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和前男友穿越了》八字离回

31、校园ABO什么鬼 29

　　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

　　「这是本尊出现了？聂桓？」

　　「已存，谢谢。」

　　「楼上别存了，快来看热闹，惊现当事人。」

　　刘蒙成看着帖子里以倍数飞速增加的回帖，再看看聂桓表面上平静淡漠，实际上瞥着手机屏幕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笔，嘴角没有角度变化，却让人莫名觉得他在得意什么。刘蒙成对这个人闷骚的认识达到了一种新的境界。

　　难怪人家能三天泡上校草还脚踏几条船呢，这手段果然不一般。

　　「这是？忘记开匿名了？」

　　「所以真的在谈？我一直以为只是传闻而已。」

　　「啊啊啊啊学霸你也是来存老婆的照片的吗？」

　　聂桓盯着那个“也”字皱了皱眉。

　　「所以校草穿那么帅是要干嘛？和你去约会吗？」

　　「恋爱了果然不一样了嗷。」

　　「自己拍个够嘛，怎么还跑这还存图了。」

　　聂桓手指滑动刷得飞快，一眼扫过去没漏掉一条，不过他不打算再回任何帖子。

　　把论坛的页面关了，他点开了刚才存的照片的高清大图，有一张从侧面照过去的，把江末脸部的轮廓和线条拍得很清晰，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出层次分明的阴影，随便这么一拍都宛如诗篇画卷。

　　天生当明星的料子。

　　他想即使没有自己，江末也一定能成为一个大明星。而那个时候他就真的只能隔着屏幕看着他一个人在星空里闪耀了。

　　他点了几下屏幕，把这张照片设成壁纸，并且还举起来放远一点看效果，唯一的美中不足山寨机太劣质，像素不高，不过这反而得到了一种朦胧美。

　　把他的行为全收入眼底的刘蒙成忍不住吐槽，“上次咱们宿舍老幺把女朋友照片设成壁纸，你不是一脸鄙视地说他幼稚吗？”

　　聂桓完全没有印象了，真诚地问：“有吗？”

　　“你这个双标狗。小心哪天翻车。”

　　聂桓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扭过头看着他，“我为什么会翻车？”

　　刘蒙成作出一副凶恶样，咬牙切齿地说：“反正脚踏几条船的渣A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是他这憨厚的模样和口音完全没有震慑力。

　　“脚踏几条船，你说我？”

　　“你那些什么小猫小狗小兔子的，就算我是你兄弟也不会袒护你的，哼。”上课铃响了，刘蒙成甩下一句自认为的狠话，就窜回自己的座位了。

　　聂桓：“……”

　　他什么时候脚踏几条船了，难不成刘蒙成以为他说的被猫挠了，被兔子咬了，是不同的人？

　　江末一开始依旧对此毫无所知，他也没心思去关心，被人盯着看和拍照对于他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更何况他满脑子都被另一件事填满了。

　　今天是16号了。

　　这个日子他应该已经预约了四点半去探监。

　　虽然每次的时间连半个小时的都没有，但是那是他年少时唯一能见到母亲的机会。

　　这个时候他却踌躇了。

　　母亲在入狱十年之后去世了，还没有等来他请的律师为她申请减刑被批准，还没有走出那片被禁锢的天地看到儿子成为耀眼的明星，就离去了。

　　大概是一种近亲情怯，三十岁的他以十几岁的躯壳再去见妈妈要说什么呢。

　　他不知道。

　　这个世界如果只是虚幻的，那么见与不见也没有意义吧，他可耻地产生了逃避的心理。

　　早有人把帖子传到了班级群里，一开始大家只是感慨我们江末这待遇堪比明星。又有人说那是因为人家江末本来就长得比明星还好看。还有人说现在对着江末的后脑勺拍一张传到论坛会火吗？

　　大家叽叽喳喳地其实还是以开玩笑居多。

　　不过聂桓这招谁也没想到。

　　钟越先是愣了一下第一个跳出来在群里说：

　　【我早说了这个设计就不合理啊，你看连年纪第一都会忘记匿名！上次班长还把我一个不小心忘记匿名的事骂个半死，还说我不长脑子，你们看看，看看！不长脑子的又不止我。】

　　班长（群主）：【人家是长了脑子才这样的。】

　　钟越：【什么意思？】

　　班长：【他故意的。又宣誓主权呢。】

　　虽然没有声音，但是这个从字面上看就已经能体会到班长的咬牙切齿了。

　　班长：【忘记匿名的傻子只有你而已。】还不忘再刺痛一下钟越。

　　钟越：【靠。】

　　等江末发现的时候班级群已经999+了，他预感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不过总有种直觉肯定是和自己有关，所以干脆就没点开。

　　钟越早想来和他诉苦“傻子仍然只有他一人”这件事，不过之前江末整个人似乎陷在自己的世界，周围像笼罩了一层冷漠的罩子，看起来生人勿近，总觉得气氛不对，所以把那些玩笑话都咽了回去。

　　放了学江末拿出手机找到朱姐给他发的地址，一个人坐公交车到了目的地。那一片以前是办公写字楼，后来因为离电视台近建了一个影视拍摄中心，附近租房的几乎都是文娱产业的人，这里就成了专门的广告拍摄地，还有不少直播和网红也在这附近开工作室。

　　所以江末从踏上往这里来的公交车开始，就不断有人给他递名片，介绍自己是星探或者模特公司的人，想邀江末去面试。

　　江末都一一拒绝了。一个星探脸挤成一朵花给江末画大饼，“想不想当明星，你这个资质一定能红，。”

　　江末只是说：“我知道。”

　　那星探愣了一下，还没见过这么自信的，又转换策略，“但是你要知道现在没有人捧也很难出头。”

　　江末依旧不卑不亢地说：“我也知道。”他还知道有许多小娱乐公司到处签人，利用这些年轻人渴望聚光灯的心理把人招进来，却发现这里面不过是一口枯井，等着他们入套再收割违约金。

　　“……”他的几次回答给星探弄不会了。算了，一看就不会来事红不了。

　　一路上还有网红公司、模特公司、主播公司的人轮番上阵，当然最离谱的还是邀请他去做夜场的，吹得天花乱坠，什么一晚上随便拿几万，什么也不用做，陪着喝酒唱歌就行。

　　虽然表面递过来的名片都是某某文化公司，不过江末很清楚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大概自己这副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到五十块的寒酸缺钱的模样完美符合他们的目标人群。

　　“真不试试吗？你就是去试镜当演员没红的话，也赚不到几个钱。模特那些就更别说了。我们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做那些黑的，真的就是陪着喝点酒玩一玩。而且我们的客人都很优质的，都是大方多金年纪也不大，不搞勉强的，你不想做的话随时也可以走的。”

　　他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絮絮叨叨，江末不厌其烦只能停下来，说：“你用这套说辞骗了多少人？”

　　江末其实在他跟自己疯狂推销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见聂桓的话，他会不会也被这些表象的花团锦簇所迷惑，在迫切需要钱的时候会不会也有一瞬间为不劳而获心动。在堕落下坠被包装得繁华美好的时候会不会也自我安慰这和普通的赚钱也没区别。

　　江末和聂桓是不一样的，他是从底层出来的人。在缺钱的瞬间他的脑海里有无数阴暗的想法会突然涌现。

　　在年少的时候，他其实随时都会下坠，只要他动摇一点点，他就可能堕落到万丈深渊，然而聂桓始终拉着他，坚定的，从来不曾放手。

　　江末插着兜，冷冷地看着这个蝇营狗苟的男人，“只是陪着喝酒，不会做别的，你就是拿这套去骗未成年的吗？你自己相信吗？别把人当三岁小孩。”

　　那人听了江末的话并没有任何羞耻之心，反而摊着手说：“不去就算了，又没人逼你。我这是给人提供优质机会，你这小孩眼界也就这样了。到这来是不是还做着明星梦，以为自己将来能当大明星呢，再说你以为大明星不陪酒不陪床？”

　　江末说：“不陪。”

　　“我说大明星又没说你。”

　　“我就是。”江末冷着脸一脸的认真。

　　那人迷惑地看着江末，最后走之前丢下了一句：“神经病吧。”

　　江末呼了口气，把那名片撕了丢垃圾桶里，坐电梯到地址上的二十二楼，电梯上挤满了各类来面试的年轻男女，大多长相都很优越，而且打扮得也精致，衣着不乏大牌。

　　江末的衣服一看就很廉价，不过凭着优越的脸也一直让人侧目。

　　他一走进那间拍摄房就看见一个看起来极其精明能干的女性正在指挥着大家搬道具。

　　江末走过去，轻轻喊道：“朱姐。”

　　第一声没听到，江末于是放大了音量又喊了一遍。

　　朱姐这才回头瞥了一眼，这一眼就挪不开了，“你是……今天发消息过来的那个，江……”

　　“江末。”

　　朱姐又上下了他打量一番，“你那自拍水平真是不怎么样。”

　　江末想起之前他的粉丝也是这么吐槽他的，不禁就笑了，这一笑更是阳光清澈明亮如水中月亮。

　　朱姐也不废话，问：“以前有广告拍摄经验吗？”

　　“有。”

　　“拍过什么类型的？”

　　“服装、化妆品、手表、车都有拍过。”

　　“你拍过这么多，我怎么没见过你？”朱姐也不是起疑，单纯就是疑问。

　　江末只能说：“之前在外地拍的。”

　　朱姐知道他还是高中生，即使他夸大了自己的经历其实也不奇怪，所以也没为难，直接谈价格，“这个是紧急的新品加拍，一个小时两千，大概两个小时收工。谁来都是这个价，你能接受吗？”

　　“可以。”

　　“那去那边化妆。我们分三个组。你是A组的。”

　　江末也没想到这么顺利，甚至连面试都免了。实际上是因为定好的人临时有事，导致缺了一个，恰巧江末就赶上了。

　　他对拍广告早就驾轻就熟，在还没出名的时候他就靠拍广告来赚生活费，那个时候什么都接过，服装是拍的最多的品类，他能在几秒钟内就换好一套衣服，并且摆出各种不同姿势。

　　化妆师是个年轻小姑娘，安排他坐下之后就端详着他的脸，“你这真是没什么可以化的，先打点粉吧。对了，帅哥你的眉毛是不是没修过？”

　　高中谁会去弄这些，江末说：“没有。”

　　“那我给你修个眉。”

　　“那个，别弄得太夸张。我还得回学校。”

　　化妆师笑道：“原来还是学生，难怪这么嫩的皮肤。修个眉更好看了不好吗？这不把那些alpha迷死。”

　　江末的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我有男朋友了。”

　　化妆师小姐姐被他说得愣了一下。

　　江末在镜子里看见她的神情立刻想拍自己脑门一下，谁问你了？

　　化妆师随即笑了，恰巧在给他修鬓角，就在他耳边说：“那就迷死他。”

　　朱姐要协调整个拍摄，所以其实没太多时间顾及江末，等她把所有的服装、道具、灯光、摄影师这些都安排好之后，才想起去看看那个叫江末的高中生怎么样，有没有拖后腿。

　　她走到A组才发现几个场工小姑娘都围在这，往中心方向一看，江末和刚见面的时候又不一样了，那时候看起来确实就是个青涩高中生，但是现在却在镜头面前游刃有余。

　　和化妆关系不大，化妆师给他上的只是淡妆，更突出的是他对镜头的掌控度，他的脸极其上镜，而他显然非常善于利用镜头展现自己，并且没有低级感和廉价感。很有特点但是又不会喧宾夺主，衣服的特点也被他穿出来了。

　　这种成熟度完全不像个来兼职的高中生。

　　换布景的时候，朱姐走到补妆的江末身边，关切地问：“累吗？”

　　“还行。”江末放下手中的手机，答道。

　　朱姐瞥了一眼他的手机，看出来是最新款，但是他又穿着廉价的衣服，于是问：“江末，你来这是想做这一行，还是只是想赚点钱？”

　　江末说：“今天的话，只是想赚钱。我的饭卡里都要没钱了。”

　　“就为了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比如说来找机会，将来当模特、当演员、当明星？”

　　“没有。”江末实话实说。

　　事实上在高中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只是想赚钱，一直到大学学了表演之后才有了更多的期许。

　　“你这样的苗子居然没被人挖走吗？没有公司签你？那样你就不用愁钱了。”

　　江末无奈地说：“刚才来的路上，拿了一大堆名片。”

　　朱姐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场景，不禁咯咯笑起来，“那你可得仔细分辨了，有不少是打着让人做明星的旗号拉皮条的。”

　　“我知道。”

　　朱姐盯着他的脸看，说：“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缺钱呢？大把的人愿意为你买单。”

　　江末开玩笑地说：“您不会也是拉皮条的吧。”

　　朱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要愿意我真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化妆师小姐姐突然凑出来说了一句，“朱姐你又逗人玩呢，他有男朋友了。”又补充道，“他高中同学，学霸，年级第一。他刚才自己说的。”

　　“……”江末的耳朵瞬间涌上滴血。

　　朱姐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真的是个纯情高中生呀。很好，好好学习，好好恋爱。”

　　拍摄进行得很快，因为这些设备人工每一秒都要计费，所以他们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进度，两个小时不到就把所有新品的宣传照和商品图拍完了，接下来只要交给后期公司修图就可以了。

　　江末走出拍摄基地拿出手机看到才三点，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他站在大厦一楼的空调出风口才缓解了一些炎热。

　　他翻到有一个未接电话，没有署名，不过他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静默了几秒之后，他下定决心按了回拨健，听到那边一个爽朗的中年女性的声音，“您好，这里是清水河监狱。”

　　“您好，李管教，我是江末。”

　　“是江同学呀，刚才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我正打算再打一个呢。”

　　江末说：“抱歉，我刚才在打工所以没接到。”

　　“没关系。怎么你还要打工吗？不是高二了，还是要抓紧学习才是。”

　　“我课余时间随便做点兼职，没什么的。”

　　“你如果有困难的话一定要和我们说。”那边的李管教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

　　江末和妈妈受她们照顾很久，所以也很感激，听到她关切的声音，也随之软化，“我很好，真的。”

　　“那你今天工作做完了吗？还过来吗？”

　　江末顿了一秒，几乎是微乎其微，察觉不出来。他张了张口，吐出一个字，“来。”

　　在江末更小的年岁里，在他还没有家门口那个路牌高的时候，他是怨过妈妈的。

　　他的妈妈似乎不会反抗。

　　那个男人从外面酗酒回来，会抽出皮带打人，江末只要一哭，他就会把江末的衣服扒下来，然后用皮带抽，在孩子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妈妈冲过来抱着他，哭着喊着：“江汉武，我就不该嫁给你！当初你穷得一清二白我瞎了眼要跟着你，你现在就这样对我，你别打孩子，你打死我算了！”

　　她的嘴里总是念念有词，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反抗，但是这些话除了激怒江汉武之外别无用处。

　　江末记得她妈妈带着他去乡下找当时还活着的爷爷哭诉，爷爷叼着根烟杆坐在大院门口，只是说：“那你离婚嘛。”

　　“我不离婚。”

　　“那能咋办，又不是俺让你嫁到俺家来的，还不是你当时要死要活地要嫁进来。”

　　小时候的江末记住了这句话，他不懂母亲为什么不肯走，他想和妈妈一起走，走到哪里都好，去乞讨要饭都好，他不想在呆在这个家里。

　　然而始终没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哭闹，他在学校家里比任何人都乖巧，他会在江汉武回来的时候躲进屋里不出来，这样他就能避开他。

　　然而妈妈依旧避不开，他已经以打骂她为乐了。

　　江末长到了一米六的时候，他第一次反抗了，在那个男人拿着衣架往妈妈身上招呼的时候，他冲上去抢了下来然后把衣架甩到了地上。

　　整个房间倏然沉默了。

　　然而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江汉武不能忍受被挑战在这个家庭的权威，他随手抄起地上的四角凳子往江末身上砸，江末疼得觉得背脊马上要断掉一样，但是他依旧红着眼睛捡起那个凳子站起来，他要砸回去，朝着这个人的脑袋。

　　妈妈却突然死死抱住了他，“不要这样，向你爸爸道歉，小末。”

　　这个时候她似乎又有这样磅礴的力量了，那一瞬间江末是怨过她的。

　　江末甚至去查过什么农药能够致死，搜索怎么下毒才能不被发现，搜索勒死一个人需要几分钟。

　　谁也不会知道一个长得如此干净帅气的少年背地里在谋划什么。

　　不过在他的计划实行之前，江汉武就死了。

　　他的母亲用一瞬间证明了她一生的勇气，她对孩子的爱克服一切软弱。

　　当他倒在血泊里瞪大的一双眼睛似乎到死还不肯相信一直被搓揉按扁的人还有这样的力量。就像一只老虎无法想象自己被一只白兔咬死一样的眼神。

　　然而没人是老虎也没人是白兔，大家都是人。

　　那些曾经说闲话的人又开始可怜他，“他妈妈杀了他爸爸，他可怎么活下去呀，诶，造孽啊。”

　　江末没有任何感觉，他会活下去，而且会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江末坐在探亲室里，他透过那个小窗口看到了外面机场的飞机起飞，发出阵阵的噪音。

　　隔着一层隔音玻璃他见到了母亲。

　　才不到四十她的两鬓就白了，她曾经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江末的长相几乎都是遗传自她，此刻却憔悴不堪。江末以为自己尚能控制，然而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的眼眶依旧湿润了。

　　她的身体不好，甚至活不到减刑的那一天。他们在那之后的每一面都是这样见的。

　　江末拿起桌前的电话，听到妈妈温柔地叫他，“小末。”

　　江末几乎要落下泪来，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妈妈。”

　　“李管教说你今天还去兼职了？你缺钱花了吗？”

　　江末摇摇头，“只是赚点零花钱。生活费还有。”

　　江母只是温柔地看着他，“我儿子真是越长越帅了，在学校还好吗？”

　　“很好。”

　　“成绩怎么样？”

　　江末说：“倒数几名。”

　　江母说：“没关系，只要过得去，以后养得活自己就行。”

　　即使这一切也许并不是真实的世界，江末依旧无法抑制心里的冲动，他抓紧话筒，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

　　“我……我过的很好。非常好。我会有个了不起的人生。”

　　“我会考上戏剧学院，成为一名很好的演员，很快你会在电视上看到我，看到我演的电影和电视剧，我会拿很多奖，有很多的影迷，他们很喜欢我，很爱我，无条件地支持我。”

　　“你可以告诉所有人，大明星江末就是你的儿子。”

　　江母怔怔地看着他。

　　“还有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人，很爱我的人。他是个超级学霸，物理学博士，是不是很厉害。这样的人偏偏他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我这个学渣，给我打水送饭，把他所有的钱给我花，他会在寒冬里跨越一个大洋只为了和我见一面，我病了他急得每天眉头紧缩，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有时候我都会惊讶，他到底有多喜欢我。不过他总是很爱管着我，我不吃晚饭他也要管，我熬夜拍戏他也要管，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

　　“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即使后来吵架分开了，但是我知道他还是爱着我，我也爱他。”

　　“我一直被人爱着，妈妈。”

　　江母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面含着忧伤又幸福的泪花，她紧握着话筒把耳朵贴上去生怕漏掉了一句，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孩子在说胡话。

　　“我知道你会很好的。你会有一个和我完全不一样的完美的、璀璨的人生。”

　　铁门打开，江末从那个压抑的地方走了出来，太阳快落山了，他抬起头看到天边一群大雁成群结队地飞过，心里莫名地想原来大雁真的是人字形飞的，课本不是在骗人。

　　他今天累了一天，所以走起来也觉得两条腿在飘，整个人看起来也魂不守舍的。

　　是以对面来了一个人都没看见。等走近了才意识到，准备往旁边让开，那人却直冲着他来。

　　只听见了一个带着暗哑的声音：“江末。”

　　江末抬起头，只看见一个人就这么站在夕阳下的光影里，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映得十分狭长，他的目光直视了过来，映在那黑白交错的瞳孔上，像是穿透了一切看进了人心。

　　“你哭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