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破晓》洛杉月

9、第九章 痛吻而歌

　　我们分别被款待在老者和乡亲的家里，四四方方的小桌上，有农家的腊肉、各种的菜炖煮、几个特色的炒菜，庄谷仙人和临元坐下后，我也打算落座。那锦衣老者却邀请我做主位，我推辞道：“老人家，我现在不是世子妃，只是西岭派的一分子。我到您家里做客，您是这里的当家人，您来坐。”老者坳不过我，也只好依我。
　　我们刚开始吃一会，一个穿着围裙的妇女冲了院子里来。
　　小溪原本在院子里和大家一起吃饭的，在看见那个妇女径直跑进里屋后，小溪放下碗筷，也跑了进来，那女人四周张望，在找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娘！”，她急忙的回过头，把小女孩抱在怀里，缓过神来，拉着小女孩来到我们身前。
　　长者看见这一幕说：“这孩子现在没事了，你带回去吧。”那妇人说：“拿给我们家的粮食，我们是还不了，这孩子跟着您吧？”
　　那长者的儿子说：“嫂子，现在收成情况，养我们家孩子就够呛了，再来一个孩子，嫂子，我们也养不了啊。你放心大家都和爹商量好了，不要你家退补助，孩子带走吧。”
　　“不行，孩子给你们就给你们了，吃百家饭也好，千万不要让她回来了。阿雨，你是知道你叔的德行的，小溪不知道那一天被她爹买到哪里去了。这次小溪还能活着，下次不知道小溪还有没有这个运气了。阿雨，算婶子求你了。”
　　长者的儿子和小溪母亲拉扯小溪的未来。
　　长者放下筷子，告诉我们“那是小溪的娘，家里人太多了，加上有怪物，大家都不敢出去劳作，所以都吃不起饭了。他们家小溪又是长女，自然就被他爹买了换了口粮。”
　　我抿了抿嘴，苦涩从心头涌出，与临元对视。我们盯了盯庄谷仙人，请示庄谷仙人是否可以让这小女孩跟着，庄谷仙人点了点头。
　　随后我站起身，走向了对被妇人捂住耳朵的小溪。我蹲了下来，双手环着小溪的肩膀，小溪的母亲此时将小溪移向我跟前，我问小溪：“你愿意跟着我们吗？”
　　小溪看着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小溪朝向我点了点头，说：“刚刚在外面吃饭，叔叔婶婶说你们是英雄，会救了大家，我也想跟着你们，能够帮助大家。”
　　“好，小溪，那之后就跟我们一起走。”
　　我回答完小溪，然后缓缓起身，对小溪母亲道：“您先带小溪回家，让小溪和你们再呆一段时间，等我们处理完这里的飞怪，要出发时来找您要小溪。”
　　小溪母亲急忙点了点头，向我们屋里的几个人道谢后，牵着小溪，向院落的门走去，转了弯，消失在拐角。
　　李乐兮看见小溪母女离开后，回到饭桌上，却吃不下了，勉强的继续吃了一点，然后和庄谷仙人的三徒弟浮玄一起研究袁家庄飞怪的消灭计划。
　　黑云一层一层的叠加，从北边一点一点的吞噬的一片亮着的山丘。
　　小溪的母亲，紧紧地拉着小溪的手，打开了木门，一个小女孩和两个小男孩，正在院子里嬉戏打闹，看见娘回来了，赶紧跑了过去，给娘打了招呼，看见小溪，那个蓝白色袄子的小女孩冲出来抱住小溪，轻轻地牵起小溪的手。
　　“小溪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三天没有看见你了，我好想你。”
　　一个七岁左右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孩子，高兴的引着娘和姐姐走进了里屋，另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呆呆的牵着小溪母亲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和母亲一起走进里屋。
　　小溪母亲正牵着孩子们上石梯，要到里屋的时候，那三岁的小男孩有扭到母亲面前，张开双手，想让娘抱，小溪娘罕见的拒绝了，那小男孩就抽抽搭搭，欲哭不哭，只听见屋里一个男子大吼：
　　“福根，过来，爹抱你。”那小男孩跑了过去，坐在他爹的腿上，拿他爹的衣服揩了揩鼻子。
　　“儿子叫你抱你都不抱，牵着你那个闺女，我可告诉你，那些粮食，我可拿不出来，这孩子回来，现在勉强养几天，等没有吃得了，要么送人，要么自生自灭。”那男人一边恶狠狠地说，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肉送到那小男孩嘴里。
　　小溪母亲走向前，坐了下来，叫那个年纪稍长的男孩去拿了两双碗筷，小溪娘气愤的开口到：“你想得美，乡亲们给了我们钱和粮食，小溪算是给买走了，小溪今天是遇见仙人捡了一条命，小溪既然和世子妃的命格有些相似，那肯定也可以像世子妃那样救了大家，仙人可是要带走小溪，不过仙人们最近忙，等仙人们解决完邪祟，就会带走小溪。你个没本事的，还要靠卖女儿来过活，最近对小溪好一点，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看见小溪了。”
　　说完后小溪母亲心疼的看了看小溪。
　　“呸,骂谁没本事，你以为老子想这样，现在飞怪横行，能做什么？不买了小溪，一大家人还活不活了。”那男人说完后吐了一口痰。
　　小溪的妹妹听到娘说的话，抱住小溪，嘴里念叨着：“不要姐姐走~”，又抽噎着将头埋在小溪的腰上，小溪轻轻地拍了拍妹妹阿梅的肩膀。
　　男人看着这一幕兴许感觉有点烦，放下筷子走到院子里，用双手捧起水缸里的水，喝了几口又漱了漱口，又返回到左边的屋子里，躺下睡了。
　　小溪妹妹的哭声还没有停止，而父亲的打鼾的声音震飞了院子里啄食的家禽。
　　小溪母亲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一点难过，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给小溪和小女儿洗了脸，叫小儿子去她那屋跟他爹睡。带着剩下的孩子一起躺在了右边的房间里。
　　小溪母亲叹了口气，又对着大儿子道：“你姐姐为了我们这个家牺牲太多，以后你就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了，一定要担当起责任来。”
　　“娘，我会的，我们能不能让姐姐留下来。”
　　“让你姐姐走是你姐姐最好的归宿。不要说了，你快睡吧。”
　　小溪母亲握住小溪的手，讲小溪的手来回看呀看，缓缓开口：“小溪，不要怨我不把你留下，就你爹这个德行，娘真的害怕他那天又把你买了换钱，你连条命都没了。”
　　“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会好好听话的。”
　　“嗯，这两天在家吃好喝好，是娘对不住你。”
　　“娘，没关系的，如果今天我真的死了，但是大家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飞的怪物了，我觉得值，跟何况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如果我能跟者仙人们一起赶走了怪物，我觉得很开心。”
　　小溪娘听完这话，摸了摸小溪的头，小声地哭了出来，小女儿用袖口替母亲揩干了眼泪，像姐姐哄自己一样轻轻的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安慰母亲。又天真的问道：“那姐姐是不是就会变得和厉害，比哥哥，爹和叔公还厉害，因为他们不可以赶走怪物，但姐姐可以。”
　　小溪母亲将小女孩拍着自己的手放进被子里，回答了：“嗯，比他们都厉害。你姐姐是最厉害的，最好的。”
　　小溪母亲又喃喃的夸了小溪好久，直到所有孩子都睡着了，她的眼皮也打起了瞌睡。

　　各位女神们，三八妇女节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