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助我成霸总》木子方

38、破冰行动

　　第二天，冷战持续。部门的一把手和爱徒关系不佳，殃及在上海大本营的九部所有同事。大伙儿不敢言笑，察言观色。□□和方芯各自与他人有说有笑，他人只得陪着说笑，心里明白自己不过是用来挖苦另一方的工具。
　　他们彼此之间互不理睬。新来的90后同事背地里说道，芯姐好大脾气，居然敢给老大甩脸子；但是老大一向温和待人，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冷脸，而且对象是爱徒。
　　众人暗地里劝方芯，□□是领导，差不多得了。他们哪知□□和方芯可不单纯是上下级的关系。少数的捕捉到他们真实关系的人，比如孙佩玲，缄口不言。一个是华诚合伙人候选，一个是部门经理候选，要想在华诚混下去，哪个都开罪不起。惹不起，躲得起，低头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当事人方芯，讨厌去哄男人，明明她什么错也没有。她受够了第一段感情里的被动。多少回是王亮的错，心性柔弱的她每回却得主动道歉，甚至用身体求回他的原谅。她厌倦了那样懦弱无能的自己。这一回，脱胎换骨，她要硬气。她不想再当灰姑娘，心里住着一位小公主，需要男人哄男人爱。
　　冷战的第四天，□□按耐不住了。白天，当着所有同事面，表扬方芯工作出色，奈何方芯仍旧面若冰霜。同事们面面相觑，老大语气软和，给了台阶，方芯得下啊。有人说方芯自恃劳苦功高，目无老大。孙佩玲闻言冷笑一声，内心嘲讽“人家情侣打情骂俏，你们操心个啥，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临近下班的点，□□再一次求和，“晚上去我那，我做饭给你吃。”掐指一算，他已经四天没有摸过方芯的小手，没有搂着她好好亲昵一番。
　　对□□，方芯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她要把长久憋的气释放出来。她摸透了男人，求饶不是真的求饶，而是对她产生了身体需求。真的，她有一点厌烦了，男人与男人本无二致，就像□□与王亮。
　　方芯忙得没有空理会，手里头有个审计报告急着出，还要加班。□□在下班的点一到的时候就走了，只要他在九部坐阵，底下那些人就不好意思先走。
　　他坐在车里，约摸一个小时以后，又上楼了。审计九部，只剩下方芯一只孤独奋斗的战斗机了。她总这么努力拼搏，付出的辛苦异于常人。他懊悔了，为什么要质疑他心爱的女人。他惊觉自己吃醋了，莫名其妙。或许这就是爱情，他一直渴盼的。
　　他默默地坐下，没有打扰方芯。等方芯写完审计报告，已是晚上十点多。真诚的陪伴，软化了方芯的心，行动胜过一切言语。
　　方芯总是这么轻易被□□哄好。她合上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顺势接过包，方芯没有抗拒。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一个直奔地下车库，一个走到门口不远处，默契地等待。
　　待方芯上了车，□□左手抓着方向盘，右手握着方芯的手，“今晚就睡我那吧。”
　　“不行，我说过了，婚前不同居。你没有其他可说的吗？”方芯撅着嘴，坚持着最后的倔强。
　　“……对不起，我可能吃醋了。”这句话不符合□□一贯内敛的风格，他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吃什么醋？”方芯一脸疑惑。
　　“我吃你和许靖的醋，吃你和陌生男人的醋……”他再也忍不住了，醋坛子打翻，啥都露出来了。
　　“许靖是大客户，一开始可是你推着我坐他的车。你把话说清楚，陌生男人是谁？”
　　“……那天楼下跟你打情骂俏，还一起吃饭的……”
　　“哦……”话音拖得长长的，方芯恍然大悟，“老毅，那是我亲哥，你吃的是哪门子醋？”
　　“呃，未来大舅子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应该我请他吃饭。”解开了心结，□□话语里满是轻松快活。
　　“他突然袭击，你又在开会，来不及跟你说。再说，你敢公布离婚的消息，却不敢公布我和你的关系。上海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万一哪天被人撞见了，岂不是要指着我鼻子骂？”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忽地调转车头，车子越开越荒。等方芯意识到的时候，车已经开进了小树林。
　　“你要干什么？”
　　“吃了你！忍了几天受不了。”
　　停车熄火，车里又燃起了一堆□□。车体猛烈地振动着，底下的树叶堆吱吱呀呀地响着。
　　几分钟后，车子静了下来。两人依偎在后排座椅上，打开天窗，静静地欣赏夜景。
　　“就一颗星星，好怀念老家满天都是星星，一闪一闪。”
　　“哪天有空，我跟你一起去看满天星。”
　　方芯侧身，痴痴地望着□□的脸。抚了抚□□眉间的“川”，心疼地说道，“那么远，我怕你累。跟我在一起，你没那么开心了。要顾以前的家，还要顾着我的感受。明知道你这样，我大方不了，我想要你的心里眼里满满都是我。”
　　□□拨了拨方芯凌乱的刘海，眼波柔情似水，“别乱想，跟你在一起，我不知道多开心。烦心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担心业绩吗？九部的业务收入在所有部门排第一，遥遥领先。你有什么好担忧的？”曾经的她拼业绩是为了早日买房，身心被□□夺走后，多了一层目的——稳固□□在华诚的地位。而她的努力巩固的不仅有□□的地位，还有自己的地位——两年火箭式上升到高级审计员。这一切的最大功臣便是她的大客户许靖。许靖一次次邀约，助她结识上层圈子，她因此拿下几个上市公司审计业务。
　　“不，公司内部没什么好烦心的，业务靠前，王总也护着我。主要是公司外部，我怕客户下套，一不小心万劫不复，回不了头。既要维护客户关系，又要坚守审计准则，不能和他们走得太近。哎，两难啊……”□□意有所指的是京门康行之给他下套的事情，这是他职业生涯唯一的污点。若不是张艾丽死活要买房子，经济压力大，他是断然不会接这个活的。眼下抱怨无益于事，只能暗暗祈祷这个雷不要爆出来。
　　“嗯，我懂你。我那银行工作的同学刘芬经常跟我抱怨，客户经理自己P的客户流水，找她盖章。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比对一下字体，又从银行系统里调出客户的真实流水，发现是假流水。万一人家用经她盖章的假流水做什么非法的勾当，她是吃不了兜着走。这种事情，只能自己小心再小心。”
　　“你同学是有意识的，就怕人处于无意识的时候发生什么……”□□的话戛然而止，他怕再多说一点，方芯就明白了。
　　“老毅，等把房贷还清，我们一起过点简单的日子吧。”她渴求着□□能应允她。在方芯的内心深处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担忧，她和许靖越走越近，渐渐被他吸引。她害怕自己沉沦在这段关系中不可自拔。她希望□□能帮她斩断这段关系，她真的不想再利用许靖了。
　　□□没有回话，而是紧紧搂着方芯，不去想以后的好与坏，只去享受当下的温存。
　　夜已深，草丛里蛐蛐作响。寒意透过车缝潜入车内。刚才酣战，身上浮出薄汗，一时遇到寒气，方芯连打几个喷嚏。二人这才从温存中清醒过来。
　　“□□，送我回去吧。”
　　“好，你把我的外套披上吧。”
　　一路上，刚才的酣战，再加上白日工作的疲惫，二人默默不语。方芯沉吟着，银行同学刘芬的故事，她还没有讲结局。刘芬为了业绩，跟客户走得很近，一来二往，客户对她产生了好感。一次醉酒之后，两人睡在了一起，怀了孕。有了孩子，刘芬不得不放弃跟男友多年的感情。那日，刘芬来到财富大厦给方芯送喜帖。刘芬一脸孕相，面无表情地转动指上硕大的钻戒，没有即将为人母为人妻的喜悦。她说，同事羡慕她找了一个财力雄厚的下家，但是她不开心，如果能回头，她宁愿一直做一个柜员，和初恋男友安安稳稳过一生。
　　“如果老毅听了结局，还会让我再靠近许靖吗？”方芯看看开车的□□，眼泛泪光，又看看窗外浓浓的夜色。人的心为什么能塞下两个人？世俗却说心只能装下一个人。此刻，她懂了，一个人位置多了，另一个的位置就少了。两个心在她的心里互相打架，受伤的却是她自己……
　　送方芯回到世纪佳苑小区门口，□□回老房子了。到家都快半夜了。
　　按道理，和好了，他应该睡个安稳觉。可是脑子一刻没有空闲。他反复琢磨方芯说的“不敢公布我和你的关系”。他在心里谋划着，怎么让两人的关系水落石出。毕竟两人在一家公司，冒然公布关系，外人会浮想联翩。他在心里盘算着，最好方芯能离开华诚，找一个稳定顾家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