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是途》媛女心许

3、第 3 章

　　程明昭惦记着给程明景买生日礼物，两人的生日就差三天，既然已经在商场里了就顺带着给他买上。拐进一家店内，程明昭弯腰看着柜台里的表盘琢磨着哪一个适合程明景，丝毫没有注意店内的人，倒是冯欢意突然有些惊讶的叫出声来。
　　程明昭疑惑地抬起头正巧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不禁快速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人，一身的休闲装，身材高挑匀称，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再看向五官时程明昭不禁觉得好笑，一看就是曹女士梦中女婿的长相，凭着她多年军属的敏锐程度只一眼便知这人一定是军人而且官级不低，那眼神扫过来活脱脱是第二个程父。
　　冯欢意拽着她向那人走去。
　　“陶阿姨，好久不见。”
　　程明昭这才注意到他身旁还有一个富态的中年妇女，她闻声转过身来，看清来人后便上前几步拉住冯欢意的手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
　　程明昭有些尴尬的站在冯欢意身后，那人居高临下的眼神从冯欢意身上又挪到她这儿，程明昭并不矮，可站在这人面前却显得她娇小许多。终于这位陶阿姨注意到冯欢意身后的她，两眼顿时冒出光来，冯欢意错开身子显出程明昭来，程明昭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阿姨好。”
　　管她认不认识的，先打招呼再说。
　　“哎呦，小意呀，这是你朋友啊。”陶芮过来拉住程明昭的胳膊，满脸的笑意。
　　冯欢意冲程明昭挤出一个尴尬的笑来。
　　“是啊，阿姨。”
　　“阿姨，我叫程明昭。”
　　陶芮从下到上的打量着她，眼里是说不尽的满意，正要开口却被后面那人往后一拉。
　　“妈，注意点儿。”
　　陶芮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明昭，我这见着小意就高兴，又看见你这么漂亮的人实在是失态了。”
　　程明昭忙摆手自谦，冯欢意又站回来挡住她一半身子。
　　“陶阿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妈老是念叨您。”
　　陶芮笑呵呵地挽过旁边那人：“阿晏这不是难得休假嘛，我们一家子就回来住段时间，昨天刚回来，等这几天我就组局咱们几家吃个饭。”
　　冯欢意这才看向一旁的郑清晏“行啊阿晏，听我妈说你又提干了？”
　　程明昭也顺着冯欢意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郑清晏轻笑一声：“运气好。”
　　“你怎么黑成这样？”
　　陶芮闻言拍了拍冯欢意：“小意，你可不知道西北那边，风大日头毒的。”
　　两人又寒暄了半天，陶芮才被儿子拽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邀请程明昭也来参加饭局。

　　冯欢意看着走远的二人这才送了口气。
　　“你不知道这位有多能聊，要不是郑清晏在，今晚怕是要和她一块儿吃饭。”
　　程明昭收回目光又继续挑着手表。
　　“这是谁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冯欢意靠在她身上““我爸一朋友一家子军官，家里三代单传，这郑清晏之前一直在西北养着，他妈在这边陪他爸顺便做点儿生意，他从军校毕业以后他爸也退休了，老两口又搬到大西北去陪儿子，好长时间才回岛城一次呢。”
　　程明昭点点头也看不出有没有在听，抬手招呼了一下早就等在一旁的柜姐让她帮忙拿出手表，她放在手腕上看了半天又举到冯欢意面前：“这个送程明景怎么样？”
　　冯欢意端详了一会儿“行，挺配他的。”
　　程明昭转头让柜姐包起来，又笑着看了眼冯欢意“我家老太太还想着把你介绍给我哥呢。”
　　冯欢意一愣，轻咳一声“那你怎么说？”
　　“我说还是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程明昭只顾着看柜姐包装，半天没听到动静这才又转头看向冯欢意，只见她正愣神。程明昭伸手推了推她：“想什么呢？”
　　冯欢意回过神来摇摇头。

　　等到两人走出店门都没有再说话，程明昭思量了半天还是开口道：“小意，我哥实在不是良配，这么多年他心里就没放下过，你完全有条件找更好的。”
　　程明昭早就看出端倪，自从程明景恢复单身后冯欢意提起程明景的次数便多的让程明昭不得不注意，起初以为只是她的八卦心理，慢慢的才发觉到不对劲。
　　冯欢意瘪着嘴：“我还以为你不会拆穿我呢。”
　　程明昭哑然失笑：“真的很明显。我哥他没什么好的。”话音刚落，程明昭自己先愣住了，当时程明景也是这么劝自己的。
　　“你不也是一门心思扑在秦云峥身上，你说他有什么好？”
　　程明昭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啊，我们都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两人随便找了个人少的快餐店，程明昭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就当她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时，冯欢意再次开口：“安安，那个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程明昭还是一瞬间明白了她说的人是谁。
　　“回家了吧，我妈那人学着电视剧里的恶婆婆给她钱，她没要，可能也是看明白了，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就走了。”
　　程明昭看了眼冯欢意的表情，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小意，我太了解程明景了，听我句劝，算了吧，你以为他到现在还没结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在等我们家里那几位妥协。”
　　冯欢意低头喝着服务员刚端上来的柠檬水。
　　“她还没结婚？”
　　“谁知道呢，看程明景那样子，八成是。”
　　“所以安安，你们家那几位会妥协吗？”
　　程明昭对上冯欢意的目光，心底涌上一阵酸涩，如果程明景没有喜欢的人，他和冯欢意算是十成十的相配“如果程明景还坚持的话。”
　　冯欢意没再说话，她知道程明昭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也正如她所言，她们都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冯欢意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顿饭的功夫又像没事人一样，程明昭本想出口安慰几句，但看她风风火火的模样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冯欢意先将程明昭送回家，车刚停稳程明昭便瞥见出现在拐角处的黑车，她转头看向冯欢意发现她也注意到了那辆车，干脆破罐子破摔。
　　“下去打个招呼？”
　　冯欢意看向程明昭，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办，程明昭“啧”了一声，一下按开了她的安全带。
　　“去吧，反正都碰见了。”
　　程明昭先走下来，绕过车头站在小路口等着程明景的车过来，车窗缓缓下降露出韩威的脸，程明昭笑着向车身走了几步
　　“韩哥，我哥呢？”
　　韩威朝后面仰了仰头，冲着程明昭一顿暗示，冯欢意也走过来站在程明昭身后，显出难得的乖巧模样跟韩威打了招呼，后车窗降下来，程明景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程明昭。
　　“去哪儿了？”
　　程明昭忍住想翻白眼的心，笑眯眯的看向他。
　　“跟小意出去逛街了，哥，小意还给我买了生日礼物。”说着，又接过冯欢意提在手里的包装袋。
　　冯欢意只觉得一颗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明景打开车门走下来，让韩威先回去。他扫了眼程明昭手里的袋子，看向冯欢意：“冯小姐，又让你破费了。”
　　冯欢意有的时候真打心底的佩服程家的家教，程明景的客气和疏离这么多年就没变过。
　　她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安安快过生日了，只是送个小礼物而已。”
　　程明景点点头“还麻烦你把她送回来，要不要去家里坐坐？”
　　冯欢意忙摆了摆手“不麻烦的，我就不进去了，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兄妹俩看着冯欢意上车，程明昭走到车窗前朝她摆手：“小意，路上小心，到家发消息。”
　　“放心吧”
　　白车掉头驶入主干道车流中，冯欢意透过后视镜看着逐渐缩小的人影，将堵在喉头的酸楚一压再压。

　　程明昭卸下气来瞪了眼程明景，自顾自地转头往小路上去，程明景慢悠悠的跟上来。
　　“哥，你觉得小意怎么样？”
　　“冯小姐挺好的...”
　　“冯小姐冯小姐，就没见过你这么生分的，都认识多少年了。”程明昭气不打一处来，迈大了步子往前走。
　　程明景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那人又转了身冲过来。
　　“你说，你是不是还喜欢薛曈？”
　　程明景皱紧了眉头，眼里的情绪一下变得晦暗，程明昭也顶着胆怯继续跟他对峙着。这次竟是程明景难得的妥协。
　　他绕开程明昭往前走着，开口时语气里全是不耐：“程明昭，是不是我最近对你态度太好了。”
　　程明昭抿着嘴跟上来，还是不死心的样子：“哥，人总要向前看的。”
　　程明景绷着脸目光直视前方，程明昭太清楚了，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今天她算是踢到钢板了，她闭了闭眼仿佛已做好了准备，再睁眼时却见他的表情竟柔和了几分。
　　“安安，我从不认为咱们家是需要什么狗屁联姻的家庭。”
　　两人都停在原地，程明景随意的站着，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却没有打开只是低头摩梭着。
　　“最后一年。安安，你可一定要帮我。”程明景嘴角噙着笑可眼神却是冷漠的。
　　程明昭心里泛着苦涩，她在这一刻仿佛感受到身边人的不易，可心底的无力感让她无可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