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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误会解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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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边忽然落泪的刘念,辰响急忙把车停在路边,想要伸手抹去刘念脸上的泪滴,却在中途不知所措的又停了下来:“念念,你怎么了?你别哭。”
刘念泪眼婆娑的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脸,哭着问:“你为什么要考北都美院,你不是说你要考杭城美院吗?你不是说你要去杭城吗?为什么又要来北都?”
“因为,杭城没有你啊。”辰响没想到他的回答,却惹来了一波更汹涌的泪珠滑落。
辰响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刘念的眼泪,却没想到怎么也擦不干净,甚至越擦越多。心疼的看着面前眼泪不止的刘念,用手扶住了她脑后,吻向了刘念的双眼。
感受到辰响迅速靠近的气息,还有眼睛上微热的温度,刘念愣住了,连眼泪都似乎瞬间停了下来。辰响的吻逐渐向下,似乎是想要吻干刘念脸上残留的泪痕。在刘念的心跳快要到达嗓子时,辰响的吻最终停在了刘念嘴角的位置,缓缓离开了脸庞。
“别哭了,好吗?”辰响低声安慰着,“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吗?”
刘念抬起了眼睛看向辰响,微微泛红的脸颊就像是雨后的桃花,脉脉含情。
“命运好像和我们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你来了北都,而我,却去了杭城。”
“你去了杭城?”辰响惊讶的说道,“因为我?你去了杭城?”
“是啊!因为你,我没有考北都音乐学院,而是上了杭城音乐学院。”刘念叹了口气,“在杭城那几年,我找遍了美院的角角落落,却都没找到你。我以为,是你不想见我。”
辰响苦笑了一声:“我怎么会不想见你?我做梦,都想要再见到你啊!”
“那你为什么没和我联系?刘思说给了你号码的。”刘念坐直了身子,略带着生气的看向辰响。
辰响微微皱眉,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实情:“我打了。但是,你搬家了。”
刘念颓然的靠回椅背:“是啊,我搬家了,怎么就这么不巧呢!”
辰响拿起了手机,笑着说:“你信么?我上周还打了,虽然你家的号码已经是空号很久了,但总想着,再试试吧,万一通了呢!”
从辰响的嘴里听到这句话,刘念瞬间又有了想哭的冲动,但想起刚才的那个吻,又不太好意思再哭,看着辰响,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昨天在超市,你身边那个女人,是你女朋友吗?”
辰响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我没有女朋友。她是我妹妹的朋友,也是我的学妹,现在是青年策展人,我的展览就是她负责的。”
“哦。”刘念咬着嘴唇,努力抑制着笑容,但那双眼睛里还是溢满了欣喜,“你还有妹妹?”
“嗯,我舅舅的女儿。”辰响笑着回答,“奶奶走后,舅舅就把我接到了杭城一起生活,方媛,就是昨天那个女人,她总是来舅舅家找我妹妹,就那么认识了。”
“她一定很喜欢你吧,学妹,还和你上了一所大学呢。”刘念想想大学四年的时间,心里的醋意莫名就上来了。
“我和她可只是工作关系。”辰响急忙说道,停顿了一下,又反问刘念,“倒是你,和曾佳言在一起了?”
看着一旁努力装作不在意的辰响,刘念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我们是住在一起,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辰响认真问道。
“这么说吧,我妈嫁给了他爸,现在呢,我俩是兄妹关系。所以为了工作方便,我才住在他那儿,我们可是各有各的房间。哦,还有一间屋子住着刘思呢。”刘念笑着回答着。
“兄妹啊!”辰响一边重复着,一边启动了汽车,重新行驶了起来,心里想的却是“他可不想当你的哥哥”。
“是啊,这样的关系不就是兄妹嘛!”刘念斜睨了一眼辰响,忽然说道,“你既然以为他是我男朋友,那你刚才干嘛吻我?”
“咳咳咳……”辰响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脸都红了起来,“刚才,有点儿急了,你哭的停都停不下来。”
“女孩子哭,你都用那招啊?”刘念生气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从没哄过别的女孩子!”辰响恨不得把车再停下来,好好和刘念说说这个问题。
“好啦!好好开车。”刘念把辰响的脑袋拨回原位,笑着低下了头。
辰响的工作室并不近,是在东郊的宋庄小堡,这里是中国最大的艺术大本营,聚集着差不多一万名画家,有的在海内外都享有很高的知名度,有的已经是行业里的领军人物,也有的小有名气,生活滋润,当然也有许多还在努力寻求着自身价值的人。
看着一路的风景和各种各样的艺术家工作室、咖啡厅和美术馆,刘念新奇的感叹着:“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就好像是在一片神奇的土壤上,孕育而生的一片梦幻丛林!”
辰响笑看着刘念,把车停了下来:“到了。”
“这不是餐厅吗?”刘念疑惑的看着辰响。
辰响下车帮刘念开了门,笑着说:“中午了,先吃饭。”
走进餐厅,入眼全是木质的结构,木板的墙面上,还挂着各种风格的艺术家作品。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笑着和辰响打着招呼:“小辰来啦,快坐!哎呀,还带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啊,难得哦!”
辰响笑着看了一眼刘念:“别理他,看看想吃什么,老张的私房菜味道还是不错的,就是老板太絮叨。”
刘念捂着嘴偷笑,看了一眼笑眯眯看着他俩的老板,点起了菜。
“尝尝这个,这个是老张的拿手菜。”辰响夹了一块鸡肉放在了刘念的碗里。
“好吃!滑滑嫩嫩的。”刘念咽下去后,惊喜的说道。
“小姑娘,有品味滴!”老张站在柜台那里,冲着辰响和刘念大声说道。
刘念笑着和老张比了个大拇指,回头和辰响问道:“你经常来啊?”
“差不多吧,老张的儿子正在美院读书,是我老师的学生,所以就这么认识了。”辰响又给刘念夹了菜,“他舍不得儿子一个人在北都,就举家迁了过来,正好也有手艺,就在这里开了这家餐厅。正好在我工作室边上,所以就常来。”
“你的工作室就在边上啊?那我们快吃!”刘念催促着辰响,自己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工作室又不会跑,急什么?”辰响好笑的看着对面的刘念,“慢点儿吃!”
一顿午饭,就在刘念的不断催促中,吃完了。
看着眼前爬满了爬山虎的红色院墙,门前种着一排向日葵,因为正值花期,那一朵朵圆圆的黄色花朵,盛开的朝向了前方,刘念惊喜的看向辰响:“这就是你的工作室?”
“嗯。”辰响笑着点头,打开了门,“进去看看。”
大门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院子,一条青砖铺成的小路,蜿蜒向前。刘念顺着小路走了进去,院子里种满了花,小路两旁是成片的非洲菊,左边的墙角种着向日葵,右边有一处小小的池塘,水面上飘着睡莲,莲下还有几尾红色的金鱼游动,池塘边是木头搭起的花架,架上爬满了紫藤,下面有一张造型别致的石桌和几个不规则的石凳。
红色的房子就坐落在院子的尽头,门不大,开在房子右侧,走进屋子,一分为二的设计,进门就是两层挑高的画室,墙上挂满了画,墙边也到处都立着画好的画。
“这边是我画画的地方,因为马上要展出了,所以画比较多,堆的到处都是,有点儿乱。”辰响笑着和刘念介绍着,“左边是我生活的区域,那个门过去就是客厅,楼梯上去是卧室。”
刘念朝着那些画走了过去:“这些就是要展出的画?”
辰响点了点头:“这就开始工作了?不先休息一下,喝杯咖啡?”
刘念笑着摇了摇头:“看完再喝。”
辰响帮着刘念把堆在一起的画分开,并排立在墙边。
“这些……是灾难题材?”刘念惊讶的看向辰响。
辰响点了点头:“有灾难,有污染,有贫穷,也有罪恶。”
在辰响的一一讲述下,那些画在刘念的眼中更加清晰了起来。原来,她眼中美好的城市里,还有这样的一面,那是她从不曾了解过的生活。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民众,可能永远没有看过画展,没有听过音乐会,他们所求的不过是日日温饱,居有定所。
“原来,这个世界很大,我们不懂的,还有这么多!”刘念看着画中那些场景,抬头对辰响说,“我想,我知道那首曲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
看着刘念眼中散发的熠熠光彩,辰响笑着说:“明天有时间吗?跟我去个地方。”
“明天啊!那就算公出好了。”刘念偷偷一笑,“你别在远航师兄那儿给我说漏嘴啊!”
“你不是老板吗?”辰响凑趣的问道。
“三分之一个老板。”刘念伸出了手,拇指掐在食指的指节处笑着说,“而且,远航师兄官儿比我大,他管着我和小帆呢。”
辰响低声一笑:“好,不告诉他。”
刘念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看着曾佳言的名字,刘念暗道一声“糟糕”,怎么忘了他说要接她下班的,急忙接起了电话:“喂,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在外面,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吧……不用了,我打车就行……好吧,你等下,我发你定位。”
挂了电话,把位置发给了曾佳言,刘念笑着抬头和辰响说:“明天几点?哪里见?”
“9点,你们工作室门口见吧。”辰响看着刘念,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曾佳言,要来接你?”
“嗯,他早上说了下班接我去,结果我忘记告诉他了。”刘念吐了下舌头,“他好像还不知道我来见的就是你。”
“走吧,先去客厅坐会儿,他开到这儿还得一会儿呢!”辰响笑着说。
“是啊!还没参观你的客厅呢。”刘念笑着和辰响一起走了过去,“这布置,怎么有点儿眼熟啊?”
辰响笑了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橙汁递给了刘念:“天晚了,就别喝咖啡了,喝果汁吧。”
刘念笑着接过:“我没想通的是,你是画油画的,不应该喜欢西式的风格吗?怎么把家里装饰的古香古色的啊?”
“油画是西方的画种没错,但它在中国已经历经了百年的发展,可以说已经融入了中国人的精神生活,不管是题材内容,还是审美情趣,或者是表现方式,其实都可以很中国。你可以看看董希文、杨飞云、靳尚谊这些前辈老师的作品,就会发现中国油画和西方油画的不同。艺术,本身就是世界的通用语言,就看你怎么去表达。”
看着眼前那个一说到画画就变得侃侃而谈,仿佛周身都在发光的辰响,刘念不禁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