少女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摔倒。

　　她吃完之后，只到她腰那么高的小机器人猛然升起，动作利索的收拾好餐桌。

　　夜夕也没有在屋子里乱逛，而是去到凤千瞳指给她的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但是也有一面落地窗，外面是黑暗的城市与温柔的星光。

　　天上的星星与我在其他世界看到的，是同一群星星吗？

　　其他世界的人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呢？

　　少女满脑子胡思乱想，慢慢的阖上双眼。

　　此时另一个房间中，凤千瞳躺在满是少女气息的床上，绯红逐渐侵染他的双颊，他忍了又忍，终于缓慢地蜷缩起来，将被子和枕头抱在怀中。

　　然后深深的将头埋进去，沉重的喘息。

　　在黑暗中，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享受来自神明的恩赐。

　　与平静黑暗的四区不同，隔壁的内环五区不论昼夜都是灯火通明，这里是东特星的行政专区，每个政府部门的总部都在其中。

　　包括执行局。

　　此时的执行局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他大大咧咧的出现在执行局大厅的时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面面相觑，有的条件反射的想要上报执行局，又忽然发现，此处就是执行局的总部。

　　有人严阵以待，以为对方随时都会动手，在这个昔日的战场掀起暴乱。

　　只有摩拉非常淡定的从里面出来，和他打招呼。

　　“沈老大。”他说。

　　沈墨琰抬手：“叫我名字就行。”

　　“好的。”摩拉说，“局长在里面等你了。”

　　沈墨琰跟在摩拉身后一路向前，途中偶尔碰到熟悉的面孔。

　　有僵在原地不敢和他对视的，这种一般是从前他看不顺眼的家伙。

　　也有露出惊喜的表情，向他行礼的，这种一般是从前认可他行事方式的。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先愣住，但是猛地想起他的身份，接着露出畏惧的表情。

　　正如摩拉所说，执行局大换血，里面进了许多新人，他们只在传闻中听过沈墨琰。

　　摩拉将沈墨琰送到纳克亚办公室门口就离开了，他进去之后，大门关闭，办公室启动了最高级别的保密模式。

　　“虽然这样做有点高调，但是你回来的事情迟早会被人发现。”纳克亚抬手示意他坐下，“所以我就直接约你在执行局见面了。”

　　“这里作为你回到内环第一次公开露面的地方，比较合情合理。”灰褐色皮肤的蜘蛛绅士说，他依旧穿着黑色西装三件套，全红色的眼球对上沈墨琰的视线。

　　“我以为你并不想在明面上和我扯上关系。”沈墨琰坐下，四处打量这个熟悉的办公室。

　　“你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纳克亚说，“这个办公室是我对执行局最满意的地方。”

　　“我们同一艘飞船回内环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他说，“外环四区的元帅还指望你回到内环大展拳脚，怎么会让你悄无声息的四处活动呢。”

　　“我与凤千瞳都在凤家和议会的监控之中，与其私下秘密见面，不如把这些事都放在明面上。”纳克亚说，“虚虚实实，才能迷惑别人。”

　　沈墨琰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假笑：“不愧是凤家出来的，你们真的很擅长玩这种把戏。”

　　“我不是。”纳克亚平静的否认。

　　他从桌子里拿出一张芯片：“这是我这三年查到的全部信息。只是我和凤千瞳在执行局与研究院的根基都不深，有很多东西也不方面出手深挖，正好你拿到之后，可以继续查探。”

　　沈墨琰接过芯片，拿在手里把玩：“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这样交给我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感觉你似乎比我更执着于这件事。”纳克亚实事求是的说，“我在执行局的资料里发现，你从很早之前开始查这件事。”

　　根据纳克亚得到的资料，沈墨琰自从加入执行局之后，就一直没有放弃查探这件事，但是内环上三区的势力都是树大根深，年轻的沈墨琰根本查不到什么事。

　　于是他拼命的往上爬，被人称为疯子杀神，一路走到执行局局长的位置。

　　“三年前你获得了进入研究院的机会，只是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就把凤家当时的家主直接斩杀。”纳克亚冷静的分析，“如果当时你以他为筹码，或许可以从凤家那里获得一些线索。”

　　沈墨琰嗤笑：“你们他妈的都不是人吗？不把人命当人命？”

　　“凤无羁超3S级复种，HIC值从十位数猛然跌落到3，如果不趁他还能勉强维持人性的时候斩杀，要等到他在研究院，在到处都是菜鸡向导的四区直接完全异化？”

　　“只要你对凤家有所了解，那就肯定知道，凤无羁的兽态到底有多大多恐怖，幻想生物级别的灭世凤凰，一旦现世，可能不是四区全灭，大概是内环全灭了。”

　　“凤家都是些什么狗屁东西，这种事也能瞒着？”沈墨琰时隔三年，说起这件事情依旧戾气满满。

　　纳克亚静静地听他骂完，然后说：“我后来猜想，当时凤无羁突然异化，或许和三十年前的事情也有关联。”

　　沈墨琰眼神一利：“你有什么依据。”

　　“……没什么依据，只是我的猜想。”纳克亚说，“我只是觉得这些年没有再出现3S级别复种，我们几个，包括凤无羁的存在，显得特别的可疑。”

　　“说不定，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沈墨琰没有说话，陷入到深思当中。

　　纳克亚看了他一会，忽然说：“夜夕小姐已经成功进入研究院了，凤千瞳也答应暂时会照看她。”

　　“嗯？”沈墨琰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忽然说起这件事。

　　“我以为你会很关心这件事。”纳克亚说。

　　“啧。”沈墨琰不耐烦地说，“她可比你以为的聪明的多，别把她当傻子。”

　　“那个凤千瞳怎么样，到底靠不靠谱？”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凤千瞳是凤家分支情妇的儿子，他从小就非常讨厌和人有身体接触，包括和向导。”纳克亚说，“研究院抑制剂的优化和提升就是他主导的项目。”

　　“我猜测即使他非常渴求夜夕小姐的精神力，也不会做出冒犯的举动。”纳克亚选择性的略过凤千瞳在检测室抱着少女小腿的场景，“而且他个人自尊心很强，短期内肯定无法接受自己受夜夕小姐精神力那么大影响的事实。”

　　“并且，他自己的母亲就是被逼自杀的，他非常厌恶使用非正常手段胁迫向导的行为。”

　　“所以，夜夕小姐此时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沈墨琰皱眉：“你这家伙……你不是说他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吗？”

　　“是的，所以我才能这么了解他。”纳克亚说。

　　“了解他就是为了拿捏他的弱点，算计他？”沈墨琰说。

　　“算计？并不是。”纳克亚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沈墨琰沉默下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位新任的执行局局长的可怖之处，缜密的逻辑，理智的思维，掌控所有的情报，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不管是敌人还有朋友，他都一视同仁的列为可操控的棋子。

　　他把芯片放进口袋，转身离开，走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红发的雷克斯。

　　对方匆匆忙忙，身上还有些血迹，似乎刚刚从任务现场回来。

　　他们擦肩而过，并没有给对方眼神，似乎完全不认识。

　　雷克斯站在纳克亚的办公室门口，深深的呼吸，然后按响门铃。

　　“进。”门打开了。

　　“老大，你找我。”雷克斯问。

　　纳克亚双手交叉支撑在办公桌上，看向他：“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