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云同人》辰星明旭

11、清醒解释

　　次日清晨，几人草草用了些饭食之后就立马过来看赵云，顺便还端了药来。赵云已醒了一会儿，自觉状态比昨天好的多，便欲起身下床，本想和马超辞别之后就回去，没想到在床边找了一圈，除了自己身上的中衣，连个衣服影儿都没看见。原来他受伤颇重，所穿衣物不仅被箭刺破，而且到处都是血迹，在马超看来自然没法再穿，干脆直接扔了。见赵云一直昏睡，也没想到给他准备新衣，故赵云虽然清醒了，但是暂时没办法出门，正在苦恼之时，刘备等人进来了。进来之后还十分细心的关上了门，生怕透一丝风。
　　赵云没想到主公会过来这边，忙欲下床行礼，被刘备按住了。赵云还是行了简礼，虽然刘备早就免了他的礼仪，只不过赵云为人恭谨，每次依然执礼甚恭，刘备也无可奈何，只好随他去了。赵云十分疑惑:“主公，您怎么会在这里？”刘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想拍他，突然想起子龙身上还有重伤，只好轻轻的拍了拍，又为他掖了掖被子，这才接着说:“你小子还好意思问？丞相让你和言诚出去探访民情，本来是看你前段时间一直在府中养伤，怕你憋闷，让你去散心的。结果倒好，又弄了一身伤回来。哦不对，你没回来，你是直接音讯全无，要不是言诚因为担心出来找寻，要不是你碰上的是西凉的少主，这次是不是就要让为兄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子龙！。”
　　刘备本来下定决心，一定要吓唬吓唬子龙，让他知道些厉害，不能日后再像这样不顾自身危险。谁知一见子龙如今模样——尽管已经昏睡了两天，仍然无法掩饰气血的不足，显而易见的苍白倦怠，想想征战沙场的赵将军什么时候这么虚弱过，又想到昨天大夫说的不知何处而来的寒疾，不由得悲从中来，越说越伤心。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险些劝他不住。
　　见主公这般担忧，赵云心中十分愧疚，连连认错。刘备见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想着他伤势还未痊愈，口气这才软了几分，坐在他身侧将药碗递了过来:“子龙，经过这次，以后一定要保重身体啊，阿斗还等着长大之后让你这个子龙哥哥教他练剑呢。来，先把药趁热喝了。”赵云连忙讨饶，借着接碗的工夫遮掩了脸上的红霞，一气将药饮了下去。马超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蜜饯，没想到他这回喝药这么干脆，拿蜜饯的手指僵在了半空，只得默默地收回来。几人几乎都想到了昨夜子龙迷糊中怎么也不肯喝药的样子，无言叹息。
　　待到赵云喝了药，刘备神色随即认真起来:“子龙，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上的寒毒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云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因为寒毒久未发作，他自己都快忘了。他扫过众人的神情，轻叹一声:“你们都知道了？”“是”，马超解释道，“昨日你烧的厉害，又请大夫过来瞧，大夫诊治出来的。大夫还说……”他看了赵云一眼，犹豫了一番才又接着说，“大夫还说，你的寒毒可能是…从胎里带来的…”果然如此，看来这个大夫医术还挺高明，居然能诊出来我的寒毒。
　　刘备看着赵云踌躇不决，眉宇间染上了几丝倦意，心中又有些不忍，便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子龙，若是你实在为难，不说也罢，左右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寒毒，日后注意些便好。只是有一点，你的寒毒既然如此深重，为何往日竟一点儿痕迹也没有？你平日里可有服用过什么药吗？”
　　见主公如此恳切，赵云也不想再有所隐瞒，反正大家已经知道了，索性直接说了:“我身上的寒毒确实是从胎里带来的。当年母亲怀我大概八个月的时候，有人为夺取父亲所守的青釭剑，便去围捕我母亲，想借此逼迫父亲夺剑。追捕之时不慎将母亲逼落河中，那时正是隆冬时节，天寒地冻。幸而我师父和华佗前辈当时经过，才将我们救了下来。受此影响，母亲当即早产，我一出生就染上了寒疾。父亲为了照顾我们手忙脚乱，不慎被贼人夺走了青釭剑，母亲此后也一直缠绵病榻，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说到这儿，他不禁哽咽了起来，刘备便将他抱进了怀里，衣襟很快就被浸湿了。
　　看着他无声颤抖的肩颈，众人心里都酸涩无比。就连柳谌也十分震惊，马岱偷偷碰了碰他的手臂，疑惑地问:“你不是和赵将军是同乡吗？我们这些外人不知道就算了，怎么你也好像一副不清楚的样子？”柳慎回道:“因为我跟子龙认识的晚，我们家搬到常山之后，我第一次见到子龙，他已经七岁了。像这种事也不好到处宣扬去揭人家伤疤，子龙和他爹又是有意隐瞒，所以我们基本上都不太清楚，只不过知道他母亲早逝而已。”虽然是马岱问的，但在场都是习武之人，除了赵云正沉浸在悲痛之中，其他人都听到了，心情十分复杂。
　　好一会儿，赵云才渐渐平复下来，坐起了身子。看着被自己哭湿的衣襟顿觉面红耳赤，赶忙向刘备赔礼:“主公，云一时忘情，污了主公的衣衫，实在是……”刘备连连示意无妨，看着赵云微红的双眼，轻声安慰:“好了子龙，令堂在天之灵想必也不愿看见你如此伤怀，你的伤还没好，现在还是养伤要紧。”
　　“云知晓了，多谢主公。”赵云又转向众人抱拳施礼，“言诚，还有诸位，赵云失礼，请诸君见谅。”马超自是无妨，他还沉浸在赵云微红的眼角中。缓和了一下，赵云才继续刚才的话:“父亲为了报答师父的救命之恩，便许诺我长大后拜师父为师，将来传承师父的武艺，于是师父便收了我作为关门弟子。华佗前辈医者仁心，又与我师父是道义之交，专门为我研制了压制寒疾的月华丹。起初是七天服一次，后来随着我内力逐渐深厚，现在只需每月服一次。这些年除了铮寒之日格外畏寒，其他时日都与常人无异，故而大家一直没有发现。主公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