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45、第45章

　　霍橙惊惧地看着破门而入的男人，他扶着椅背起身，身体几乎就要支撑不住，光看这架势便知道今天难逃一劫，只能想着怎么才能将伤害降到最小。

　　他努力稳住心神，心里盘算着韩航到的时间，只要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他就……

　　可是当他看到男人那双眼睛时，似曾相识的眼神让他如坠冰窖。

　　男人醉酒摇摇晃晃走到霍橙跟前就想把人抓着，霍橙闪身到床边躲开，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枕头。

　　“躲什么？”男人凶狠的眼神瞪着霍橙。

　　“你要干什么？”霍橙努力压住俱意问道。

　　“你管老子干什么？翅膀硬了还想离开？”男人大着舌头骂道：“行，我让你离开，你只要……”

　　男人猛然抓住霍橙的胳膊，霍橙像是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碰了一下，甩开他一巴掌扇过去，手腕被重重截住，紧接着整个人被甩到床边。

　　男人原本还有些犹豫，只是拉扯间闻到霍橙身上的清纯的味道，瞬间气血上涌，看过的画面突然涌进脑海，他眼睛肿胀看着霍橙，说起来也是自己儿子，摸一把也没什么。

　　男人的手一把抓住霍橙的肩膀，霍橙狠狠一甩手，就听见一声惨叫，滚烫的血液飞溅，刺鼻的血腥味蔓延开，霍橙捂着嘴巴强忍住吐意。

　　“个臭婊子，跟你妈一样！”男人看了一眼被划伤的胳膊瞬间被激怒。

　　“老子摸你一把怎么了，个男的还把你给金贵上了，你不让摸是吧。”男人说着就开始解皮带，霍橙躲避不及，胳膊上瞬间一道鲜艳的红，手臂被凶狠的抽打震得发麻，手里的刀具应声落地。

　　“我让你还手。”男人狠狠抽打霍橙，打了半天觉得不解气，扔掉皮带扯着霍橙的胳膊将人拖到客厅，“老子今天就当着你妈的面把你办了。”

　　说完开始解外衣，霍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了一眼面前已经丧心病狂的人，弓着背想从地上爬起来，又被男人扯回去，男人扑过来的瞬间，恶心的记忆跟着席卷而来，霍橙胡乱抓了一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操起手里的家伙狠狠砸过去。

　　他原以为自己做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不管面对什么情况都为了韩航他能忍住，可真到了这一刻，他抽不出来任何理智。

　　死就死吧！去他妈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韩航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动静，用力踹开门进去看到的便是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霍橙被压在地上，额头磕烂了一片，腿上胳膊上全是红血印，触目惊心。衣服被扯烂大半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韩航看到还压着他的男人，血液瞬间涌上头，他直接过去将人揪起来狠狠甩在旁边的柜子上。

　　柜子上的东西哗啦啦摔了一地，韩航才看向角落里的霍橙，双眼通红。

　　霍橙扯着破烂不堪衣服，蜷着身体缩在墙角不住的颤抖抽泣，被血浸红手里还握着碎裂的烟灰缸。

　　看到这样的霍橙，韩航却出奇的平静下来了，

　　他扫了一眼凌乱的房间，从旁边拎起四分五裂的木凳，走向跪趴在柜子跟前，嘴里还在不断骂脏话的男人，面无表情开始砸！

　　不论他怎么骂怎么求饶也不停手，直打得木屑横飞惨叫声逐渐微弱这才停下。低头看了一眼已经震裂的虎口，将手里的家伙扔在地上，转身走到霍橙跟前，蹲下身去将霍橙手里的烟灰缸抽出来想抱他，霍橙躲了一下。

　　“是我！”韩航沉声说完，霍橙才看向他，失焦的视线逐渐聚集，爬满泪痕的脸颊看得韩航心狠狠一抽。

　　还没开口说话，猛然开始吐，韩航轻轻给他顺背，等着他吐完将人抱回房间放在床上。

　　霍橙并没有抓着他不放，细碎的黑发遮住眉眼，从韩航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尖尖的下巴，抱膝可怜的坐在床上，攥着被子一角不吭声只发抖，韩航又坐下来将人抱着叹息，“你就依赖我一回能怎么样？”

　　霍橙眼泪瞬间流下来。

　　韩航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只管将人紧紧抱住，直到不再发抖才将人放开，替他把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往好理理，又让人重新靠自己怀里。

　　霍橙紧闭着眼睛揪着韩航的衣服一动不动，韩航单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纪昭赶来很快，进门看到一片狼籍的景象后槽牙没忍住咬了咬，放轻脚步走到霍橙房间，

　　看到浑身戾气的韩航已经明白外面的摊子是谁造成的了。

　　“外面是揍晕了吧？”纪昭问道。

　　“嗯。”

　　韩航摸摸霍橙的脑袋，低声温柔道：“我让纪昭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霍橙摇头，揪着他衣服的力气又大了些。

　　“他医院有熟人，不会让别人知道。”韩航又轻声劝说道。

　　霍橙还是摇头。

　　“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找你，不会太久。”韩航侧头亲了一下霍橙汗湿的头发，“你身上有伤，不去医院我不放心。”

　　“我不要。”霍橙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韩航心一颤险先没忍住眼泪。

　　他抱着人不住的亲吻安抚，看他始终不肯，只好强硬些让纪昭将人带走。

　　“这行不行啊？”纪昭抱着哭得奄奄一息的霍橙也慌的很，看着韩航再三确定。

　　韩航偏过头不再看霍橙满是泪痕的脸，“快点去医院。”

　　“要不我……”纪昭抱着霍橙出门又折回来。

　　“不用管我。”韩航催促，纪昭抱着人跑出门去。

　　韩航将门关好后，来回走了两步，从茶几上拿起霍橙继父的手机，考虑了两秒，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而后看向趴在地上的男人，起身走到他跟前踢了踢，死猪一样没反应。

　　韩航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火葬场吗？我要火化一个人。”

　　“小b崽子你…你敢！”地上的男人挣扎着开口。

　　韩航冷笑一声，“还没死呢？”

　　“你他妈……”霍橙继父挣扎着爬起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韩航骂道：“有本事弄死老子。”

　　“那不是太便宜你了？”韩航一脸你想得美。

　　另一边的小旅馆，男人收到短信从床上一跃而起，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快半夜一点了。

　　他原地转了两圈又跑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拾掇了一下，自觉没问题了，穿着衣服急吼吼出门了。

　　手机微微一震，韩航猜想应该是在小旅馆盯着的人发来的，他看了一眼还在死撑的男人，故意艰难起身……

　　两点刚过，街上警笛声不绝。

　　韩啸才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打算回房间陪老婆睡觉，手机骤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半年都没主动给自己打过一次电话的自家儿子，好不容易打一次还是半夜！

　　他折回到书房靠坐在椅子上，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打电话不看时间的逆子！

　　“怎么了？”韩啸接起来没好气问道。

　　“爸。”

　　韩啸眉头一皱身体立马坐直，冷声道：“谁欺负你了？”

　　从来也没服过软的儿子破天荒的半夜给自己打电话求助，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韩啸挂断电话给自己老婆留了个信，一刻不等动身赶往老家。两小时后，在小县城派出所见到了浑身是血失魂落魄的自家儿子。

　　十一月的冷天，外套都是破的，胳膊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三更半夜孤苦伶仃坐在那被拷问。

　　韩啸当时眼皮一跳心一揪，心里庆幸老婆没跟着来，不然得心疼成啥样，搞不好又得跟自己分居。

　　韩航坐在那考虑接下来怎么说，肩膀突然被人握住，他爸就如天神般降临了。

　　韩啸将韩航拉到旁边，上前道：“您好，我是韩航父亲，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十分钟后，韩啸阴沉着脸坐在凳子上，韩航看他爸的脸色没说话。

　　对面的工作人员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猥亵你？”

　　韩航抬眼看他，眼里全是恨意。工作人员一看他那张相当具有说服力的脸，又确信了几分。

　　“我儿子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吗？这个人渣在哪？”

　　“两个人。”韩航说道！

　　“两个？！”韩啸又惊又怒，保持了半辈子的素质此刻彻底崩塌。

　　韩啸跟里面的人交涉的时候，韩航坐在外面椅子上等着，透过玻璃看着被揍成猪头的霍橙继父跟另一个面生的男人涨红着脸吵嚷。

　　可惜证据很充足，小旅馆入住信息加上恶心的碟片，现场的凶器，韩航身上的伤，从身上翻出来的韩航的东西，以及当时纪昭找来的人闯进来时拍到的视频，桩桩件件下来，韩啸就不可能放过他两。

　　一旦罪名坐定，加上他虐待霍橙的那些证据，解除关系便可顺理成章。

　　事情一直到早上才算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有韩啸在韩航就不用操心了。

　　韩啸本想直接送儿子去医院清理伤口，他又不肯，非要回家。他只好将人送回去，又跟韩航爷爷奶奶简单解释了几句便出门了。

　　韩航跟高杰请完假，给爷爷奶奶说了一声，飞快赶往医院。

　　纪昭一晚上一直没消息，直到刚才才给韩航发了好多视频。昨天到医院后，霍橙便吐个不停，应激反应前所未有的大，最后只能给注射一针镇定剂。

　　韩航赶到医院时，纪昭正在门口来回转圈。

　　“靠！你再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了。”纪昭差点没哭出来。

　　“人呢？”

　　“里面，打完针正睡着呢。”纪昭一指病房。

　　“多谢，你快去休息吧。”韩航看着病房里面深深呼吸。

　　“行，下午我再来。”纪昭也没废话，说完就走了。

　　韩航揉揉脸，小心翼翼推开门进去。病房里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味，仪器嘀嘀嗒嗒响，韩航拉开隔帘看到病床上闭着眼睛苍白不安的霍橙，眼睛瞬间泛酸。

　　明明只有几个小时没见，却漫长的像过了好几年。

　　他坐在病床前，将帘子拉好隔绝开刺眼的光线，而后紧紧握住霍橙的手，轻声说道：“什么事都没有，我在这守着你，你好好睡。”

　　霍橙似乎是听进去了，呼吸逐渐平稳，沉沉睡过去。

　　韩航盯着他的睡颜，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