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竹马》心漂亮

7、黄色蜂蜜小熊

　　一中旁边有个广场，面积很大。广场的正中央由一块块绿色的拼接铁栅栏围住隔开，左边地面刷成球场，建好篮球高架。右边则是用陶土烧结砖规整铺好，用作老年人的广场舞场地。
　　天色未晚，广场舞场地的人还没来，左边篮球场上的少年们正是主角，喧闹沸腾。
　　程云风弯腰伏低冲应如是招手，应如是理解意思，手中的球出其不意抱起扔向程云风。
　　他稳稳接住，转身投进篮球框，二分球！

　　对方的人没料到他们会使这招，只对应如是进行准备投球的防备。对面一个身高猛大，双臂都是肌肉的男人走过来拍应如是肩膀，“小同学，再来一场！”

　　应如是还不累，他看向程云风。程云风点头，应如是答应下来：“好。”

　　新一轮的对决开始，场外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这一局鹿死谁手呢？
　　还是应如是！最后他以一个三分球再次胜利！
　　场外的欢呼声越来越高，大多数都是穿着一中校服的女生。她们为胜利者高呼，叽叽喳喳偷笑打听穿蓝白校服的男孩。
　　也有少数打听那个穿黑色无袖T恤的男人。他看起来像是已经进入到社会上的人，岁数和她们学生差了不少。

　　接连如此的几场，黑色T恤男赢了两场。最后一个球被应如是三分投进篮框，以此结束。
　　黑色T恤男人很欣赏应如是的打球技术，他叼了根烟笑着上前大迈步找应如是。
　　“小同学，打的真不错嘛。”他吊儿郎当点燃那支烟，烟雾散开弥漫了他的双眼。应如是直愣愣盯着那支烟不回话。
　　T恤男扫视他，低笑。“你也会抽？”

　　“烟”这个东西或许每个男孩子都向往过它的滋味。
　　他羡慕这个男人年纪的自由，并不向往他的坏习惯。
　　应如是摇头，“不会。”
　　“我成年之后就可以了。”
　　“但是我不抽。”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还小，T恤男朗声笑起来，“真是个好小子。”他劝诫道：“吸烟有害健康，尽量别学着抽烟。”他弹了弹烟灰，掐灭。
　　“我很欣赏你，好好学习。我还有事，有缘再会！”话毕，他插兜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程云风才猴叫起来：“阿是，他抽烟好酷啊！”
　　十几岁热血沸腾的少年好像对吸烟喝酒、逃课打架、早恋……这些违反身份的事都很好奇想尝试。
　　好像这些标志才能象征他们一生仅此一次的青春热烈疯狂！
　　可是，大多数孩子的青春都是平淡枯燥乏味的，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点从来都只属于别人……

　　应如是看到他的模样，寸头，和自己一样。偏他的眼睛是桃花眼，一眼看起来又痞又魅，和他又不一样。
　　他敛回思绪，拍程云风脑袋，“酷个屁，没听他说吸烟有害健康吗？”
　　“想抽烟先考上大学再说吧！”
　　程云风被拍的想法没了，脑中立志要成为有志好少年！

　　……

　　日暮黄昏时，应如是到家。
　　林萍在厨房炒菜，客厅不见应书霆的身影，他猜测应该还在公司加班没回来。
　　他老爸每天都要忙死了！

　　应如是放下书包去厨房报备：“妈，我回来了。”
　　油烟机“嗡嗡”响，林萍说了句好，洗手吃饭。应如是模糊只听见了个“好”字关上厨房门去书房转一圈看看有没有老爸！
　　临到书房还有几步，他听见里面传来父亲的谈话声。
　　那他就是在家，既然他工作忙，就不打扰了。应如是手搭上门把手又放下来踌躇几下回屋写作业。

　　林萍炒完菜端上桌父子两人一个都没见着，“哎？告诉如是洗手吃饭了，干嘛呢？”她走向应如是的卧室呢喃几句。 林萍敲门打开，房间里光度极弱，应如是开了书桌上的台灯在写作业。
　　“儿子，吃饭了，吃完饭再写。”

　　他抬头微笑，“好。”应如是站起身跟着林萍走出去。他望向厨房的钟表，问林萍：“妈，我爸在书房呢，我去叫他吃饭。”

　　“你坐下吃吧，我去叫他。”林萍解下围裙把应如是的米饭放到他跟前，洗完手可以直接吃了。

　　“嗯。”他点点头坐下夹菜。

　　饭小半碗下肚，林萍还没叫应书霆出来。应如是疑惑，他刚想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听见从主卧传来说话的声音。
　　应书霆垂着脑袋，林萍在后面推着他，仿佛这样他才有力气前行。应书霆慢悠悠走向沙发一头栽进去，闭眼揉着太阳穴。
　　“爸！吃饭。”应如是歪头看两人出来，喊一声示他的存在，也算打了招呼。

　　应书霆嗓音沙哑摆手，“你吃你吃。”

　　“哦。”应如是目光透过镂空隔断看去他四仰八叉瘫在沙发上。
　　林萍安抚好老公，去厨房盛饭盛菜。应如是小声问她：“妈，我爸怎么了？”
　　“他今天想了一天的策划，对方合作商就是不同意。”
　　“没事，别担心。你吃完了回屋写作业吧，不用操心这个。”林萍也悄咪咪回他。

　　“嗯。”
　　林萍看他这么累肯定也懒得动，盛了一份饭菜端过去：“快吃，吃完洗澡睡觉。不行明天休息一天别去公司了，你再熬病了！”
　　应书霆双手撑在沙发上靠胳膊使力艰难起来，突然撒起娇来：“没力气，你喂。”
　　厨房吃饭的应如是听到了什么？？？父母平时偶尔也打情骂俏一下，但基本上都是母亲先主动，怎么这次不一样？他爸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竟然撒娇？主要是他母亲真的喂了，都不顾及他这个儿子还在这吗？
　　林萍手比嘴诚实，她嘴里抱怨应书霆矫情，手早就快一步塞他嘴里了。
　　咦～他的眼睛可受不住！碗里剩最后两口大米饭他急匆匆吃完连汤都没喝尴尬回了卧室。

　　……

　　暖光室内，女孩费劲把一大袋东西拖到卧室坐在木板地上用小刀拆开。她拆出一个黄色蜂蜜小熊玩偶拿在半空左右晃动完拥进怀里。
　　她最爱这个小熊了，在临川每天晚上都必须和它一起盖着被子睡觉。别的玩偶孩子都没这待遇，它独一份！
　　于朝夕时至今日已经记不清这只小熊怎么来的了，有清晰的记忆开始这只小熊就已经陪伴她。

　　她转身轻轻把小熊放在床上，又拆下一个。
　　一连串的都是玩偶，她不回头转手一个一个扔上床。下面的就是衣服了，这大袋子四分之三都是压缩袋里的衣服，一共三袋。
　　于朝夕看着这堆，生出绝望之心，她生平第一次怪罪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衣服！
　　现在好了，还要架起来，这得架到什么时候？她左右手一边一件毫无办法短时间内收拾好。
　　丧气一会儿，于朝夕站起来开始一件一件架，都是活儿，早晚得干！

　　桌子上的手机亮起来弹来消息，于朝夕没仔细听不知道。

　　应如是写完作业，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点亮的屏幕正中间几条微信消息排列弹送，发送人是小夕。
　　他点进去一条一条看。
　　小夕：【应如是，你有扬优的微信吗？给我推过来呗】
　　【应如是，这道题你会吗？给我讲讲呗】
　　【应如是，你说拉我的班级群呢？】
　　【应如是，中午请我吃饭的钱。】
　　【应如是，明天中午的饭钱】
　　【应如是，你干什么呢？不回我消息】

　　应如是：……

　　消息阅完他扶额，面色无奈，一条一条引用回：
　　【有，这个是】
　　【会，一会讲】
　　【这个群】
　　【钱就不用了】
　　【我刚写完作业，一打开手机就是你一连串的应如是轰炸】
　　这下轮到于朝夕不搭理他了……微信退出点进去，点进去退出，来来回回十几次，他有些等不及了，语音通话拨过去。

　　架衣服的于朝夕还剩最后一个压缩袋里的衣服，脑子想让她休息一下，手却让她一鼓作气架完最后一袋再休息。
　　恰巧微信铃声入耳，有人给她打电话，大脑的占据赢了。她高兴扔了手中的衣服飞奔上床接通。
　　“应如是？你给我打电话干嘛？”于朝夕以为是临川小群打过来的，结果是他，难免有点失落。

　　“你自己看看你给我发的消息，我一条一条回的。”
　　“于朝夕，你的嘴是机关枪吗？突突突个不停！”
　　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可他的嘴自然而然说出不礼貌的话。

　　于朝夕不愿意，秀眉轻蹙：“你嫌我突突，你可以消息免打扰不回嘛，我可没让你一条一条回我。”

　　她口是心非，心里还是洋洋得意他愿意回自己消息。

　　“行了，别说没用的了。我现在给你讲题，打开练习册。”应如是不跟她计较自己的好心被她当成驴肝肺。

　　“题？题就不用你讲了。我现在没时间，一堆的衣服等着我架起来。”“明天我去学校问问扬优可不可以给我讲，她不愿意你再给我讲。”

　　应如是听她这话明白了。需要他时道歉说好话，不用他了把他踢走。从她见过冬扬优之后，天天围着她转！明明是她说的让自己多关照她，她这意思是打算以后让冬扬优关照她吗？
　　但是可惜了，他心没那么硬，即使是这样，也说不出硬气的话不教她，她又哭了怎么办？

　　应如是有千言万语归总成一句话：“你整天凑冬扬优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和她交好朋友啊！”她沾沾自喜完全没在意应如是说话的语气。

　　“一定要是冬扬优吗？我……”后半句他停顿住，手捂住手机最底端的出声孔闭上眼睛叹气。“没什么了，早点睡吧。”

　　最后一句话，应如是想说什么？她没来得及问，对方挂断了。
　　她盯着聊天框回想自己在应如是语气里似乎听出了一点失落沮丧。
　　她多想听错了吗？他为什么失落？

　　两个转账他也没收，于朝夕看“已退还”三个字，咬唇思考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但是自己也没说错啊，她们这个年纪明目张胆凑那么近不太好啊，身边的人知道她和应如是是同学，看待她们的眼光正常。不知道的呢？总会有有心人多想，说一些不道德的话！

　　对于她来说，选择朋友的话，她的第一首选会是冬扬优而不是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