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是途》媛女心许

6、第 6 章

　　天气一天比一天闷热，只有夜幕降临时才能感受到一股暗涌的海风吹来。
　　项目又到了收尾环节，程明昭终于在八点半走出公司大楼，她扭腰晃头的往马路上走，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自然也没有留意停在路边的车。
　　直到秦云峥开着车慢悠悠的跟在她一侧将车窗放下来喊她，她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程明昭坐进副驾，车内的温度刚刚好不至于和外面的温差太大。
　　“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
　　秦云峥看着后视镜，慢慢将车开上主路。
　　“昨天不是说最近总是加班吗？我来碰碰运气，看看是不是有幸接程小姐下班。”
　　程明昭抿着嘴笑。
　　秦云峥示意她看前面，她这才发现台子上放着两张中芭的门票，程明昭一脸惊喜的看向秦云峥。
　　“你怎么知道的？”
　　秦云峥嘴角噙着笑，“这不是想犒劳犒劳你每天这么辛苦，正好看到有芭蕾舞演出，就托人买的票，今天刚送来。”
　　“我都抢不到票，你怎么有空陪我去看？周末不是最忙的时候吗？”
　　秦云峥将车停在小区门口，这才转头看向她，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程明昭上班时不爱化妆全仗着自己底子好，秦云峥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那时程明景刚从军校回来接手程老爷子的股份，公司上下一团乱都想趁着这个年轻的大股东上位之际谋个一官半职，那时他正在加拿大攻读金融硕士，程明景找他帮忙，他瞒着父亲偷偷回国，也是在那时第一次见到了还在上高中的程明昭，程家的家教向来不容怀疑，待客接物都挑不出毛病。这个长相算得上一等一漂亮的小姑娘实在讨人喜欢，程明昭的美不带有攻击性，连五官都不见锋棱，他曾见过程明景的女朋友，俩人是一个类型。他记得后来自己还打趣程明景说这是照着妹妹找的女朋友吧。
　　秦云峥看着眼前的人儿，过去这么多年依旧这样美。
　　“还是有时间陪你的。”

　　程明昭一个周没有在家见到程明景了，其间刘姨打过电话，韩威只说最近太忙抽不出时间回家。
　　程明昭也没有放在心上，公司的事她向来不过问，当初选专业时家里也是遂着她的心愿不多强求，程明景顶在前面她就在后面乐得自在。
　　冯欢意打来电话时程明昭正在会议室里看两个项目经理吵架，几个同事在一旁拉着不至于打起来，程明昭不愿掺和只静静地坐在一边，手机响了半天她才听到，她挂断电话给冯欢意发消息说自己在开会。
　　冯欢意只说让她中午空出时间来，有事要跟她说。
　　程明昭从会议室里出来在工位上磨蹭了半天，一到下班点就往外走，最近这几天右眼皮总跳，接着冯欢意的语气让她有些心慌，不觉脚步更快了些。
　　冯欢意的车停在公司门口，她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不等她系好安全带冯欢意一脚油门车就弹了出去。
　　程明昭被吓了一跳，调整好姿势后才看向她。
　　“出什么事了？”
　　“你们家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程明昭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冯欢意稳了稳情绪才开口。
　　“秦云屹在背后使绊子，程明景为了这个项目费了不少心血，现在整个圈子都传遍了。”
　　程明昭忽然又平静下来，她呼出一口气来看向窗外，这几天她总觉得哪里奇怪却说不上来，她打开手机，是周五，后天就是中芭的表演了。
　　“你怎么这么淡定？”
　　程明昭打开微信跟公司请完假才抬起头看着冯欢意不断超车往昌安集团的方向去。
　　“所以，秦云峥也是知情的甚至还参与了，对吗？”
　　冯欢意的呼吸猛地一滞，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免又紧上几分。
　　“对”
　　程明昭闭上眼，内心依旧平静的吓人。

　　冯欢意将车开到地下车库，两人从车里下来，脚步匆忙的往电梯走。
　　程明昭从手提包的夹层里翻出程明景给的电梯卡，冯欢意扫了一眼。
　　“还得是大小姐，今天跟你沾光我也坐坐专用梯。”
　　程明昭扯了个笑脸给她。
　　两人站在电梯里，程明昭看着逐渐上升的数字，心底的恐慌再一次袭来，冯欢意在这时握住了她的手，程明昭猛地转头看向她，两人心照不宣的微笑。

　　这么多年程明昭鲜少踏足这里，公司里的员工除了韩威都没见过她。秘书的办公区正对电梯，几个小姑娘看见她和冯欢意从专用梯里出来都吓了一跳，几人面面相觑都没听说过老板还有女伴。
　　程明昭走过来，四下里看了看，整个顶层安安静静的只有眼前几个小秘书在办公。
　　“程总呢？”
　　离她最近的小姑娘站起来“您好，程总正在开会，请问您有预约吗？”
　　冯欢意沉着脸扫了一眼走廊尽头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咱们进去等？”
　　程明昭低头思忖了片刻，“我们就在这里等吧，大概多久能结束？”
　　小姑娘被问的一愣，“我们也不确定。”
　　两人走到落地窗旁的沙发边坐下，一个秘书过来送了水，不远处办公的几个人都悄悄地打量着她们俩。
　　工作群里已经炸了锅。
　　“这是程总的女朋友？”
　　“都坐专用电梯了，关系肯定不一般。”
　　“两个人呢，你们猜是哪个？”
　　“我觉得是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位，她跟程总有夫妻相！”
　　......
　　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一群人簇拥着程国盛走出来，程老先生拄着拐杖步伐却极稳，程明景跟在他身后，两人都阴沉着脸。
　　程明昭听到动静，起身往这边走。
　　程老先生看到孙女先是一愣，继而又转了脸色露出笑来。
　　“安安，你怎么来了？”
　　程明景闻言抬头向前看去，脸色也是一滞，轻咳一声试图缓和表情。
　　程明昭快走几步扶住爷爷的胳膊，“爷爷，我听说公司出事了，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程老先生笑呵呵的：“有你哥哥在能出了什么大事。”
　　程明昭努努嘴，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眼程明景，见他神色如常才稍稍放下心来。
　　秘书打开办公室的门，程明景在后面叫住程明昭。
　　“我们和几个董事还有事要谈，你们俩先回去吧。”
　　冯欢意走过来，“程总，如果有什么我们家能帮上忙的，您尽管开口。”
　　程明景点点头：“先谢谢你了。”
　　程明景说完转头就要走，程明昭猛地抓住他的胳膊，程明景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只见程明昭低着头，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程明景也不催她，只静静地等着。
　　一旁的秘书们都看呆了眼，自家老板这样洁癖的人，竟然能容忍被人这样拽着衣袖。
　　群里再次炸了锅。
　　“你们看到了吗！老板竟然允许被人拽着衣服！”
　　“上次合作方的女儿拉了下他的袖口都被眼神警告！那大小姐差点儿被吓哭！”
　　“原来总裁是宠妹的人设！！”
　　......
　　程明昭抬起头来，程明景不禁一愣，这个神情他太熟悉了，程明昭大学时为了找秦云峥偷偷申请交换生，他跑到加拿大去找她时她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坚定倔强里又带着坦然，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哥，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多年前的画面与现在重合，他清晰的听到妹妹柔软的声线：“哥，凡事不必顾及我，以程家和公司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