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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时间飞快,寒冷的冬天与明媚的夏天换班了,佑良觉得日子过的越来越好,正朝着他所希望的样子发展……
      “三哥,起床啦!”
      佑良刚睁开了眼就看到五弟的脸,他心情很愉悦。
      李尘哲把头伸到他跟前,佑良近距离的看着李尘哲的那双桃花眼,清澈温柔的眼里倒影着佑良睡眼朦胧的样子,“三哥,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蟹酿橙。”
      佑良揉了揉眼睛起身,准备穿上衣服。
      “三哥,我来帮你。”
      佑良“啊!”的一声楞住了,急忙推阻着,可耐不过李尘哲的温柔,便同意了下来。
      佑良张开双臂,李尘哲环抱住了他为他穿衣,这亲密的接触让佑良身体一僵,咽了咽口水。
      李尘哲的动作很慢,大约半杯茶的时间才替他穿好,穿好之后还不肯让佑良转过身……
      “五弟,我现在可以转过来了吗?”
      “嗯,好了三哥。”
      佑良终于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蟹酿橙。
      坐在桌前,佑良轻咬一口细细品尝,蟹酿橙的味道在口腔中迅速扩散,口感极好,算是色香味俱全了,突然想起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下厨,眼眶有些酸涩了但他又幸福的笑了:“五弟,你的厨艺怎么这么好。”
      佑良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世界上没有人会对他那么好。
      “三哥,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佑良嘴里还有东西“嗯”了一声。
      这片刻的幸福从官兵猛的踹开佑良的房门那一刻便戛然而止了。
      那群官兵擒住了李尘哲,“你们要干什么?”
      佑良站起身,嘴里的食物还没嚼就咽下去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领头的官兵向佑良行礼,“三皇子,五皇子涉嫌行刺太子,属下奉皇上的命令逮捕五皇子。”
      “什么?那大哥现在如何了?”李尘哲到这时还想着关心李义。
      “太子深受重伤,正在昏迷中,现在五皇子你还是顾及顾及自己吧!带走!”
      那些官兵把李尘哲劫持着走了,佑良紧跟在他们身后,“五弟到底做了什么有嫌疑的事?”
      “我们在太子被刺杀的书房里捡到了五皇子的玉佩。”
      “这,怎么会?”
      李尘哲转头开口,“三哥,不必担心,等大哥醒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清者自清,我不怕,三哥!你也别怕,好好待在家,等我。”
      佑良停下了脚步,他明白了,现在也不是慌的时候,等李义醒了他的五弟就可以回来了,他不能急。
      佑良等着李义醒来的消息,等着官府查明的消息,等着等着可却等来了李尘哲三日后问斩的消息……
      他彻底慌了,他求见皇上恳求皇上等彻底查明再做定论,可经久未见的皇上却性情大变,仁慈已经不在他的字典里。
      他态度强硬,铁了心要杀死他的儿子……
      佑良面色惨白,怎么会有人这么年轻的就长出白头发,佑良忍住心中的痛,走进了李尘哲的住所,严程出来迎接他,大约离他两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盯着佑良鬓边的些许白发愣住了。
      “三皇子,请这边来。”
      佑良跟着他坐在了茶桌旁,他看见严程痛苦的脸便强撑着心态安慰他,“严程,你不要担心,等太子醒了说出真相,五弟就可以出来了。”
      严程抬起头,对上佑良的眼睛,语气平淡,“可死人怎么会开口说话呢?”
      严程的话如敲头砖一般,砸的佑良一阵眩晕,身形都有些不稳了,“这是什么意思?”
      严程喝下茶中的水,“太子他已经死了。”
      闻言,佑良猛的站起身,大脑“嗡”的一声,仿佛宕机了,接收不到任何外界消息了,从前与李尘哲的种种一下子在脑海里回忆起来,佑良不知道为什么美好生活的背后会是藏着崩溃,绝望……
      他只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为什么就这么难。
      “三皇子,如果你真的不想五皇子死的话,你可以去求四皇子帮你。”
      “四皇子,为何是四皇子?”
      严程沉默的举起空杯,放在嘴边才意识到杯中的水已喝完了。
      门外的风把雪吹进来了,佑良明明感觉明媚的夏天昨天还在过着。
      “下雪了。”
      佑良和严程都看向窗边的雪,佑良内心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哭着喊着让他快去寻找李尘哲,佑良看着窗外飘落的梅花,眼泪竟不自觉的流下了,还没等严程发觉,佑良便闯了出去……
      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大,佑良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心里想着要快点,再快点,眼睛被风雪吹的有些酸涩,双眼通红,不停的掉眼泪,身上披着的衣服束缚住了佑良的速度,佑良的眼睛睁不开了,大雪几乎填满了世界。
      “五弟!五弟……五弟!李尘哲!”
      佑良拼命的喊叫李尘哲,他知道李尘哲怎会听到,可他就是不停的喊,不停的喊,喊到嗓子发哑,喊到再也说不出话……
      终于,风吹到他身上的声音停了,他跌倒了,只是摔了一跤,可李尘哲亲自为他穿上的白衣服却被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雪也被染红了,一双手冻得红肿,佑良已经感受不到双手的存在,失去痛觉的他再没力气站起来,远处有一个冲他而来的身影……
      是他的五弟吗?
      佑良的世界终于安静,他好像能听到来人的脚步。
      “哥!”
      原来是佑安,看见是佑安的佑良内心更加难受了,他讨厌满怀希望又一瞬间跌入谷底。
      佑安一把抱住了佑良,“哥!你没事吧?你的身体好冰,哥!我带你回家!”
      佑良不想回家,可他没有力气的推开佑安,只能嗓子沙哑的开口,“我不回去,我要去找五弟。”
      可就是这样哑就是这样小的声音却被佑安听到了。
      佑安心疼的看着佑良,风雪好像也把他的眼睛打湿了,他打横抱起了佑良,“好,哥,我带你去找他。”
      佑安终于肯把沉重的眼皮闭上了,梦中迷迷糊糊的竟看见了巫师所寓言的谋权篡位,杀兄杀父,可那个人不似李尘哲,倒像是……
      “哥,等你醒了我便带你去找李尘哲。”
      佑良迷迷糊糊听到了佑安的话,睁开了眼,脑子烫烫的,上面还放了一条湿抹布,眩晕并没有消失但他现在无比清醒,他拽住佑安的手臂,“佑安,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佑安抬起了头,看向佑良的眼神无奈又妥协,好像还有一点点的心疼和痛苦,但只是浅浅一笑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
      宫中的监狱是外面的比不来的,里面的器具看到就令人汗毛竖起,佑良走在阴森森的监狱都感觉到背后发凉,他好不容易才走进了这里,只求能赶紧见到李尘哲。
      被佑良高价贿赂的官兵打开了专属于李尘哲的狱笼。
      李尘哲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身上的囚服被鲜血染到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数百次鞭打使他血肉模糊身体发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凌乱的头发已看不清往日的气度。
      李尘哲似是发觉有人来看他了,慢慢的睁开了眼,看见是佑良,他有些错愕,强挤出一抹笑,有些遮掩,好像不想让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三哥,你别担心,我过几日就会出去了。”
      可怜的李尘哲还不知道他的大哥死了,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救他了。
      有的!是有的!四弟,他一定能救五弟!
      佑良想起了白天严程所说的话,他看到了希望,他终于有办法了。
      他神色激动的把手中的饭盒递给了李尘哲要不是脸色发白根本看不出是生病的人:“五弟,我有办法救你出来,你在这等着我,一定等着我!”
      李尘哲还没来得及喊住佑良,佑良便已跑远了……
      天色灰暗,积雪使道路明亮了几分,佑良走进了承乾殿,心情忐忑的敲响李德的房间,良久,门还是没开,佑良又小心翼翼的敲响了李德的书房,这次门开了。
      李德背光,在身高占优势的他给佑良居高临下之感。
      “三哥这么晚来访,有何贵干?”
      刚说完这句话李德便又走回书房里面,佑良只好跟着进去。
      李德骤然转身,吓的佑良惊慌失措,他深深的咬紧了下唇,打败了内心的畏惧,抬头坚定的眼神看着李德,“三哥,救救四弟吧!他真的不是杀大哥的凶手。”
      李德沉默着没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彼此对视着,李德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让人不敢多看一眼,佑良很轻松的败下阵来,别开了眼。
      紧紧攥着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身体紧绷到极致,内心的声音又开始奏响,他必须要救李尘哲。
      “四弟,为兄求求你了,救救五弟吧!”
      还是沉默着。
      “四弟,你说句话呀!为什么不说话?”
      佑良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眼泪又从眼睛里渗出来了,他痛恨自己的脆弱,埋怨自己的无能,讨厌自己永远只能求别人,可他还是要认清现实的。
      佑良情急之下拉住了李德的手臂,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勇气敢触碰李德,“为兄求求你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答应我?”
      李德依旧没出声。
      佑良内心的弦彻底断了,发觉身体快没了力气,他扶住了李德的衣袖,再是裙摆,最后紧紧攥着裙边跪下了。
      是啊!说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佑良每每在无助之时却只会下跪。
      “一辈子留在这里。”
      李德终于肯开口了,佑良睫毛扑朔着,“这里?”
      “嗯,一辈子留在我的书房。”
      “什么?”佑良怀疑自己听错了,微微抬眸,一下对上了李德不怀好意的眼神,佑良闭上双眼,睫毛上的眼泪全都交融在一起了。
      一辈子,一辈子那是多久?
      意思是让他放弃自由吗?佑良内心不停的思索,但现在更紧急的事是救李尘哲,只要人能活着,那就行了,不是吗?
      “答不答应?”
      李德的问题好像化成了一只无形的手,悄悄的擎住了佑良的脖子,佑良无法呼吸,也说不出话来,呼吸越来越急促,竟然还不自觉的抽泣了起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果然佑良又晕了。
      再醒来时,躺在书房里的床上,佑良明明记得书房里没有床,这是李德特意为他搬来的床吗?
      佑良坐起身,脑子昏昏的像得了脑震荡一样,浑身都没有力气,他又晕死在了床上……
      佑良好像又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李德细细的照顾发烧的他,嘴中不再干涩了,有苦涩的药喂了进去,佑良真是疯了,竟觉得梦中的李德十分的美丽诱人,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这个……
      窗户被强大的风吹开了,佑良被冻醒了,一睁开眼,就发觉整个屋子如冰宅一样佑良打了个冷颤,紧紧的抱住了自己,整整一天李德都没有再来这个书房,佑良心情很慌张,未知让他很迷茫。
      门房突然被打开了,外面的雪飘了进来,佑良满怀希望的看向门外来的人,看清来人后他又骤然间眼神发愣,嘴唇微张,不敢相信来人竟是严程。
      严程手中拿了一条铁链,走向佑良,扯住了佑良的一只脚,佑良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从前也没见严程的力气如此之大,任佑良如何挣扎都甩不开严程的手,佑良情绪激动,“严程,你这是做甚?放开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佑良知道李尘书房外面上了锁,严程手里没有剑,只能是用钥匙开的,可他又是怎么拿到钥匙的?
      严程紧紧的攥住佑良的脚, “咔”的一声,佑良的一只脚被扣住了,铁链的另一头则扣住墙壁上的钩子,这下他再也跑不掉了,佑良忙向严程喊道:”放开我!快打开!你这是作何?”
      严程的语气永远是那么的平静,“你还搞不清状况吗?”
      佑良楞住了,坐在床上的他,向后了几步,眼里满是错愕。
      严程笑了,“玉佩是我放在太子的书房的。”
      佑良不敢置信原来害李尘哲的罪魁祸首竟是他自己,如果他没有让李尘哲收留严程,那李尘哲就不会被怀疑,现在也不会有问斩。
      佑良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
      “我是四皇子的人,我只不过是做了四皇子想让我做的事。”
      佑良惊愕,感觉自己好像吞了针一般,心脏刺痛,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求想要杀死李尘哲的人救李尘哲。
      真的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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