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废物公主19 ...
-
这场预热赛之后，“光合作用”小队正式入驻奥丁宫。
这座名为宫殿，实际更像是机甲训练基地的建筑群，分为训练区和休闲区两个部分。
在休闲区之中，各个战队都拥有一栋单独的建筑，里面兼具了体能训练、精神疗养、日常生活、休闲娱乐等功能。
取得预热赛胜利的天晷在星网上人气大升，讨论他的帖子一下子开了几百个，里面提到最多的，就是那一对巨大的翅膀，刮起的飓风居然能让小丑装了推进器的肢节空中凌乱。
其中盖了几百层楼的某个加精帖是这样分析的：
【恶魔骑士的双翼，应该是将阿瑞斯压制到了极致的纤薄，覆盖在纳米纤维材料上面。】
【能够让流动的阿瑞斯和软绵的纤维材料变成这样能够承受巨大气流涌动的柔韧翅膀，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难，真的不知道天晷殿下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它能够干扰小丑肢节操控，我猜测，在翅膀上应该有非常大量且细密的精神丝，在煽动的时候散落在空气中，影响了小丑的操控。】
【毕竟小丑的肢节分离后，还能够如此流畅的行动，也都和奥斯丁顿的精神丝附着有关系。】
【我忽然想到，在机甲开放日直播的时候，天晷殿下听顾灼光分析了‘红心皇后’的玫瑰花雨，然后又看了‘秩序天平’和‘永恒星辰’的机甲设计，里面都是关于纳米纤维融合阿瑞斯的设计。】
【他在融合机甲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些设想。】
在这样的分析帖子里面，有阴阳怪气嘲讽的，他们的论调是：【说来说去还不是把其他机甲的设计拼拼凑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没有自己的风格，也只是个模仿者而已。】
也有钦佩认可的：【从看其他机甲的设计到恶魔骑士诞生，也不过是一个来小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些新的东西和自己原本的机甲设计融合，制作出全新的机甲，已经是非常厉害了。】
【而且这对恶魔之翼的原理看起来简单，可是能做到已经很难了。】
【巨大的双翼展开近百米，上面覆盖的阿瑞斯虽然很薄，但是每一处都需要均匀的分散精神力，并且在煽动的时候，如果想让精神丝能够在风中凝结，达到影响他人精神丝的目的，需要非常庞大，且操控精细的精神力。】
【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试试，使用精神力影响你手边的任何一个东西，让它移动，或是能够拿起放下，都是极为困难的。】
这个不用帖子说，人们也知道，双星的人普遍精神力都在F-C之间，这个区域想要使用精神力操控现实物质，基本上是蚍蜉撼树。
B-A级能够做到简单粗暴的物体位移和悬浮。
据说S级以上，可以进行某个距离内，一些重量物体的移动和操控，但是耗费非常大，持续输出的话，大概也只有几分钟。
即使在阿瑞斯机甲的加持下，天晷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厉害了。
天晷作为此次比赛中唯二拥有2S级别精神力的选手，他这一次的胜利，已经将精神力的强大，完全展示出来。
向所有人宣告，隐去的20年，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甚至让他更强大。
因为小丑的操作者奥尔丁顿，就是另一位2S级别选手，他的落败，似乎表示两人的精神力虽然同级，但是天晷的精神海，包括对精神丝操控，在他之上。
网上议论纷纷，天晷却没有放在心上。
他在战队基地匆匆露了个脸，然后就借口训练离开。
“……天晷好像有些不对劲。”顾灼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奇怪的说。
“是挺反常的。”天玖四处参观这个设备齐全的驻地，饶有兴致的打开客厅的电视，熟练的调整到联邦的娱乐频道，开始看她最近感兴趣的八卦。
“按照天晷的人设，他这个时候应该尾巴高高翘起，在我们面前炫耀一番，然后说些狂言狂语，例如说比赛赢的轻轻松松，或是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必定会获得胜利之类的。”
天玖虽然和天晷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这段话倒是把20年前赢比赛天晷的反应说的七七八八。
顾灼光好笑之余，觉得天玖似乎没有她看起来那么万事不关心。
“你还记得他在赛场上和景和的互动吗？”天玖忽然说。
“记得。”顾灼光回答。
他们当时听不见赛场的声音，但是能明显看出来景和原本是想和天晷合作，不知为何被拒绝了，两人结盟失败，恶魔骑士将上弦月淘汰出局。
“按照你当时说，天晷不会和任何人结盟，那他应该是直直冲向景和。”天玖回忆那一瞬间的情景。
“但是我看到天晷停下了一会，似乎两人谈了什么条件，景和那边应该是没有给出天晷想要的回答，所以恶魔骑士又重新冲了上去。”
“景和后面也没有再试图说服天晷结盟了。”天玖说，“还有……你不觉得，天晷比完赛到回观战室这段路有点太长了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天玖侧躺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头发全部拨到身后，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美艳锋利的五官平静秀丽，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理智与冷静。
“……神不愚昧。”顾灼光意味深长的说，“全知全能。”
听出夸赞意思的天玖嘴角勾起，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去看看我这个傻弟弟又在搞什么小动作。”
天晷的童年，是在天辰帝毫无底线的偏爱中度过的。
他生来便是皇子，虽然有着和帝后基因完全不同的黑发黑眸，但是五岁就觉醒的超S级别精神力，让他成为整个皇室的焦点。
天晷忘不了在精神力数据公布的时候，天辰帝那复杂的眼神。
似乎是欣慰，满足，然后带着一点遗憾与不甘，而后便是某种深沉的情感涌上来，将一切掩盖。
从此之后，不管是皇室还是内阁，都将天晷看做板上钉钉的皇太子候选人。
万众瞩目的他就这样进入机甲学院，与同为S级别的顾灼光结为对手和好友。
就这样无可撼动的，占据着榜首的位置，直到毕业。
他的精神力达到了2S级，和顾灼光一起进入了军部。
在外人看来，这简直是无法理解的选择。
皇室和军部向来对立，如果天晷有意竞争皇太子，应该坚决地站在皇室这边，才能得到天辰帝的青睐。
可是这样的想法，在天晷看来，就是蠢人的想法。
天辰帝正直壮年，对皇室的掌控无可撼动，自己一个皇子，即使在皇室如鱼得水又怎样呢？也仅仅是做个好看的花瓶罢了。
与内阁亲近就更不可能了，他能否介入政权，必定是天辰帝主动授意，并不是他能够选择的。
入职军部看似是与皇室对立，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只要他有一天能够成为皇太子或是皇帝，那么这就不算是对立，而是他主动的渗透与掌控。
更别说只有在军部，才能够接触到更多操控机甲的机会，开发荒星，与联盟对战。
才能以自己最优势的机甲战斗，在帝国之中，在联邦之中，建立坚实的战功与口碑。
看似离经叛道的天晷，实际上最会审时度势，冷静的可怕。
他在看到天辰帝不置可否，甚至透着些许欣赏的眼神时，就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之后的一切也如他计划的那样顺利，展示实力，建立威信，成为实权上将。
如果硬要在他一帆风顺的人生中找出点不和谐，那就是他的姐姐，天玖。
天玖明明长着和他极其相似的样貌，却只有D级的精神力，性格温柔怯懦，整个人展现出来的气质与他截然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
或许是因为皇室中那些隐隐的“天玖继承了所有的劣等基因，天晷的天赋才那么厉害。”的传言。
又或许是他不喜欢看到与自己相似的五官，流露出软弱的表情。
他对外极其维护天玖，像是天容天烈，甚至是皇后本人，如果让天玖受了委屈，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在皇室眼中，他就像个有着强烈地盘意识的疯狗，任何人都敢上前咬一口。
但是对内，他心中对天玖的亲情很稀薄，甚至这稀薄的部分并不来源天玖本人，仅仅是因为同一位母亲将她们诞下，而产生的那种命运牵连的链接。
关于这位“母亲”，他有时候也会想：“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是不是如同皇后那样，虽然愚蠢弱小，但还是用尽全力去推动天容与天烈的成长。
即使天容只有B级精神力，她依旧能将两个儿子一视同仁。
如果“她”还存在的话，天玖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一些……或许也不会。
天辰帝是个威严深沉的帝王，他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他从未提起过天晷天玖的母亲，也没有人敢询问，没有人敢议论。
天晷冷酷的猜想，或许是那个女人没有什么留下的价值，她死了也好，离开了也罢，对天辰帝，对他自己，都毫无影响。
生长在利益与力量至上的皇室，这样的逻辑非常合理。
直到那一天，在某次的宴会上，他意气风发的坐在天辰帝的旁边，看着下面觥筹交错，不断地有人来恭维敬酒。
这样高高在上被人仰望的感觉，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我现在的一切，都来源于天生的地位与天赋，还有明智的努力与选择。
他得意的想，年轻的面庞有着难以掩盖的傲气。
柔顺的黑发束在脑后，锋利美艳的五官带着微微的笑意，细长的凤眼中仿佛含着万千星辰，白金色的皇子礼服华贵璀璨。
天晷整个人像是被打磨到极致的宝石，每个切面都散发着纯粹的光芒，成为皇室中最耀眼的存在。
就在这个瞬间，酒酣耳热纸醉金迷，他转头看见了天辰帝的眼神。
这位深沉的帝王用一种从未见过的，浓烈真挚的情感看着他，像是坚硬的铠甲下忽然露出了柔软的心脏。
“你都长这么大了。”他的声音微不可闻，却字字清晰，“可是他却还没有回来。”
天辰帝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到底去了哪里……”
她到底去了哪里？
天晷的脑子飞速的转着这句奇怪的话……我长大了，她却没有回来……
仅仅瞬间的流露消失，天辰帝重新变回了那个威严深沉的帝王。
他毫无破绽的接受着群臣的敬酒。
这晚过后，如同从前一样，处理着庞大的帝国星所有的事务，强大而稳定的存在着。
只是天晷心中多了个疑惑，他第一次认真的和天玖聊天，想要从她那里获得一些“她”的信息，却发现大他几岁的天玖，居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天晷开始暗地里调查这个人的来历。
奇怪的是，那些应该知道什么的人，侍卫长景和，皇后、元帅、首相，每个人都对此事闭口不言。
“这个人”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相关的信息。
但这是不可能的，他本身的就是“这个人”真实存在的证据。
天晷觉得天辰帝是知道自己在查探什么的，但是没有出手干预，只是任他在帝国星内内外外寻找，甚至以交换学习为理由去到联邦。
可是最终一无所获。
奇怪，太奇怪了。
天晷从原本的信心满满到充满困惑，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姓名年龄和样貌身份，他统统一无所知，就想在偌大的两个星球里，找出一个人。
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然而，就在他放弃的时候，天辰帝忽然找到他。
“找我什么事？”天晷面对天辰的时候，总是透着一股子不讲礼法的亲昵，他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天辰帝也从不与他计较。
可是今天的天辰帝，表情却晦涩阴鸷，看着他露出了明显的失望的表情：“你还是没有做到。”
“做到什么？”天晷奇怪的问，“老头子，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就直说。”
“你没有找到他。”天辰帝缓缓的说。
天晷先是疑惑，而后是惊愕：天辰帝果然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是谁？”天晷没有果断的承认，而是装傻反问。
天辰帝或许是觉得他装傻的样子有些好笑，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招手让他靠近，并从身旁拿了个精致的金属机械盒。
天晷熟练地坐在王座的边角上，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已经是他的日常。
“你很优秀，我的孩子。”天辰用感叹的口气说，像个慈祥的老父亲，用自豪的眼神看着天晷，“你的精神力很高，足够问鼎皇位，人聪明，有勇有谋，长得也像他。”
“可是你都出生这么久了，不论是帝国星还是联邦星，应该都知道你的存在了……甚至于你自己也找了那么久，可是他还没有出现。”天辰帝脸上的笑意落下，“你说他到底去哪里了？”
天晷听这话总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仿佛自己的存在，仅仅一个为了吸引这个人出现的“显眼包”一样。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看作是“工具”的感觉。
于是他再次问：“她是谁？”
天辰帝看着远方露出个模糊的笑容：“……他……他是个很特别的人。”
他看向天晷，透过他的五官，看到了另一个人，眼中浓烈的情感涌现，复杂的爱恨交织，还有怀念和悔恨，最终他只是说：“你想见见他吗？”
天晷迟疑的点点头，他其实没有那么想，可是天辰帝却看起来非常想。
果然，天辰说：“我想。”
他打开一直放在膝盖上的那个机械金属盒，对天晷说：“你拿着这个，就能看见他了。”
天晷看见盒子里，有一枚黑色的丑石头，上面有着奇怪的红色透明凸起，像是什么罕见的矿石。
他随手拿起石头，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东西消失在自己的手心。
“如果他知道你快死了，应该会回来吧。”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天辰帝这么说。
作者有话说
第212章 废物公主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