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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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带上发球吗，茂庭前辈？”二口坚治掂量着一个排球，嘴角慢慢翘起。
茂庭要一眼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但看在叛逆的后辈难得主动叫了敬语的份上，再加上也想看看新生的接发球水平，他还是出声向追分监督提议。
“教练！我们可以自己发球吗？”
追分拓朗停下了脚步，他本来是和滑津舞一起推着球车，准备节约时间，省略发球的部分，直接站在到场地旁边敲球给双方的防守人员组织进攻的。
不过，接发球也是对新生的一种很好的考验，听到这个提议，他思索了片刻便应允了。
“作并，你可以发球吗？”小原丰担心地询问着，对于一些自由人来说发球并不是他们的必修课，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担心的另有其人。
“可以的，小原前辈，发过网没有问题。”作并浩辅点点头。
“那就好，规则大家都听明白了吧，千万要小心二口的发球，其他人的扣球也不容小觑，注意前面的吊球。”
作为这一队唯一的二年级，小原丰不放心地叮嘱了一番，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本来要是没有发球，他还不至于这么担心，此时他只能忧心忡忡地祈祷着等会儿不要输得太难看。
由于不是正式的比赛，每队人数也只有四个，因此只要打到20分就结束。
场上的站位也是固定的，不需要轮换，如果没有特别的限制，场上的队员也没有前后排之分，发球也是每个人都需要参与的。
这样的规则更加自由，但是每个人需要负责的范围也变得更大了，非常考验默契和能力。
高年级的前辈已经毫不谦让地拿着排球站在了底线后，新生这一组自然成了率先接发球的。
一年级的副攻吹上仁悟看起来有些紧张，掌心微微冒汗，在短裤上擦了又擦。
对面率先发球的是茂庭要，小原丰本来还好，看这自己右边紧张兮兮的吹上，也感觉有点紧张了，把护膝提了又提。
尽管作并浩辅小腿肚子有点发抖，但一年级自由人绝对算是接发球三人组里最淡定的了。
面对实力强劲的二三年级，新生组的紧张情绪可以理解，但是也似乎并非所有人都如此紧张。
保持平和的心态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不过松弛过头了似乎也很不妙啊！小原丰看着完全状况外，还在球网前好奇地探头探脑的新人二传情不自禁地有些绝望。
哨声响起，刚刚还在茂庭要手中拍打的排球即刻脱手而出。
排球的落点在吹上仁悟的前方，平心而论，这个发球并不难接，没有旋转也没有太过大力。
但对于紧张过头，作为副攻又没有太多接发球经验的吹上仁悟来说，就只能是做到勉勉强强赶到的程度了。
一传接得不算好，但好歹顶高了，有足够的时间，小原丰稍稍松了口气，准备扣球，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放松的太早了。
作并浩辅是自由人，他们的副攻又因为接发球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这个球自然是只能找他扣。
他立刻感受到了黄金川贯至的自我介绍有多实诚，新手二传是货真价实的新手。
4v4通常只有二传一个人参与拦网，小原丰面对的拦网压力倒是不大，但是黄金川的传球精准度太低，实在是太过于开网，他不得不用非常扭曲的姿势才能把球打过去，险些在空中把腰扭了。
“稍微离网近一点，黄金！”小原丰不是脾气急躁的人，只是大声地提点着。
“好的前辈！”被叫到的高个子二传也不恼，超级认真地大声回应着，眼神坚毅得仿佛能冲出去打倒五个小混混。
小原丰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扶额迅速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高年级的反击很快打响，小原丰勉强扣过去的球被笹谷武仁轻松接到位，茂庭要果断传给二口坚治，满肚子坏水的二年级丝毫没有怜爱后辈之心，手臂带起凌厉的风声。
黄金川高高地跳起，动作倒是挺标准，可惜猜错方向，和二口坚治的转体方向几乎完全错过。
不过在起跳的瞬间他很迅速地就反应过来，奋力地向着正确的方向伸出手臂。
右手的侧边与排球错过，黄金川有片刻的气馁，又很快发觉这个扣球的线路似乎拐得太多了。
他猛然回头。
“界外！”
一记重扣带着巨大的惯性几乎沿着边线笔直地砸向地面。
风掠过作并浩辅的脸颊，只是他的脚步在即将靠近边线前就因为那声“界外”的呼唤而戛然而止。
“啪！”
干脆利落的一声却不是排球和手臂接触的声响，而是这记重扣毫无阻碍地冲向木制地面的回音。
尖锐的哨声和充当裁判的滑津舞双手的手势骤然让茂庭要明白那是一个十分贴近边线的界外球，身后同时传来二口坚治懊恼的抱怨。
场上比分0：1。
前辈组在前，新生组在后。
茂庭要略带惊愕地看向对面，正好与黄金川洋溢着喜悦的双眼四目相对。
在那样高的球速和气势的压迫下，仅仅在拦网的一瞬间就能够如同本能一般地判断出线路吗？是偶然还是预判呢，他忍不住想。
“好耶！”本来还在网前的黄金川发出一声欢呼，让茂庭要回过神来。
如同某种撒欢的大狗一般，超大只的新人二传手欢呼雀跃，像是他自己得分了一样开心。
“好险！”作并浩辅发出一声下意识的惊叹，如果不是那个声音，他绝对会选择救球的。
“好判断。”小原丰欣慰地拍了拍手，试图寻找是哪一个新生喊出的那一声。
他的目光从惊叹中的作并浩辅和吹上仁悟身上挪开，又迟疑地停留在黄金川的身上。
“刚刚那句‘界外’是你喊的？”小原丰不确定地问道。
“因为感觉出界了所以喊了。”黄金川还在给自己鼓掌。
“笨蛋，”小原丰没忍住拍了黄金川的后背一巴掌，又在二传手疑惑的亮晶晶眼神攻击中改为撸了一把黄金川的头毛，最终还是说了句，“下次不是特别确定不要乱喊，拦网还是主要告诉后面的人有没有打到你的手。”
在前辈的摸头中，黄金川乖巧地点了点头，老实说他下一次也不一定能够复刻这次的判断，电光火石间的灵感总归是可遇不可求的。
“切，不过就是得了一分而已，至于这么开心吗？”也许是因为黄金川蹦蹦跳跳地朝底线走去的身影太过于快乐，刚刚失掉一分的二口坚治不满地嘟哝着。
“别这么说二口，下一个球我们要加油了。”
茂庭要试图阻止主攻手的碎碎念，好脾气地说道。
“砰——”
6：1。
抢先得分的美妙开局并没有延续，前辈组那边的翻分牌再次被翻到崭新的一面。
排球像是不听话的精灵一般，像之前好几次那样从吹上仁悟的手臂上弹开，飞上墙壁，又或是笔直地砸在副攻的前方，毫无挽救的余地。
作并浩辅是个自由人，小原丰的接球能力也不差，但是不擅长接球的吹上仁悟就惨了，在前辈组瞄准了可怜的副攻进攻之后，他一下子成了防守黑洞，被连得好几分。
“让副攻防守确实有点为难了。”同为副攻手，镰先靖治带着身为前辈仅剩的同情心颇为感同身受。
“这样下去可不行，”女川太郎赞同道，他转头看向了不动如山的追分监督，试探性地问道，“教练，您要给他们一些提示吗？”
追分拓朗刚摸了摸下巴，就神情轻松地坐了回去。
“看起来他们并不需要我的帮助。”
黄金川正拍着吹上仁悟的肩膀大声密谋。
“没关系的，吹上，只要垫高就好啦！”黄金川拍着胸口，超级自信地说，“我肯定能传起来的。”
“或者还能直接垫过去呢。”黄金川在给副攻手支招，只可惜他的声音大得让对面也清晰可辨。
“就算要偷个一次球得分，你们两个商量的时候也好歹小声一点啊。”小原丰无奈地叹气。
“吹上同学也可以往前站一点的，后区就交给我好了。”作并浩辅小声地说道。
“好的好的！”吹上仁悟下意识地回答，他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但是刚才肉眼可见的沮丧已经不见了。
有了应对的措施，一切就好办了。
一年级的副攻手立刻把现在的站位向网前压迫，压到三米线左右的位置，只负责前区的弹网球和吊球，防守压力立刻小了许多，也能更快速地准备进攻了。
“吹上的位置前移了诶……”黄金川想到了什么，立刻睁大眼睛，“终于可以尝试那个了！”
“什么？”只有距离黄金川最近的吹上仁悟听到了他的话，副攻手迟疑地看着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二传手。
“我们打快攻吧。”黄金川总算还记得小原丰的话，悄声在吹上仁悟的耳边说道。
“我们一会儿有机会先配合一个试试？”吹上仁悟也有些心动，只是不确定能不能配合成果。
“没问题！”黄金川开心地窜了起来。
看着高挑的二传手伸到面前的巴掌，吹上仁悟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要击掌。
“那就说好了！”黄金川期待的眼神令人难以拒绝。
“好！”吹上仁悟也没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
站在网前的茂庭要倒是注意到了对面的两个一年级的密谋，但是他稍稍要往那边靠一点，名叫黄金川的一年级二传手就目光炯炯地看过来，几次过后他也不大好意思偷听了。
况且他也有自信他们这边的攻手能够击败对面的新生组，当下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简单的调度几乎立刻展现出了效果。
连续被发球得分的惨状很快地得到了终结。
尽管黄金川贯至的传球依旧不太稳定，但是几个球下来大家也能够配合，三四号位的扣球线路一长一短，就算是高年级，在防守的时候也不敢站位过分压后。
只是新生与二三年级的实力差距也在慢慢凸显，尽管不至于被拉开太大的分差，但是由于进攻点的缺少，他们总是很难从高年级那里获得太多分数。
这一次的发球依旧瞄准着吹上仁悟的方向，但是有了黄金川的叮嘱，这一球尽管接得不太好，也被副攻手高高地顶起。
小原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做好了助跑的准备。
他大概知道黄金川刚才和吹上仁悟商量的应该是关于快球的策略，但是眼下吹上仁悟已经因为接发球而倒地，作并浩辅是自由人，也指望不上，场上就只剩下他一个进攻点了。
小原丰正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朝自己飞来的球。
但是从网前传来的手掌与球皮剧烈碰撞的闷响，取代了本该传给他的那个球。
不是哥们，说好给我的球呢？小原丰惊愕地看向二传手的方向。
骤然变得安静下来的球场上，只剩下黄金川落地时发出的欢呼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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