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自愿重生[快穿]》烟雨夜

58、绯色黎明（二十三）

　　最后仅存的制药设备被摧毁，想要再制作新成品，制造厂不仅要重新购入稀有零件，还要进行严苛的生产组装，这也意味着，F13的药物制造，不得不往后拖延。

　　陌赫连因涉及爆炸一事，不得不投入调查中。但调查也仅有唯一一种结果：陈曦涉及爆-炸-物的买卖，并在他们眼皮底下炸毁飞船，再结合之前其被星际海盗抓走一事，陈曦大概率已经加入星际海盗的阵列。

　　和陌赫连一同目睹爆炸的其他三人，见陌赫连整日面色凝重，却仍是将调查结果上报，一边感叹陌赫连作为联邦少将的担当，一边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毕竟彼此互相认可的哨兵和向导间，若是一方成为敌对势力，必然会对两人都造成不小的干扰。

　　陌赫连在之后的工作中，时常感到疲倦，或是心不在焉而出错，在向上汇报得到联邦的休息批准后，便将一些工作交付给了顾尚。

　　顾尚听完相关工作叮嘱，在其离开时，总算是忍不住开口道：“少将，这一切，都是你有意为之吧。”

　　陌赫连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

　　“我一直为你工作，所以知道，陈曦这次爆-炸-物所获得的地方，就是你曾为达成某些任务，数次进行交易的黑市商人。”顾尚咬紧牙，面目上满是难以置信，“少将，是你把黑市商人推荐给陈曦的，你也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陌赫连盯住他看了会儿，见其身体微微颤抖，不禁叹口气道：“你说的不错，这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他想炸毁飞船的事。”

　　“少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尚低吼道。

　　陌赫连在脑中过了一遍那荒唐的原因，无法对其进行解释：“顾尚，你只要知道，陈曦和我们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人，他不会背叛我们。”

　　“可少将，现在并不是他背叛我们的问题，而是你，已经严重违背了联邦军队的准则。”顾尚注视眼前这个他亲眼见证，从进入联邦军队，一路提拔至少将职位的年轻人，似乎正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少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别再去做傻事。”

　　“顾尚…”陌赫连触及这双期盼眼眸，恍然想到他在研究所阻止陈曦的相似场面，也是无奈一笑道，“我曾经也认为他错了，但他却一次次，亲手打破我的认识，将一切的指向，推向了最不可能的结果。”

　　“少将，你已经被他蛊惑了。再这样下去，一旦被其他人察觉，你会联被邦军队给…”

　　“顾尚，一些事情我必须去做。”陌赫连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意思，“如果有人问起我的去向，就说我因为陈曦背叛的问题，精神力状况不好需要治疗，等好转后，我自然会回到这里。”

　　“而且我知道，你值得去信任。”

　　陌赫连说罢，不再多言离去，顾尚则痛苦地皱起了脸。作为联邦军队的人，他知道自己有责任去揭发陌赫连的行为，但以情谊方面来讲，他又不能做这种事。

　　顾尚抱住头。他不清楚，接下来到底该如何是好。

　　另一边，陌赫连并不担心顾尚把他给交待出去，而且他还有要事，必须赶往联邦的研究中心。

　　联邦研究所，因为之前星际海盗袭击一事，部分区域变得破损不堪，但一些设施仍能正常使用，例如精神力创伤中心。

　　通常精神力方面的问题，一般涉及两种形式，一种是因为剧烈战斗或是身体受伤，造成的精神混乱，这也是最常见的问题，一般由向导进行堆砌疏导，便可复原。另一种，则是情绪上的不可控，因为突变事态，导致情绪持续低落，精神力作用效率降低，关于这种病情，研究所会针对每个人的当下情况，制作相关的药物，提高精神力活性，以辅助走出情绪低压。

　　陌赫连早已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反馈到研究所，研究所安排人员来和他对接，至于负责治疗他的研究员，正是方容。

　　在陌赫连时隔一天，驾驶飞船来到研究所时，方容已经在等待多时，见他抵达，马上迎上来说：“少将，你来了。”

　　“嗯，接下来，就要拜托你了。”陌赫连不做过多阐述，随他进入研究所的检测中心。

　　方容在路上，热切地诉说了整个身体检查过程。简单来说，就是先收集并保存他的精神力，通过仪器，分析精神力的相关强度与问题所在，进行模拟实验恢复后，再运用到实际的治疗中。

　　陌赫连跟方容抵达收集点，按照其指示，坐上设备，任由他将精神力收集装置套上他的手腕，释放将精神力汇聚至装置处。

　　陌赫连故意遏制并损坏部分精神活力，将之传入装置询问说：“我们之前在联邦，好像有过一面之缘，我记得你是方容。”

　　“原来少将还记得我，当初在联邦军队的厕所，也多亏你救下了我。”方容说到这，也是惭愧地抓了抓光秃的脑门，“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去惧怕一名向导。”

　　“你惧怕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方容疑惑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想到什么，轻声问：“少将，听说最近出事的向导，就是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因为他，所以你才会…”

　　陌赫连斜目他，这双不透光的冷灰眼眸，看得方容身体直泛冷，对于流传过来的言论，也有了肯定的结果。

　　陌赫连不打算对此为难他：“对了，最近那个新型药物的研究，进度怎么样？”

　　毕竟眼前的人是联邦少将，方容完全没有半点防备心：“药物的研究，因为设备损坏和后续可能性地二次偷袭，现已转移至其他地方，虽然进度慢不少，不过研究还在持续推进中。”

　　陌赫连蹙下眉，果然炸毁那些设备，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那些药物，现在转移到哪了？”

　　方容说：“关于这点，是将军亲自命令进行的转移，包括几个研究员。我本来也是其中之一，不知为何，这次没有带我一起离开。”

　　一声叹气声传来，旁边的装置，也提醒精神力收集完毕。

　　方容暂停闭合了装置，对陌赫连说：“少将，以你到现在的表现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会立刻对精神力进行分析，你先去对面的休息室暂歇，很快就会有结果和应对措施。”

　　陌赫连点头说：“之后若还需要收集精神力，可以随时跟我说，毕竟精神力很快就会消散。”

　　“少将，这点你大可放心，联邦研究所内，有专门保存精神力的装置，即便是二三十年，也不在话下。”方容说完，没注意陌赫连略有变化的神色，径直前往分析室。

　　二十年。

　　那不就是陈曦所在的时间段，难道…

　　陌赫连摇头，这些并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正如方容所说，他收集完相关数据后，很快回到休息室，对上陌赫连的视线，极力让语气听起来冷静说：“少将，你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怎么？”

　　“虽然不敢相信，但少将你的精神力活力，已经低于正常水平的50％，这就意味着需要采取应急措施的地步。”方容严肃地说，他也没想到陌赫连这一脸冷漠，问题会如此之大，“如想要治疗，不仅需要药物，还要伪精神力氛围进行辅助配合。”

　　“伪精神力？”

　　方容点头说：“是的，联邦的研究所，会根据你的精神力，制造最契合你的伪向导精神力。虽然这种伪精神力没有任何疏导作用，不过可以让你的身心尽可能地放松下来，这也是心理治疗手段之一。”

　　陌赫连又想起那个二十年后的假设，呼吸不由一促：“那我究竟要在这待多长时间？”

　　“这就要看少将你，只要你的精神活性恢复至80％，就能离开这里。”方容说到这，顿了下，“少将，你心底有任何怨言，其实都可以发泄出来，这对你的精神力恢复也有一定帮助。”

　　“这点我会考虑的。”陌赫连见他似乎还想劝说，不由催促道，“你应该还有药物和伪精神力的事物要去处理，别在这耽搁时间。”

　　“那么少将，关于你的住所，我后续会通知人去安排，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方容也不耽搁时间道，“在正午时分，我会带你去食堂。”

　　“我明白，你可以走了。”

　　方容点头离去后，陌赫连站起身。他也该开始行动了，找到有关F13的研究资料。

　　有关F13的资料，存储在研究所的数据库内。但研究所的摄像头，近乎遍布每个拐口，随意出入，自然容易引发怀疑，他必须让这些设备都丧失工作能力，才能继续行动。

　　陌赫连来这里之前，调查过整个研究所的构造，加上之前星际海盗袭击一事，使得不少地方都出现严重破损，导致不可能的出入成了可能。

　　陌赫连走到当初他和陈曦打斗的地方，抿下嘴后，借助废墟攀登上侧边的残损房间，并从那里的通风管道进入，按照提前规划的路线，来到监控室。

　　从上方往下看，工作人员还在无精打采地扫视上方的屏幕，但不多时，他便起身离开这里。

　　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是饭点。

　　陌赫连挪开通风管道口的栅栏，转过手边的监控摄像头，下去装上黑市提前购买的限制装置。这能让监控在一段时间内重复播放，他便可趁机前往数据库窃取相关数据。

　　一切行动，都如此顺利。

　　方容回来找陌赫连一同去食堂时，发现他并不在休息室。正要到别处去找他时，陌赫连刚好从远处走来：“少将，你去哪了？”

　　“厕所。”陌赫连走过他，眸色愈发暗沉，“走吧，去吃饭。”

　　与此同时，另一边，陈曦拿出通讯工具，见上面发来的信息，紧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