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的情敌是国家》栗忱

5、第 5 章

　　等一切事情处理完已经是中午了。
　　筱原凛子婉拒了毛利小五郎的午餐邀请，取回自己所有物品之后，便回了公馆。
　　“凛子！”筱原凛子刚刚步入公馆大门，一阵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千村伯伯。
　　“千村伯伯！不是要到下午才到吗？”
　　“知道你要来，我就先过来了。下午临时有会，走不开。”千村信彦摆摆手，“不说这个。我记得你喜欢海边，特意给你换了视野最好的房间，感觉怎么样？”
　　“风景简直好极了，还劳烦千村伯伯。”
　　“一个电话的事。”千村信彦打量一下筱原凛子，点点头，“变化太大了，刚刚伯伯都不敢认。到这里还习惯吧，有什么困难就跟伯伯说，你们现在年轻人就爱瞒着我们，什么事都自己憋着，不好。”
　　筱原凛子无奈：“我知道了。”
　　千村信彦却不太相信：“看看你哥，一天到晚忙着处理工作。上次我约他吃饭，我都到了，他突然跟我说来不了了，我问他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他硬是不说，嘿，你说说他那倔脾气。”
　　咳。“我哥他确实过分了，怎么能放您鸽子呢。”筱原凛子微笑，“我之后就去和他理论理论。”
　　“行了，你们一个两个都一样，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千村信彦显然看穿，“就让我这个孤寡老人一个人待着吧。”
　　筱原凛子突然意识到，那次哥哥放的鸽子，不会是相亲宴吧……
　　果断转移危险话题：“我哥这次虽然没有来，但托我给您带了礼物。”筱原凛子从前台取出盒子，递给千村信彦。
　　“哦豁，成色不错啊。小兔崽子挺有一套啊。”千村信彦细细端详玉雕，显然是欢喜的。
　　“知道您喜欢。”
　　千村信彦欢欣一阵，又想起什么：“你转告他，上次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次再不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上次让人家姑娘多尴尬啊……
　　千村伯伯，我听见了。
　　“会长！”
　　“哟，有人叫我，真是的，年轻人连一两件事都处理不好，我先过去了啊。”千村信彦不太情愿，转身又和筱原凛子叮嘱，“你好不容易放假，给我休息足了啊，别又偷偷回医院。这次可是我好不容易请过来的大厨，你肯定喜欢。多吃点，那么瘦。我这次邀请了很多人，明天的游戏应该会很有趣，你也参与参与多交交朋友......”
　　“行——千村伯伯你先忙，也不要忘记吃饭。”筱原凛子按着千村信彦转身，安抚他往秘书方向走。
　　“我已经吃过了……”
　　“好了好了，不要让秘书先生等急了。”
　　“记得答应我的事。”
　　“诶——”
　　目送千村信彦离开，筱原凛子才出发前往餐厅。
　　“园子你这么一说就更期待了！是吧，柯南？”
　　“嗯！”江户川柯南甜甜一笑，看到前面的筱原凛子眼神一凛。
　　“筱原小姐！”
　　“毛利小姐，园子，安室先生还有柯南，你们好。”筱原凛子嫣然。怎么又是他们。
　　“所以凛子姐姐也宿在薄暮公馆是吗？”铃木园子笑嘻嘻。
　　“是啊，真巧。说起来怎么不见毛利先生？”
　　“啊，爸爸他......”毛利兰有些尴尬。
　　“管大叔干什么，凛子姐姐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吧！”
　　“？！”
　　最后还是坐一起了。
　　落座时，安室透神色自然在筱原凛子身边坐下。
　　“嗯！不愧是普鲁士汀，这牛腩真好吃！”
　　“天妇罗也不错啊。”
　　原来是普鲁士汀，想到千村伯伯离开的背影，筱原凛子一笑。
　　毛利兰：“之前听园子说筱原小姐是医生？”
　　筱原凛子神色如常：“是，目前是在米花综合医院。”
　　“诶！我记得凛子姐姐之前似乎在国外吧！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铃木园子有点兴奋。
　　筱原凛子微笑：“恰好事情挤成一堆忙不过来，还没拜访过铃木会长，我哥哥也同我说过，下次宴会我一定参加。你们......应该还在上高中吧？”
　　“对啊，不过最近放假就过来玩。”
　　“真好啊，高中生活对我来说已经相当遥远了，还真是有些怀念啊。你们现在有什么热闹的活动吗？”
　　“我们刚刚结束文化祭呢！......”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一人说一人补充，是独属于高中生的活力。
　　真好。
　　“那筱原小姐的高中是怎么样的？”两位女高中生都有些期待。
　　筱原凛子不由莞尔：“这恐怕让你们失望了，我高中基本都在学习中度过，依稀几项庆典也没什么印象了。毕竟太久远了嘛。”
　　“那筱原小姐的学习一定很好。”毛利兰笃定。
　　“诶？安室先生的高中生活印象最深的是什么？”铃木园子歪歪头。
　　“这样说来，安室先生好像从来没有提过呢。”毛利兰想了想道。
　　安室透微微一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印象最深的应该是体育祭吧。大概就是......长跑最终冲向终点的时候，那种感觉。”
　　毛利兰点头：“是那种兴奋又满足的感觉呢！”
　　“到底是安室先生啊......”铃木园子讪讪。
　　“我去拿点吃的。”安室透起身。
　　有些陌生的不自在感随之远去，筱原凛子垂下眸子，体育祭啊……
　　“zero，先走走。”扶过降谷零，将他带离跑道，“还好吗？喝口水。”
　　“这点程度！”降谷零接过水，倒灌一口，就着她擦汗的毛巾看着她笑，“说好的我要是跑了第一就有奖励的！”说着又凑上来。
　　她拿毛巾的手一顿，想推开他，又想到他刚刚结束长跑，警告：“降谷零！周围都是人，你再这样我就！”
　　“好嘛好嘛。”降谷零笑嘻嘻又来哄她，他一向知道她喜欢什么。毛茸茸的脑袋凑上来，“给你摸。别生气，姐姐~”
　　“不要，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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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原小姐？”毛利兰疑惑。
　　记忆片段不受控制地浮上，让筱原凛子无力。
　　“没有，毛利小姐还真是温柔呢。”
　　“筱原小姐叫我小兰就好了。”毛利兰脸有点红。
　　“那你也和园子一样叫我就好。”
　　“说起来，”铃木园子咽下食物开口，眼睛转了又转，又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凛子姐姐有男朋友吗？”
　　“园子......”毛利兰犹豫。
　　筱原凛子一愣，遂无奈：“没有呢，工作太忙，完全没有时间恋爱啊。”
　　“诶！”两人都有些吃惊。
　　筱原凛子神色自然，不动声色将话题一转：“这样看，小兰园子你们应该拥有幸福恋情吧。女朋友这么可爱，他们还真是让人嫉妒呢。”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的脸瞬间熟透：“凛子姐姐！”“筱原小姐！”
　　想套我话可没这么简单。
　　余光瞥见完全熟透了的江户川柯南，明目张胆，真的不怕被发现。筱原凛子看热闹，转头却对上刚刚回来的安室透含笑的眼睛。
　　“怎么了？我拿了一点肉松贝塔，只剩最后几个了。”
　　“哇！谢谢安室先生。这算是普鲁士汀的经典甜品了。”铃木园子两眼放光。
　　筱原凛子默默转过头，拿了一个，礼貌道：“谢谢安室先生。”
　　是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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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原凛子一手拿着降谷零刚刚买来的肉松贝塔，一边演算着数学题，一边吃一边念念有词。
　　降谷零第N次看向她，兀的开口：“有这么好吃吗......”
　　她头也没抬：“当然。”伸出捏着一半贝塔的手。
　　降谷零直接咬下，坐回椅子：“还不错！”
　　她搓了搓指尖，又拿起一个：“毕竟要对得起你排的一个小时的队。”
　　看着她发红的耳尖，降谷零扬起一抹笑：“我还要。”
　　写下最终答案，她看着降谷零，叹了口气：“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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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不是......筱原凛子再次转头看他。
　　安室透却认真在和江户川柯南聊天，并无任何不同。
　　原来是自作多情啊。
　　她似乎，开始有点贪心了。
　　“凛子姐姐下午有什么安排吗？我们打算去打沙滩排球！”
　　“啊，抱歉。”筱原凛子面带歉意，“我下午还有报告要看。”她不该和他们再有更多牵扯了。
　　“诶！放假还要工作？”铃木园子吃惊。
　　安室透也看过来，却没说话。
　　“也不能算工作吧......你们好好玩。”筱原凛子到底还是松了口，最终向自己妥协，“明天的公馆活动你们感兴趣吗？”
　　回到房间，筱原凛子坐在电脑前，心脏才总算稳定下来，集中精神分析报告。
　　最后是花园的喧闹将筱原凛子从文件报告中拉回。
　　筱原凛子放下电脑，从落地窗往下看。此时天色已经略有些昏暗，工作人员的花园布置也进入尾声。
　　啊，她想起来今天晚上公馆似乎有一场音乐表演。
　　不过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吃完晚饭再把剩下的处理了吧。
　　这次筱原凛子并没有再在餐厅看见安室透一行人，简单，安静，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处理完一切，筱原凛子伸了个懒腰，外面的天色已暗，明亮的花园显得醒目又热闹。
　　筱原凛子被吸引，手靠着阳台玻璃边缘。她轻而易举就发现人群中的降谷零。他似乎被怂恿上台表演，就只是遥遥望着他，筱原凛子都能感受到他的无奈，不由失笑。
　　最后，安室透还是被安排上台，他抱着吉他，调试着话筒。
　　舞台上的灯光并不刺眼，柔和地撒在那头夺目的金色上。
　　喧闹声渐渐散去。
　　他会唱什么歌呢？筱原凛子这样想。远处男人的身形突然与十多年前的少年重合。
　　“微风轻拂过你......”
　　熟悉的语调响起，那些藏在深处的记忆再次不受控制涌上。
　　“约我来海边为什么还带吉他？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她略带疑惑看着降谷零，他记得之前他还是不会的，最近倒是一直背着，问他原因也不肯正面回答，今天出来还背着。是刚结束什么活动吗？
　　降谷零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没出声，她看不太清他的脸色，感觉今天他整个人都很奇怪。当然最近也是。
　　她有些担心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生病吧？”
　　“没有。”降谷零闷闷开口，抓起她的手在沙滩坐下。她似乎看到他的耳朵略有些红，但看不清，正想仔细看看，降谷零却转过头将吉他从包里取出，试了下音，才抬头认真看她。
　　她这次没再言语，耐心等着他。
　　好像确实脸红了。
　　可爱。
　　一首《风轻吻着你》温柔在耳畔响起。
　　伴随着海风，落日将天空与海面染成绚丽的橙红，粼粼的海面上仅有几只海鸟遥遥飞过。
　　她听见降谷零略有点紧张的声音：“凛子，你愿意个我一个机会，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她看着他，嘴角微扬，倾身轻轻吻上他的嘴角：“我的答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筱原凛子闭上眼睛，依靠在阳台。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
　　“我多想代替风
　　再一次亲吻你。“
　　音乐到了尾声，筱原凛子回到房间，关上门，将所有声音隔绝。
　　心跳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
　　筱原凛子苦笑一声，现在这算什么。
　　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如今的状况，不可能再容许他分心。
　　她不能的，至少，现在不行。
　　真是，一团糟啊。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