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学习别来挨边》斧钺交响

13、第 13 章

　　一顿忙活后，看热闹村民总算不情不愿的离开了，钟氏这才整理好情绪，从刚刚的强势驱赶切换成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哎哟哦，我的天爷哎，这是做什么啊，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一回来就吵架啊，还打起来了”，一边哀嚎一边踏入房门，钟氏也被眼前的的一片狼藉吓了一跳，以前小两口拌嘴闹矛盾，最多赌气回娘家，这次居然开始打砸东西了，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预兆，钟氏眼球滴溜溜一转，紧接着哀嚎。
　　“老二媳妇，你这是做什么啊？建国才从外面打工回来，连口热乎的都没得喝，你就抓着他打，老苏家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好好说啊，家伙什的砸了起步心痛，后面又要掏钱买”。
　　刘小平跟苏建国在钟氏开始吆喝赶人的时候，就开始停手了，等苏星宁一进来就看到他爹脖子上几道指甲抓出的血印子，而他娘头发凌乱，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顿时心疼不已，他上一世只觉得他娘是个苦命人，空有一身不输男人的气度，却被困在农村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同学聚会叫她，她也不去，一则怕花钱，二则当年上学在班上她也有的是人追，现在这幅黄脸婆的样子，跟同龄的妇人，天差地别，虽然她物质穷，日子苦，却始终有一股傲气。
　　“哇~，妈妈”，苏星宁这下是真的控制不住眼泪了，大声的哭出来。
　　这声清脆的哭声吓到了钟氏，她都忘记了还有小孙子在房里，也惊醒了刘小平，她刚刚一直沉迷在自己的痛苦里，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糟心事会落到她头上，只顾着跟苏建国吵架，竟忘记了儿子也会看到，他从没见过他妈这幅模样，肯定被吓得不轻吧。也难得他还知道去叫他奶奶，以刘小平对钟氏的了解，她巴不得把门锁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刘小平也紧紧抱着儿子痛哭，苏建国则手掩双面，似乎也很是难受，钟氏看到这场面心里不由啐了一口，刘小平平时一副刚强样子，对自己爱答不理，现在居然也学会拿腔作势这一套，苏建国虽然是自己带大的，但这种老实无能的样子其实是她最讨厌的，像极了死去的老鬼。这一家人都这个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啊。
　　待刘小平哽咽地说出苏星宁大伯跟叔叔的做法后，本来还指望钟氏能说句公道话，结果钟氏又开始了她那个号丧的哭腔；“老二家的呢，你是才做新妇，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哦，我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把年纪快入土了，只希望这个大家族能好呢”。这是钟氏一贯的做派，说自己都是从大局出发。
　　“一块五的工时费不够，还指望着一块七，真想要这么高，老二就该自己去承包啊”，钟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是真的有鼻涕，苏星宁亲眼看到她从口袋抓出一条手绢反复在擤鼻涕。
　　对于这倒打一耙的说法，让刘小平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明明就是苏家老大老三从苏建国手上抢走她二哥给的工地项目，咋还变成苏建国自己没能力去承包了，他两抢走的难道就是能力了吗？而且苏家老大老三还是这老太太强烈要求带上的。
　　刘小平嘴巴笨，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无处诉说，只能眼睁睁看着钟氏歪曲事实，看着蜷缩在自己身下的儿子，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看向窗外，自言自语的说着：“我从嫁入你们苏家，结婚当天买棺材我就不说了，平时农忙时下雨也没人帮忙收稻子，眼睁睁的看着粮食被雨冲走了一大半，后面有了星宁，孩子那么小的时候，也是没人带，我坐月子还是我妈来照顾的我，星宁这么大了你居然从来没有抱过他，他也是你老苏家的孙子啊”，这些其实都是对钟氏说的。
　　“这种事多得数不胜数，我讲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钟氏一听到这些脸上煞白，她一直以为这儿媳妇是个憨傻好拿捏的，尤其是这种上过学的，空有一肚子无用的傲气，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想到私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多小心思。
　　“老二媳妇，你可别乱说，有些事不是你想的这”
　　还没说完，刘小平就打断了她，又对着苏建国说，“我嫁给你不说图什么，而是你本来也没什么，你要挣钱养家，可家里一年四季还是穷得要我娘家救济”，苏建国嘴巴张了张，却又没有说出什么来。
　　“平时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就算了，上半年我被抓过去流产，坐小月子也是我娘家人在照顾我，你知不知道，在坐小月子期间，你儿子被人拿铁棍敲了头，差点活不了呢”，边说着又觉得嘴巴里苦涩得很，忍不住声音都带了点哭腔，她都不敢想象儿子没了怎么办。
　　苏建国听到这话，就忍不住想去伸手抱儿子，苏星宁正在气头上呢，猛地一推开，“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爸爸，你不回来还好一些”。
　　苏建国本就没啥文化，只觉得自己成家了，按理说就是一家之主，可回来后老婆老婆吵架，儿子儿子不理，“你就是在家里面这么教的儿子？没点教养”。
　　钟氏似乎找到了说辞，也跟着兴奋的反驳：“就是就是，平时见到了我都不会叫人的”
　　苏星宁叫喊得更大声了：“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你也不是我奶奶，你是个老妖婆，就会天天欺负我妈，我讨厌你们所有人”，钟氏脸色挂不住了，苏建国一听到这个儿子三番五次忤逆自己，更是认定刘小平把他宠坏了，顺手就是一巴掌过去。
　　脸上真的疼，麻辣火烧的，苏星宁没想到苏建国，居然真的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如果说之前是为了维护他妈，现在是真的对这一家人失望了。
　　刘小平又惊又怒，合着就自己一个外人，被这些人在这里作践，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帮自己说话，还要挨打，当即就收拾了行李，要回娘家去，到屋外不久，还能隐约听到钟氏气急败坏的声音：“让她走，一不如她意就回娘家，有本事真把婚离了，我看她一个女的怎么在外面生活”
　　刘小平没理这些，只是把手中的箱子又握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