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虚妄之城》白南山

24、泡影

　　黎玖看着自己的这一系列迷惑行为，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过很快她便有了答案。

　　她看到画面上这天傍晚，自己并没有回学生宿舍。

　　而是转角去了校园边上的一家咖啡店。“您好，fragrance咖啡欢迎您。”店员小姐礼貌的向她问好。

　　黎玖点点头“我要一杯蓝海。”

　　“大杯小杯？”

　　“超大杯。”店员小姐心领神会，将黎玖带到了吧台后的隔间。

　　这里是一间不小的储藏室。

　　黎玖轻车熟路道“我要一副两用耳机。”顾名思义，这种耳机看上去平平常常，可还有另外的功能——

　　窃听。

　　自己去要这种东西干什么？黎玖一片茫然，却只能由着身体按另外的意愿行动。

　　储藏室暗处坐着的男人在手边翻找之后将一个东西抛给她。正是黎玖需要的两用耳机。

　　“计划进行的怎样？”

　　黎玖看到自己没有回答，从身上背的帆布包内取出一沓资料放在桌上。

　　“亚索要研究新的基因药物？”男人眼眶圆睁，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起成诡异的角度。“太好了，掌握这种前沿资料，我们就有对付他们的方法了。”

　　男人双手五指相对放在嘴边。手臂上的纹身暴露在阳光下，黎玖微微眯眼。

　　“做的不错，你怎么做到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天看到千叶军校的医疗部教授有这个研究方向，就顺着查了他的办公室。”

　　“他们的核心研发据点在汇试大厦。如果可以的话，把我搞到那里去。”

　　“你先待在千叶，我会想办法。”

　　对话结束。为免遭人怀疑，她将一杯水打翻在裙摆上，装作恼怒的样子离开了。

　　穿过大厅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妈妈，我就要上千叶军校！”

　　一个卷发女人急忙说说“孩子啊，那里培养的人除了大富豪就是政客子弟，一年五百万星币的学费，咱们可交不起啊”

　　从穿着就能看出，二人的家世并不差。亚索性贫富差距极其悬殊。有的人掏出500万星币眼都不眨，也有人在街头卑微求生。

　　女孩眼眶微红“可是…这样我和他就不能在一起了。”

　　“女儿，你们可以分别一段时间。到时候又不是不见了。”女人当啷放下手中的茶杯，女孩不敢说话了。“你们不可以一块工作吗？汇市大厦就很好呀。”

　　…这个女孩的面孔好熟悉。

　　紫悠？！

　　黎玖想走过去，但是彼时她的身体似乎并不认识她。

　　黎玖又一次为自己只能看着故事走向既定的结局感到遗憾。

　　出了咖啡店，七拐八绕了一阵后，黎玖径直走入了那个亚索星所有适龄学生都梦寐能踏入的大门——

　　千叶军校。

　　传说这个学校是当年第一批离开地球，来到这里的人建立的。是亚索星历史最古老，最有声誉的学校。

　　组织为她缴纳高昂的学费，为她购买合法的身份，当然不是为了供她上学。

　　那里啊，有她日思夜想的——

　　仇人。

　　身旁的学生三五成群，或和恋人甜甜蜜蜜，可这都与她无关。

　　她只身一人走入人群，又只身离开。来到高年级三班。

　　桌子上昨日放的信已经不见，她兀自笑了。从袖口一掏，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封信来。照旧塞入那摞书中。

　　那些年他欠她的，她都会一一讨回来。

　　她拭目以待。

　　……

　　那天黎玖像往常一样，早早到达了高年级的教室。将信封放好后，一双黑色皮靴走到她视野内。

　　她没有抬头。响起的声音证明了她的猜测“我们谈谈。”

　　是傅羁怀。

　　黎玖立刻装出一副被抓包似的无辜样子“对不起学长…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羁怀不语，带着人走出教学楼，来到了学校一旁的小凉亭。木制的小凉亭上，赛博花朵摇摇曳曳，好像有风吹过二人身边。

　　“你靠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黎玖努力表现的像个热恋中的少女“我对学长的爱慕之心真真切切，学长怎么会这样想？”

　　羁怀了然的笑了笑“是吗？你这么喜欢我的话，我的生日是哪天？”

　　黎玖卡壳，还好自己之前在官网论坛上见过羁怀的机动驾驶证。“2月13号”

　　“…过去了96天。”

　　这下轮到羁怀沉默了。一阵光脑的铃声将二人从尴尬的沉默中解救出来。羁怀打开光脑，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传来，他眉头紧皱。

　　末了，挑眉看向黎玖“帮个忙？”

　　对于黎玖来说，这是千载难逢接近他的好机会，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羁怀走到一辆小型飞船边，示意黎玖进去。黎酒咋舌“……”。这就好比在学校内部有一个私人停机坪。

　　目的地好像是一个小型实验室。纯白色的球形建筑，没有窗户。

　　“这是我能进的吗？”黎玖小声问。

　　“当然。”羁怀笑的开心。

　　二人从狭窄的门走进去，内部的景象跟建筑的外表截然不同。各种钢筋制成的机械在白色的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透明的胶质管子连在一起，给中间的东西灌输着什么。

　　待黎玖看清，她不自觉的有点害怕——是脑子。

　　在做大脑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