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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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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蓝昭回到酒店，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一直睡到凌晨三点，才勉强找回了点精气神。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洗漱过后打车又回到储小天的住处。
如她所料，李喻东果然还在客厅坐着，没有回公寓休息。
看到凌晨突然出现的甘蓝昭，李喻东揉了揉疲倦的眼睛，透出一种被抓个正着的心虚：“你怎么又回来了？”
“马上就要录制了，你不能再熬夜了，下半夜我来守。”甘蓝昭沉着脸，不由分说地拉着李喻东往门外走，“十二点开始联排，你自己看看还能睡几个小时。”
李喻东一手撑住门框，“房门锁不上，你们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这个小区治安好得很。”甘蓝昭说得咬牙切齿。
没错，刚刚进小区的时候，她又被保安拦下来了。这回是新面孔，看到甘蓝昭深夜出现，说什么都不放行，话里话外还有点劝她“从良”的意思。
甘蓝昭只好让他联系先前打过几次照面的那个年轻保安。电话接通，她说明来意，那人立刻让同事开门，还特地跟她说以后要进小区直接报他名字就行。
“别磨蹭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睡觉时间。”甘蓝昭趁李喻东不注意，使出浑身力气把他一把推到门外，然后立刻关上那扇根本关不上的门。
李喻东震惊地看着关上的大门。
她现在对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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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六点多，储小天又醒了，这一次精神状态好了不少，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是甘蓝昭，立刻着急地四处寻找。
甘蓝昭趴在餐桌上睡了个回笼觉，姿势不对以至于现在腰酸背痛。她也没力气阻止储小天了，任凭他在空荡荡的家里跑来跑去，最后跑累了，蹲到她面前恶狠狠地瞪着她。
甘蓝昭伸出手指指自己，“别找了，李喻东回去休息了，这个房子里只有我。”
她起身活动了筋骨，然后去厨房泡了一杯葡萄糖水，从之前给他买的两大袋东西里面找出一些好消化的面包递过来。
“饿的话先吃点，等一会儿早餐店开门，我再去买早餐。”
储小天无视了那些饼干面包，葡萄糖水倒是喝得精光。甘蓝昭也拆了一袋零食，填补她空虚的肠胃，“我和李喻东今天都要上班，没办法一整天在这里陪着你。这几天我给你找个专业的陪护，可以吗？”
储小天反应很大，立刻用力地摇头。
“那你回去住院？”
储小天动作一顿，再然后是更加抗拒的摇头。
“别摇头了，你没有第三种选择。”
储小天着急起来，眼眶微微发红，肉眼可见地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之中，终于，他妥协了：“我不想去医院。”
“行，那我给你找个陪护，负责你的日常三餐，盯着你按时吃药。”甘蓝昭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堆药物，“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再喝药。”
储小天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能不能别管我！”
“不可以。”甘蓝昭地语气不容拒绝，“想都不要想。”
饥饿感重新回到储小天的大脑之中，甘蓝昭点的早餐外卖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感受到过饥饿，以及吃饱以后的满足了。
想吃并且能吃，说明身体状况正在恢复，甘蓝昭也很开心，盯着储小天吃了药，收拾东西准备去上班。
“等等！”储小天跑回卧室，翻箱倒柜地拿出一串钥匙，取下其中两把递给甘蓝昭，“这是我家钥匙。”
甘蓝昭下意识看了眼那个关不上的门锁。储小天似乎不知道自己家门锁不上，不然也不会特地翻出两把钥匙给她，那这锁芯是被谁弄成这样的……甘蓝昭接下钥匙，“吃了药会犯困，多睡觉有利于恢复，醒过来要是看到家里有陌生人，应该就是我给你找的陪护，不要被吓到。”
储小天勉强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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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已经搭建好了，施工队正式撤出，梁玥带着各个技术工种的负责人进入演播大厅开始技术联排。
甘蓝昭一整个上午都忙得脚不沾地，午饭也没有时间好好坐下来吃，领了盒饭以后回到休息室，一边继续对镜头顺序，一边扒拉几口。
“我刚刚多点了一杯，给你。”
一杯奶茶竖在甘蓝昭面前。周明睿有些不自然地把手缩回去，眼神回避，“你要是不想喝就扔掉吧。”
以前开工的时候，组里经常有导演请客奶茶咖啡，甘蓝昭拿过来一看，是她经常点的乌龙玛奇朵，连里面加的小料都是她平时爱吃的那些。
她看了一眼周明睿，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这杯奶茶，“谢啦。”
周明睿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甘蓝昭接受奶茶的行为仿佛预示着也接受了他，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你在忙什么，午饭都没时间吃。”
“我在校对等会要交给导播老师的镜头表，你找我有事？”
周明睿没再说话，一直等到甘蓝昭对完最后几个镜头，把电子版上传到群里，才问：“你想换组吗？”
“换组是什么意思？”
“想不想换到我们组？梁导说，如果有人和我一起搭档的话，她会考虑把林之远组的核心工作交给我。”
如果周明睿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看来梁玥确实如传闻中所说用人不疑，周明睿虽然性格有点敏感，但业务能力很强，是四个实习生里唯一有工作经验、掌握技能最多的人。
“梁导让你来找合作伙伴？”
“嗯。她说如果组队成功，她会在演职人员名单里给我们正式导演的title，而不是实习生。”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正式导演和实习导演的区别非常大，写到简历上的分量完全不同。
再说了，他们几个来节目组实习，不就是为了能够有机会留在团队里，成为“正式导演”么。
“为什么要找我？”甘蓝昭疑惑道，“你有没有问过苏晓莹？你们平时关系那么好。”
周明睿避开她的眼神，“如果你不想换组，我接下来也会去找她的。”
但很显然，他把苏晓莹排在了甘蓝昭之后。这件事要是被苏晓莹知道，怕是又要惹出很多麻烦。甘蓝昭于是也不绕弯子，拒绝了他的提议：“我在这个组挺好的，不想换走，谢谢你的好意。”
“这么快就做好决定了？”周明睿着急地说，“你考虑一下再回答我！”
不由甘蓝昭再次拒绝，他猛地一起身，大步离开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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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期节目，第一次团队赛正式开启录制。
艺人休息区人满为患，从早上八点开始，整个后台就变成了巨大的超级市场，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工作人员。
甘蓝昭分发完最后一版流程表，迎面撞上面色不好的杨启斯，她朝甘蓝昭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联系上。”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庞诺应该已经到公共化妆间开始化妆了，可化妆师却说一直没有见到人，别提化妆师，整个组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没看到过庞诺。
并且庞诺的手机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微信消息更是一条都没有回复。
他失联了。
经历过节目开天窗的杨启斯，此时心里又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捂住胸口：“我怎么感觉这心脏跳得这么乱呢？”
甘蓝昭：“你去忙其他事，我来联系他。”
距离开机录制还有最后两个小时，半小时后庞诺需要进棚采访，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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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团有单独的休息室，在整个录影棚最偏僻的地方，甘蓝昭之前几乎没有来过这，走着走着便远离了人群，耳边隐约传来调试乐器的声音。
来问秦韬是最后的办法了。毕竟庞诺是他找来的，现在人联系不上，他也有责任帮着一起找。
杜小焰的电话打了进来，一接通，难得听到她这么着急的语气。
“你在哪里，赶紧回演播大厅。”
“我在想办法联系庞诺。”
“联系庞诺为什么要去找秦韬？我再说一遍，你赶紧回来，不要冲动。”
杜小焰早就知道了庞诺为何会天降，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但此事已经板上钉钉，加上庞诺的能力并不差，有什么不爽都只能咽回肚子里。
秦韬毕竟是整个乐团的一把手，话语权非常大，伴奏上的事情如果没有秦韬点头，那就什么都推进不下去。梁玥都要给他面子，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小导演。
甘蓝昭就更别说了，一个实习生敢去质问秦韬，也不怕第二天就卷铺盖走人。
杜小焰为什么这么着急，甘蓝昭心里也清楚，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想做这种事。
“焰姐，我只是去问一下，一定会注意态度和分寸……”
说着，甘蓝昭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想我不用去找他了，我现在回来。”
前方不远处的拐角，站着两个正在交谈的男人。其中一个是穿着西装的秦韬，另一个——如果她没有认错——是庞文奇。
庞文奇出现在这，那么所有问题都有了答案。
杜小焰向梁玥和Andrew汇报了这件事，得到的解决方案是删掉小提琴这条线。只是可惜了原先设想好的一切舞台呈现，返程的路上，甘蓝昭碰到迎面而来的张淮，她还想再争取一下，于是问：“如果让乐团小提琴手现学，一个小时够不够？”
张淮直接摇头。
旋律并不难，难在配合，先不说现找的人完全不知道走位和镜头，在没有默契的情况下，提琴和钢琴也得至少磨合一次，但他马上要去录制采访，根本没有时间。
张淮也说：“要不把小提琴这条线删掉？”
走到这一步，看来这件事已经没有最优解了，所有的办法都是将就凑活。甘蓝昭看着手机满屏的通话记录，一通都没有被接听，陷入了沉思。
庞诺，小提琴，演奏……
甘蓝昭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重燃起希望，转身就跑，还不忘转头嘱托张淮：“把电子版琴谱发我一份。”
跑着跑着，甘蓝昭又突然停下来，翻出一个手机号，拨了出去。
这次几乎立刻被接通。
“喂？我没看错吧，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穆沣又重新确认了一下来电显示，真的是甘蓝昭。
“康宝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穆医生，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可以麻烦你帮我个忙吗？”
“你说。”
“你能不能开车帮忙取个东西送过来，我给你发个地址。”甘蓝昭说，“距离有点远，但时间很紧急，所以越快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