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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留宿 ...


  •   “起码你认识他,我这有事儿一会要走,我家离得远来不及,聚会都散场了找不到其他人了。”高个儿面带为难,“那要不就把他扔这儿也行。”

      景怀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还赖这儿了呢!

      闫濯交得这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随便就把他扔给了个不相熟的人,姜准过来解围道,“不好意思,即便他俩见过几面,可我们现在正在工作中,早上才交班儿。”他好声好气着,“真把他搁这儿一宿,喝的这又酩酊大醉,要事出了什么问题,我俩和店里都没法儿担这责任是不是?”

      高个儿不以为然,“没问题的,能出什么事儿,有事儿算我的。”说着,他一把将闫濯推到景怀身边。

      闫濯喝的烂醉,骤然失去拐棍儿,跟着就栽了下去,景怀见状顺手扶了上去,他用肩撑着比他高一头的闫濯,有些吃力,“喂!你不能……”

      他抬头间,高个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咋办?”姜准双手抱胸,挑着眉。

      “要不给你?”景怀开始踢皮球。“你说他长得好看来着。”

      “我?我可不要。”姜准连连摇头,嫌弃的像是什么脏东西要砸手里了似的,“反正你跟他认识,就搁这儿搁着呗?”

      景怀长叹一口,自己就是个打工的,还托着个毫不相干的人在店里一宿,若是之后老板看监控被发现挑刺儿,啧啧啧……便利店是他眼下唯一的生计来源了,必须稳住。

      景怀:“要不?我给他先给他送回家?”

      姜准:“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还真知道,但深更半夜未经同意去人家里,他总觉得不妥,且上次在闫濯家里就给景怀留下了恶劣的印象,想到这儿他更不想去了,“要不送我那儿吧。”

      “送你那儿?!”姜准本抱胸的手缓缓放下,“这、好吗?”

      “好不好的只能这样了,我把他送过去就回来。”景怀瞥着墙上时钟,凌晨三点半,要是骑摩托往返40分钟左右,但现在凭这闫濯瘫软的样子,是骑不了摩托了。

      他暗自心痛,口袋里那点儿银子惨遭无妄之灾,景怀扶着他到路边拦了辆出租,将闫濯塞进车里。

      “呦,喝这么大。”司机瞥着后视镜,调侃着。

      “嗯,喝得有点儿多。”景怀坐在副驾亦是时不时通关后视镜观察闫濯情况。

      “朋友?”司机许是开夜车需提神,各种打听。

      “朋友。”景怀简单应着,他现在心里只惦记着这一程的花夺少钞票,要不是闫濯,他估摸自己不会有能打车消费的机会。

      “35。”

      “35块?”景怀瞳孔地震,这么贵!他暗自换算着,35……可以买17个杯子,三碗街边儿的拉面,1/3的日薪……

      他踉跄的将闫濯扶到楼下,眼前的楼梯让景怀觉得如临大敌,为什么是楼梯!好在是二楼。

      景怀:“抬腿……诶!”

      闫濯:“¥%&……”

      闫濯不仅迷迷糊糊,嘴里还絮絮叨叨,景怀拖着他很是吃力,一番辛苦后,终于把他挪到了屋门口,景怀掏出钥匙打开门,回脚勾上了门缝,紧接着开灯,将闫濯扔在床上,一套动作麻利得很,也是他快撑不住了,想早点儿从身上卸下这货。

      他原地喘着粗气,居高临下盯着昏昏欲睡的闫濯,一脸嫌弃鄙夷,为什么自己要把他带回来,景怀自己都不知,明明这闫濯劣性满满,但自己又不忍将他放任不管,许是,因为自己放不下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样的脸吧。

      姜准:[到了吗]

      景怀点开消息快速回着:[刚到,马上回]

      姜准:[别折腾了明天等我一起去学校]

      他盯着睡得很实的闫濯,长叹一声,确实他也不想再折腾了,便回了姜准:[好]

      景怀趴在桌儿上只觉硌得慌,再转头看那小床,他自己睡倒是绰绰有余,现在经闫濯这么已占,已是所剩无几,他起身站到床边,所剩无几也是能再挤挤的。

      他卯足了劲儿,将闫濯推到了墙边,“死猪一样。”他嘀咕着,随即侧身蜷在床边,准备就这样挤挤睡了。

      怎料刚闭上眼,身后的闫濯便有异动,一把将景怀搂在了怀里。

      景怀猛地一颤,全身神经都跟着紧绷了起来,这一搂让他想到那日在闫濯家,他也是这样从身后抱住自己,但现下应该是闫濯喝醉睡梦中的本能反应,肌肉记忆?……

      景怀想到这儿,又排斥起来,怎么能和这么风流的人睡在一张床上,他心里憋着一团火,将闫濯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挪了下去,怎料没一会儿那手又搭了上来。

      他不由得想闫濯是不是在装睡有意揩油,趁其不备猛地翻身过去,本狰狞的脸当视线落到闫濯睡颜上时,逐渐舒展开了。

      景怀欣赏着自己伟大的脸,他有生之年都未想过,能这样借他人之眼观察自己,他看着闫濯,逐渐陷了进去,闫濯作品细腻至极,内在深意不乏对现实的批判与反抗,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造诣思想,真是奇才,可人嘛,就差点儿意思了,可瑕不掩瑜,景怀还是非常认可闫濯的才气。

      等他回过神时,手不知何时起已摸在了闫濯脸上,景怀诧异于自己的举动,颤巍巍的收回了手,他轻翻了个身,只觉哪哪儿都别扭,又说不上来怎么个不对劲儿法。

      他闭着眼,凭记忆摸着枕下的手机,好像才闭上眼,闹钟就响了起来,景怀撑起一只眼窥屏,才七点怎么闹钟就响了。

      ?不对啊,他记得自己从没有这个时间的闹钟!刚才是做梦,还是幻听了?

      他翻了个身,随即双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一青雉少年正睡眼惺忪的坐在他床里摆弄着手机,俩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景怀眼下不得不承认,晨起的闫濯看起来是明媚的、无公害的。

      闫濯撂下手机,凑近景怀,俯视他,“你收留了我。”他眼角勾着笑,语气轻佻略带玩味。

      景怀着眼瞧着那逐渐逼近的脸,下意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货要干嘛!他缩着脖子,别过了头,“是你朋友硬塞给我的。”

      “哦~”闫濯一手撑在床上,歪头看他,样子很是惬意,下一秒,他另一只手越过景怀,将其整个儿罩在身下。

      景怀大脑一片空白,微张着嘴,俩人面对面的距离只一拳之隔,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这闫濯不会吧不会吧!这大清早的,简直暴击!

      短暂的对视后,闫濯从他身上翻了下去,坐在床边穿鞋,景怀届时也坐了起来,再不坐起来,与狼共舞共处一室,简直太练胆儿了。

      这闫濯怎么起这么早……他猛然想到今天是周一,他是高中生是要上课的,知道有课昨晚还那么疯玩儿,胡吃海塞花天酒地的。

      “对亏了你,不然我就露宿街头了。”闫濯原地打了个哈欠,自若的坐在了椅子上照镜子摆弄着头发,“周末请你吃饭吧。”

      “不用,总想跟我吃饭……”景怀搓着头发,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以后别缠着我就行了。”

      “这不是我欠你个人情嘛。”闫濯撇了撇嘴。

      景怀:“不用这么着急还。”

      闫濯缓缓从发上放下双手,脚下一扭,转向正坐床边的景怀,“其实,我一直想正式跟你道个歉。”

      景怀缓缓吸进一口气存在了腔中,这小子想要道歉的事儿俩人不言而喻,他也不想在这事儿上与之过分纠缠,赶紧过去得了,不想这糟心的东西一直留在心里。“我权当你现在就已经道歉了,这事儿了了,以后别提了,桥归桥路归路。”

      “那这次的人情怎么算?”闫濯托着下巴,

      景怀:“欠着。”

      闫濯:“我这人不爱欠别人的。”

      景怀想着也对,若是不然,俩人还会有无限瓜葛,“行吧,但是周末不行,具体时间待定。”

      闫濯:“有约了?”

      “周末放暑假了,约了几个兼职面试。”景怀不想跟他过分交流费口舌,便直言着。

      “哦……行!送我下楼吧。”他起身居高临下瞥着景怀,见其未动又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走。”

      “顺着胡同朝能看见楼的地方走,总能走对。”景怀现下已是全无耐心,向后一躺,又栽回床上,他只想着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走,送我——”闫濯上前拉他,“不然……”他说着逐渐靠近,成功逼起景怀。

      景怀长吁一口气,感慨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

      一开门,李枭不负所望的在对面洗手台穿着大裤衩刷牙,旁边手机还扬声放着小说,景怀摆出经典的(扶额苦笑),这枭哥,可真是,真给自己脸上贴金,没眼看没眼看。

      闫濯看看李枭,又看看景怀,突然皱起眉来,他在小黑屋都不曾吐槽一句,可现在见着李枭倒是眉头紧锁,“走吧。”

      “嗯。”景怀对李枭点点头,领着闫濯下楼了。

      他把闫濯带出城中村,便给其指了条明路,“就那边儿,顺着走,你打车就行了。”

      “好。”闫濯向前走了几步,又按原脚印退了回来,“别忘了咱俩还有一顿饭。”

      景怀很是无奈,敷衍着,“知道了知道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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