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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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房外的太阳依旧在挥洒着光芒，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似乎毫无暖意。
还没到下班时间以至于略显空旷的大街上，却格格不入地穿梭着一个捂着耳朵一路狂奔的少年。
黄金川掩耳盗铃般地用力捂住耳朵，但是显然即便用上再大了力气，他依旧能够听到克里斯藤森高分贝的尖叫。
系统的限制让克里斯藤森不能够在比赛模式中带来场外干扰，但是日常生活和训练中可没有这种语音屏蔽，黄金川不得不在克里斯藤森日渐犀利和暴躁的吐槽中茁壮成长。
在美国人的咆哮中，他一路小跑地溜进最近的一家书店。
很幸运的是，也许是考虑到让黄金川继续捂着耳朵太过于丢人，克里斯藤森终于暂时停止了近乎崩溃的感叹，让黄金川松了一口气。
“我真的想不到你连托福是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说是我的学生，求你。”在系统空间中的克里斯藤森依旧忍不住抱怨道，深深地从自己的教育事业中，感受到了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来自美国的二传手毫不怀疑现在的黄金川贯至绝对不会威胁到他在排球界的影响力，但绝对会轻而易举地让他在教育界声名扫地。
“现在不是知道了嘛。”
黄金川小声说着，看起来有点像是自言自语的怪人。
他朝着因为他的自言自语而看过来的女学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倒是成功让人家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
主打的便是一个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面对着琳琅满目的托福教材，他又犯了难，只能紧急呼唤店员的帮助。
“打扰了！请问有高一学生自学托福的推荐书单吗？请务必推荐给我！”铿锵有力的话语倒把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店员吓了一跳。
“诶？好热情啊！”
连帮助客人拿书都超有干劲啊！黄金川看着店员飞速逃离的身影，由衷地发出感叹。
明明是你莫名其妙地热血起来把别人吓了一跳吧，克里斯藤森在没人能看到的系统空间里翻了个白眼，自从和黄金川绑定师徒关系，他就悲哀地发现自己朝着吐槽役的角色一去不复返地进化了。
不过黄金川是注意不到克里斯藤森细腻的心理活动的，趁着店员去拿书的时间，他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旁边的排球月刊阅读起来。
这一期的排球月刊封面人物正是宫城县的高中生球员，也难怪这次的杂志被放在了比较显眼的地方。
“封面人物也是个帅哥呢！”黄金川兴奋地感叹，“让我看看……他也是二传手呢！”
正当克里斯藤森想要吐槽这没由来的兴奋时，就听见外头少年的下一句话。
“果然，就像克里斯先生一样，二传手通常会变成超酷的大帅哥吧！”想到自己的系统导师也是很符合审美的帅哥，黄金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克里斯藤森则是差点把自己呛死在系统空间，尽管数字生命并不会有这种烦恼。
被便宜徒弟夸长得帅，他倒是挺高兴，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万分想知道黄金川究竟是哪来的思维方式，才能够得出这种离谱的结论。
显然现实中也有他的同道中人被这句话给哽住了。
“嘛，虽然很高兴有人称赞及川大人的脸，证明你的品味还不错～”
一个高挑的棕发少年从书架后面走出来，笑容灿烂，手里还拿着一盒正在拆封中的牛奶。
“但是还是得稍微纠正一点，可不是因为当二传手会变帅，而是因为帅哥本人去当了二传手哦……”
突如其来的惊叹让及川彻的声音被迫戛然而止。
“封面人物蹦出来了！”黄金川惊奇地大叫，把杂志翻开又合上，试图找出其中的奥秘，“这是什么新的杂志科技吗？”
眼见黄金川的重点完全偏离，向着先前完全没有想到的方向一路狂奔，及川彻眉头狂跳，忽然由衷地觉得自己从书架后面走出来的行为是个错误。
怎么会有人和小飞雄一样不会读空气啊！难搞程度也不相上下了，及川彻眉头狂跳，但又因为余光瞥见了朝这里探头的女孩子，又咬牙切齿地保持着微笑。
“很明显我是真人吧！”帅气的杂志封面二传手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背后冒出的黑气却仿佛能止小儿夜啼。
很可惜他面对的是个神经粗得堪比东京塔的家伙。
黄金川完全没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开的氛围，甚至看起来更加兴奋了。
“原来如此！”
发型神似愤怒小鸟的少年激动地用握拳的右手敲击左手的掌心，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并发自内心地赞叹起来。
“及川前辈的真人比照片看起来还帅气呢！”
过于真心实意的赞美让及川彻刚刚生出没多久的火气卡在了半道儿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如此心梗的体验让他莫名似曾相识。
我果然讨厌单细胞。这个念头几乎立刻出现在了及川彻的脑海中，让他泄气地小声嘟哝起来。
“及川前辈的那种发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想起月刊上对于面前的青城主将的描述，黄金川忍不住凑上前，露出了向往的眼神。
糟糕，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被缠上了。及川彻不由自主地想。
“你指哪一个？”青城的二传手干巴巴地反问道，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哪一个？”完全是新手菜鸟的黄金川理所当然地被问住了，他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杂志上的内容，带着十二分的真诚开口，“就是月刊上写的那种！”
“那种‘横扫千军，仿佛带着君王之势的大力跳发，无愧于王者青叶……’”
黄金川索性再次打开了月刊，认认真真地读起了上面的粉丝评价，只可惜他正抑扬顿挫地读到兴头上，却被赞美中的当事人打断，只能意犹未尽地合上刊物。
“停，给我打住！”
及川彻的笑容快绷不住了，这种破廉耻的称赞自己私下里阅读是一回事，但饶是他都远远没有脸皮厚到能够听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高声朗读别人给他写的彩虹屁的程度。
青城主将的耳朵迅速飙红，用力地按住黄金川依旧想要翻开杂志继续那公开处刑行径的罪恶之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万恶之源塞回了书架，哪怕这月刊他也买了一本，甚至在昨天还颇得他青眼，被他放在床头以便随时翻阅。
他发誓等他一回去绝对要把放在床头的杂志扔进床底，不，直接从窗口扔进外面的不可回收垃圾箱，否则他无法确信心梗这种青少年少见的中老年疾病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战术性环顾四周，及川彻倒霉地发现黄金川声情并茂的朗诵还是吸引了一些目光。
他当机立断戴上口罩拔腿就跑，只是跟着他追出来的还有个“大麻烦”。
“诶？发生什么了吗？”黄金川疑惑地看了眼身后的书店。
看起来还完全在状况外啊，及川彻莫名地想要叹气，所以他才会讨厌笨蛋啊。
“你果然是笨蛋吧！”及川彻又挂上了招牌笑容，只是语气中多少夹带了些私人恩怨。
“笨蛋？我吗？”黄金川困惑地指了指自己，大为不解地大喊，“为什么啊？”
系统空间里的克里斯藤森早就憋笑得很痛苦，此刻彻底放声大笑，被黄金川直来直去的神奇脑回路迫害的终于不止他一个，在幸灾乐祸之余他勉为其难地为外头那个家伙表示了三秒钟同病相怜。
“谁对号入座谁就是笨蛋，只有笨蛋才这么不会读空气，那种东西念那么大声正常人当然都会感到羞耻的吧。”及川彻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难道那个上面写得不对吗？”黄金川更加困惑了。
“倒也不是……”及川彻扶额。
“非常对不起。”看着面前的青城主将不太好的脸色，黄金川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似乎确实给别人带来了麻烦。
“算了，看在你品味不错的份上，”及川彻保持住微笑，语气诡异地柔和下来，“承认是及川大人的粉丝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
“好呀！”黄金川开开心心地答应着，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
但是片刻之后，有着奇特发型的少年又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及川彻一时之间还以为黄金川要反悔，就听到了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的回答。
“但是，”黄金川的声音有些迟疑，“完全没看过及川前辈的比赛也能够成为及川前辈的粉丝吗？”
“毕竟，我两个月前才开始打排球呢，之前都是和一条街道的邻居一起打球和练习基本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对于自己的不足之处，黄金川向来很真诚。
“既然如此……”
及川彻听到自己的语气变得相当耐人寻味起来，如果是熟悉他的人，立刻会在脑中拉响警报，警惕着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在短暂地思考后，他已经决定好要如何给这个菜鸟上一堂别开生面的课了。
“总之及川大人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就让大发慈悲地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发球好啦。”
在黄金川不知人心险恶的欢呼声中，棕色卷发的青城二传手恶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手中的牛奶，露出一个十足恶趣味的帅气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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