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见月明》南瓜灯笼

7、七朵云

　　“志摩桑，我们会不会又白跑一趟？”志摩一未的搭档樱井彻也开口，“这孩子才来日本不久吧，一般人这时候还在读语言学校才对。”混血的好处在于学语言方便，不需要另外耗费时间在语言环境适应上。
　　“志摩桑～你觉得她知道这件事吗？”樱井彻也有些焦虑。
　　这次发生的案件性质非常恶劣:一所半军事化封闭管理的学校，一年内失踪人数居然高达十数人！整个学校加起来才多少学生？短短一年失踪这么多学生居然没人察觉出有哪里不对劲吗！
　　一直到终于有学生家长察觉，自己已经三个多月没接到孩子的联系电话了，到学校去找又没找到，于是当场报警。
　　排查后警方发现，这所学校从一年前就开始有学生在没办理休退学手续的情况下，不再打卡上课了。截止两周前，共有十三名学生不曾出现在课堂上，且没有出校记录，周边车站监控也没拍下她们的身影，家中更是不见踪迹，她们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校园里。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对于“失踪”来说，黄金搜救时间只有从失踪时间算起的几小时，这几小时过后，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又会被怎么处理，届时搜救难度和搜寻范围都会呈几何倍增长。
　　所以发现有人员失踪一定要第一时间报警，毕竟对于失踪当事人而言，报警的“第一时间”很有可能已经不是他们“失踪”的第一时间了，所以必须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
　　而这所学校，居然耽搁了一年。
　　还是在失踪的学生越来越多的情况下。
　　这很明显是一起连环失踪案，目标群体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虽然目前还没发现失踪学生的尸体，所有人都对她们的处境抱有一丝美好的期待，但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丝期待有多脆弱。
　　没发现不代表没发生。
　　已经真的耽搁不起了。

　　志摩想着那所浸泡在扭曲氛围里的学校，心情沉重。
　　“不知道。”他开口。
　　“嗯？她不知道啊。”樱井感到一阵茫然，叹了口气，“那接下来我们还能再排查谁呢？”
　　志摩一未看向车窗外:“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那人猛地转头:“什么？”
　　志摩一未回过头来指指红绿灯:“开车了。”
　　“哦哦哦。”樱井有点手忙脚乱，赶紧发动汽车，“志摩桑，你居然不能确定吗？”感觉有点惊奇。

　　志摩一未，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一系搜查官，东京大学法学部硕士学位毕业，警视厅警察学校优秀毕业生代表。毕业后在机动搜查三队工作几个月就调任搜查一课，工作能力强悍学识渊博战斗力也不错，是传说中的“八边形战士”，整个刑事部都有名的“精英中的精英”。
　　自他来到搜查一课后，搜一的破案效率的提高是有目共睹的，所有人都对他抱有极高的期待。

　　“在志摩一未的面前没有秘密。”
　　让同为社会精英的搜一同事产生这个共识的志摩一未可以说是整个搜查一课的无冕之王。

　　所以今天之前，樱井从没想过志摩一未还会跟他说出“不知道”这句话。
　　倒是志摩一未看上去更惊奇一点:“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调查啊。”
　　“不不不！是你说了不知道诶！”樱井看上去要吓坏了。
　　志摩一未才感觉自己要吓坏了:“我为什么不能说不知道啊！”
　　“因为你是志摩一未啊！”
　　“志摩一未这个名字是有什么诅咒吗？”
　　“不不不！是因为你啊！志摩一未是你啊！！”
　　“所以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我到底为什么不能说不知道啊？？”
　　志摩一未感觉事情有点要命，在自己搭档眼里自己到底有什么问题？
　　“因为...因为你是志摩一未啊！不对！这不是名字的事！不管你是一未还是二未！你是你！不对...不是这个意思......”樱井觉得自己越解释越乱，已经被志摩一未的神思路给绕进去了。
　　不过志摩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懂搭档在表达什么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和我的名字无关，仅仅只是因为我，说出‘不知道’这句话是件很奇怪的事？”
　　“也不能说是很奇怪吧......”樱井皱皱眉头，纠结怎么表达，“总之，蛮神奇的。”感觉无论哪个词汇都没表达到点上。
　　志摩有点无奈:“我是人啊，肯定有不知道的东西啊。话说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好好奇。
　　“emmmm......”樱井想了想，“安乐椅侦探预备役。”
　　志摩笑了:“谢谢。”评价这么高对心脏不太好，但听到夸奖总是开心的，“我努力退休前做到，噗～”
　　樱井看着他亲爱的搭档憋不住在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你别笑了，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吧。犯人肯定在学校里，但学校就这么点大，想处理十多具尸体或者窝藏十多个人不容易，校外肯定有接应的。那群大小姐又常年不离校不联系外面，校外关系就剩这么点了，这些都查完了我们还能查什么啊。”
　　志摩也正经了神色:“王陵家是重点。”
　　“嗯？为什么？”
　　“只有王陵璃华子的踪迹没有可靠消息。”
　　樱井回想着那个名字很好听的女孩子，王陵璃华子，本次涉事学校私立樱霜学院的高三生，在校担任美术部部长，因为容貌昳丽、仪态万方还学识渊博，这个女孩在樱霜学院有着其他所有师生都企及不上的超高人气。“我记得她父亲几年前就因为意外昏迷至今吧？”这么显眼的人物，回想起她的资料是很容易的事，“然后他的妹妹在今年就转学来日本了。”
　　“对。”志摩一未看着手里关于王陵璃华子妹妹的资料，“听说她妹妹之前因为母亲过世很早，就一直在中国陪着外祖父母，国籍也为此在很小的时候就转了过去。现在外祖父母也不在了，才回到国内的。”
　　资料上的照片是从入关的登记信息里提取的，非常正规的证件照，和今天见到的真人一般无二。
　　“比起姐姐，这个妹妹性格倒是低调很多。”说话轻声细气，再不安也没问为什么两个警官大晚上的来调查，只回答问的问题，其他的根本不多说一个字。
　　“很低调吗？”樱井今天根本没好好观察过这个说话柔柔弱弱的未成年，在他的映像里，像王陵家姐妹这种容貌非常出色的人，走到哪都是腥风血雨的。
　　志摩一未讶异地看了看他:“你今天没看到她的表现吗？”
　　摸鱼被抓的樱井:“啊哈哈哈...”
　　志摩一未深吸一口气，然后无奈:“而且周围邻居对她都不熟，居委会倒是有她消息，说是来这里的时候她主动接触过。似乎是因为在中国，新来的居住人员都需要和居委会报备的缘故，但后来她也没怎么参加这里的社区活动，只有每周居委会工作人员主动关心，怕她出事。因为平时言行低调，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是每晚有人住的，之前还闹出过房子变鬼屋的笑话”
　　“哇～～～啊。”樱井觉得更不可思议，“可她这种长的好看上去性格又不错的，应该根本低调不起来吧？！”
　　“也有可能就因为她不喜欢高调所以刻意不和他人接触呢？”志摩一未觉得樱井被刻板映像困住了，“如果她性格本身比较冷淡，那大家在对新居民的好奇过去后，也就不会频繁接触她了吧。不如说，有些本身也不太关心别人的人连她什么时候来的都不一定知道。”
　　“这倒也是。”樱井把车停入警视厅地下车位，“那如果王陵璃华子是犯罪嫌疑人的话，王陵月见深作为她妹妹，有可能包庇甚至协助她犯罪吗？”
　　樱井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是八月底快放假的时候才转学过来的，这也太仓促了点，完全可以等9月开学再来。志摩桑，你说她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姐姐犯罪的事，所以着急过来？”
　　短短十几分钟交流，哪里看得出那么多信息。尤其王陵璃华子作为未成年人目前还不在嫌疑犯名单上，对她同为未成年人的妹妹就根本不可能问更深入的问题，就连今天这十多分钟沟通更多的也是在进行安全教育。以防万一，志摩一未没跟王陵月见深提起私立樱霜学院半个字，只说最近有很多女孩失踪，让她自己也多加防范，有困难记得找警察。
　　其实，除非有明确证据指向，不然谁也不愿意把未成年人列为犯罪嫌疑人。
　　代表国家希望的未成年人犯罪，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成年人的失败。
　　志摩一未对此不做评价:“走吧，回去整理情报了。”今天又是要通宵的节奏。

　　另一边，月见深思考着今晚的事。
　　今天遇见的两位警官，和平时路过交番所时见到的不太一样。
　　交番所很多警官身上没有那种气势，那种身居上位才能养出来的气势，交番所的大部分警官身上都透露出明显的养老气息，年纪也很大，给人很和蔼的感觉。
　　而今天晚上的这两位，制服也不一样，是很正规的西装。
　　警察穿西装？
　　不过也有可能日本就是有警察穿西装呢？
　　但西装警察一定有哪里和穿警服的不一样。
　　在这种特殊的行业里，服装一般是用来做标记和区分的，也是一种宣告。
　　那么，正规西装是要宣告什么呢？还有他们别在左胸上的红色徽章，这又代表着什么？
　　对日本国情不了解，也就不知道这种情况说明了什么，不过，在中国也有类似服装的政府工作人员，月见深想了想，是法院法官吧？
　　不妙的感觉又来了。
　　今天来拜访的一定不是一般的警察，这一定不是一般的失踪案。不只是人数的问题，一定有别的原因。
　　月见深没忍住，本来已经准备睡了，又从床上爬起来上网。
　　穿西服...别红徽章......
　　警察.........
　　月见深看着网上关于日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介绍，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自己，似乎被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咽喉。

---

作者有话要说：　　网上关于《MIU404》的信息实在少地可怜，我就自己捏了，总之，一切与原著不符和OOC的，都是我的锅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