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城2》潇潇湘水

9、小聪明

　　到了中秋节，黄梅提着礼物如期而至。她刚从娘家喝了热茶，就直奔陈家而来。出乎意料，这次没有遇到陈柔曦。她连忙问梅氏，梅氏也奇了，每年中秋，她都会给女儿放假。这天，柔曦的两个姑姑也会回村，顺道看看柔曦，顺便拿两个家里小孩不吃的小零食过来。她为人清高，看不起这种打发叫花子的猫食，三令五申让柔曦丢回去，怎奈柔曦极其贪嘴，非要吃那两口。

　　昨天，梅氏还跟女儿说，今年你爸爸在家躺尸，你两个姐姐可能会买吃的来做做样子，明天你有口福了。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小娼妇不见了。

　　原来，柔曦自从红泥塘一事，心中有些愧疚，不敢再面对黄梅，便一个人钻进作坊干活。老板娘对于陈柔曦的突然到访，已经习以为常，就开了门让她自己进去。

　　村子就这么大，梅氏喊两句，立即就通过人力接力，传到了作坊。老板娘再往回递话，梅氏很快寻了过来，黄梅也闻讯而来。她责怪梅氏太过苛责女儿，梅氏百口莫辩。

　　柔曦对上黄梅的眼神有些回避，黄梅知道，看来这小妮知道自己的意图了。只是，柔曦自从年满六岁，就已经没有收养的必要了，去年，她已从别处抱回了一个女婴，只是想最后一次来瞧瞧这个一直看着长大的小姑娘。

　　黄梅走后，梅氏语重心长道：“你这么自恋，觉得别人会一直惦记你，事实上，黄梅一直就没打算收养你。一则，你有那样一个父亲，谁收养你，谁就祸事不断。二则，你们家世世代代是蠢种，有条件抱养孩子，难道不挑个好的？你自己什么底子，难道心里没点数？她只是做姑娘时，抱过你几次，所以记着你。三则，你都七岁了，养也养不熟，当然了，我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给你坨狗屎，你都跟着跑的。但是人家黄梅不知道啊，她只当你是个正常人，要不你去告诉她，说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女，谁给你口吃的，你就认谁当娘。”

　　梅氏说完，拧了一把柔曦的耳朵，“你既然钻到我肚子里，读书也好，干活也罢，都是你的命。”

　　柔曦听了这三条，觉得其中两条说得有些道理。梅氏见她似乎有些受用，又补充道：“第四，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掉下来一块肉，谁来抢我都不让。”梅氏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蠢起要命。”

　　梅氏道：“你爸爸一分钱也拿不出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不肯去外面做事。刚才你两个姑姑拿了点糖来，你快洗手回来吃。”

　　柔曦并没有那么想吃糖，只是想到妈妈难得片刻舒心，自然想多与她亲近。

　　梅氏从每个袋子里各掏出一颗糖递给柔曦，柔曦剥掉糖衣，梅氏从女儿手里接过糖衣舔了舔。“今天中秋节，你吃完糖，我带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