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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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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师弟有没有喜欢的女子呢？”若秋声音绵软，眼波流转，其实只有她知道，此刻她的心砰砰乱跳。
若秋向涂泫冕又走近了一步，正想从衣袖中掏出香囊相赠之际，少年的眸光看到身后某处的一道蓝色身影，他说，“师姐，我现在一心修炼，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涂泫冕侧身穿过少女们围着的缝隙，来到云漫兮面前，垂眸看她，眼神探究，她好像，有些生气？
“师尊。”他乖巧的喊她。
若秋嘴边笑意一顿...
师尊？那个看上去年岁跟她们差不多的女子，竟然是小师弟的师尊？
看他待在她身边便是一副乖巧的模样，让她不禁心口发酸。
秦微冉抓了抓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师弟心里，怕不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是对象不是你。”
唐媚儿闻之，在后头低头捂嘴敛笑，“也是，那人说不定就是他的师尊，你可怎么抢得过人家啊。你的姿色，可是半分比不上别人吧？”
慕柴佳一把揪住了唐媚儿的耳朵，“你说什么呢？闭上你的狗嘴！”
于是，她们亲眼目睹着小师弟乖乖的跟着他的师尊走了。
云漫兮走在前边，涂泫冕跟着后面。
她的脚步很急，迈得大步，走得又快，却是气也不带喘的。
忽然她停住，涂泫冕方才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少女三两步蹦到他面前，仰着脑袋，凑到他跟前，认真的盯着他看，水灵的眼睛里，只装下他一人。
忽然，她表情严肃，开口问，“小徒弟，我问你，方才那些师姐们的名字你可都记住了？”
他刚刚可是亲口跟那些狂蜂浪蝶说，他都记住了的！
涂泫冕不知道她在生哪门子的气，却也只能掩下嘴角笑意，徐徐开口道，“当然，师姐们的名字，我都记住了。”
“顾若秋、慕柴佳、秦微冉、唐媚儿？”他认真的看她，问道，“师尊，我记得可有偏差？”
云漫兮更怒了，却不知道气从何来，只觉得心口憋了一股气，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没错没错！你记得一字不差！一字不差！”
她转身要走，却被涂泫冕抓住了手臂，兜了回来，轻声哄道，“师尊莫恼，此刻，只要师尊不生气，她们唤作何名，我都忘了。”
“真的？”她目露欣喜。
“真的。”
得到肯定之后，她开心得拍了拍手“那就对了！别忘了，我们云梦关山的门规，弟子之间，可是禁止谈恋爱的哦！”看来小徒弟还是很理智的！万一真要跟哪个女弟子看对了眼，她这个做师尊的只能说是管教无方，说不定届时积分哐哐往下掉...咦惹，后果不堪设想。
果断斩除小徒弟的桃花债，将不好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
涂泫冕点了点头，眸色复杂，思索着她方才的欢喜为何，复又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的走着。
灭荒一直不安分的在他耳边叨叨，“魔尊大人，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她刚才肯定吃醋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别的女子对你献殷勤的时候，这么紧张，生气脸红的，还问你是不是都记住了她们的名字。”
“根据属下我日日观摩人间画本子的经验看来，师尊一定对你有意思。”
涂泫冕眸光阴沉，掌间倾覆，将灭荒喋喋不休的暗音给打断了。
再胡说八道，莫怪本尊不客气。
灭荒仓惶捂头，好好好，瓜可不能乱吃，谁的瓜都能吃，就是不能吃魔尊大人的。
它真的会魔命不保...
只是往昔，它还真的没有见过魔尊大人对待哪个女子如此耐心的...让他哄人，还不如让他杀人。
*
浮屠阵修炼之后，弟子们隔一段时间就要接受暗魔幻境的考试。
所谓的暗魔幻境便是，弟子们会进入由裴乔于和凌莫繁从缔九天取下的冥灵巧象而催化的幻境。
里面会有无数往昔上古时期录入的妖魔幻象，幻象中的妖魔虽说为假，但是真的攻击起人来，也是能够身感疼痛的，和这些妖魔互相打斗施法之际，所设的浮屠阵法能抓的幻象妖魔越多，代表那个弟子的成绩越好，如若在幻象之中身死，便代表着退出考试。
当然，如果考试结束后，还有弟子停留在幻境之中，裴乔于和凌莫繁将会统一关闭幻境，强制他们回到现实。
在云漫兮的角度来理解，那就是，做往期考试卷，以考核此时的知识水平。
于是她选了个地方坐下，发呆。
她不喜欢考试，相比起考试，她更喜欢待在师兄师姐身边，当个监考员。
弟子们陆陆续续走了进去，她却在其中看到了小徒弟的身影。
？
她惊了，小徒弟怎么才修习了一个上午就跟人凑热闹进去考试啊！
她方想上前拦他，却被裴乔于截胡。
“你干嘛？你也要去考试啊。”他悠哉游哉的磕着瓜子，看着自家冲动的小师妹直直往幻境里冲。
云漫兮语塞，“我...我去拦我家小徒弟啊，他才修习了一个上午，你们就这么急着让他去参加考试啊。”
裴乔于有些懵，或者可以说是有些无辜，他声明道，“我可没有让你家小徒弟进去，是他自告奋勇跟我说要进去看看的。”
？自告奋勇？
她家小徒弟怎么这么积极上进啊！
算了，还是她这个做师尊的过于摆烂了。
昨晚熬了个大夜看人间的画本子，她黑眼圈还没消呢。
发发发，我放任小徒弟进去闯一闯应该没事吧？你不会扣我积分吧？我就待在这里等他出来。
反正...幻境里的妖魔都是假的，死不了人。
伤不了她家小徒弟。
云漫兮安心的接过师兄手里的一把瓜子，那她也待在外头嗑瓜子等考试结束好了。
随着弟子们进入幻境后，幻境入口关闭。
外面再无一人可进。
涂泫冕跟在师兄师姐们身后，众人本欲打算分开行动，却被忽然一阵异动将众人的警惕都给提高了。
面前一阵阴影将众人覆盖。
是道月妖，上古巨妖，道月妖善用风势，极大的风将众多的弟子卷翻在地。
他们双目迷离，无法动弹，部分弟子还吐了血。
邵念作为大师兄首当其冲挡在前方，“快，结阵！”这只道月妖，非他莫属！
他组织着身后的弟子们结阵收复道月妖之后紧随而来的散妖，安排部分的人去扶受伤吐血的弟子。
忽然想起什么，他的目光往后寻去，“小师弟呢，有人看见小师弟吗？”
涂泫冕蹲在地上，捂着胸口。
邵念回头看了看他，“小徒弟，你可以吗？”
听说小师弟很弱，总得保护一下他，可他还要收妖抢课业第一“不然，让袁竣师兄来照顾一下我们的小师弟。”
站在邵念身旁被唤作袁竣的白衣男子却有些难为情，“大师兄，你让他跟着我，那不是拖我后腿吗？”
邵念皱眉斥责“你怎可如此想？”
涂泫冕开口道，“师兄，我自己一人也可以，我就不打扰师兄师姐们抓妖了。”
少年起身，一瘸一拐转身独行。
转过身后，少年阴沉的面容挂上一丝冷笑，无人在意处，他健步如飞。
忽然...幻境之内传来一阵波动，震得守一旁嗑瓜子的云漫兮只觉得天昏地暗。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强劲吸力，将她直直的吸入幻境之内。
喂喂喂！入口不是关闭了吗？？？
恰逢裴乔于和凌莫繁有事离开了一阵，她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天旋地转，手里抓着的瓜子顺着风撒了一地，她人给卷没了。
她本来是个监考员！天杀的，她到底为什么会被拉进去！
直到她被一股蛮力摔在地上，满脸蒙圈的看着周围长相各异的妖魔向她围了过来。
青的，红的，绿的，正方形的，圆形的，平行四边形的，各色马甲的妖魔都有，原来...上古时期的妖魔，长相如此多姿多彩啊。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腰间配剑断离脱剑鞘而出，画地三尺，将妖魔拒两米开外。
青头妖看见面前的少女，哈喇子直流，奈何靠近不了，只能疯狂的吼叫着，却被身后的红舌妖以长红色卷舌给卷了起来，扔开。
识时务的绿眼妖察觉身后的不对劲，立马退开，红舌妖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方才的猖狂一瞬消失不见，卷起舌头默默的蜷缩在了一旁。
是一只比眼前各种千奇百怪的妖魔更加奇怪的上古烈妖。
上古烈妖是山大王，其余散妖都怕它。
烈妖五足四手，身体粗壮，魁梧的头颅之上，一个嗜血妖女翘着妩媚的大长白腿，绝美白皙的面容之下透着狐狸的原形，半.裸着香肩冷声笑着“怎么？公子喜欢的，是她？”
云漫兮诧异抬头，却见烈妖的干枯四手其中一只巨手上，困着一个人。
黑衣少年跪在它掌心，发丝凌乱，嘴角有斑驳血迹，偏是那双眼，显得楚楚可怜。
是小徒弟！
“妖女！放了他！”云漫兮用断离剑指着她，厉声喝道。
他低叫出声“师尊...”
“方才，我抓到这个小少年，见他长得十分好看，便逗弄了一番，奈何他对我美色没有半分兴趣，于是我便使了勾心术法...”
“勾心术法能探清一个人的内心，到底最在乎谁，然后以此术法召唤那个人。无论那人在何处，都会被传召至此。”
所以...这就是她被强力吸卷至幻境之中的原因吗？
“看来，你们是对痴男怨女。”那妖女修长青葱的指尖指向他们。
她轻声笑道“不过很可惜，他就快要死了。”
小徒弟凄厉的眸光看向她，“师尊快走！不要管我。”
云漫兮心下一紧，虽然说，在幻境中死去，小徒弟只是相当于退出了比赛。
但是，在妖法之下死去，那可是真真实实的痛苦。
云漫兮握紧了拳头，“你说，你怎么才能放了他！”
妖女潋滟眸光一下微然一转，玉指指向她的心口，嘴边露出一丝笑，“你，剖开自己的心来换。”
“好！”云漫兮不假思索的就应下了，这让那妖女的眉色也跟着一颤，什么？她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进入幻境之人虽然就算在在幻境之中因为妖魔的攻击而受伤，除了在幻境之中会感到疼痛，出了幻境之外，身体便可痊愈，可是如果是幻境之人自残，这件事就不同一个说法了，自残之人即便是走出幻境，那也是真真的伤口和疼痛。
此刻，面前少女答应的，便是剖心。
以心，去换他的性命。
剖了心，她便会死去，即便是那样，她也应吗？
烈妖掌心的涂泫冕透过指缝抬头看着她，底下的少女，眸光灼灼，表情严肃，仿佛是认真的。他漆黑瞳孔紧缩，微微抿唇，她真的...有那么在乎他吗？即便是以心换他的命，她也甘愿？
“师尊，快走，别管我！”他捂着胸口，半跪着撑住了身子。
云漫兮大喊道，“小徒弟！有缘，我们来世见！”她突然转身走了几步，涂泫冕眼睛微眯？她走了？真的走了？不管他了？
却见她又兜了回来，顺手提起断离剑，将剑刃指向自己，微微上提，直指心口。
妖女的目光一直随着她，
眼见着剑刃离她的心口更近一寸，少年捏紧指骨，烈妖和嗜血妖女忽感呼吸停滞，身体动作也跟着一顿...
少女偏头一笑，“妖女，你要的是这个吗？”
？
声音？她不是就在底下吗？
她的声音，怎么会从身后传来？！
还未待妖女回头，头颅却被割下跌落烈妖的巨大身体之下，五足之间的缝隙，插入了它的脚趾甲...
死状？惨不忍睹...
烈妖以吸取妖女的媚力而活，妖女死去，粗壮的身体就如同水一般分化。
它怎么...会死得这般轻易，即便是寄生的主人死去，也不可能死得这么快，除非...除非它生前，曾受异物操控躯体。
少年从烈妖水化的掌间掉落，落在了云漫兮的怀中。
二人的气息交替，少女的温热体温传入他的身体，她的手软而有力，紧紧的护着他。
直至他们安然落地，她才松开了他。
方才...她身上的清香，依旧笼罩在他身上，涂泫冕嘴角微动，她的身体很软棉，甚至...让他有些不舍？
涂泫冕敛去眸底阴沉，没有想到，她的战斗力这么强，连烈妖和嗜血妖女都给杀了。
灭荒方才助主人将本想围困他的烈妖和嗜血妖女给反向控制了，协助主人将魔气渗入侵蚀它们的骨血，以它们的皮囊和妖力操控其中，将云漫兮引来此地，以生死要挟，试图逼她剖心，让她取出体内缔芥神花，不曾想...她以分身的计谋，便轻易将烈妖和嗜血妖女那蠢笨如猪的脑子给骗了。
如若不是在幻境之中，魔尊能使出的魔力只有三成...
涂泫冕冷笑，按耐住灭荒的躁动，也罢，他本就是想试试，这所谓上古妖魔的能力，看来，不过如是。
云漫兮的手不自觉的往自己的腰比划了一下。哇，小徒弟的腰，好细啊！
“小徒弟，你没事吧？”看到小徒弟的面色苍白，眼神呆滞，嘴角淤血不少，她满是担忧的走近了他一步。
涂泫冕吃力的捂着胸口，声音微弱，“师尊，我没事。多谢师尊相救。”
云漫兮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地上有两颗妖丹。
她捡了起来，递到了小徒弟的掌心，轻松扬起小鹿般可爱的笑眼，猝不及防的撞入少年的眼瞳“看，考试成绩又加两分！”
涂泫冕眸光一颤，接过妖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即便是此刻，眼前的少女，依旧是那么关心他的课业。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