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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加‘群’ ...

  •   那儒生自然也不敢接这种话:“照你这么说,是陛下在放水了不成?!”

      秦应天戏谑一笑,皇子当惯了,五殿下对所谓的皇室威仪,着实没有什么概念:“近亲远疏,人之常情!当年卢士安什么水平,照样金榜题名。卢士安尚且有尚书叔叔撑腰,陆溪云只会更甚,不过倚靠皇亲国戚之资,何来才华之说?!”

      当年卢士安的“行卷”是一段公案,论及刑狱,卢士安全文剑走偏锋,口碑更是两个极端,欣赏的人赞是旷世奇才,看不惯的骂狗屁不通。

      任玄可不管那么多,他爷爷的,吃瓜吃自己身上了,忍不了一点。

      混账东西敢骂我的人,狗东西你完了。

      看戏中的任将军,马上就成了上司的贴心小棉袄,任玄私事公办:“殿下,这小子我帮您收拾。”

      任玄扭头就回了隔壁。

      相比较于那边、已经快吵到桌子上了,温从仁这边还是更像个学馆的。

      正好轮到温从仁在讲,引经据典的少年侃侃而谈。

      大论长篇,任玄只听到两个字————‘虎肆’。

      这是一处地名,更是一场战役。

      这个地点,这一世已经存在,这场战役,这一世尚未发生。

      ‘昔者虎肆血染重山,今安得复焉?’

      这句话,显然不是在说地名了,座下当即有人指出这句用典无由。

      温从仁不紧不慢:“这典是存在的。”————只是尚未发生罢了。

      学馆之中,温从仁身后的巨幅卷轴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六七个红圈,这是座下有人在支持温从仁。

      学馆中瞬间议论纷纷。

      任玄几乎瞬间明白了温从仁意欲何为,这家伙在找同样怀着两世记忆之人。

      任玄赶紧取出自己的言纸,也圈了红,不论如何,先签个到。

      一直等到温从仁讲罢,任玄才迎上去温馨提示————您的学生正在隔壁大杀四方。

      温从仁一言不发转身就出了屋。

      隔壁,秦应天仍在稳定发挥。

      “我家夫子学贯古今,轻韩非之流,愧孔孟之辈,羞煞古今多少英雄!”

      “金声玉振,四海荣光!”

      “诸君且看,什么才叫举世无双!”

      秦应天堪堪而谈,随即便对上门口处——自家夫子一片死寂的目光。

      五殿下戛然而止,不出声了。

      但任将军仍不忘添把火,任将军大方介绍:“这位就是温夫子了。”

      ‘哇————’

      一整个房间都朝温从仁投来目光,或惊叹,或唏嘘,当然,更多的是窃窃私语、以及抑制不住的笑声。

      这下子,任玄都提温从仁感到社死了。

      不论如何,温从仁归根结底还是个读书人。

      ——要脸。

      任玄觉着温从仁一口老血已经呛到喉咙口了,没被孽徒气死在当场,绝对属于心智坚定了。

      温从仁的脸色从红转白,又从白转红。

      气的发抖的温夫子攥着拳头,几乎颤着身子说出了那句——让秦应天背后发凉的话。

      “你、跟我走。”

      五殿下肉眼可见的懵了,反应过来的秦应天快步追出门去。

      “夫子!我知道错了!你等等我!!”

      任将军冷眼旁观,呵,等你,等着被逐出师门吧你!

      近到上司面前,任玄端起一盏茶邀功道:“殿下,怎么样?”

      秦疏难得少年心性的拾起茶盏,碰了他的杯沿。

      任玄识趣的满饮此杯。

      任玄觉得,皇帝这笑很是有些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味道。

      莫名的,就和秦疏有了狐朋狗友、沆瀣一气的感觉。

      ···

      这边归心院刚散场,刑部的阎岳就找过来了。

      “任将军,天牢那边出了些变故,师兄请您立刻过去一趟。”

      打工人,劳碌命。任玄认命的跟着阎岳上了马车。

      记忆里温从仁也算是远近闻名的策谋之士,怎么收了这样一个一激就上头的憨憨徒弟,啧,师门不幸啊。

      任玄这厢正想着,手中的黄伐突然泛出了黄光,这言纸是归心院供同思同志的文士研讨之用,只有半个时辰之效。

      同思同志,那应该就是刚才圈红了,毕竟任玄全场就画了那一笔。

      黄伐上缓缓浮出一行字来————‘虎肆是什么?’

      任玄沉吟片刻,回以两个字————‘战役。’

      下一刻,他手中的黄纸变了颜色,一层淡金从里而外晕染开来,纸伐背面勾勒出几只鸿雁的潦草轮廓。

      一旁的阎岳骤然一叹:“任将军,您这是匠器雁书?在世的雁书残卷,不是当年千机案都损毁殆尽了吗?”

      任玄笑笑应付道:“仿品仿品。”

      心中震撼却不下阎岳,这种能够自动拆解汇聚思能的超品匠器,什么人这么大的手笔。

      不对,这不是超品匠器,是在自己回应了那两个字以后,才变成的超品匠器,这是什么能力?

      任玄无暇继续深入了,任玄眼前的一米开外的空中,徐徐展开一卷半透明的金伐,那金伐上随即浮现出第一行淡蓝色的字。

      「诸位是?」

      「既然不相识,何必强相识,不如以代号相称?」

      任玄低眉,当即附和,不过是脑中所想,「合理。」二字已经跟着上面人的话浮现在了金伐之上。

      开始有人方飞自我,任玄看到有人的文字前面出现了一个代号‘襄王殿下第一孤忠’。

      好家伙,秦疏还能有孤忠,见识了。

      下一秒,这人就险险被清出群聊了。

      「改名,见不得襄王这个两个字。」

      大佬无声发话,下面一阵附和。

      众怒难犯,下一秒,那人委屈求全的改了‘大乾第一孤忠’。

      任玄想了想,直接跳反,高调写上‘搞死狗皇帝’当作前缀。

      换得一片喝彩,果然,老员工都是拿脚投票的。

      「谁对陆溪云出手?」

      那大佬又发话了。

      「有病吧。又想看秦疏发疯?」

      下面一串的否认。

      任玄想了想回道:「可能不在我们当中。」

      大佬没有反驳,应当是认了这一说法。

      「秦疏人死之前,别再动陆溪云,这可以是共识吧?」

      「没那么严重吧,现在嘉岁八年,有没有可能现在除掉陆溪云,才是一劳永逸。」

      出现了,这新奇的脑回路,任玄赶忙输出:「别,没可能。」

      「咋?看老兄的反应,离秦疏很近?」

      任玄默默回应:「‘又不是什么大事,非要他认错做什么。’就几天前,狗皇帝对我说的。」

      此话一出,炸出一片潜水的。

      「……」

      「卧槽!他又来了!!」

      「厉害。」

      「啧,没救了。」

      「狗皇帝还是宰了的好。」

      唯有刚才的大乾第一孤忠,还是与众人格格不入。

      「妈的,陆溪云祸国殃民!老子早晚弄死他!」

      纵然是如此说,这位仁兄还是给众人按头,强行被达成了一致————别碰陆溪云。

      达成一致,话题就转进到要不要搞死秦疏,

      这下子,意见就多了起来,眼前的悬空金伐上,蹭蹭刷过上百行字。

      民怨沸腾,争执不休,狗皇帝看看你造的孽。

      任玄正待参与参与,马车却已然停了下来,刑部到了。

      正事要紧,任玄将鸿雁揣回怀中,跟着阎岳下了马车。

      卢士安已在门口等候,青年脸上带着严肃之色。

      “今晨卯时二刻,两名青衫刺客,一人被劫,一人被杀。”卢士安的话简洁而直接。

      天牢内,灯火昏暗,石壁上的水渍显露岁月的痕迹。任玄环顾四周,并没有明显的破坏痕迹。

      天牢,劫囚,这可是数十年未遇的事情。

      “被劫者是谁?”任玄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中回荡。

      “伤重的那个。”卢士安答。

      任玄的眉头紧锁。他记得那名刺客,那人伤重是因为被秦疏拿来试了玄瀑矢。

      这样的重伤,想要劫走绝非易事。

      他追问:“对方多少人?”

      卢士安的回答让人更为讶异:“一人。”

      任玄似是又想到什么:“那人破坏了天牢的武禁?”

      “没有。”卢士安摇头,“天牢的武禁与皇城一体,未有异常。”

      任玄一惊,这怎么可能?天牢是戒备森严的武禁之所,重重机关巡卫,仅凭一人攻破,简直天方夜谭。

      牢门微开,锁扣未损,囚室内的一切似乎都未被扰动,只有一处囚室的铁门微微敞开。

      询问守卫和囚犯,但得到的信息寥寥无几。大多数守卫的口供里,从见到那少年起,他们就失去意识了,只有一名囚犯提到听到了夜里一阵奇怪的声响。

      怪不得卢士安要找他,任玄心领神会先宽慰道:“此事需从长计议,我会如实回报。”

      这么诡异的劫囚,办案时限不宽限些,就太为难人了。

      “还有一事。”卢士安缓缓补充:“据天牢守卫所述,劫囚之人,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且他应该不止去过天牢,我问了诏狱、台狱,都有人做出类似的口供,他只是单单在天牢劫了人。”

      “少年?!”任玄一惊,一个少年像逛菜市场一样,把京中重兵据守的险地逛了一圈,然后悠然从天牢提了个人走,这讯息已然称得上匪夷所思了。

      任玄沉吟:“当世武学三阶九品———‘九流’、‘八方’、‘七冥’,此下三品,多少人穷极一生无法参悟。纵然天纵之才如陆溪云者,也不过刚入四象之境,一个只十几岁的少年,断不可能有如此造诣,这绝非是武学。”

      卢士安摇头:“奇门旁左,浩如烟海,这条线,大海捞针。”

      卢少卿继而有条不紊的继续分析起:“那囚犯经脉被毁,要救人,他需要修复错位的经脉。据我所知,明确具有这这种能力的,京中只一人。”

      那日猎场,的确有人比太医更出风头,任玄豁然抬眸:“你说温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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