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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皇太子殁争端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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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两个小姐怎么会掉到池塘里去?现在天气可冷着呢?”沈老太太着急地来回踱步。
“老夫人放心,两位小姐被及时救上来,已无大碍。”太医把完脉,前来回话。
“听说叶家的两个公子都跳下去救人了,可派人前去医治了没有。”沈皇后坐在一旁,开口问。
“娘娘放心,已经去看过了,两位公子只是湿了衣衫,已经准备干净的替换了。只是......四公子的侍女,被水蛇咬了一口,呛了不少水,有些麻烦。”另一个太医回答。
沈皇后嘴角挂着不明的笑意,对沈琮道:“兄长,咱们沈家从来都是有恩必报的,那个侍女也是为了救咱们沈家的人受的伤,派人好好医治吧。”
沈琮点点头:“娘娘说的对,现在叶家的人已经回去了,我这就派人送上好的药过去。”
沈府别院里,传来一阵抽抽嗒嗒的哭声。
“小姐,你刚醒,别哭了,哭坏了身子。”
沈千芊死命抓着被子,抽泣着:“父亲母亲就这样草草定下我的婚事,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沈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你别耍性子了。那个叶辉将你从水里救上来,众目睽睽之下,你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说到这,还好不是那个病秧子叶辰把你救上来,否则,你就只能嫁给他了。”
“母亲从来都是偏心姐姐的......”沈千芊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我还没死吗?”楚颜睁开双眼,看到熟悉的屋子,疑惑涌上了心头。
“你很想死吗?”叶辰坐在桌前,冷冷地冒出一句。
“是公子救了我?”楚颜疑惑地问着,脑海中有些画面浮现出来,让她打了一个寒战。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有人在水里吻了她,那不就是叶辰?
这时候一个侍女端上药来,叶辰敲了两下桌子,言语中带着几分不耐烦:“醒了就过来吃药,好了之后该干嘛干嘛。”
是了,这才是叶辰嘛。楚颜刚想生出的乱七八糟的念头,立马就被狠狠打醒了。
“你为什么舍命去救沈家小姐?”叶辰用审问的语气问楚颜。
楚颜连忙喝了两口药,心想: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是目的是阻止他追沈千婳,否则一定死的很惨。
“当然是为了公子你啦。要是沈小姐出了事,公子你的大计可该怎么办呢?”楚颜一脸真挚地说着。说了这一段话,楚颜自己都觉得有些犯恶心。
叶辰听了这话,看似平淡,实则眉眼间带着微微的笑意。“这两日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帮忠叔打理一下内院。”叶辰说着,出门去了。
“颜姑娘,这是公子吩咐给你新做的衣裙,还有御寒的衣物。”随即,一个小丫头端着衣物走进来。
“我睡了几日了?”楚颜觉得自己的记忆是迷糊的,开口问她。
小姑娘笑着道:“颜姑娘睡了三天三夜,期间,公子一直照顾着你呢。颜姑娘的福气可真好。”
楚颜笑了笑,无奈地摇摇头。大概北院里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吧,只有楚颜自己清楚的知道,他可是只钟情于沈千婳的,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的。
这两天,忠叔的脸上总是挂着笑,连带着对每个人都和颜悦色了起来。原来是经过上次的事,皇后帮叶辰说了话,现在叶辰也能够上朝了。
叶辰的日子,是过的越来越顺遂了。有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叶辉被罚跪在叶家的祠堂里,就是因为他救了沈千芊。这一次,连竹夫人前去劝说都不管用了。
“老爷,罚也罚过了,就饶了辉儿这一次吧。”竹夫人跪在地上恳求。
叶晏东生气得脸色铁青,很恨道:“我们叶家要娶的,是沈家的嫡长女,现在辉儿不得不娶沈千芊,那不就是便宜了谢家?”
要说都是沈家嫡出的女儿,但是外界都知道,沈家最为宝贵的还是嫡长女沈千娇。
叶辉作为叶家最为出色的孩子,叶晏东对他寄予厚望,这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
竹夫人擦着眼泪,伸手拉着叶晏东的衣摆:“老爷,您还记得,我生辉儿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生下他。辉儿长这么大,也没做错一件事,这一次,他只是想要救人啊。”
话至此处,叶晏东也很难不动容,将竹夫人扶来起来:“也罢,事已至此,就安心准备他们的婚事吧。”
这一件事足以掀起轩然大波。
叶峰靠着摇椅,悠闲自在地吃着银红喂给他的葡萄。
忽然,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兰夫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吓得叶峰差点被一颗葡萄噎死。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玩乐?南院马上就要和沈家联姻了,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你没有半分危机感吗?”兰夫人生气地甩了袖子,更是厌恶地看了银红一眼。
“那有什么?不过是一个二小姐,要娶就要娶嫡长女。”叶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兰夫人真是很铁不成刚,骂他:“你没听说吗?沈家大小姐对谢渊那小子情根深种,整个京都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你以为,你有机会?”
叶峰将手里的葡萄碾碎,红色的汁液从他的手心里流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阴森可怕。
“怕什么?既然那个小子是障碍,就杀了他,一了百了。”
“你?”兰夫人生气地离开了。
时至正午,城郊官道上,一行人匆匆往京都赶来。
“驾!驾!”
“公子慢些,沈家的婚事只是传言,说不定是一场乌龙啊。”
在最前面的男子,一身白衣,披着银狐毛领的披风,长得俊秀非常,深邃的眸子满含担忧。他的手紧握缰绳,又急又怒。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吁!”马儿感应到了什么,不愿向前,男子左手拉紧缰绳,右手拔出剑,警惕地看着四周。
一片寂静之中,一片枯黄的叶子,自男子头顶之上落下。男子身手敏捷地跳离马背,等他落地,一个巨大的竹茅筏子,将马连带着几个侍从,钉在地上。
接着几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下,手持长剑朝男子凶狠地刺来,招招致命。
“公子小心!”一个侍从飞刀过来,替男子挡住了他背后的一剑,自己却被一剑刺穿了胸膛。
“你们是谁?”男子躲过迎面四人的进攻,一边问。
“哼,谢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其中一个黑衣恶狠狠地说了,用尽全力握住了刀,朝男子砍去。
不错,这个人,就是原著中的男主,谢渊。
黑衣人越聚越多,谢渊抵挡起来也越来越吃力,一不留神,后背被深深地砍了一刀。
“公子?”现在跟着谢渊的,只有他的贴身侍卫卫风。
卫风用自己的肩膀帮谢扛下一刀,忍着剧痛道:“公子,我拖着他们,你快走!”
谢渊将卫风护在身后,又将几个人砍来的剑挡开,坚定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别讲义气了,今天你们都得死......”这个黑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应着咻咻飞来的箭,倒在地上了。
只用了两拨,黑衣人就被尽数歼灭。
“哥!你没事吧。”
“阿禹,你怎么来了。”
谢禹看着谢渊受伤,咒骂起来:“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谢渊摇摇头,看着地上的黑衣人,“他们都死了,应该留一个活口的。”
谢禹委屈地低下头,知道是自己行事鲁莽。
“算了,总会有破绽的。”谢渊拍拍谢禹的肩膀,算是安慰他。
楚颜正在剥核桃,就看见叶辰面色沉重的回来了。真是奇怪,今日是去上朝,按理来说,还未到散朝的时候啊。
“忠叔,发生什么事了?”楚颜小声地问。
“皇太子殁了。”忠叔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皇太子?就是那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楚颜暗自握紧了手,真正的争夺要开始了,整个京都,怕是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可过了。
“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这对公子来说,实在是不利。”忠叔说着,一边帮叶辰倒了一杯茶。
楚颜心里大为震惊,原来,叶辰这么早就已经开始争夺了吗?
“皇儿没有死,皇儿没有死!你是魔鬼,你们都是魔鬼!”一个发疯的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坐在地上。她的头发凌乱,衣裙上残留着各种汤药留下来的污渍。
沈皇后带着人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贤妃,够了,他已经死了。”她的话音未落,手下的人已经上前,拉开了贤妃的手,将那个婴儿抢了过来。
贤妃嚎啕大哭起来,扑上来,死死拽住沈皇后的衣袖:“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沈如意,你不得好死!”
贤妃的话,并未掀起波澜。沈皇后冷漠地甩开衣袖,交代众人:“贤妃疯了,好好照顾她。”便离开了。
政和殿内,皇帝宇文无极瘫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没有灵魂似的摇来摇去。
“陛下,您节哀啊。”一旁的宫人前来劝慰。
沈皇后在门口站了一会,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流下。她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去世的孩子,眼神瞬间又变冷了。
“陛下,您再看这孩子一眼吧......”这话像是一道惊雷,宇文无极惊醒过来,他红着眼眶,将手里的拨浪鼓扔在皇后的脚下。
“非要这么做吗?他是朕最后一个孩子。”
“陛下,臣妾也曾失去孩子。从这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您就该知道他的命运,不是吗?”
沈皇后的话一出,其余的宫人都很识趣地退下了,只留下几个心腹。
沈皇后坐在皇帝的身侧,拉住他的手道:“陛下,不要怕,好歹这深渊,臣妾也和您一起待着。未免无辜的孩童被害,陛下还是早早做决断,从三大家族里挑选继承人吧。”
皇帝厌恶地看了沈皇后一眼,将她的手丢开,他歇斯底里地怒吼:“你们休想!朕就算是现在死,也不会让你们这帮贼子如愿!”
“哈哈哈,陛下您真的愿意去死吗?要是愿意的话,二十年前您就死了!您不要忘了,臣妾和您都只是三大家族的棋子罢了。而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沈皇后眼神凌厉地说完,拂袖而去。
皇帝抱起那个婴儿,似孩童一般无助痛哭。
是了,楚颜想起了。当今的皇帝,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三大家族沈家分掌财权、叶家掌握兵权、谢家手掌政权。天下早已不识皇帝是何人,只识三大家主。
多年来,皇帝的子女全部夭折,都活不过半岁。当年皇帝在三大家族的支持下起兵谋反,早已将皇室宗族中的人杀尽。现在皇室宗族人丁稀少,皇帝无子嗣,只能从三大家族中过继子嗣继承皇位。
美其名曰,仿古代圣贤,择能优而禅之。
“与沈家的事,要抓紧时间了。”叶辰看着一旁沈千婳的画像,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楚颜看着叶辰,渐渐感到一丝无力,自己能够阻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