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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杀神的定位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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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消一会儿便走到前山,原本热闹的坊市现如今空无一人,叶黎沿着一条青竹小路走到阿憨家住址,
远远便听见一阵阵声音,夹杂着一种刺耳的嘶吼声,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挣扎,试图寻找着解脱的出口,
原本破烂的茅草屋,墙壁已经换成坚硬的泥砖+水泥,灰色墙檐外蜷缩着一个瘦小的人儿,
阿乐靠在门外听着内里传来的声音,既害怕又担忧,时不时转头看向屋内传来嘶吼的地儿,阿憨每个月会出现2—3次这样的情况,像是得了什么疯病。
阿乐有些害怕蜷缩成一坨,每次阿憨发病就像换了个人,让他感到陌生,虽然没伤害他,但依旧让阿乐感受到恐惧。
叶黎到时,阿乐身体还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叶黎看了眼阿乐直接推开门进去,光洒在破旧的小屋里,映出一个男人扭曲的身影。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脸色苍白,面孔扭曲得几乎认不出原来的轮廓,双眼赤红,似乎在忍耐,
叶黎听到的声是对方咬着牙齿从齿间发出的嘶吼,
虽然痛苦,但双目清明,哪有前些日看到的憨厚样。
见进来人,阿憨赤红的双目冷冷盯着叶黎,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断断续续从喉间发出几个词,“你是谁?”
本想拦着叶黎的阿乐此时小心扒拉在门檐前一动也不敢动。
此时叶黎也正冷冷盯着阿憨,准确地说是盯着对方头顶的红点,若是她没记错,几日前走时对方头上合该是翠翠的才对。
听到阿憨话,黑衣女抚摸着下巴,下意识说道,“你掌门。”
神志略微清晰的阿憨抬头,模糊的视野总算看清眼前女人的样貌,黑衣女人静静地站立在破烂房内,长袍剪裁流畅,线条优雅,价值不菲,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洞察人心,
阿憨嗤笑声,“那又如何。错误的痕迹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我的灵魂上,让我无法逃避,信任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神志清晰后整个人气质都仿佛不同,若是以前阿憨是憨厚,老实,木讷,现在就是个神色抑郁的男人,举手投足间有几分世家大族教养模样。
男人每说一分,胸膛便剧烈起伏,言语间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颤抖,
“说人话。”
男人咳嗽着道。“......,我不认你这个掌门。”
叶黎顿时来了气,上手扒拉起对方衣服,提着狗头,戳了章的玩意儿,头上都亮起信号点这时候反悔不认了?不可能
叶黎冷漠道“既然答应了,那么你活着是我的打工仔,死了也还得是我的打工仔。”
来自于资本家的冷漠无情。
“那不是我,”男人反驳道。“离我远点吧,我身负世间罪恶,进一步就是滔天火海。”
听着神叨叨的恐吓,叶黎表示只认信号点,不认人,
女人微微勾起唇角,仿佛看穿他的一切幽幽开口道,“怎么,丢了爽魂,他就不是你了?”
本就因为魂魄撕裂痛苦不堪的男人听见叶黎一席话,全身发凉,手抖着指着叶黎,原本就苍白的脸现更白了几分,颤抖着声,“你……你怎么知道。你也是他们派来的?!”
此时叶黎系统面板弹出一则消息。
【姓名:眩株;
性别:男;
年龄:754;
天赋:单系土灵根;
修为:元婴大圆满(无法使用);
身份:天师教教主
状态:神魂分离debuff中
注:似乎有点老了,如果宿主不介意,年上也不错,应该挺有嚼头。】
忽视掉系统开车,与前些日系统发现的信息全然不同,
看着面板数据,额头冒汗,念了两天的三门高层,如今直接在山咔咔里捞出个大的。还直接是一教教主。
“眩株,”叶黎念了念对方名字,姓眩的也不多见,
哪知这一念吓得眩佅,后退几步,“你果然,果然是他们的人。害我害得还不够吗?竟还追到这里来,众叛亲离,失去地位,只能像狗一样活着,这还不够吗!”
用力地嘶吼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阿?”剧本跳跃太快,叶黎没跟上,还在琢磨着眩株身份,抬头就见对方正用义愤填膺的表情指责着她,
不是她干什么了,不就叫了个名字吗?
眩株汗水如同雨水般滴落,打湿了他那破旧的衣衫,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脊背,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魂野鬼。
看着着实可怜,
也不知止痛药有没有用,叶黎默默点开系统插件搜寻止痛药,别说,还真有得卖,不过贵得离谱,
上面显示1k1颗,直接在心头慰问系统。
【1k1颗,你怎么不去抢?】
【物价就是这样,而且我很善良,明明我能直接抢你钱,就还送你一颗止痛药,简直不要太良心。】
槽点太多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吐起,最后叶黎还是认命下单,一个天师教教主带来的利益可比1k钱多多了。
手中凭空多出个方形玉盒,不愧是1k出品,连包装都不一样,
方形玉盒内躺着颗拇指大小的青色丸子,丸子表面上还刻有几缕纹缕,煞是好看,像极一个艺术品,一看就价值不菲。
在昊英等人视角,只见叶黎袖里乾坤掏出个玉盒,打开后内里丹药灵气扑满整个小屋,青色药气闻起来使人头脑都清晰几分,
仔细一看,单面纹缕竟有四缕,四品丹药!
整个北地都没有能炼制出四阶丹药的修士,叶黎出手就是一四品丹药。
在其他大陆,一颗4品丹药都能买一个元婴修士的姓名。
还在痛苦吐泥的眩株一下子就闭上嘴,随手就能掏出4品丹药的修士再对其吐泥有种在找死的感觉。
叶黎拿出药丸子放在手掌心里戳了戳,看不出所以然来,
【系统,你该不会卖我假冒伪劣产品吧?】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叶黎听此拿着药丸,一脸微笑朝着眩株方向走去,
痛苦蜷缩地眩株:你要干嘛,你不要过来啊!
叶黎捏紧对方下颚,迫使眩株张开嘴,将药丸子丢进嘴里。眩株闭上嘴后,叶黎还强制摇晃下对方脑袋,确保丹药真吃下去。
能躲但不想,装装样子的眩株,一脸流泪屈辱,装模作样哽咽咳嗽道,“你喂了我什么!”
“确保你永远不会背叛我的东西。”
想起四品丹药里好像不尽是好东西的眩株,背过身疯狂干呕,动作行云流水。
干呕着的眩株总算发现身体疼痛减轻,有些尴尬的收回动作。找了个干净地儿坐着。
“冷静了?不疼了?”对面女人笑眯眯道。
眩株咳嗽两声,声音细若蚊声,“恩。”
“既然能正常对话,那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天师教教主眩株!”黑衣女人不知从哪儿掏出条竹编藤椅,闲散靠着身子。
“若我能说的必说,不能说的我也无法说,”对叶黎一语道破自己身份的眩株丝毫不慌张,就在刚才他就已做好心理准备。
一旁昊英在叶黎身后低语,“天师教教主还活跃在教内,几日前还在北地斩了头双头恶兽,”
言语间皆在提醒着叶黎眩株身份造假,人教主还在教内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雪岭山谷,
叶黎有些为难看着面板上数据,系统提供信息还能有假?还是说天师教里面那个是个假货?
眩株自嘲一笑,“小哥不必怀疑,那人也是我。”
叶黎听后一脸问号,好家伙,分身术。
叶黎眉头微抬示意眩株继续说下去,
“那人是我也不是我。”眩株继续道。
叶黎压着后槽牙强调道,“说人话!”
这与冯八如出一辙神神叨叨的说话模样,叶黎确信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面前黑衣女人气压突地降低,眩株擦擦汗水,“想必叶宗门您早已发现我身体的问题,我神魂不齐,”
说到这儿眩株神色暗淡,“五年前,我任天师教主职位,从中大陆来了一神秘修士,对方实力只有金丹中期,但所用武器与功法更是闻所未闻,
他向我示忠,每天想投靠天师教的修士数不胜数,我开头也未放在心上,再发现时,一切都迟了。
他的思想理念像瘟疫般极快渗透进所有弟子中,弟子们开始在外大开杀戒。”
叶黎打断眩株话语,问道“什么理念?”
眩株咬牙切齿道,“窃取天地之气视为贼,屠者皆为圣人,世间修士全是滔天恶人,唯有全数杀清才会得天地原谅,一帮子歪理,”
叶黎听后觉得真是暴力,按这说法全天下的人都该死。
昊英听后面色一变,似是愤怒,似是疑惑。
昊英脸皮子变化引起叶黎注意,叶黎打趣道“怎么,你也认可这理念。”
昊英面色白了几分,微笑答道“老祖说笑,英不是嗜血之人。”
似是开玩笑,可昊英心里却掀起轩然大波,因为他前世对这理念可是再熟悉不过,原来这么早就出现了吗?
昊英陷入回忆里,前世第一宗乙漪没有能统一修真界,最根本原因便是这。
彼时修真界流传着一则消息,若天地是个圆,内里存储的天地间灵气是有一定数量的,不可再生。
生老病死,交替轮回,上一批修士死亡后,修者死后灵气回归天地,等待下一批修士吸纳。
而到这一代,修真界高阶修士层出不穷,将天地间灵气窃取干净所以引来天怒,导致灵气枯竭,
挽回这一切办法,唯有将这些修士全部杀死,让灵气魂归天地,才能赎罪,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待第一波灵气枯竭来时,死的是最底层那批修士,练气修士死亡后让灵气枯竭延后三十年,随后第二次枯竭再次来临,
昊英初听时觉得很荒谬,但一轮轮消息让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一事实,先是底层练气修士身死,缓解灵气枯竭,
后是乙漪为抵御第二波灵气枯竭,第一宗凡元婴以上的修士强硬抵抗,导致死伤大半,第一宗高阶修士的死亡,修士死亡后散出的灵气。的的确确阻拦住第二波劫难脚步。
再后来的事,昊英便不知晓,因为他已经死了。
所以听到这般言论,昊英神色才会这般动容,离第一波灵气枯竭还有123年,而这传言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在北地上层传播。
仿若有只无形大手安排着这一切。
一声笑意打断昊英思考,
“这不纯纯扯淡,若按照这说法,天下修士皆该死,那死多少才能唤回天地间的怜惜?一万,十万,还是一百万?抑或是所有!”黑衣女人咯咯直笑,笑得笑颜如花,
昊英低头对着叶黎道,“老祖若真需要所有人去死才能挽回呢?”
叶黎有些纳闷看着脸色剧变的昊英,“有灵气有灵气的活法,没灵气有没灵气的活法,若真为了灵气枯竭就要死要活的,那这灭世原因未免也太搞笑了些。”
叶黎想得很开,没灵气就没灵气呗,她没灵气不照样活下来了。
叶黎笑声将昊英也感染,原本眉头紧锁的人儿,此时也舒缓,笑着答道,“对啊,真好笑。”
眼睛盯着黑发女人背影,在昊英心中叶黎必然是能一统修真界,带领修真界渡过危关的人。
眩株纳闷看着对面突得笑得很开心的二人,不是,他悲惨经历这么好笑吗?
叶黎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对着眩株道,“你继续,你继续。”
被打断的眩株也没刚才的气氛,直接和盘托出道,“那名从中大陆来的修士话蛊惑了我的三位长老,待我闭关冲击化神时,联手在我修炼关键时期想将我暗杀,
我当场反杀两人,身受重伤逃出,不久后竟遇到那名修士,他似乎等我已久拿出的灵器竟能将我神魂活生生撕裂,
将撕裂出神魂融合进他体内,最后不仅能变幻成我的模样,连修为招式都模仿的一般无二,
本该身死的我,竟靠着多年来渡炼的强硬□□生生活了下来,不过神志变得痴呆,呆傻,辗转多地,最后被阿乐捡回来,取名阿憨,”
叶黎仔细听着对方的故事,试图辨别对方的话语可信度,“那你为何时不时又能恢复神智?”
眩株皱眉摇头,“只是觉得时不时能与我另外一部分神魂产生些联络,使我头脑清明,不过实力无法施展一二,整个人也会感受到神魂撕裂痛苦。”
昊英此时贴心提示,“我曾看过一本古典,说人的神魂是一个整体,当一部分被分裂出去时,分裂出去那部分会疯狂寻找主体,”
眩株诧异抬头,显然是第一次听见这一说法。
叶黎头脑飞速旋转,呢喃道“分裂出去的神魂会疯狂寻找本体。”
随后猛拍藤椅把手,“草!(某种植物),那人知道你还活着。”
难怪非池市会被天师教屠城,冯八说着谁也不能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天师教假教主必然是发现眩株那一部分神魂动向,所以放任神魂与本体联系,寻找到眩株好以绝后患。
大抵是神魂定不了具体位置,对方只能摸索出一个大致方向,而非池市是附近人口集中区,首当其冲肯定是猜测眩株在非池市内,而不是在雪岭山当个乡野之人。
叶黎现在横看竖看都觉得眩株是个瘟神,完全没有刚才要给我打一辈子工的心。
“你你你,你离我远点!”叶黎跟避蟑螂一样,滕的一下站起身,窜得老远。
这眩株现在就是个招杀神的定位器,走哪儿就得死一串人。
眩株沉默几分,显然也明白事中苗头,憨厚一笑,“掌门~”
“滚滚滚,谁是你掌门,走开走开,明天,不,今天,不,就现在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叶黎尖声道,
“掌门别这样,多伤弟子对您得敬仰之情。”眩株此时说竟有当阿憨时的憨厚感,
眼前之人能随手掏出四品丹药,要么极为有钱,要么实力强劲,无论那条都能保眩株一条狗命。此时眩株头顶的红点信号生生又变成翠翠颜色。
叶黎见着那抹子绿色快尖叫出声,尝试在系统里将眩株踢出宗门,显然失败了。
系统面板回复,【亲,这边不介意剔除对您忠心耿耿的弟子呢~】
叶黎脑内尖叫,【他那是忠心吗,他那是包藏祸心,他下贱!!】
在透明面板上叶黎疯狂点击名叫眩株的附庸修士,几天前叶黎摸索出一些规则,门下弟子或附庸的修士得头顶冒红点才能踹出宗门。
叶黎万分后悔刚才没把冒红点得眩株踢出宗门,
“你不要自己的教派了?身为教主的尊严呢?”叶黎皮笑肉不笑道,给我有点羞耻心啊,
修真界掌门叫法多种多样,教主,宗主,门主,其根本意思都是掌门,一个宗门的老大。
自小受世家大族教育长大,高贵优雅眩株微笑道“教派又不能当饭吃,从今以后我就以掌门您马首是瞻。”
叶黎心中疯狂骂人,问候眩株家人,踢又踢不出去,要不下杀手,直接把眩株干掉?仔细思考着这个方法实施的可能性,
在门口蹲坐许久的阿乐见屋内静悄悄许久,怯怯开口道,“尊者,阿憨他怎么样了?”
小小一只还饿得面黄肌瘦,头大身小,像是个大头娃娃,身上残破得衣衫晃悠悠的看着可怜极了。
阿乐看着陌生的眩株不敢上前,两人对视,眩株表情复杂,阿乐眼中惧怕,担心混合交织在一起。
“阿憨是很好很好的家人。”自幼被遗弃的阿乐渴望亲人,所以即便捡来身份不明的眩株,也当作亲人在陪伴。
听着幼童话语,叶黎就差没反手给自己一巴掌,竟然想着在孩子面前杀人,真是被修真界大世界观影响了,明明她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才对。
眩株微笑着将阿乐招到身前来,对这孩子他既是有感激之情,也有几分复杂的感情,阿乐见识过他最狼狈不堪模样,
眩株抓住阿乐的手,瘦小的手掌不足他三分之一大,“你好,我叫眩株。”这一年来他从未将名字告诉过阿乐,只与山谷内那个鱼帽老头儿有过一次交流。
“眩株,眩株,阿憨名字真好听。”阿乐甜甜笑道,“眩株,明日我们再去养劁猪,好不好!”
劁猪,出身天师教嫡系,自幼被当作掌门来培养的眩株从未做过如此粗鄙的活儿,
抓着阿乐手的眩株,自认自己卑鄙,叶黎眼里那股杀意,眩株看得清清楚楚,叶黎刚才看阿乐那抹怜惜,立马让眩株明白,如今能救自己一命的只有这个孩子。
摸着阿乐没长几根毛的头,眩株微笑道,“好。”
叶黎表情有些不好,她自认自己是个法治人,但对眩株利用小孩子纯真感情还是相当鄙夷的,
让昊英将阿乐抱出门。
叶黎表情冷冷的对着眩株道,“我可以不杀你。”
眩株虚弱靠在身后木板上,“多谢掌门不杀之恩。”
“你应该知道昨日非池市被屠城妄死修士与你脱不了干系,如今非池市换了新任驻守修士,七星门也加大了巡逻,我希望你搬到那儿小住几天。”叶黎淡淡道。
知晓了天师教一些辛秘但系统毫无动向,应当还有些秘密或要捕获到那名假教主才行。
眩株低头答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没有丝毫能力反抗的眩株只能点头称是。
“你还能保持多久清醒。”
“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行,我这就让昊英将你送过去,”
将阿乐托付给向老,昊英带着眩株飞奔向非池市方向,站在谷外的叶黎望着天,送不走眩株这尊大神,只能祸水东引了。
希望金老三受得了眩株这枚吸引杀神的定位器,心中反复默念,去找金老三别找我,去找金老三别找我。
叶黎环视周围白雪皑皑,发现一个重要问题,她不会用传送阵,该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