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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镇南侯爷 ...

  •   余念七有些喜悦,她想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但是无殇弟子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余念七想挤也挤不进去,谢辞见状,拨开人群,拽住余念七的胳膊拔萝卜似的把她从人群里拔了出来,余念七欣喜道:“恭喜你,谢辞师兄。”谢辞没有理会她,她也不恼,看着谢辞应付这些弟子,三两句把他们打发走,“嘭——”地一声关上了院门,才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谢辞把承影收好,收剑入鞘,问余念七:“老实说,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

      “谢师兄真是抬举我了!我哪里能攀上仙人!”余念七诚恳的说道。谢辞思量片刻,确实也是这个理,他缓缓开口:“不要叫我师兄,我还不是无殇弟子,叫旁人听去了,又要嚼舌根。”谢辞还是第一次和余念七说这么多话。

      “那我叫你什么啊?”余念七问道。

      “谢辞。”他说。

      “好,谢辞。”余念七眉眼弯弯,手在身后背着,还攥着六枚铜板,“那今日我可以与你一同练剑吗?”

      “自然。”谢辞答应了,余念七笑了,她接着说,“我的兔子蔫了,谢辞,你能帮我再编一个吗?”

      “不行。”谢辞面色一凛,严词拒绝,他抱着承影进屋了,余念七无所事事地坐在院子里的桂树下发呆。

      掌门和静虚师尊回到正殿里,他们把众弟子屏退,对坐着一齐皱眉。这掌门宋知书,听名字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博学公子,但实际上他年逾四十,身长八尺,身形健壮,相貌粗狂,剑眉星目,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中年将军,没有半分文弱书生的样子。

      “静虚师尊,老先生这是要独自去不周山?”宋知书率先开了口,他满面愁云,“一把年纪,跑来跑去,真是不叫人省心。”“咱们做小辈的哪里能管得了先生,先生法力高强,身子骨又硬朗,他想折腾就随他去吧,又不是没去过不周山。”静虚资历比宋知书深,宋知书也要给他一份薄面,称他一声师尊。

      “可最近,西北禁地那里不太平。”

      “封印岌岌可危,怕是撼动三界的大妖的出世之兆。”静虚叹了一口气,“两百年了,快两百年了。”

      “是啊。”二人一阵唏嘘。

      “今年的选拔,提前些吧。”静虚师尊语重心长地说。

      “也是,就按师尊说的,提前些办吧。话说,今日那个小姑娘,是谁门下的。”掌门宋知书问道。

      “未进无殇的门,是逾白在扶风那里遇见的,家里人死绝了,看她是个好苗子,就带了回来。”

      “那先生为什么执意要她手腕上的玉镯,还肯拿宝剑来换。”

      “呵呵。”静虚笑了一声,“自然是大有用处,但究竟是为何,还是要去问太公,今晚我亲自登门拜访,想必太公都清楚。”

      “太平不了多久了,太公也不能这么避世下去。”宋知书愁眉苦脸。

      “知书,是你忧虑太多,天地万物,自有定数,顺其自然即可。”

      “我明白。”

      “但就是做不到不问世事。”静虚道。宋知书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上一次西北禁地动荡,被镇压下去后,无殇的前辈在西北禁地深处发现的那一截脊骨,一直放在无殇的璇玑阁里,近日里无端开始躁动。”宋知书说。静虚捋了捋胡须,眯着眼沉思,猜测:“西北禁地里带出来的,是否与西北禁地动荡有关。”随后他又自嘲的笑了笑:“这些事哪里是我们凡人能管的了得,知书,本领再高,也终究是凡人,苍生有命,逆天而行,天会降下劫难。”

      宋知书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

      静虚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袍:“我去拜访太公,你好好想想,无殇也该添些新弟子了。”

      “师尊,今日里那个姑娘。”

      “不必特殊照应她,叫她自己考,自己闯。”静虚摆了摆手,衣袍上的白鹤振翅欲飞。

      宋知书目送静虚走出门,疲惫的坐在地上,揉了揉眉心,他是是在没有办法放任百姓生灵涂炭,无殇成立的缘由,不就是守卫天下苍生!也罢,他心想,现在为时过早,再思量也是杞人忧天。他喊了一声,门外的弟子进来,恭敬地俯首作揖,听候差遣。

      “张榜,无殇今年选拔提前,九月二十七日初试。”宋知书发号施令。

      “弟子领命。”提前了足足一个多月,但是他只管服从命令,没有多问。

      不消一日,无殇选拔弟子初试的日子定在了九月二十七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无殇的弟子身着黑衣,骑着骏马,英姿飒爽,他们扬着告示在各处飞驰着,引来不少羡艳崇拜地目光。

      天下豪杰竞相出发,朝着无殇山前进。而不周山那边的天,也日渐昏暗。

      九月二十日前,本来一切都是顺遂的,余念七与谢辞一同练剑,席玉也很少去欺负谢辞,期间余念七与谢辞一同下山区看了谢母两次,谢母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直到九月二十,一个身着暗紫色广陵锦袍,镶着华丽的金边,高束着墨色长发,脸上挂着邪性的笑意的男人一手提着血迹斑斑的老道士,一手提着一把灵气环绕的长剑,怒气冲冲地踏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无人敢阻拦,也无人能阻拦的时候,余念七才暗自捏了一把汗。

      毕竟那男人提着的是掌门和静虚师尊都奉为座上宾的仙人,也就是那个赠剑的老道人!

      这男子光明正大地踏进正殿,把□□着的老道士扔在正殿中央。之后,他就慵懒地抱着臂,靠在石柱上。掌门闻讯而来,方进入正殿,便听到山门出传来铁骑轰鸣的声音,一名弟子飞跑着来报,一进殿,脚下一个踉跄,摔的趴在地上,他顾不得疼,连忙起身说:“掌门,镇南侯爷来了!带着千余铁骑,就在山脚。”

      掌门看看地上的仙人,看看倚着柱子的紫衣男子,吩咐小弟子:“去请药师给先生医治,再请静虚师尊来此招待贵客,我亲自去迎接侯爷。”弟子得令,风风火火喊着同门分头行动。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如今恰有贵客来访,宋某怕是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宋掌门抱拳。紫衣男子颔首,示意他不必管自己。宋知书见状长舒了一口气,他向男子作别,转身下山去了。

      紫衣男子掏出一方帕子,细细得擦拭这长剑,他看向地上仍在嬉皮笑脸地老道士,气不打一处来。

      他发现那个玉镯从无殇一路跑到西北禁地的时候,便心下一紧,不远万里从京城夜里奔袭,一晚飞奔到西北禁地入口,谁知道“她”又一溜烟跑到不周山,他是真的生气,不仅要避开天界的看守,还要提防西北禁地的妖物,花了好大功夫才杀出一条血路到达不周山。

      然后,他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老头,龇着牙对着他傻乐,他怒从心来,想直接砍了这个戏弄他的老头。但是他压抑住了自己杀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一提着这个老头一路回到了无殇。而现在,这个老头还在笑!紫衣男子气极,不再看他,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是药师来给这个老头治疗了。

      “侯爷大驾光临,宋某有失远迎。”宋知书抱拳,对着镇南侯爷说道。

      “无妨,是本王唐突,给宋掌门添麻烦了。”镇南侯爷沈昭静微微躬身,很是谦恭。

      “不敢不敢,只是不知王爷来此是为何事?”

      “宋掌门且宽心,本王来此是寻一位挚友。”

      “哦?”

      “今日有人见顾兄登上无殇山门,他前些日子匆匆出门,本王实在担忧。”镇南侯爷沈昭静道,“毕竟本王与顾兄,是过命的交情。”

      “今日,无殇确实有贵客造访,现而在正殿,想必就是侯爷所说的友人了。”

      “是么?”镇南侯爷挑眉,“那本王可否进去看看?”

      “王爷发话了,自然是可以。”宋知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镇南侯爷挥手示意铁骑原地待命,只带了两个近卫随行。

      进门没有看见静虚,宋掌门有些不悦的看向无殇弟子,那弟子连忙道:“静虚师尊从山外带来的半大孩童跑了出去,师尊亲自去寻了。”宋掌门点了点头,再看紫衣男子似乎不甚在意,便也放下心来。

      “顾兄!”一进殿看见倚着柱子的紫衣男子,镇南侯爷便爽朗的喊了一声,“这几日可叫我好找!”那紫衣矜贵的男子,不是顾临枫又是谁!

      镇南侯爷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看见地上正在敷药的老道士,问道:“顾兄,你说是去救人,我以为你是去英雄救美!”他调侃道。顾临枫的脸又黑了一层,他道:“镯子不知怎的在他身上。”

      “哦?”镇南侯爷沈昭静道,“难不成是他偷来的?”

      “不敢不敢,侯爷说笑了。”宋掌门站出来,咳嗽了一声,说道:“这是先生赠剑,门下弟子自愿相赠的。”

      顾临枫挑了挑眉,这时老道士才咳出了一口血,断断续续地说道:“这是小友相赠!”他缺了一颗门牙还傻笑着,实在是没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她人呐?”顾临枫问道。

      老道士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众人一个字都听不清,他也自觉吐字不清,便老老实实闭上了嘴,使劲给宋知书使眼色。

      “先生口中的小友住在南角的柴房,请随我来。”宋掌门说着便要带路。“不必了。”顾临枫收了剑,自顾自径直出了门,似乎是对无殇轻车熟路。镇南侯爷倒是没跟着顾临枫走,只是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这是去寻自己的美人了,他可不能去坏了顾兄的好事。

      既然已经来了无殇,近日里也闲的无事,又正好赶上新弟子的选拔,他便索性想多住几天,凑个热闹,也是为顾兄和他的小美人多点相处的机会。

      “敢问侯爷,这位高人可是侯爷座上宾客?”宋掌门不清楚顾临枫的来历,总归是放不下心来。

      “顾兄是本王的贵人!”镇南侯爷道,他逮着了机会,和宋掌门讲他第一次遇见顾临枫,是因为他被歹人追杀,身边的护卫都死光了,他一人提着一把染血的剑,斩断了碍事的华丽衣袍,一头冲进了深山里。他被逼到山涧处,穷途末路的时候,顾临枫从树上跳了下来,把追杀他的人,扔下了山涧,俯身,伸出手拉他起来。

      说道此处,镇南侯爷道:“追杀本王的贼人,是出自临岐的望族,想必掌门也听说过。”

      “不过后来,有人为他们翻了案。”镇南侯爷的眸光一瞬间凌厉起来,他挑了挑眉,“也罢,翻案就翻案吧,反正,也死绝了。”镇南侯爷坐在太师椅上,敲着二郎腿,有些得意的看着宋掌门,但他没有察觉到,垂手立在掌门身边的弟子浑身一激灵,他是席玉。

      药师处理好老道士的伤,便差人把他抬到了偏殿里休息,他腰间挂着的玉镯仍在流动着淡金色的光晕。若是没有这个镯子,他可真不一定能扛得住不周山里那东西的侵袭,也不会只是受伤而不危及性命这么简单了,也还多亏了顾临枫把他从不周山那里捞回来,不然还不知道要躺倒何年何月。

      他身心愉悦,这可是堂堂西官!真真是好生厉害,他一眼就看出来镯子并非俗物,隐约有四官的法力痕迹,真叫他猜对了。老道士换了一舒服的姿势躺着,终于在提心吊胆这么些天后,睡了一个好觉。

  • 作者有话要说:  QWQ,本存稿箱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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