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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名为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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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地阴寒的空气围裹住曾是一个小队的三人,东流趴倒在地上,四肢逐渐麻木,她用仅剩的力气抬头仰望着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泉,昔日的队友一觉醒万花筒就释放出这双眼睛自带的须佐能乎。不同于东流曾在动画中见过的样子,泉的须佐能乎通体漆黑,手握一根黑色的长鞭,涌动着不详的气息。泉低着头,长发遮掩住她的表情,她的双拳紧握,无声静立着。
寂静在几人间蔓延,忽然,那根黑色的长鞭一闪,蛇一样缠住东流的脖子,鞭子渐渐缩紧,窒息感一重一重加深。
“泉......”
东流喉间含糊不清地呼着泉的名字,她真的要死了,缺氧的大脑已经无法考虑出泉为什么听从伊邪那美的话,对她痛下杀手。或者,更早一些,她连泉为什么会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都还不明白。这个古老瞳术进阶的方式是失去最重要的人,泉在黄泉国中不过须臾,她与鼬都还好好活着,怎么突然觉醒了万花筒?
“外来者,妾身来解释汝的疑惑吧。汝强行扰乱伊邪那美和伊邪那岐的姻缘,让吾之神魂受这么多年相思之苦。”伊邪那美站在泉的身边,那两张脸竟有七分相似,“汝大言不惭,向伊邪那岐之神魂宣爱......吾的孩子,只为追随伊邪那岐而存在。吾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比溺于三途川的亡灵更甚......这一切,皆因汝起,唯有斩杀汝,这个孩子才能重拾她的使命。”
所以,泉是被她的话刺激得开眼的......
可是泉不应该,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东流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死撑着眼皮想看清泉的表情,她不相信那个温柔得跟她名字一样的姑娘会因为这样的理由杀掉她。泉还没缓过神来,再给她点时间就会收手了。东流拼命地呼吸着空气,更多的血从嘴角流了下来,她不能死,不能死在泉的手上......
一旁的鼬还被伊邪那美的头发绑住,不能动弹,而伊邪那美不仅禁锢住他的四肢,连他的查克拉流动都封住了,他开启不了写轮眼,墨色的眼瞳中映出泉欲勒死东流的画面。他全身的血液几乎被冻住,他曾失去过东流一次,他不能再一次眼看着东流死在他面前。鼬着急地大声喝住泉,眼神转向泉时,近乎乞求。
不要杀了东流......
鼬无声地与泉对视,眼睛中溢满了心痛、担忧和低下的哀求,那是泉从未看过的表情。
我不能没有她......
泉从鼬的眼睛中读出这样的信息。
勒住东流的鞭子又紧了紧,东流的眼珠渐渐向上翻。
弥漫着阴寒气息的甬道中,又加了一重死亡的味道,三人曾经亲密无间的日常正在被长鞭撕碎,空间中回荡着无力的阻止声和伊邪那美的低笑。
“很好,吾的孩子,重新夺回伊邪那岐之爱,是汝之宿命......”
伊邪那美满意地的浅笑,千年来她苦苦思念她的兄长、她的丈夫,她的神魂带着她矢志不渝的爱恋,不论轮回几次都只念着伊邪那岐一人,这是宿命,是神魂存在的意义——伊邪那美欢愉地看着东流一点点被绞死,千年的孤寂都被扫尽。
伊邪那美爱着伊邪那岐,任何人不能将他们分开。
本该如此,本该如此......可是......
伊邪那美望着朝她席卷而来的鞭子,冷厉的声音中全是暴怒:“作为吾之神魂,汝竟敢忤逆吾的意志!”
“我的人生没有这样的宿命!只为爱情而存在什么的......伊邪那美,你一个人疯就够了,别拉上我!”
泉清脆的声音响彻黄泉国,在最后的关头,她的长鞭调转方向,朝着令他们陷入险境的神明挥过去。
他们三个一直都是最好的伙伴,不是吗?
东流千辛万苦找到蛇窟救她,她怎么可以为了那点可笑的私心,为了所谓一厢情愿的爱情,将她最珍贵的伙伴杀掉?
这双由情而生的写轮眼,这双眼睛带来的力量,是否也可以替她守护好她的同伴们?
她的爱情已死,从灰烬抽生出的种子,是超过一切情爱的宝物。
名为守护的力量。
泉如此想着,浑身忽然溢满了力量,她飞速结印,一个比她平时吹出的豪火球大上三倍的火焰,朝着伊邪那美冲过去。
泉的万花筒写轮眼回应她的心意,左眼增幅身体能力,右眼能看破一切幻术。
伊邪那美捆住鼬和东流的长发被烧断,鼬终于获得自由,他从伊邪那美的石椅上跳下来,一个瞬身来到东流身边,俯身抱住已经昏迷的女孩。
“鼬,快带着东流走。”
泉往鼬的身前一站,横亘在伊邪那美和鼬之间,她警戒地注视着伊邪那美,护着身后的伙伴们。
“我们一起退出去。”
鼬抱着东流,火红色的武神从鼬的身体中生长出来,没有了那些头发的束缚,他的查克拉恢复了正常流动。
“区区神魂,也敢挑战汝之主神!”伊邪那美脸上的笑意凝结,她重新坐到石椅上,黑色的长发铺散开来,娇小的身体蕴藏着无尽的威压。
只见她高高地坐着,并没有驱动她可怕的长发,只是朝着这黄泉的虚空中慢慢说道:“把他们捉住,肉身任你们享用。”
突然,黑不见底的甬道边缘不停地有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爬出来,那些女人身体煞白,四肢扭转成奇异的姿势缓慢爬行,低低的呜咽从她们的喉间响起,十分渗人。
一个接一个的黄泉丑女爬出来,很快就挤满了整个甬道,她们堆堆叠叠地趴在一起,朝着鼬和泉的方向蠢蠢欲动。
“快去吧,神魂付生过的躯体可是很滋养的。”
伊邪那美一声令下,那些缓慢移动的黄泉丑女突然暴起,她们像过境的蝗虫一样朝着鼬和泉涌过去。
“火遁·豪火球之术!”
“天照!”
鼬和泉各自使出忍术抵挡,泉的豪火球体积巨大,几乎充满了整个甬道,冲在最前面的黄泉丑女被烧得皮肉焦黑,然后被天照之火吞噬,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鼬和泉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一边抵挡黄泉丑女的攻势,一边往后面撤退,鼬怀里的东流嘴角流出丝丝黑血,她的脸色发白,皮肤下面隐隐透着黑气,如果不是颈部有微弱的脉搏跳动,鼬几乎不敢相信东流还活着。
要赶紧逃出去,东流撑不了太久。
这样想着,鼬的身形快得变成了一条连影,巨大的须佐能乎砸开挡住道路的黄泉丑女,拼命往前奔着。
“鼬,好像不太对劲......”
泉的须佐能乎挥舞着长鞭,将身后尾随而上的黄泉丑女卷开,她叫住鼬,说道:“黄泉国的出口似乎不在前方......”
泉的目光望向伊邪那美的方向,黄泉国度似乎是个长得看不到尽头的甬道,它的两端都归于虚无的黑暗,而通往此岸的门,深藏在黑暗之中。
“被拖进黄泉国的时候,感觉像是在不停的下坠。”听到泉的话,鼬收住脚步,因为焦急东流的伤势,他竟一时迷乱住了。鼬稳住心神,环望四周深不见底的黑暗,最后仰面看向头顶,“那个门或许在上方。”
“所以,你们要怎么做呢?”甬道中又响起伊邪那美的声音,她还端坐在石椅上,距鼬他们已有千米开外,可声音仿佛在他们耳侧响起,清晰可闻。
黄泉丑女还盘亘在鼬与泉的四周,她们先前折损了许多,可才一个驻足的功夫,丑女们的数量又叠加上来,甬道中弥漫着女人哀怨的低吟,酝酿着新一波攻势。
鼬与泉隐隐生出冷汗,阴冷黏腻的死气不停地冲击着他们,两人虽然有神魂依附,但依旧是肉体凡胎,如今直面黄泉女神张狂的狩猎,那真正由腐烂的尸体构筑而成的绝望的气息,似乎要将他们的灵魂碾碎。
两人靠近了一些,泉伸手握住东流和鼬,他们三人若不能活着逃出去,至少在生命的最后可以作为彼此的依靠,支撑下去。
“伊邪那美,已经够了,你与我的恩怨不该让凡人承受。”忽然,甬道中回荡出低沉醇厚的男声,那声音似在人耳边,又仿佛来自高天之上,“吾之神魂,持吾之神器,助汝逃脱冥界。”
那男声说罢,一阵光华闪过,鼬红色须佐能乎之上忽然多出三件神器,分别为十拳剑、八咫镜和八尺琼勾玉。
“汝持八咫镜照亮此岸之门,以八尺琼勾玉消解门上之符文,以十拳剑劈开联通两世之门。”
那男声沉静威严,蠢蠢欲动的黄泉丑女们竟然在听到声音之后瑟瑟发抖,纷纷退了下去。鼬听从指引,举起八咫镜往上方照去,一扇纹着密密麻麻的符咒的大门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伊邪那岐!伊邪那岐!”
甬道中传来女人哀怨的呐喊,是伊邪那美的声音,“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现身了......”
“伊邪那美,千年来吾遵从天道的指引,把汝留在黄泉。”伊邪那岐回应着伊邪那美,声音悲悯:“世间需要守序,黄泉亦不可无主......一直以来,委屈吾之妻了......”
“吾明白......吾明白......”
断断续续的呜咽飘荡,泉不禁望向伊邪那美的方向,这位狠决的大神,视生命如蝼蚁的黄泉主神,不过是一饱受着思念之苦的女子而已。
一念千年,漫长的生命只为情丝所扰,这样的爱恋究竟为伊邪那美带来了什么?
泉又看向破解此岸之门的鼬,她暗恋了整个少女时期的男孩,正紧紧地抱着另一位姑娘,为她谋求生路。
情根深种,只能结出苦果吧。
泉看着被十拳剑劈开的大门,银白的光辉带着他们慢慢离开孤寂的黄泉国度,心下一片释然——
宇智波泉的恋爱物语,终了;人生物语,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