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47、第47章

　　大概真是高三的压力非比寻常，一场混乱仿佛制造了发泄缺口，平时关系好的坏的，几乎无差别的加入混战。

　　很快就由几人发展到十几二十人，吵吵嚷嚷从楼道东侧一路打到西侧，路过的任课老师试图劝开两伙人，却发现根本没人听。

　　韩航早就记住了一班几张熟脸，趁着这个机会几乎是一边倒的开始修理。

　　周大强尤其被修理的惨，后面被揍得实在受不了了，趁着间隙冲韩航嘶吼：“你他妈这么护着霍橙干嘛？”

　　韩航甩甩手腕，一脚踹开旁边冲上来的两人，嘴角扯出个非常欠揍的笑容来，“我有特殊癖好啊！你嫉妒了？”

　　“我嫉妒个娘..……”周大强话还没说完，脸上又狠狠挨了一拳，顿时惨叫起来：“啊我草！你踏马下死手啊！”

　　“不下死手等你丫反击啊！”贺朝阳拎着个板凳打红了眼。

　　“老子说韩航关你屁事啊！”周大强喊道。

　　“不关老子屁事也不影响揍你！”李鹏举后面跟着喊道。

　　所有人都打上了头，倒没了韩航的发挥余地，他揍完想揍的那几个，退到人群外站在霍橙旁边干脆开始做场外指导。

　　有韩航在旁边助攻，二班的几个人揍起一班来更得心应手，一直到教导主任带着保安杀来，站在楼下开始喊，楼道里的学生才作鸟兽散。

　　韩航扭头向下看了一眼，趁乱揽着霍橙的肩膀低声道：“宝贝，你先回去。”

　　霍橙站着没动。

　　教导主任老当益壮，一口气爬三口都不带喘。才说句话的功夫，他已经上到了二楼，边跑嘴里边喊：“都别跑，我已经记住你们几个了，一个都别想跑！”

　　“啊靠！松手啊！他妈你不想念我还想念。”有人喊道。

　　“要死一起死！”人堆里又有人喊了一嗓子，

　　“对！都得死！”

　　楼道里一二班的几个互相扯着对方，主打一个谁都别放过谁。

　　教导主任挥着手里的橡胶棍指着还在互掐的一伙人，“都住手！”

　　等把楼道里的秩序维护好了，又从东到西挨着进去班里巡视了一圈，把鼻青脸肿的都揪出来后，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教务处去。

　　高杰往教务处赶的时候，心里就一个念头——祖宗们！这学期奖金又泡汤了！

　　“怎么回事？”高杰进了教务处板着脸问站在墙角鼻青脸肿东倒西歪的一群人。

　　“高老师，一班的欺负我们！”贺朝阳先发制人。

　　“怎么欺负了？”高杰问道！

　　“骂我们学习差，都是废物！”李鹏举粗着嗓门喊。

　　高杰看向周大强一干人等，还没说话，教导主任先怒了，“他说错了吗？你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

　　高杰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那他呢？”贺朝阳不服气一指霍橙，“我们几个加起来比不上他一个，他们几个加起来还比不上霍橙呢！”

　　“问你话了吗？一点规矩都没有！”教导主任怒吼道，继而转头看韩航，“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才是罪魁祸首，其他人写检讨，你！请家长！”

　　教导主任说完，二班一众人都闭了嘴，写检讨就罢了，高三请家长多少还是有点嗯……

　　高杰正想着怎么替韩航说句话，站在角落默默无闻的霍橙突然开口，“跟他们没关系。”

　　一群人神色各异看向他，韩航嘴角微微扬起。

　　“高考在即，你把学习放第一，别跟着掺和。”教导主任看到是霍橙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你先回教室吧。”

　　“他们是帮我。”霍橙继续说道。

　　“对啊，一班的欺负霍橙，我们是帮霍橙出头。”贺朝阳壮着胆子说了句。

　　“什么叫欺负！同学间打闹开个玩笑能叫欺负？”教导主任转身训斥贺朝阳。

　　周大强背着手站在旁边听到这话，立马挺了挺腰板。

　　霍橙看了他一眼，“您说的对，他是在跟我开玩笑。”

　　“就是！学生心思不要太重，同学间互相开个玩笑而已，没有恶意！”

　　“你开什么玩笑了？”教导主任又问周大强。

　　“没有……”周大强磕巴道。

　　“他说的话确实也没什么恶意，单纯认为我没有父母亲人看起来很可笑吧。”霍橙不偏不倚一软刀扎在教导主任身上。

　　教导主任：“………”

　　“不过也可能是我误会他了。”霍橙看向主任。

　　“我就说……”教导主任一口气还没松完。

　　霍橙又说道：“也可能他是看到我被人虐待的半死不活很开心吧，谁知道呢。”

　　霍橙说完轻蹙眉心，似乎有些难以忍受，头偏过去不再看他们。

　　细白的脖子侧面隐隐露出两道青紫疤痕，敞一点毛衣领下面的伤口刚刚结痂。霍橙看了一眼冬日刺眼的阳光，眼里微微蓄了一点泪光。

　　沉默半晌后，扭头给了两人致命一击，“我不想念了。”

　　教导主任&高杰：“…………”

　　“霍橙二模时全市多少名来着？”韩航适时低声问了句。

　　“前……前一二三？”贺朝阳不确定说道，“反正没到五名外。”

　　教导主任&高杰：“…………”

　　“霍橙，好好的怎么能说这种话。”高杰走到霍橙身边，“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还有老师，怎么能随便就断送前途。”

　　教导主任见状立马将炮火对准一班那几个人，“你们几人道德败坏，每人写三千字检讨，再有下回全部请家长！”

　　说完又对高杰说了句：“高老师这两个班都是你带的，你看着处理吧！”

　　说完一甩头出门走了。

　　高杰看了一眼这群学生，还是无奈摆摆手，“都回去吧，这回就饶了你们。”

　　说完又看明显占上风的二班几个人，“你们也回去吧，以后做事别这么冲动。”

　　二班几人相视一笑挨个离开教务处，

　　高杰单独叫住霍橙，语重心长劝说了半天，霍橙才答应以后不随便说退学的话。

　　出了教职楼，二班几个人还等在那，霍橙看了一眼，默默走到跟前。一行人没走几步，贺朝阳憋不住了，“还是霍橙聪明啊，这招叫什么？”

　　“围魏救赵！对不对！”

　　“对了！”张涛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到。

　　韩航走在后面跟在霍橙旁边，好几天没见，思念早就泛滥成灾了，此刻人就在跟前，韩航恨不能把人盯穿。

　　兵荒马乱的一天结束后，韩航才盼到久违的跟霍橙一起回家的时刻。

　　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言，仿佛一周未见陌生了许多。红绿灯路口霍橙看了一眼跟过来的韩航还是没有说话。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家门口。

　　院内漆黑，霍橙掏出钥匙对了几次没能找到锁眼，身后贴上一具温暖的躯体，握着霍橙的手对准锁眼成功将门打开。

　　开门的一瞬间，韩航一把揽住霍橙拥着人进门，而后一脚将门反踹上。

　　胳膊用力将人桎梏在怀里，迫不及待的吻落在眉眼，脸颊，鼻尖最后到嘴唇。霍橙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回应的热烈又急切，空落落的心至此满满当当。

　　“想我了吗？”韩航轻蹭他的额头。

　　黑暗中霍橙红着眼睛一声不吭，重新吻上去，两人从门口一路纠缠回到房间再到床上。

　　书包校服外套随意扔在地上，韩航扯过被子盖到两人身上，感受着霍橙不费余力地回应，觉得有火星子噼里啪啦一路从心底烧到大脑里。

　　正当他准备试着再进一步时，霍橙停下了。

　　“小橙子？”韩航撑着胳膊趁着外面的月色看霍橙。

　　霍橙揪着被子摇摇头，韩航看着他瞬间酸涩涌上心头，“对不起。”

　　霍橙轻轻呜咽一声。

　　韩航满心酸胀低头碰碰他的额头，“我没想到会花这么长时间，我爸非要让我回去，你在这我怎么走得了。”

　　霍橙捂着被子轻轻颤抖，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我跟我爸说好了，考到a大，你和我一起。”韩航拉开被子，看到霍橙肿胀的双眼心里就是一疼，“我爸不信我，找了个老教授考我，关了我几天，连手机都没收了，确定我没骗他才让我留在这的。”

　　等他拿到手机看到霍橙的未接来电，煎熬的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他爸一走就往学校赶，好在刚好赶上护住他。

　　韩航蹭蹭他的下眼睑，“你的事也不用担心，都搞定了。周末我们去把户口身份证补办好，那个畜生以后都跟你没有关系了。以后你就安安心心跟在我旁边，我们去哪都在一起，好不好？”

　　霍橙抽噎着不说话，

　　“你都不知道……”韩航俯身抱住他，“我真的，喜欢你喜欢的要疯了。”

　　霍橙挣扎了一下，韩航松开他，才抬头又被拉低。唇间的温润让韩航懵了一瞬，霍橙的手又羞涩着往下，略有一点冰凉的触感，带着别样的刺激。明明很生涩但勾得韩航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让霍橙刚刚褪去伤痕的身上又多了许多暧昧痕迹。

　　考虑到明天还是周内，霍橙身上的伤还没好全，韩航最终也只能不甘心地抱着已经被欺负到疲惫入睡的霍橙干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