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是途》媛女心许

15、第 15 章

　　程明景将车停稳，两人都提了满手的礼往楼道里去，薛家在三楼，当程明昭站在门前等身旁那人敲门时她竟感觉到了他的紧张，程明景不停的深呼吸努力克制住有些颤抖的手终于还是摁响了门铃，屋内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从里面打开露出缝隙。
　　程明景向后退一步，微微弯腰“阿姨您好，我是程明景。”
　　门被彻底打开，一张酷似薛曈的脸映在程明昭眼底，薛母笑了笑侧过身子。
　　“进来吧。”
　　两人进了屋里，薛母走到桌前打算给他们倒水，程明景快步走上前接过水壶。
　　“不用麻烦，我们自己来就好。”
　　薛母也不推辞，引着他们坐到沙发上。
　　“小景，你们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程明景挺直了后背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说辞才慢慢开口。
　　“阿姨，我和薛曈是要结婚的，这件事我已经准备很久了，就算她现在不在了，我也想尽到该尽的礼数。”
　　薛母逐渐收了笑，看着程明景从红色礼盒里拿出几个红本绿本，又让程明昭将剩下的礼盒一一打开，里面放的都是根据南城的婚嫁习俗定制的黄金首饰。
　　气氛猛地沉下来，薛母收回视线，声音有些颤抖。
　　“小景，我们不能收，曈曈已经不在了，但你的生活还要继续，这些东西只会绊住你。”
　　程明昭呼吸一滞，在来之前她设想过很多场景，她猜会有争执会有怨恨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场景，难怪哥哥会这样喜欢薛曈。
　　程明景摇了摇头。
　　“阿姨，这些本来就是薛曈的，这几套房子和车子都在她的名下，现在也理应转交给她的直系亲属。”
　　薛母定定的看着他，脸上不见什么情绪，过了半晌她慢慢起身。
　　“我再说最后一次，这些东西我们不会收的，还有你这些年打来的钱，我们也会一分不差的还给你，以后不要再来南城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程明昭看了看薛母又看了看哥哥，她起身试图挽留“阿姨，您别激动，这也是我们家的一点儿心意，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薛母又转眼看向程明昭：“姑娘，飞机失事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你们的错，你们不必觉得愧疚，曈曈喜欢小景是她自己的选择，这么多年我们也从来没怪过你们家，我知道，我们两家是有些差距，但我的女儿也绝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她是真的喜欢小景这个人，如果曈曈在天有灵，也绝不会同意我们收下这些东西，所以还是拿回去吧，我和你叔叔的退休金足够我们生活了。”
　　最后还是程明景卸下气来，又将彩礼搬回了车上，薛母站在单元门口微笑着送别二人，程明昭看着后视镜里逐渐模糊的人影：“阿姨一直都是笑着的。”
　　程明景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连程明昭都以为这个话题早就翻篇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她也是”

　　程明景没有急着返程说是要见一个朋友，程明昭好奇他怎么会有朋友在南城，直到两人在酒店的餐厅吃晚饭时，郑清晏从门口走进来。
　　那人走过来，身形高大带着凛冽的气息，他向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程明景往旁边让出一个位置，他顺理成章的坐到了她对面。
　　郑清晏没来由的开口道：“我来这边出差，明景说他也在南城。”
　　他又看了看程明景的神色，“怎么？不顺利？”
　　程明景自嘲的笑笑：“早就料到了，他们不收。”
　　郑清晏伸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餐具，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说是三个人聊天其实大部分都是程明昭叽叽喳喳的活跃气氛，程明景和郑清晏偶尔回应两句。
　　程明景刚拿起酒瓶，郑清晏就抬手遮住了跟前的酒杯，程明景顿了一下，又笑了笑：“忘了，你不能喝酒。”
　　“一会儿还要归队，下次吧。”
　　程明景点着头自顾自地倒酒，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程明昭刚想开口劝他别喝这么急却被郑清晏打断。
　　“打算什么时候走？”
　　程明昭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见程明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抱歉的冲郑清晏笑了笑。
　　“明天吧，我还要回去上班呢。”
　　紧接着，又是沉默。
　　这个时间酒店里没什么人，鲜少的几桌顾客都散落在各处，彼此相隔甚远。程明景渐渐有了醉意，郑清晏抬手看了看时间，程明昭看到他的动作，连忙问道：“是不是要归队了，快回去吧，我看着他就行。”
　　“不碍事。”
　　程明昭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在郑清晏面前她总是找不到话题，虽然有些费神但她在这方面从无败绩，可偏偏在他面前，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有这种感觉。
　　郑清晏在这时突然开口：“听说你要结婚了？”
　　程明昭眨巴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家里的事情让她暂时忘记了和秦云峥的事，酒店的钢琴曲又恰逢幽婉，掩在心底的情绪被再次挑起。
　　她低头喝了口银耳粥借机做了下表情管理才带着笑意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看来郑先生的消息真的不灵通了，我已经分手了。”
　　郑清晏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能将她看穿一般，就在她感到窘迫想要避开这眼光时他却先一步收回目光。
　　“抱歉。”
　　程明昭摇摇头，“没事的。”
　　程明景终于偏过头来看着一旁气氛有些不对劲的两人，酒精逐渐上头他有些意识不清，程明昭紧皱着眉头冲他说了什么，他笑嘻嘻的挥了挥手。
　　“晏子，你知道吗？安安分手的时候，我想过你或许是良配，可我这个妹妹被娇惯的不像样....”
　　程明景还想继续说什么，程明昭猛地起身去拍他的肩膀，紧接着绕过来推开郑清晏不管不顾的将程明景往外拉，郑清晏赶忙后撤一步稳住了身子，一站稳又赶忙去帮程明昭。
　　程明昭满脸通红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程明景，见郑清晏来帮忙一起扶着脚步虚晃的程明景她也不愿再来搭话感谢那一套，两人将程明景送回房间，程明昭站在门口等郑清晏安顿好程明景出来。
　　两人对视了几秒，程明昭有些尴尬的错开目光，郑清晏往旁边的房间看去。
　　“你住哪间？我送你回去。”
　　程明昭连忙摆手，“理应是我送你的。”
　　郑清晏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和她僵持。
　　“走吧，送你到门口，就当消食了。”
　　程明昭干脆不理会他转身就往楼梯间走，郑清晏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步跟上她，程明昭侧过头来见他跟上了才又开口。
　　“谢谢你今天能来陪陪他，我还一直愁着怎么开解他呢，总是装成没事人一样，不用想都知道心里有多难受。”
　　说着说着她倒是先哽咽，郑清晏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程明昭努力控制住情绪后悄悄看了眼郑清晏，见他一副没有发现的样子，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掩饰情绪的能力。
　　两人走到酒店门口，不远处一辆吉普按了按喇叭，郑清晏向那边招招手，转身对程明昭说：“就送到这儿吧，太晚了你一个人最好不要再出去消食了。”
　　程明昭微笑着点头，“再见，郑先生。”
　　“再见，程小姐。”
　　没走几步，郑清晏又转过身来。
　　“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就联系我。”说着就将自己的手机递到程明昭面前，程明昭迷迷糊糊的接过来输入了自己手机号，郑清晏又拨过去听见程明昭的手机响了才又转身往吉普车走。
　　程明昭站在原地看着他上了吉普车，紧接着汽车开动迅速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