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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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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难得照进了雾都，圣乔治旅馆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来到大厅，尝试一下新颖的下午茶活动，这是从玛丽亚伯爵府上流行起来的风尚。
来自彼得堡的安娜夫人，对伦敦知之甚少，便和丈夫雇佣的家庭教师夏洛蒂小姐，聊起了自己聪明可爱的独子——谢廖沙的学习情况。
一旁的艾萨克爵士闻言嗤之以鼻，深感自己坚持独身主义的正确，慢慢喝完最后一口红茶，他起身离开，不想再听两个女人的家长理短，以及眼前粗鲁军官的异想天开。
他竟然希望自己去南美洲，被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挤满了的地方，传播炼金术，帮助当地土著的文明进步。
那群未开化的猴子，怎能可能理解这门学科的奥秘。
更何况自己可不是卑劣的吉普赛人，为了钱财，什么都愿意做，哪里都愿意去。
看出来艾萨克爵士的不屑，詹姆斯·沃森拉住了他，请求道:“艾萨克先生，拜托您了，他们和我们没什么不同的，只是需要一些文明上的帮助，我们的协会，除了魔法师、巫师，还有一些获得爵位的大恶魔...”
“但炼金术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偷溜进来的报童，像欢快的罗宾鸟一样，清脆的嗓音压过了艾萨克爵士的嘟囔。
“各位先生、小姐，以及夫人们，请买一份报纸吧！上面有开膛手杰克的最新消息，苏格兰场决定雇佣恶魔——”
“提姆！提姆！你在哪？把他给我赶出去。”
店主一手钳住报童的胳膊，呼喊门口的守卫。
看着和谢廖沙年纪差不多的报童被命运如此对待，安娜夫人心生怜悯，阻拦了店主的行为。
“可怜的孩子，你过来吧，麻烦给我四份报纸。”
“谢谢您，好心的夫人！愿青春女神永远眷顾您。”
“小先生，请给我也来两份。詹姆斯，看看吧，比起大洋彼岸的异国人，难道这些命运凄惨的女人，不值得你同情吗？”
“这正是没有受到良好教育导致的惨案，所以我希望艾萨克爵士您去往南美，伦敦，这座罪恶城市，已经没救了，只有新大陆，才是人类的未来。”
“伦敦没救了？女王在上，詹姆斯你竟然这样想，亏你还佩戴着女王大人颁发的勋章呢？”
艾萨克爵士重新坐了下来，示意侍从为他再倒一杯，“让我来告诉你吧。”
“这绝对不是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贫民做的，看看凶手取走的东西，肠子、肾脏、子宫，还有...婴儿。他显然是个半吊子的巫师，见多了如今在街上大摇大摆的恶魔，也想要召唤一个，因此盯上了最肮脏、最下流、最容易得手的妓女，企图用她们代替自己，向深渊献祭，却不知道...”
“艾萨克先生！请您别再说了！”
夏洛蒂小姐开口阻拦，身边的安娜夫人早就含着眼泪，将谢廖沙抱紧，捂住他的耳朵，惊恐看着艾萨克爵士，不敢说话。
至于被店主的忘记的报童，虽然并不害怕这番言论，却有些羡慕的看了看满脸别扭的小少爷，心想，贵族夫人做妈妈，都这么温柔的吗？
想想家里每次提起开膛手杰克，都暴躁拍桌，让他闭嘴的老妈，弗兰撇了撇嘴。
“瞧我这张嘴，竟然忘了还有妇人和孩子在，抱歉，安娜夫人，请原谅我的冒昧。”
“...不...不，我没关系的，只是谢廖沙...夏洛蒂小姐，您能带他上楼吗？不！楼上也不安全！艾尔莎！现在就去买票，我要回彼得堡！”
受到惊吓的安娜口不择言起来，初来时看起来尚觉得新奇的恶魔，如今得知是被这样召唤出来的，她只想远远离开这个恶魔云集的城市。
“别紧张，夫人，这只是一个罪犯的想法。况且城里的恶魔，都是用死刑犯献祭的，绝对安全无害，从不伤及无辜。并且一召唤出来，他们就被皇家法师打上了灵魂烙印，不会无故伤人的。”
“对，对对！”害怕眼前的大主顾消失，店主连忙点头跟上劝说，“而且安娜夫人您请放心，我们店里的魔法防护，可是请了皇家大法师维斯特·科特构筑的，您和谢廖沙少爷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是啊，夫人，那些恶魔一点也不可怕，还会给我们糖吃，比有些大人可好上太多了。”
弗兰小大人一样点点头，安慰起柔弱的女人。
“天哪！孩子，你吃了他们的糖！你的灵魂——”
虔诚的教徒安娜夫人尖叫起来，靠在夏洛蒂小姐身上，几乎要昏倒。
“夫人！”
“妈妈！”
“安娜夫人！”
店里乱作一团，还是在夏洛蒂小姐的指挥下，艾尔莎才反应过来，呼叫了门外巡逻的恶魔，让他快带医生过来。
艾萨克爵士则是和詹姆斯悄悄上了楼，打算回到房间继续和这个愣头青阐述自己的推理，但在那之前，他撇了撇嘴，给出了自己拒绝詹姆斯的原因，希望让他认清现实，不要继续纠缠自己。
“看见了吗？詹姆斯·沃森·亚巴顿，伦敦之外的人们，对恶魔、魔法、炼金术的排斥，你将这些带过去，得到的不是感谢，只有盲目的崇拜和因无法理解导致的恐惧。”
“可...”詹姆斯的身影逐渐融化，一团漆黑的火焰静静吞没了艾萨克爵士，以及他未说完的话，“这正是女王大人所希望的呀。”
女王年轻威严的声音，在走廊回荡，詹姆斯和艾萨克自火焰中重生，步调一致的，朝着虚无的黑暗脱帽敬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