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17、第17章

　　韩航没有急着下结论，吃完饭回到房间将挂在墙上的日历拿下来，按黄毛3号给的图片开始勾画。

　　在圈到其中一个日期时，韩航停顿了一下。没记错的话，他揍寸头就是那天，原因是早上见到霍橙脸上有一道伤口。

　　再往前还有一个印象比较深，那是他第一次对霍橙有学霸的印象。现在想来，他身上的学霸特征都是大家臆想出来的。

　　哪是什么学习学的，分明是被虐的。

　　韩航盯着勾出来的日期半天没动，间隔时间有长有短，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良久拿起手机给黄毛3号发了条消息，

　　：下次去销帐告诉我。

　　蟑螂恶霸（黄毛3号）：好的。

　　—

　　元旦节三天假期通知一出，班里一片沸腾，细听全在计划学习之余的活动。

　　霍橙发了会呆，看了一眼时间动手将书整理好，全部塞课桌里等下课。

　　刘放鼓鼓囊囊收拾了一书包，一扭头看到霍橙就放了几张模拟卷，又有些尴尬的抽出来几本。

　　就放三天，学霸只拿几张卷子，他一学渣，学一书包也不现实。

　　“这是给我妈看的，又不是我要学的。”胡峰一边装一边很有理道。

　　“有道理！”刘放听完又将书装回去。

　　放学后等教室的人走的差不多时霍橙才出去，经过二班后门时，不自觉地捏了捏书包带，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二班已经上锁的门看了一会，兀自下楼了。

　　韩航到小卖部时，寸头几人正围坐在小太阳跟前吃烤肠，看到韩航进来，旁边的小弟迅速腾开位置。

　　“什么事？”韩航坐在腾出来的位置上。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寸头很不讲理。

　　韩航往校门看了一眼，已经没什么人了，想到霍橙眉心不自觉的拧紧。

　　“诶，你为什么打听那个男人？”寸头凑到韩航跟前问到，还不忘顺着韩航的目光看一眼校门，心里腹诽，特么一学渣还挺爱学校。

　　韩航：“闲的。”

　　“他那儿子，莱莱说是你们年级的学霸。”寸头继续道，黄毛二号闻言缩缩脖子看韩航。

　　韩航对他的话并不意外，“嗯，我打算抓个把柄让他给我补课。”

　　寸头一口奶茶差点喷出来，擦了把嘴将胳膊靠韩航肩膀上，“我看你没希望了，要不咱们俩一块搞事业怎么样？”

　　韩航闻言扭头，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你什么眼神你？别小瞧我！”寸头话刚说完，超市门被推开，一个高瘦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走进来，看都没看紧凑在一起的几人，到货架上拿了瓶水就去结账了，临出门时才屈尊降贵般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在座的几位，目光在韩航身上额外停留了两秒。

　　韩航视若无睹，

　　寸头却有些不爽：“我靠！”

　　“我去教训他！”黄毛1号蹭的一下站起来。

　　“坐下！”寸头更不爽了。

　　韩航扭头看了他一眼，“不早了，我回家了。”

　　“去吧去吧！”寸头有些不耐烦。

　　韩航看了一眼黄毛3号，黄毛3号立马领会意思，“放心吧，航哥，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你。”

　　韩航点点头。

　　虽然韩航告诉黄毛3号，只要那个男人去他姑妈家销帐时告诉他就行，黄毛3号还是坚持做好监视工作，次日一早就开始给韩航汇报行程。

　　看到消息的一瞬间，韩航深刻觉得哪怕没上学，就这执行力，他们到哪都能混个名堂出来。

　　消息太多，韩航也没细看，将手机放旁边后，手头上去做着其他事，偶尔趁着空隙拿起看一眼。

　　蜘蛛侦探（黄毛1号）：早航哥，蜘蛛侦探为您服务。

　　韩航：黄毛3号呢？

　　这行字打出来韩航又迅速删掉，

　　韩航：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

　　黄毛一号回答很迅速：“我——蜘蛛侦探！大名朱正，蝎子莱莱叫赖明，叫他赖赖就行，蟑螂恶霸叫张浩，平时我们叫他耗子！介绍完毕！”

　　“你们蜻蜓队长呢？”韩航又问。

　　“虎哥！”

　　“大名纪昭。”

　　等对上号后，韩航便挨个改了备注，而后继续忙自己的。

　　朱正：目标早起吃了两笼包子一碗胡辣汤。吃完去隔壁串场，今日小赌场还没开张，目标出来后原地站了半小时，现在漫无目的大街上行走。

　　说完还不忘配图。

　　下午时分，给韩航发消息的又变成了2号赖明，“目标中午吃了张师驴板肠，之后蹲大树下看大爷下象棋，此时在逛世纪金花大商场旁边的两元店。”

　　韩航：“……”

　　直到晚上十点多，黄毛3号张浩发来最后一条消息：“今天没来我姑妈这，害怕被追账，绕了条路回家。”

　　“明天别跟了。”韩航发完后将手机扔到旁边，脑海里又想起霍橙额头的伤，心里有淡淡的烦躁。

　　霍橙花了整整一天时间，伏在书桌前将拿回来的试卷写完，对着答案批改完后，看着打满对号的卷子，两把撕碎扔进垃圾桶。

　　垃圾桶装了一桶碎纸片，霍橙低头看了一会，穿上外套裹上围巾，拎着碎纸片出了门。

　　那个男人估摸着又去哪里彻夜赌博了，到明年夏天前，他基本上都是这幅样子。

　　霍橙将垃圾袋扔掉，只纠结了一下便又往老地方去。

　　小店依旧冷清，霍橙照旧点了常吃的几样，腹中饥饿感不严重，他一口一口吃的缓慢，三碗米饭过后，他看了一眼最后一碗，没有犹豫端起吃个精光。

　　结账时小店老板看向霍橙的目光依旧充满担忧，想说什么又将话咽回去。

　　最近气温回升，没有风，没有雪，明明刚刚吃饱了出来，可霍橙依旧觉得周身发冷，冷到他走路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发抖，眼眶盈满生理性泪水。

　　霍橙越走越快，直到巷子口才慢下来脚步。

　　巷子里不断有从窗子冒出来的热气，霍橙甚至能听到电视机的声音，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吃饭，他立在其中一处呆了一会儿，而后垮着肩膀慢慢回家。

　　三天假期飞快，

　　霍橙一进校门就看到了走在前面说笑的几人，脚步一转，走了右边绕远的一条路回教室。

　　韩航上楼的时候看到从另一侧上楼的霍橙，特意放慢脚步想等他，可上了楼霍橙已经先一步进了教室。

　　韩航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得劲。

　　“下节课一起。”任依依笑着说道。

　　韩航点点头，

　　“怎么了？”张涛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韩航。

　　“没事。”韩航摇头。

　　张涛又看向周围各个萎靡不整，似乎还没从假期的余味中缓过来。

　　“哎，就不能松懈一点。”贺朝阳叹气。

　　“是啊，踏进校门的那一刻我的阳气就被吸干了。”李鹏举趴在桌子上无力说道。

　　最近心思总在其他地方，加上三天假期，韩航总有一种许久没见霍橙的感觉。打定主意今天下午不管谁找都不理，跟着霍橙一道回家，有可能的话说说话，拉近拉近关系。

　　最后一节自习，韩航收拾好书本，随便拿了一本答案书翻看。

　　取卷子回来的学委，敲了敲韩航的桌子，“老高叫你。”

　　韩航诧异了一瞬，看了一眼时间起身便要走，学委又将他叫住，“不在办公室，在教务处。”

　　话音刚落，众人目光瞬间投向韩航。

　　“最近考试没排名次吧。”张涛率先说道。

　　“对啊，最近韩哥也没打架，也没旷课。”贺朝阳纳闷。

　　“也许就是叫去谈谈话。”张涛又说。

　　韩航顾不了那么多，还有半小时下课，想到这他大步出了教室。

　　教务处三个字看着都比其他地方严肃些，韩航进了门看到常在门口的保安时有些意外，但没放心上。

　　教务处主任示意他站在桌子旁边，韩航没有异议，才站过去，老高从门口进来了，看了一眼韩航摇头叹气。

　　韩航：“……”
　　半小时结束估计悬，
　　韩航没忍住也跟着心底叹气。

　　办公室里沉默了几分钟，只有主任窸窸窣窣翻书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韩航想打破沉默时，老高说话了。

　　“这回叫你来，是因为有学生举报你跟校门口那帮混混来往密切，还公然出入赌博场所。”
　　韩航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韩航同学，这是不是真的？”教导主任看过来。

　　“是。”韩航没什么表情回到。

　　“那就是你也参与校外混混找本校学生借钱的事了？”教导主任厉声质问。

　　“没有。”韩航一口否认。

　　“你别以为撒谎能瞒过别人，我都知道了。”教导主任言辞激烈。

　　韩航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桌子跟前，随手从外套掏出一把钱扔桌子上，“我有必要找那帮穷学生借钱？”

　　“韩航注意你的态度。”在教导主任发火前，老高先一步批评他，“站到你该站的地方去！”

　　等韩航站回去，老高才坐下跟教导主任商量解决方案。

　　放学铃声早几分钟前就响了，外面路灯也在刚刚都亮起了，再有十来分钟，霍橙就走到最后一个红绿灯路口了，原本他也该在那才对，韩航心口微酸。

　　教导主任还在批评，

　　——即便他没跟学生借钱，但跟混混来往也是事实！门口的保安都能作证，监控上也能看到！这种行为影响恶劣，非罚不行！

　　老高看韩航，韩航恍若未闻一声不吭。

　　“不想背处分，那就把中学生守则抄10遍，抄不完不准回！”教导主任拍拍桌子上的中学生守则，

　　摔门而去时还不忘再撂下一句——明天请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