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缘》小酌轻舟

11、第11章 止损

　　苏研咬着下唇，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昏暗下，两滴灼热的晶亮陷落在季知玏的胸膛！
　　交叠的掌心微微一紧，他抽出手来抚上她的面颊，柔暖的指腹轻贴眼角。
　　“不疼，别哭。”
　　她不知道这几滴泪算什么……是生理性眼泪亦或是真的心疼他？
　　显然，后者大概是不可能了。
　　“我没有。”苏研别过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亏欠。
　　良久，季知玏的臂弯环在女孩的腰间，搂住她成一个熊抱。
　　苏研期待着他会再进一步，可他只是轻轻地拍着，像是在哄睡。
　　“好看吗？”她试图再次撩拨，暗戳戳地使坏。
　　男人默了几秒，点头间轻笑出声：“所以，你今天急着下车是去买这个？”
　　明知故问！
　　但此刻，苏研不想对他发脾气。
　　“嗯。”一个字足矣。
　　季知玏能感受到贴在胸口的肌肤开始升温，不能再逗她了。
　　“睡吧，你明天还有课。”他的语气轻松，甚至带些宠。
　　苏研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似乎在拒绝却又没吱声。
　　几分钟后，季知玏的腿被压麻了，他闷声提醒：“这样能睡着？”
　　女孩的长发垂在他的左肩，蹭了蹭：“嗯，我冷，要挨着你。”
　　忽而，苏研撑起身：“你睡不着？”
　　季知玏低笑：“嗯，腿麻了。”
　　“那这样抱吧！”
　　说着，苏研倒回侧边蜷成一团，让他护个满怀。
　　没多久，季知玏听见了她微弱的呼吸声，才舒下一口气——
　　以后，这样折腾的夜晚应该所剩无几了吧。
　　第二天清早，季知玏比苏研先醒，他起身又顿住，昨晚光线不好，到底是什么样式？
　　想着他就轻轻掀开被子……然后，不及一秒又重新盖回去！
　　他嗓子里有点痒，波澜不惊地去了卫生间。
　　其实，此刻的苏研已经醒了。
　　她拽着被角暗暗发笑，可身后人看到自己的穿着打扮后却并没有实质性举动，心里的火苗就开始突突冒头，有些气有些恼有些……自卑。
　　是我的问题？曲线很平吗？好像没有吧，硬件配置从来不是她的缺憾！
　　索性拉开被子去卫生间对峙！
　　床上觉得没意思是吧？浴室、马桶、洗漱台……都可以呀！
　　苏研几步就冲到门口，看着镜子前正在刷牙的季知玏。
　　他的目光透过镜面折射，明显在见到身后人的那一刻，闪现出一丝诧异和慌乱。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季知玏！你快点刷！”苏研几乎是在下命令。
　　说着她就走过去，正想做点什么就被盥洗池旁的垃圾桶吸引住目光——血！？
　　“你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血？”苏研当即攀着男人的肩四处寻找。
　　“……”季知玏拿起毛巾擦嘴，眉心无奈：“没事，上火而已。”
　　可下一秒，苏研就笑出声——
　　“上火？！你不是因为看到我？”
　　说着，女孩伸出指尖在他的人中处摸了一把，指腹间瞬间沾满血！
　　该死！竟然当面就这么没出息！
　　季知玏瞳孔一缩，赶忙转过身去拿纸巾！
　　“来来来！拍点水在脑门上！然后把右手抬起来。”苏研憋笑。
　　男人一一照做，起身后他堵住鼻腔闷声道：“去把衣服换了！”
　　“好吧，根源在我这儿的话，那就及时止损！”
　　早饭期间，季知玏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回避苏研的视线。
　　“张姨，麻烦把苏研的房间重新打扫，辛苦了。”他喝着牛奶，神态平静。
　　“好的，先生。那太太有其他需要吗？”
　　尽管阿姨听见了二人即将离婚一事，她仍是一如往常地尊重和在乎苏研。
　　“……不用麻烦了，阿姨。”
　　此话一出，季知玏抬眸，她这是在变相拒绝回自己房间睡？
　　其实苏研很清楚，昨天阿姨才换的新被褥，房间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哪有灰！
　　昨晚的事，都是她自导自演的借口罢了。
　　一时汗颜，女孩不知道接什么话，只好埋头啃面包。
　　阿姨看得透，若有深意地一笑，悄悄离开。
　　半小时后，司机到了。
　　苏研无精打采地换着鞋子，心里一个劲地琢磨——
　　他不喜欢我？可昨晚……其实仔细思量，也没有表现得很喜欢呀。
　　那自己呢？自己又喜欢他吗？还是说仅仅是因为钱？
　　越想越烦！
　　“还不出门？”季知玏提醒。
　　活脱脱像个家长对孩子的语气。
　　“哼！”苏研瞪了他一眼，拎包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