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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特殊称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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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我以后叫你阿路好不好?”
“为什么啊?”
“因为……特别啊!”,十五岁的阎鹤低头看着才到自己胸前的女孩,心中却藏着另一个答案:因为例外,想成为你的例外。
路嘉善不满这么多年的称谓变化,小脸皱做一团,不服气道:“那我也要改,以后不叫你鹤鹤哥了,叫你阿鹤。”
“……”,阎鹤抬手扯了扯小姑娘白嫩嫩的脸蛋,咬牙道:“你自己听听这好听吗?”
把脸颊从魔掌里解救出来,路嘉善往后退了两步,防止他的再次攻击,无赖道:“那我不管,我就要改。”
面对自己养大的小姑娘无理取闹,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好,改”,阎鹤一手按着路嘉善的肩膀,止住她往后躲的小动作,另一只手食指戳在面前人儿的酒窝上,做着最后的妥协。
“改可以,不过,不可以叫阿鹤”,思考着,手仍然没有从路嘉善的脸颊上移开,“叫阿阎吧,听着还想像个人名。”
听他这样说,路嘉善脸上才露出笑容,带动脸上的酒窝变得更加清晰。
阎鹤满意地把手收了回来背到身后,下意识地拇指在食指上捻了捻。
阎鹤侧过头见刚刚还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的小姑娘,此刻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像只胜利小猫一样得意地笑着,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听她在身边一口一个阿阎阿阎地叫着,好不威风,于是阎鹤决定给她灭上一灭,“称呼是变了,但后缀不可以变,知道吗?”
路嘉善知道阎鹤宠她,自己也不能太过分,心甘情愿叫道:“知道的,阿阎~哥哥。”
孺子可教也,阎鹤揉了下路嘉善蓬软的头发,“阿路真乖!”
称呼变化之后,两人的关系比之前更近了一个台阶。从之前的只有上下学在一起,到天天每时每刻黏在一起。
“阿路,早啊!紫薯包吃不吃?”
“吃吃吃。”
“阿阎哥哥我找到一部超好看的电影,陪我看。”
知道路嘉善口中的超好看真正含义是超恐怖的有神论者——阎鹤内心瑟瑟发抖,面上风轻云淡道:“……好…好啊。”
“阿路,放学你先回家吧,我去隔壁学校打篮球赛,估计要很晚了。”
“没关系啊,我可以去给你加油。”
“那哥哥一定给你赢个冠军。”
“阿路,我要读高中了,以后不能一起上学了。”
“没关系啊,丹水也不远,就在青城隔壁我可以去找你玩,你也可以回来。我们可以一起过周末,过假期,再说了还有两年我也要读高中了,到时候我去丹水一中找你。”
“好!”
时间并没有冲淡两人的感情,阎鹤每次假期都会给路嘉善带她没见过的好玩的好吃的,路嘉善也会把没见面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趣事说给阎鹤听。
之后两人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没有表白,没有鲜花。但他们坚信彼此可以维护好这段感情。
“善善,起床了”,年轻女人敲了敲房门,叮嘱着,“妈妈帮你把换洗校服和作业装进书包了,吃完早饭让爸爸直接送你去学校。”
屋内路嘉善睡眼惺忪,揉了揉混沌的脑袋,从睡梦回忆中脱离出来,回道:“知道了,妈妈。”
背好书包走出家门,路嘉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隔壁的房子,院子里的枫叶红得灿烂,又陨落枯萎。
秋天就要结束了吗?
……
高三十八班
路嘉善走到教学楼二楼,迎面看到班级门口,一个眼含泪花的女生揪着肖年颂的校服下把,出口挽留道:“能不能不分手?”
肖年颂视线正对着二楼走廊,一眼就看到了路嘉善,一瞬间耐心到了极点,冷漠开口,“不能。”
正值假期开学,走廊都是陆陆续续的学生,不免有人难忍好奇,将目光投向他们。
肖年颂恣意潇洒惯了,这样的带着打量的视线早已习以为常。
可那个女生并不习惯,见肖年颂是铁了心要分手,无能为力却又心有不甘:“肖年颂,你是不是永远都学不会爱一个人?”
像是知道他不会回答,又可能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女生低着头,避开周围刺眼的目光,朝楼下跑去。
故事散场,走廊上的学生也都走进自己班级,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仍然站在门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
路嘉善来到班级后门,没有搭理肖年颂的打算,抬脚想要进去。
肖年颂伸手抓在门框的另一边,挡住路嘉善的去路,话音痞痞地说:“阿路,看戏不给钱啊?”
路嘉善不理解明明前一秒才分手,怎么现在还有心情戏弄她,心里翻了个白眼,说:“你以为谁想看,渣男!”
渣男这个字眼令肖年颂一怔。走神间,支在门框上的手臂也失了力气,被路嘉善一拍,落了下去。
路嘉善走到座位,回头看了看仍然愣在门口像是丢了魂一般的肖年颂,心里舒坦了些许:这才对嘛,有点失恋的样子。
苑绥从三楼回来,就见自己同桌旗杆一样杵在班级后门口,拍了拍他肩膀问道:“怎么了这是?刚开学就罚站?”
肖年颂这才回过神来,情绪不高地回了一个字:滚!
这也是苑绥第一次见自己同桌抽这么邪的风,走到座位问唯一可能知情的路嘉善:“喂,他怎么了这是,吃错药了?”
路嘉善慷慨解疑道:“no no no,失恋了,啧啧啧。”
苑绥:“嚯,不至于吧!之前分手也不见他这样。”
路嘉善耸了耸肩,表示不理解。
晚自习之前,苑绥陪女朋友吃完饭回到教室,见肖年颂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明显地心不在焉。
出声安慰道:“不就是分手吗,喜欢的话,在追回来呗!”
肖年颂转过头看他,“谁跟你说我是因为分手才不高兴的?”
苑绥出卖队友,“路嘉善啊!”
肖年颂气笑了,心想着再不澄清一下,怕不是要流传成他被甩后为情所伤,整日以泪洗面。
肖年颂解释道“不是因为分手。”
换苑绥不理解了,“那是因为什么?”
肖年颂没想到一个大男的也这么八卦,脑海里回忆起令他一蹶不振的两个字,咬牙切齿道:“她骂我渣男。”
苑绥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打开水杯喝了口水,猝然听到这个词,一口水喷在了桌子上,连带着前面路嘉善的凳子也不可幸免地遭了殃。
苑绥缓了缓,“咳咳咳,谁?你对象?”感受到肖年颂杀人的视线,忙改口道:“口误口误,……你前对象?”
“……”肖年颂懒得理自己缺根筋的同桌,回过头趴在了桌子上,自我调节了起来。
苑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想了,站起身拿卫生纸擦了擦路嘉善的凳子。
自分手以后,肖年颂一改之前懒散形象,开始学习,再加上他脑子灵光,进步很大。
别人都认为他是失恋刺激的,只有肖年颂自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
亲近的人都管路嘉善叫善善,朋友叫嘉善的居多,只有肖年颂整天阿路,阿路地叫。
路嘉善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叫?肖年颂只说这样特别。听到同样的回答,路嘉善仿佛又看见了回忆里那个人。
善善,我以后叫你阿路好不好?
为什么啊?
因为……特别!
之后在学校,每次听到有人这样叫她,路嘉善不用回头就知道,肯定是肖年颂。
让他改也不听,惹得路嘉善生气,怎么哄都哄不好,路嘉善就会一周不搭理他。
一到这个场面,苑绥和林杉都感到好奇,路嘉善平日里和和气气的样子,好像一碰到肖年颂就像炸药遇到了明火,变得爱耍脾气。
……
路嘉善单方面冷战的第三天。
晚自习,肖年颂眼神幽怨地看着前边玩得不亦乐乎的四人。
苑绥也不比肖年颂好到哪去,因为他俩是同桌,连带着路嘉善对他也冷淡了些,作业都不给他抄了。
苑绥看向罪恶的源头,“要不……你去认个错哄哄?”
肖年颂想着自己是男生,认错也是应该的,可……问题在于他不记得自己错哪了?
“啧,你不就是想抄她的作业吗?”说着拿起自己写完的作业,大方地扔在苑绥桌子上,慷慨道:“抄吧!”
虽然这段时间,肖年颂在学习上进步很大,起码比自己好上许多。苑绥仍然表示嫌弃:“大哥,你这字……”。
肖年颂也知道自己字不如长相一样养眼,心虚道:“诶呀,这年头,有的抄就不错了。”
苑绥不甘认命,拍了拍路嘉善肩膀,“路嘉善,借我抄抄你数学作业行吗?”
路嘉善顺着左边转过头。
问为什么不从右边转,因为肖年颂坐在她的右后方,她才不想看到他那张大脸——晦气。
路嘉善找到作业本回头递给苑绥。
肖年颂借机出声,“阿路,也借我抄抄呗?”
谁知路嘉善像是没听见,眼神都欠奉,回过了头。
肖年颂不满她的态度,拿笔戳了戳她的后背,语气讨好道:“阿路,我错了,真的错了,借我抄抄呗!”
说实话,三天过去了,路嘉善自己也不记得为什么生肖年颂的气了。既然肖年颂都递台阶了,也就顺着下吧。
一道冷清的声音落入肖年颂耳中,“想抄就抄啊,我又没拦着你。”
虽然路嘉善没有回头,肖年颂仍然因为她理自己而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嘞!”
苑绥对自己同学狗腿的样子表示没眼看,只默默地把路嘉善的作业本放到了两人的书桌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