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伊吹山传说》霜绘梦

27、第 27 章

　　“我说觉......”菅原道真将糖糕往菅原觉的面前推了推。

　　“不——要——”白发的少年拖长了音一脸不愉快的拒绝到。“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甚至连平时最爱的糖糕都无视了个彻底。

　　“唉、但是你不是很喜欢去虎杖家吗？”

　　菅原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过身去。“我那是喜欢听立花讲故事，去玩和去做乳娘带孩子又不是同一回事。”

　　“自从我三岁以后我就再也不想看见那颗流鼻涕的大头薯蓣了、我去的时候当然不会去见他。”

　　“......但是觉你也就比玉津大了三岁吧？你为什么对玉津有这么大的意见啊。”菅原道真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解。“而且你也只在百日宴见过他的话也用不着有这么深的成见吧，玉津是个很好的孩子啊。”

　　“因为很无聊啊，那家伙无聊到一眼就能看到底。”

　　如天空一样碧蓝的眼眸里混杂着别样的东西。“而且那家伙的存在就很恶心啊。”

　　这么会有这样的生物作为人类存在呢？承载着他人对他的爱，却不可能给予任何感情作为回报，就这样坦然的享受着这一切，然后在某天抛弃这一切义无反顾的去完成使命实现自己的价值。

　　这样的皮囊被称之为人也太过奢侈了吧？

　　更何况他所说的恶心也不是针对虎杖玉津的，而对制作出这种躯体的人。

　　——那当然不可能是虎杖立花了，如果说是虎杖立花一定会比他更想要在那家伙的脸上来个两下。

　　“唉，那就是偏见了吧？虽然那孩子既没有咒力又没有术式，但是那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啊。”菅原道真摇了摇头。“更何况也不是要你一直去照顾他，只是在有空森家的巫女拜山的时候陪陪那个孩子。”

　　“所以说才不是因为咒力和术式啊，我又不是禅院家的人怎么会去在意那些东西。”

　　“虎杖家对我有恩情啊......但是我要是去的话会被当做想要涉足咒术界的，我可不要！”菅原道真垂头丧气的趴在桌面上，又把糖糕朝菅原觉的面前推了推。“反正你的术式和那双眼睛那么厉害，想来也比我去保护玉津更加合适吧？”

　　“再说了，玉津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非常非常好！”

　　“......啊，真是麻烦。”菅原觉用余光看向糖糕。“看在整个菅原家只有我们两个野生咒术师的份上。”

　　于是菅原觉就被推搡着坐上熟悉的牛车在菅原道真的欢呼里被送往了虎杖家。

　　至于日用的东西自然会由仆从替他送到虎杖家。

　　“糟糕了，忘记问他我要在这里住上多久了......要是天天围着那个薯蓣崽转我搞不好会疯掉。”

　　就这样菅原觉垮着肩膀敲响了虎杖家的门扉。

　　比虎杖宅邸还要大的残秽好像变得更加庞大了，菅原觉能够完美的避开那位虎杖家的小少爷也是因为这个巨人一样的残秽。

　　这个残秽是极为古怪的存在。

　　随着菅原觉年岁的增长，他能够逐渐承受的六眼的信息流也就越多。于是在六眼越发成熟的途中他终于明白这奇怪的残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残秽归根结底就是使用的咒术或者是力量庞大的咒灵遗留下的痕迹，原本这样属于足迹一样的东西是不会留下任何反应的。

　　虎杖家的那个残秽与其说是残秽倒不如说是被持续注入咒力而成为眷属的咒力遗留，拥有简单的条件反应和基础功能。

　　这个被加上保姆功能的残秽眷属所进行的作业自然就是保护那个空空如也的虎杖家小少爷虎杖玉津了。

　　只要避开残秽双手合拢的地方，就可以有效的避免他撞上那位虎杖家的小少爷，不过实际上他也没有躲避过几次。

　　纵然看在虎杖立花的面子上这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菅原少爷还能主动避让几次，可次数一多菅原少爷也是会很不耐烦的。

　　躲避过几次后，渐渐的他就很少看见残秽眷属合拢的双手朝他这里来了。

　　“不具有人性却有野兽那样趋势避害的本能吗。”菅原大少爷有些不耐烦的嘀咕着，在历时九年后终于第二次主动去接近那个孩子。

　　那个和他堪称天命的孩子。

　　菅原觉最不信天命，这个唯我独尊的家伙比起那玩意要更加相信自己。

　　于是这个难搞到在咒术界都留下姓名的大少爷大摇大摆的传进虎杖宅的后院扯着嗓子大声嚷嚷。

　　如果不是他那张得天独厚的漂亮脸蛋实在好看，年龄也刚刚好在不尴不尬还没到娶妻的年纪，否则他这样大咧咧的像是遛街子一样的态度早就被当做骚扰贵女的混混打出去了。

　　“喂——薯蓣仔......”他一边嚷嚷一边踹开回室的大门，随着大门轰然倒下发出的巨响那个被残秽眷属呵护着的孩子将手球抱在怀中抬头看向他。

　　那个孩子有着一双琥珀似的眼睛和被修剪出座敷童子似发型的樱色的发，穿着蝴蝶花纹的和服在残秽眷属双手的笼罩下若隐若现。

　　但最特别的就是那双琥珀似的流着蜜糖一样的眼睛。

　　“薯蓣仔......是在说我吗？”虎杖玉津朝他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一个和他的想象完全不同的笑容。

　　那么的鲜活，如寒冬初绽的暖阳。

　　菅原觉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遇上这种想要当场收回自己说过的话的场合。

　　“真有趣，这是大哥哥给我起的外号吗？我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称呼！”

　　那个小鬼抱着手球凑到他的身旁，闪闪发光的眼睛好像在闪耀着群星的碎片。身高有些超乎常理的十一岁男孩不由得往后倾了倾，以免这个兴奋过头的孩子一头撞上自己腰间的印笼。

　　“——啊是吗、那你心怀感激吧！因为接下来觉大人可是会陪你好一段时间呢，快点感恩吧，这可是觉大人百忙之中抽出来的空闲！”

　　菅原少爷将几分钟前不情不愿的自己完全抛之脑后。

　　——开什么玩笑！少爷对这种满眼崇拜的小狗根本就没有抵抗力好吗！

　　虎杖玉津和菅原大少爷想象里的样子出入实在有些大。

　　按照正常的走向，这个虎杖家的孩子应该是人偶一样行尸走肉，比起七岁前的自己还不如的一具活着的肉身，被精心呵护着为了某一天作为一个祭品被牺牲。

　　但只是那穿透灵魂的一眼就让菅原觉为之沦陷。

　　上及星罗，下及黄泉......如此澄澈的灵魂自他出生以后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幅空空如也的躯体诞生出了灵魂，在这个浑浊的世界，即便是他最喜爱的虎杖立花也被各式各样的情绪渲染，悲伤、怀念、后悔、痛苦......那已经是他所见过的最澄澈的灵魂了。

　　以前的他对天命一说嗤之以鼻，知道如今才明白什么是天命。

　　立花也好，有空森家的巫女们也好，勿论是药师家的任何一个人在这个世代都是不同的。虎杖是由加茂家每一代返祖的孩子中拥有咒力天赋的孩子构成的，有空森家则是每一代有着神道天赋的孩子组成。纯粹的没有阶级差距的分家关系让药师一族有一种脱离世俗的天真感。

　　也许哪一天这两种血脉都断代，才能让失去庇护的一族被染上凡世的尘埃。

　　药师一族养育的孩子也是纯粹的，虎杖玉津更是特别到极点的体质，尽管他的身体无法留住咒力，但也不会向外宣泄咒力、他的咒力会向□□流转，不断的强化这幅躯体。

　　而这体质也可以算得上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只要让他吞下咒物，就能消化掉咒物之中封印的咒灵意识，将咒力化为己用。

　　但这和玉津没有任何关系，因为顶天立地的菅原大少爷决定接手这个傻乎乎的小子，成为遮蔽这张白纸的橱柜。

　　咒术师可不适合这样的孩子。

　　玉津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适合女性打扮的孩子，但在菅原少爷的眼里这个萝卜头穿这样的衣服除了好笑以外也一定是可爱的。

　　尽管穿着这样的衣服，他的年纪也还小，但虎杖家的身体素质是实打实的，年仅九岁的虎杖玉津那身衣服下边也有着一身漂亮的肌肉，这样的体态加上不甚可爱的脸蛋穿上女孩的衣服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相较而言可能由菅原觉的那张脸可能会更加契合，于是向来寻求刺激的菅原少爷也弄来了一套女式和服就往身上套。

　　如果说玉津穿起来有着奇怪的可爱感，那菅原觉的那张脸套着这样漂亮的小振袖可以称得上是人偶一样的漂亮。

　　“哇，好合适！”虎杖玉津丢开手球，毫不犹豫的鼓起掌来。“好厉害，看起来就像是人形一样好看！”

　　“哼哼，你以为本大爷是谁啊？我可是要成为最强咒术师的人，区区女装而已，征服起来不是轻轻松松吗！”菅原少爷骄傲的挺起胸膛。

　　原本以他的身高穿上虎杖玉津的振袖定然是不合适的，这套按照玉津的身量做出的衣衫也按照玉津的体量放宽松了不少，比玉津要瘦弱些许的菅原少爷因为偏瘦削的身材穿上去倒也不会紧绷。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里吗。”菅原觉转了个身，欣赏着振袖上的锦葵花纹。

　　“也不是一直啦，偶尔而童子，羽衣和紫藤花会来陪我玩。”虎杖玉津掰着指头数了数。

　　“紫藤花......那个产屋敷家的紫藤花？童子和羽衣又是谁家的孩子啊，这名字已经烂大街了吧。”菅原觉双手抱胸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还是觉大人的名字听起来厉害！”

　　就好像是发现自己心爱的玩具并不是属于自己的。

　　这确实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童子就是童子啊，我去伊吹山的时候都是和童子一起玩的，羽衣是童子家养的小狐狸。”虎杖玉津高兴的向自己的新朋友分享到。“羽衣是一只非常非常厉害的狐狸哦！她是一只会跳舞的狐狸！”

　　“那倒是挺有意思的，有空带我一起去看看狐狸跳舞顺便叫上道真一起翘班，这玩意道真那老头肯定没见过！”

　　“哦！那下次我们就叫上道真爷爷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