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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无归 ...

  •   日落西山,鸟儿疲倦归巢,惊起树叶沙沙作响;
      炊烟升腾,孩童散学归来,一路欢歌笑语相伴。

      【少小离家】
      随着年岁的增长,曾经陪伴着大文一起玩耍的哥哥姐姐们因为沉重的学业而逐渐与大文疏远。
      一次偶然的机会,大文去送一个邻居姐姐上学,那是大文第一次见到学生宿舍的样子,一间黑暗狭小的房间里,错落地摆放着几张上下铺,其余的空间被几个人的生活用品全部填满,一眼望去根本没有外人的容身之地,但不知为何,就是这样如此糟糕的生活环境,当时却在大文的心底种下了向往的种子。
      回到家,大文便开始了苦苦哀求,希望爸爸可以将自己送到寄宿学校去,大文知道,爸爸从不会拒绝自己的任何请求。于是大文便每天在爸爸的耳边不断地缠磨,他每次都是满口答应,可是,一学期又一学期过去了,大文一直未能等来转学的消息。
      终于有一天,大文的爸爸告诉大文,让自己去参加一场入学考试,如果能通过便可顺利转学,聪明伶俐、才华横溢的大文不负所望,以第二名的优异成绩考进了那所寄宿学校,也由此拉开了大文痛苦生活的序幕。

      入学的第一天,面对陌生的环境,大文有些不知所措,但当时在一众学生、家长、老师你言我语的忙碌和热闹中这份不安的情绪逐渐被消磨殆尽。
      经过简单的休整,家长们陆续从学校离开,直到这时,大文内心还在憧憬着晚上和陌生同学一起学习生活的场景,并无半分的难过。

      吃过晚饭,帅气高冷的大文并不习惯于和陌生的人主动搭话玩耍,他们也都忌于大文的高冷而不主动靠近大文,于是,孤单的现实令大文感到些许的难过。
      晚自习的课堂上,孤独的大文单身一人坐在靠近后门的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迷茫地看着班里其他同学因为学习的热情而与老师激情地互动,大文心里想:同样是新生入学,为什么他们好似都互相认识了很久的样子,自己为何融入不了他们?

      胡思乱想之际,一阵揪心的疼痛从胃里传来,难受得令大文趴在课桌上不停地阴暗扭曲。
      剧烈的拧动和撕心的吼叫引起了前排几个男生的注意,他们居然在课堂上公开地询问起大文,在得知原因之后,又立即争先恐后地举手向老师报告,当时大文狰狞的面孔下认为这群小男生真是太过于嚣张了。

      老师让大文给家长打了电话在教室里等待。
      在晚自习下课的那一刻,大文蹲在教室门口的台阶上,痛苦地看着那些下课之后嬉戏打闹、喧哗嘶吼的学生,他们竟然是如此的开心,对比之下,大文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可怜,晶莹剔透的泪花不争气地顺着那张绝世帅脸流下,泪光朦胧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是大文的爹地来接大文了,一番关切的询问过后,他们决定今晚先回家。

      一番洗涮过后,大文再次躺到了自己温暖而又熟悉的被窝,这时,大文的爹地开始在旁边说起了风凉话:
      “当初你哭着闹着要去寄宿学校,今天第一天去就哭着让我给你带回家了。”
      大文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这次是因为我肚子疼,是特殊情况,以后肯定不会了,哼。”

      一语成谶。
      经过一夜的休整,大文再次踏入了新的校园,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又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老师一副包工头的模样,指挥着眼前一群免费劳动力热火朝天地进行大扫除的工作。重返校园的大文像打了鸡血一样正卖力地擦着教室后面的墙壁。
      辛勤的劳作和周围的喧闹令大文将昨夜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净,这时的大文还不知道,今后自己将在这件屋子里流下多少可怜的泪水。

      一阵繁忙过后,所有的学生列坐其中,抬仰着单纯的脑袋,听着讲台上班主任的宣讲,心里怀揣着对于新环境、新学期的期待,一切似乎都是热烈而喜悦的。

      但不知从何时起,大文的脑海中骤然浮现了爸爸、妈妈的样子,大文开始思念自家的家人,因思家心切,顽皮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流过大文的盛世帅颜。
      自此之后,整个校园全部充满了大文的哭泣。
      大文在教室哭引得同桌的嫌弃;在宿舍哭吵醒了值班老师,他不顾宿舍其他正熟睡的同学起身来批评大文;在厕所哭遇见老鼠、虫子吓得大文立马奔出坑位;在门后对着马路上的行人哭,无人理会;在军训的队列中哭被班主任发现拎出去狠批……(他居然还说大文这样没有出息,这个话对大文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后来因为大文的聪明才智他又对大文换了一副嘴脸,哼)这一系列的事情给大文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巨大的创伤。

      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大文本以为自己会变得不再哭泣,但事情并没有按照大文想象的那样发展。初中、高中、大学,这样的哭泣一直伴随着大文的一生,甚至愈演愈烈,难过的情绪好似山川峰峦,连绵不绝。

      【老大难回】
      虽然大文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一直受尽了学校的各种压迫,但那时的大文始终相信,这个学一定会有上完的时候,自己总有一天会得到解脱,因此,学生时代的大文虽然过得痛苦,但对未来还是有无限期待的。

      在经历了小学、初中、大学的一连串痛苦之后,大文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学生时代,但在面对未来的道路时,大文迷茫了,二十多年的学生生涯,并没有人教会大文如何生活,如何面对陌生的社会。
      一段时间的焦虑过后,大文抓住了一个机会,这也使大文不得不远离自己的家乡,独自一人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

      在从酒店醒来的第一天的早上,大文因为没有找到卖早餐的地方而第一次在陌生的城市流下难过的泪水。在酒店的房间里,大文手捧着外卖的包子、豆浆、鸡蛋,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大文边吃边哭泣,眼泪顺着帅脸,流进嘴里,混着早餐一起下了肚。

      后来,大文逐渐在陌生的城市安定下来,但始终都是一个人。
      大文被繁琐的工作消磨了所有的精气,心灵上的空荡更激起了对家乡的思念,大文开始在没人注意的地方独自哭泣。

      那天,大文送走了不远万里来看望自己的父母,临走时,大文与妈妈抱头痛哭。大文不禁思考:
      “为什么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哭泣?”“为什么上学时受尽了痛苦,毕业之后还要被生活摧残?”“人生何时能快乐啊?”
      大文一直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大文,一想到自己要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待上那么久,还没有寒暑假,大文就痛苦不已。
      没有人能明白大文心中的痛苦,这也加深了大文的痛苦,让大文的哭泣不绝于世。
      这里的天气、这里的虫子、这里的交通、这里的食物、这里的作息、这里的孤单,这里的一切都是引起大文哭泣的根源,大文不喜欢这里,大文想要回家,想要一直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要和锤子、超子、缸子一起愉快地玩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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