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童年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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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羽族的圣祭节开始了。
还是半夜，一天最早开始的地方。空气中还有些冰冷潮湿的味道，在这个没有月亮的世界里，夜晚更像是摸不着边际的一片茫然的黑暗。我被琉光带飞在半空中，静静地往下俯望。
没有人点火，但整块黑色的大地上却似乎跃动着无数红色的火焰，沉默而渴望般地烧灼着大地。那是无数羽族人散发出的火红灵光，他们或迎着风站在高耸的屋顶上，或悠闲地倚在粗壮的树杈旁，或晃着双腿坐在宽阔的屋檐边，或踮着脚尖站在摇曳的树枝条儿上。耳边只有轻微的羽翅拍击声，没有人出声，所有人都静默着望向都城的南方。
在那片沉寂的黑暗中屹立着羽族的祭台，我以前白天时看过，就像是个顶上被削平了的金字塔。都城最高的地方，而圣祭节也将从这里开始。
在漫长而沉默的等待之后，一片血红的火焰突然从祭台燃起，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整个祭台，冷冷的火舌却在夜风中狂乱地舞动着，就像要将触手伸向那沉寂的星空，吞噬掉那最后一点模糊的星光。
祭台上搁着巨大的石台，一个年轻强壮的男子被锁在石上。他身体的动作受到锁链和石头本身的局限，仿佛被烈火灼烧着，他的身体痛苦地扭曲着，镣铐拧着，他高举双臂祈求上天，他的肌肉竭力抵抗着身上的镣铐。
耳边响起低沉而有些粗燥的曲调，从身边响起，从四周响起，重重叠叠，就像一波压着另一波的海浪，从黑暗大地的各个角落汹涌而来。带着些许悲伤，些许渴望，但也许也不能被称为曲调，因为它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地从每个人的胸腔随意地震动而出。
仿佛这些曲调打动了被锁在祭台上，在挣扎中溢汗的那个躯体。他催促身上的肌肉用更大的气力，随着曲调的节奏用力搏斗，身上的束缚终于松开来。被束缚的人终于于得到了解放。他的头和双臂以感激的心情向上扬，他用一种只有新解放的人能够理解的姿态舞动着，试验着每一方肌肉的弹力，用他的脚去试探地面，在空中搜寻新的可以表叙激动的舞动形式，弓着手臂，用身体舞动的整个边界，仿佛已经在没有边际的空中翱翔、旋转、践踏和冲刺。
之后，他伸开双臂，肌肉尽力张紧，就像一只没有张开羽翼的鸟一样，纵身向天空跃去。无情的重力把他拉了下来。于是他身体反弹、弹跳、再反弹而冲翻地面，仿佛焦躁地，不知疲累地在地面上舞动，向天空舞动着。
终于，他的背后扬起了宽阔的羽翼，片片渴望自由的羽毛亲吻着身下的烈焰，他终于飞向了他所渴望的天空！
但是这美妙自由的天空并不是为一个人而存在的。这个得到解放的人，经过振作后，无可避免地重又回到身下无情焚烧的烈焰之中，鼓励那些在烈焰中的人挣脱他们的锁链，看一看美丽的天空和吸一口自由的空气。但他的鼓励徒劳无功，因为那些烈焰中的人，不相信和了解他的说法。他们是那样的不幸和可悲，他们只知道一个伤痛和镣拷的世界，而这个只懂做手势的傻瓜，这个神圣的傻瓜根本无法打动他们。
他打着大腿，急促地飞扬着羽翅，指着途径，强调他想帮助他们用力挣脱束缚。到后来，他看见阴影里有一个人开始挣扎，用力抵抗他的锁链，他的信息终于有人相信，即使是一个人，他知道他会将自由传递给所有被困的人们。于是他又拍打着羽翅冲回到了广阔而自由的天空之中！
直到此时，在辽阔而黑暗的大地上，那些低沉的曲调才慢慢停了下来，一点点地淡去和消逝，就像潮起的海水在短暂地拍击过海岸坚固的岩石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去。
这就是羽族的祭祀之舞！没有优美的舞姿，惑人的动作，却在瞬间捕获了所有人的视线，将所有人的血液中的渴求点燃！
我的心脏却仿佛不受控般还在急促地跳动着，转头望过去，却看见琉光还是一脸肃穆，绿色的眼瞳还望着烈焰灼灼的祭台，却又似穿透了那熊熊的火焰，看向了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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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童年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