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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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管爱上什么人，唯一结局就是无止尽的等……
1
佣人房内。
门“嘎吱”一声响，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胖老太太走了进来。
不耐烦地瞪着趴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孩。把黑黝粗糙的双手在身侧蹭了蹭，似乎是在考虑该以什么样的方法结束小女孩的生命较为妥当。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肥短的身子往前靠近两步，大咧咧的嗓门不变。“只要他还没死，你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半晌。哭声仍然不断。
唉！这年头，爱情真的不再是“女人”的专利。无奈地瞪着眼前不满十五岁的小女孩。
硬的不行，试试软的吧。
“年丫头，乖，别哭了，大妈给你靠。”坐上柔软的单人床，把小女孩的头从被枕间拯救出来，转入自己的怀抱。“要不，大妈找人砍了他，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伤心了。”
正所谓失望永远是希望的前奏啊。
“不行！”
身子猛地被推开，一时没提防，差点栽个大跟头。“哎哟——”
一直趴着的脸露了出来。
那真是一张令人不忍目睹的脸呵。两座小山似的眉毛似乎是想映衬主人现在的心情颓废地耸拉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则因为哭泣过度而显得又红又肿，特别是鼻子，哭泣的瞬间，已活脱脱地成了酒糟鼻。而嘴唇——嘴唇也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樱桃型的，上厚下薄的搭配令她本来就无甚光彩的脸蛋更显得平凡。
连那头全身上下最值得一赞的柔黑直长发，现在也难以逃过她的毒手，正乱糟糟地趴在她的头上。
被推倒在地的胖大妈从地上爬坐起来，边作势轻拍身上莫虚有的灰尘，边打量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孩，心里不忘恶毒地下着评论。
是啦，虽然长相是丑了点，但是心地却是一等一的好，性子也够可爱的。所以喽，以这点而言，她还是有希望的——虽然，希望实在不大——
“咳、咳，年丫头，出手这么重，是打算把我这个老太婆杀了，你好早点死心绝望是不是！”要知道，她怎么说也是这个小女娃的“军师”耶！
黯淡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哽咽声不断。却不肯开口。
“好啦好啦，大妈也不糗你了。”重新坐回床沿，“说吧，今天又怎么啦？早上你不还一脸幸福地帮他送文件到公司吗？”本来还偷偷希望少爷忘了带的文件能给年丫头制造机会。现在看来——
唉！还是过于乐观了点。
“他、他……”不提还好，一提伤心事，小女孩的眼泪又出来了。“呜——哇——”
“好了好了，”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这娃儿的哭功还真了得！“慢慢说，慢慢说。”
于是，带着哭腔，她娓娓道来——
“啦啦啦啦……”嘴里几不成调哼着梁静茹的《我喜欢》，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闲着。
该穿哪一件好呢？黑色？不行！黑色太深沉了，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粉色？那更不行，一看就知道是小娃娃，少爷怎么会喜欢呢？银色？银色也不行啊，她的身子太娇小了，如果没配上高跟鞋，穿起来非但没办法把银的气质表现出来，还可能弄巧成拙。而偏偏她又对高跟鞋“过敏”。那……
“年丫头，好了没有，少爷急等着用呢。”胖大妈的高分贝透过厚实的门板传了进来。
“快了快了。”
五分钟后，年叶沙已骑上银白色的小型摩托车，出了单家门。
银白色的摩托车，配以淡粉几近白的蓬蓬淑女裙，柔黑直顺的长发随风飘扬，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遗憾的是，隐在安全帽下的脸看不清楚。
不过，天知道，路人甲乙丙要是真看清了她隐在安全帽下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的话，又会做何感想？
所以说，上帝总是公平的！当他不小心制造出不美丽的人事物后，总会想尽办法弥补。诸如年叶沙现在用的安全帽。
又或者，斗鸡眼带的墨镜，大象腿穿的裙子，比比皆是。
十分钟后，安全把摩托车停在了单氏公司的大门口，赖皮地朝脸色不善的保安吐了吐舌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少爷每次有东西忘了带，这种情况就会重复一次。
进了公司大门，往高层专属的电梯间走去。幸好少爷有先见之明，不然，等她通过见总裁必要的流程后，恐怕已是晚上N点了。
“当”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果然不出所料，单家二少爷——单明宇已经等在电梯门口。与大少爷极相似的英俊脸上到处是玩世不恭的痕迹，有别于大少爷的冷漠无情。
“收敛起你的不耐烦好不好？见到你我比你还不高兴咧。”没见到心仪的大少爷，还要看这张死人脸。嗤！欠扁！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猫的话，就算他是九命怪猫也一样不够用。
“见到大小姐你，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哪还敢不耐烦！”油腔滑调是单明宇对上年叶沙时最爱做的事。
相差了近十岁的年龄并没有在他们之间造成什么隔阂。总爱看她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因生气而泛出的动人的光彩。
“算你识相。大少爷呢？”虽然对他口中那声“大小姐”感到厌烦。但，现在并不是为这个起争执的好时机。再努力地支起所有她自认为最有杀伤力的白眼，狠瞪两眼。推开他，准备直接进总裁办公室。
“老大在会议室开会——”
她的脚顿住，左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确定你要进去？”他的声音隐含笑意。似乎有什么未竟之意。
“不行吗？”微顿住，复又前行。
“那倒不是，只是，你穿这样……”顿了顿，努力使已快外泄的笑声回笼。
回头。“怎么样？”不掩天真地随着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视一圈。裙身够长，不该外露的部位一样也没离位。并且，这条裙子还是新买的，穿之前也仔细检查过了，也没有裂缝啊。
狐疑地瞪了他两眼。看他一脸快得内伤的表情。
“咳咳……先讲好，实话实说是什么罪？”攸关性命的事，玩笑不得。
“死罪。”两个字，简洁有力。
“那……说假话呢？”
“鞭尸。”意思就是照死不误，还有额外服务。
衡量好利害关系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好了。
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一点嘛。
“你能想像猴子穿上人的衣服的样子吗？”
“什么意思？”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傻的问题就这样扔了过去。
“看看你现在的穿着，咳——”
听话地低头，然后——“单、明、宇！”
不是鞭尸，是碎尸万段！
“你给我站住！有胆说就不要跑——”
一场追逐战于焉展开。
同一时间，左侧会议室的门被大力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单凌毅脸色不善地瞪着两人。
“给我站住。”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话冻住了两人的脚步。
“大少爷——”
“嗨，老大。”
相对于年叶沙语气中的惊恐，单明宇显得既轻松又惬意。
忍不住再次白了他两眼。白痴都看得出他的幸灾乐祸。
“年叶沙，我要的‘急件’呢？”同样的，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却不难听出其中的责怪之意。
“在、在这。”一阵鼻酸。眼泪开始在眼眶四周打转。
接过，手指与手指之间不小心的碰触。年叶沙的脸红了红。再看单凌毅，依旧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表情。
单明宇暗叹。终究是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苦相思。
“你可以回去了。”
“是……”没有勇气抬头多看心仪多年的对象。
转身急步离去。
“老大——”
“如果你有那么多时间说废话，今天就把美国那边的急件处理一下。”美国时间用来处理美国事是再好不过了。末了又补上一句，“今天没做完的话，明天就准备到南非那边的分公司去上班吧。”
“我马上去！突然间想起今天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怜的年叶沙，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只剩下单凌毅脸上挂着淡淡的无奈，若有所思。
既然不爱，就不该给她希望，不是吗？
她是母亲情同手足的、陪嫁丫环的唯一女儿。
也算是他的半个妹妹吧。
伤她，从来就不是他想做的。
或许，他该更直接，更清楚地，把他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就为这哭？”虽然这的确该哭，但是——咳咳，安慰人要紧。
“呜呜……少爷现在肯定讨厌死我了。”
“这……”
“一定会嫌我办事效率低。”呜呜……
“那个……”
“说来说去，都是单明宇的错。”呜呜……
“他是二少爷。”
“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呜呜……
“可是……”
“大妈……我该怎么办？”呜呜……“我好喜欢大少爷……”
“这个，我……”
“大妈，我要去整容，还要去做那种‘断骨增高’的手术。”呜呜……
“喜不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因为外表而改变的。”说这话好像有点残忍？不过，总算能完整地说上一句话了。
“就是说，不论我漂不漂亮，大少爷都不会喜欢上我？哇——呜——”
又踩到地雷了。
“那个，你说大少爷讨厌你是因为你的办事效率低……你应该想的是怎么提高效率吧？”虽然老是老了点，胖大妈的思想却是绝对的跟得上时代。说的话也都很中肯。
哭声嘎然而止。“对、对哦。”抽咽两声，“那，那我该怎么办？”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连口号都用上了。忍不住白了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一眼。
终于喷笑出声。
“啧啧……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呐。”取笑似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顺手递过一张面纸。
“大妈……”不依地嘟了嘟嘴巴。轻拭掉眼角残余的泪。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呀，就这性子可爱。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顿了顿，变得语重心长，“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那就暂时收起对大少爷的爱，把书读好，以后在单氏谋个职位，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沉默了片刻——“好！只是……我得等多久啊？”
“唔唔，六年……”她略一沉思，做了一个最保守的估计。
“六年？！我不要！”想也别想。真到那个时候，就算奇迹出现，让她变成人见人爱的有才美女，大少爷只怕也已成了有妇之夫了。
“诶诶，先听我说完嘛。”假咳两声，“我可以跟你保证，大少爷这六年里绝对不会娶……”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恐怕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了。
白她一眼。“大少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性子我最清楚。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没问题的啦。”抢在她要开口之前又接着道，“而且，六年后你刚好也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啊。搞不好……”她暧昧地笑了笑。
“可是……”她仍有些犹豫。
“别可是了，相信我的，准没错啦。”
“要是在这六年里大少爷他结婚了呢？”那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成了白费劲？
“大不了‘死会活标’啊。”
一惊！“大妈，你不是说你可以保证吗？”
“哎哟，都说了是‘大不了’嘛。”呶呶嘴，“干脆一点，要不——以你现在的……”上下打量了两眼，“你以为你有多少机会？”
虽然不想承认，但却是事实。
犹豫再三……
好吧，拼了！大不了……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了！
这大概是长这么大以来，年叶沙做的最大的一个决定。
而她，也为此不安了整整三天。
一年后。单宅一隅。
“大妈，看看我，我有没有不一样？”在胖大妈面前旋转一圈，年叶沙邀功似地问。
“唔……”胖大妈单手插腰，另一手则轻抚着下巴，左看右看，约莫过了五分钟，就在年叶沙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才又开口，“说实话，我还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啊。”
“大妈！”
怕极了她的缠功，连忙再次开口，“不过，身子又高了一点，头发倒是短了一点，身子嘛……也胖了不少啊。”
“就这样啊？”失望地嘟起了嘴。怎么净是些糟糕的改变？她的皮肤由于长时间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又嫩白了一点；她的头发，由于选对了洗发水，发质又好了一点；她的身子骨也不再是以前那种皮包骨似的瘦弱，显得更丰实了点……这么的优点，大妈怎么一样也看不见？
“呃，呃……那个……还、还有……”
“算了算了，不用勉强了啦。”叹了一口气，“明年……明年，你一定可以看到我的不一样的。”
“呃，好。”
“还有哦，大妈，我这次期末考得了全年段第二耶，明年我一定可以考第一！”
“好。”
“大妈，大少爷过得好吗？”三句不离她最关心的人。
“很，很好……”金、权在握，美女环绕，能有什么不好？
“那死单明宇呢？”
她还没抽他的筋，扒他的骨呢。顺便还要喝他的血……
“也很好。”只是，自年叶沙到外地求学后，像是显得落寞安静了不少。
“那，大妈，不可以告诉他们，我回来过哦。”
“好。”事实上，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现实的世界里，是很少有人会时时记得别人的。
“还有哦，大妈，我好想你啊。”
“年丫头，大妈也想你啊。剩下的五年很快就会过去的……大妈永远支持你。”
两年后。
“喂，书呆子，跟我们去玩吧？”同学甲开口。
这是一个叛逆横行的年代。很难想像还有人能一整天捧着书，啃个不停的。就拿这个书呆子来说吧，转到这个高校也有两年了。每天不是图书馆就是教室，鲜少能在其他的地方看见她——就算有，书中也照例捧着一本书。所以说喽，叫她“书呆子”真是一点也没冤枉她。
“嗯……”虚应一声。却仍兀自对着书上的几何图沉思。
“真的？”同学甲惊喜地提高了音量。
哇！他真是太幸福了！竟然是第一个约到书呆子的人耶！！
“唔……”他的高分贝终于影响到她了。皱了皱眉，本来有的一点解题头绪又消逸无踪了。“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应该是同学吧？挺面熟的。
“嘎？”笑容僵住。“我，我刚才说的话……你，你都没听清楚吗？”
“呃，那个……”顿了顿，脸上浮起尴尬的两朵红云，“很抱歉，我刚才忙着解题……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磨牙。“下课后跟我们去玩吧？”带坏书呆子是他们的伟大任务，千万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而打住。
否则，否则……老大不扁死他才怪咧。
“哦，好啊。”甩了甩脖子，顺便伸了个懒腰。“在哪个书店会合？”
“嘎？”大牙崩落的声音。
“呃，抱歉，我一时顺口……”傻笑了笑，“在哪会合？”
“在、在、在……”
“还没决定好啊？那就在校门口吧。”把桌面稍微整理一下，顺便清理掉橡皮擦的废渣以及做草稿用的废纸。
印象中，好像很久没有玩了耶。刚好下午也没有什么事……虽然跟这个同学并不是很熟，但……笑了笑，他要当人贩子也不会拿她来开涮吧？
“好……好。”他不是在做梦吧？他真的约到了书呆子耶！哈，这下老大……老大会不会升他的官呢？
虽然一直不明白老大为什么对这个相貌平凡的书呆子感兴趣。
……
“……”悠哉地倚着校门左侧的缕空雕石柱，嘴里默背着英语单词。一点也没有等人的不耐。
两个小时后，天色已近全黑。在确定约人的对方不会赴约后，她潇洒离去。
反正已经很奢侈地在校门口呼吸了两个小时的新鲜空气。接下来——还是为了她的理想与目标努力吧。
直至她的身影逐渐变成一个点，再到消失不见。一直隐身一旁的数名男女才复现身。
“老大……”迟到的罪魁祸首不安地缩了缩脖子。
“闭嘴！”低沉的男声响起。现场恢复安静。
“喔喔……老大，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迷人的小帅妹眨了眨眼，口气里尽是揶揄。
一挑眉。“是又如何？”
一阵口哨声响起。
顶着酷酷三寸头的大男孩跟着开口。“既然是，你还率领大家集体放她鸽子？”
或许，这就是老大之所以能成为老大的原因吧？莫测高深——莫名其妙……
“雷，教武术的老师说我又进步了。”
“啊，那真是恭喜你了。”聪明地摸摸鼻子退到一边去。跟老大比武的下场通常很难看。外加很难过。
“走吧。”
……
隔天，同学甲找了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失约的事给盖了过去。顺便以道歉为由，再次约了年叶沙。不过，这次的地点不是校门口。而是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屋。
“咖啡屋有卖红茶吗？”
“有……有啊。”
然后同学甲便再次约到了年叶沙——一个超远古人类。
……
“她来了耶。”轻挑的口哨声响起。“阿小还真有本事。”
“嗨！”微微笑地望着眼前这群出众的男女。
来的路上已知道同学甲的名字原来叫阿小——姓阿名小，很奇特的一个名字。明明人长得是人高马大的啊。并且，她还知道，她今天的玩伴多了眼前这几个人。
反正既然要玩了，人多一点更热闹嘛。她是无所谓的啦。
“咳，你好！”叫雷的男生挂着与外形极不搭调的笑脸回应。
惹来一阵白眼。
拜托！今天主角应该是老大与这位年小姐耶！他抢什么风头？
尴尬的沉默一阵。
好像……好像不大受欢迎耶？那好吧，识时务者小女子也。“抱歉。我突然间想到我还有一点事，那个，你们玩吧，我，我先走了哦。拜！”
“年同学——”阿小连忙跟着站起来。完了，她要是就这么走了，老大准拿他开刀。
“我……”
“回来，坐下。”四个字，两个停顿。简洁有力。一股霸气油然而生。不愧是老大！
偏偏年叶沙不吃这一套。打从心底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打定主意继续往前走。不理会身后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年……”
“闭嘴。阿小。”瞪着年叶沙的身影消失在门的另一端。嘴角却奇异地勾起了些微弧度。
……
“大妈，你还好吗？……嗯，我也很好。……今年啊，今年可能回不去了。……嗯，没为什么啦……对。……成绩啊，还是第二，今年还是没考上第一……知道了，我会照顾自己的，大妈也要照顾自己啊。……嗯嗯，大少爷呢？……这我就放心了。……嘎？单明宇出国了？……喔。知道了。好，拜拜哦。”挂上电话。
突然间心情又好了起来。少爷还没娶呢。她还是有希望的。真想早点毕业啊。
“嘿嘿，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姓聂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眼前突然被几个看似混混的人挡住了去路。知道他们口中的“丑女人”是指自己，只是不明白“姓聂的”是何许人？
“借过。”今天心情很好哦。所以不会跟他们计较的。此刻只想赶紧回到宿舍，复习一下功课。
“哼哼，老子什么都借，就是不借‘过’。”拽拽地，看似群首的人很没卫生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是吗？那好吧。反正大不了绕道而行。
“想走？没那么容易！”又几个混混从后面围了上来。
好吧。“还有什么事？”
“什么事？”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声。“老大，她竟然问我们什么事耶？”
“这妞真绝！”
“你跟姓聂的是什么关系？”说得这么明白了，她不会还搞不清楚状况吧？被称为老大的人心里不屑地想。看来，姓聂的这回找的女人，不仅外表不值一提，脑子更是令人不耻的空啊。
“姓聂的？谁是姓聂的？”听都没听过。“你们，八成是找错人了吧？”
“不可能！老大，刚才我明明看到她和姓聂的在咖啡馆里——”
一抬手，顺利地制止了手下的长篇大论。
“刚才？”皱了皱眉。不会是那个霸气十足的臭男人吧？
要真是，那她岂不冤枉了？
“那个，能不能大概地形容一下，那个‘姓聂的’……长什么样？”
半响。揉了揉眉心，真的不敢恭维他们的表达能力。要真照他们所形容的，那还能叫人吗？
叹了口气。“身高一米八？”
“对。”
“长得挺帅的？”
“不是！”
“才怪！”
“停！讨厌人家归讨厌人家，实话还应该实说的吧？到底帅不帅啊？”
“帅……帅。”
偷偷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情况好像有点本末倒置了。
“噗哧！”不知道从哪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
“谁？”所有人的视线都移了过去。
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道旁，一群高大的人影现身。一片黑鸦鸦地挤了过来。
“操！”被称作老大的人暗啐了声。“撤！”
一群人作鸟兽散。
“啧，真不好玩。”其中一个撇了撇唇。“每次都还没开打就先落跑。有胆在背后做小动作，就不要逃嘛。”
“你现在追上去的话还来得及。”年叶沙没好气地插口。
“啧！”再次撇了撇唇。与其无意义地浪费力气，还不如留着把美眉咧。
再次转身想走。一步，两步。顿住。回身，“对了，你是不是姓聂？”她问站在人群最中间的人，咖啡馆里的霸道男子。
一阵沉默。“是。”
“哦。拜拜。”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复又踏步向前。
待她远去……
“老大，她开始注意你了耶。”口哨声响起。
“闭嘴。”
心，却轻轻地激荡了一下，又一下……
第三年．
“书呆子，老大今天生日。问你去不去？”阿小似乎又长高了很多。原先稚嫩的脸庞似乎开始显露点点帅气。
“唔……”
“喂，书呆子——”
“你再吵，我就先找人砍了你。”确定阿小已经噤声后，复又埋首于题目中。再过几天就要参加高考了。她一定要考第一。所以，现在谁吵到她，简直是在玩命。
半晌。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后。突然失笑出声。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一点也没错。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总之，很自然地和聂少龙一群人成了朋友后，她的口气也多多少少地带上了点□□的味道。
“阿小，你刚才说什么？”放下手中的笔。揉揉微酸的双眼。趁机做做眼部运动。
做作地顺了顺气。“老大今天生日啦。你去不去？”
“过两天要考试了。我……”有些为难。聂少龙是好朋友。可是，为了大少爷，她得努力学习啊。
“那那那，老大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上下瞄了两眼，“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
突然神秘地靠近她的耳边，“老大新把的美眉很正点耶，你不去看看吗？”
“那个，是他私人的事吧？”旁人能有什么意见？
完了完了，都这么说了，年叶沙还是没什么反应。老大恐怕是注定要失恋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你都得去啦。读书重要还是朋友重要？”
读书。“好吧，我会去的。”重新拿起笔来，“地点留下，下课后我自己过去。”
“在老大家。我先闪了。”蹦蹦跳跳地跑离了约有一米，“不能说是我说的哟。”
……
当晚七点。
依旧平凡的脸上是淡淡的粉妆，黑白相间的条纹及膝裙，配上同色系的三公分高跟鞋。轻挽起的长发更添了几分随意。
当年叶沙出现在聂少龙家的大门，众人眼睛一亮。不是因为她的装扮，而是因为她的出现。
尤其是聂少龙。惊喜简直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明明警告过那一帮人的啊，快高考了，千万别打扰了嗜学如命的年叶沙。
他大步迎上去。“小叶，你来啦。”
随后几只不识相的大苍蝇也“嗡”地飞了过去。“阿沙，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
白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雷一眼。“不要叫我‘阿沙’！”感觉上像是在叫“阿傻”似的。
一转头，“阿龙，生日快乐。”递过手上包装得很精致的方形物品。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是哪个名人的名著。
暗地里笑声一片。
“谢谢。走，我带你进去吧。”
里面富丽堂皇一片。
“好，好热闹……”这才注意到聂少龙今晚的穿着也很正式。银灰色的亚曼尼西装，正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竟然有跟少爷一样的喜好。
对他的好感又增进了一分。
“不习惯吗？”
“那倒不会。”以前在单宅。这样的情形时有发生。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不怎么喜欢罢了。不过，为了大少爷……就当是在做热身好了。
五分钟后。书房。
“真贴心呐，老大。”
“不过可就苦了我们这群不甘寂寞的人喽。”
挖苦揶揄声连绵不绝。
“三分钟内滚蛋。”
“嘎？哦，哦……”一群人当真哄笑着走了出去。
不过，当然不会乖乖“滚蛋”，白放过免费吃喝兼玩乐的好机会。
“不是要高考了吗？怎么还过来？”拿了两瓶冰红茶，体贴地帮她拧开。
“今天你生日，我敢不到场吗？”微微一笑。“你也喜欢喝红茶吗？”
“嗯。”不想解释。其实这些都是帮她买的。期望有一天她能来，能喝到。
“喔。”轻轻啜了一口，满足于嘴里瞬间的淡淡苦涩。
“高考结束后，有什么打算？”
“继续读书啊。”等大学读完后就可以回去了。
哑然失笑。“你还真不是普通的书呆子。”
“你管！”赖皮地吐了吐舌头。平凡的小脸因这个可爱的动作而显得生动起来。
“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年叶沙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喂？喂？”无奈地挂上电话。
“谁打来的？”
“不知道，那边手机没信号了。”
“喔。”
啜了第二口冰红茶。“你刚刚要说什么？”
“没什么。”
错过了开口的好时机，现在，反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既然这样，不如什么也别说。
以后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