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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幼儿惊魂(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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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原本废弃的监控还在闪着红色的光,窗外微弱的月光格外皎洁,在所有人神色各异的脸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细纱。
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大大的老式钟表。月光打在有些掉漆和斑驳的钟表上,红色的秒针却像血一样鲜红。
滴答——滴答——
可是那个钟表的走钟声却一点也不规律。有时候是一秒一秒地响,有时候是两秒响一次,有时候甚至一分钟都不会响一声。
所有人都安静极了,连脚步声都刻意放缓。
钟表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扎着双低马尾穿着红裙的女孩子,她的脸很白很白,像纸扎的纸人,唇红齿白,像画上去得那样好看,可她空洞的眼神里却透露出丝丝恐怖怪诞。
她好像没有脚,只是飘着,像一只幽灵。
“我艹!”有人惊呼出声,却被队友连忙捂住了嘴巴。
沈辞忧身为队伍的领头人却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好像看不见,她听到声音的来源处,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嘴咧得很大,身子像一团云一样缓慢又轻飘飘地飘向那处。
那两个人吓破了胆子,双腿发抖,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那个孩子看不见——快杀了她——”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一瞬间所有人好像都找到了主心骨,想到了规则中的第一条和第二条。
第一条,这里没有小孩。如果遇到小孩,请一定要注意他们是否残疾。
第二条,碰到残疾的小孩请立即杀死他们,否则你立即死亡。
但是其他人没有必要为他们两个人两肋插刀,只是出于仁义提醒,还有的人或者担心那个孩子会误伤到自己。
那个孩子离他们两个越来越近,他们其中的一个脸上长着麻子的中年人连滚带爬地向走廊的另一边蠕动,幸亏走廊很宽敞,他还没有被人群堵住去路。
他们中间的另一个人好像是他的妻子。齐肩的长发挡住她的脸,她抱着头瑟瑟发抖。
可是那个女孩飘到她面前,只是闻了闻她,就又转变目标飘走了。
没有人发出声音,她没有找到目标,又消失在了钟表旁边。
钟表的「滴答——滴答——」声音放大,却在这时变得飞速,一下一下「滴滴滴」,快速得几乎要和害怕的心跳频率重合。
大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少数人还担心危险没有解除,还在看着钟表在周围踱步,期望能看出一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其中就有两组人,他们一开始没有跟着沈辞忧直接走,现在也是留在原地观察。
他们四个人中有一个圆脸的女生,眼睛大大的,嘴巴和鼻子都小小的,特别可爱,看起来就很活泼可爱。
还有一个男生戴着牛仔帽留着大胡子,好像从事什么艺术行业;一个染着红色的头发,好像感冒了,一直都拿着纸巾擤着鼻涕;还有一个就显得没有那么有特色了,中规中矩的,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呆呆的。
那里唯一的女生率先看到沈辞忧一个人对着房间挑挑拣拣,她主动上前搭话:“你在找什么?我说不定可以帮你。”
沈辞忧拧开一个教室的门,教室里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他咳嗽个不停。
他摸了摸鼻子,沙哑着嗓子开口:“找睡觉的地方。”
那个女生满头黑线,对他很无语,但她还是主动介绍自己:“我叫李希燃,那个大胡子的是秦岷,戴眼镜的是我的同学,叫王席。”
她又小声地凑到沈辞忧跟前:“那个红头发的是我们那个城市房地产大亨的独生子,他特别喜欢找茬,你别理他。”
沈辞忧没有什么感想,但觉得处于礼貌,自己应该也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沈辞忧。”
那个女生星星眼崇拜地盯着他:“哥哥,你的名字好好听。”
沈辞忧礼貌又疏离地到了一声谢就捂着鼻子进入了这间灰尘弥漫的教室。
李希燃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跟着人家,马上回到队伍。
她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看着她。
“就决定了,下一个炮灰就由你来当吧!”
沈辞忧在她身后微笑着按下了手机上的录音键。
“找到你了。”
那个女生赫然回头,看到沈辞忧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戴着白手套的手指上夹着一只针管,尖利的针头在微弱的月光中闪着寒光。
黑暗会模糊人的视线,但也会把一些格外危险的事物映照得格外明晰。
她低头,发现手臂处被缓缓推入不知名的药液。
她缓缓倒地,昏睡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沈辞忧的脸。
他和正常人不一样。
他一直在努力扮演正常人。
他和她本质上是一样的。
可很可惜,她没有他那么聪明。
沈辞忧终于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他笑得很开心。
“哥,我像正常人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其他人的眼光就那么重要吗?”
“可是他们人太多了啊,哥。”
“放心,哥保护你。”
“哥……”
沈辞忧眼眸低垂,眉眼之中有一丝犹豫之色。
于此同时,另一个身着红裙脚踩高跟鞋的女生手里攥着的纸张上多了一行字。
“您的同伴遇到危险,请您立即进行营救。”
她红艳的嘴唇微微勾起,眼里闪过微光:“看来她又遇到麻烦了。”
在狭小的房间里,穿着白裙子的温柔女生悠悠转醒。
她白色的衣裙上沾满尘土,连清秀的小脸上也带着灰尘,可她还是紧抿着唇,脸上都是不屈和愤怒。
沈辞忧微笑地蹲在她身边,语气轻缓:“如果你这幅表情是对着她的话,她可能会心疼你。但我可不是她,但她马上就会来救你了。”
她摇着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辞忧如此谨慎,怎么可能会被其他人发现呢?
除非他故意放出消息。
沈辞忧嗤笑了一声,眉眼满是嘲弄之色:“在任何世界里,只要有人,人最大的威胁就是人,就是人那颗贪婪的心。”
“你说,是吗?”
“张家大小姐——张致。”
“你的执念究竟是什么?”
沈辞忧的声音带着阴森,仿佛来自地狱,想要俯身倾听向地狱叩首的少女的愿望。
那是诱惑,也是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