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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神仙居闭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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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小手拿过,乖巧的窝在沈漓怀里又懂事的转头看了看沈红,好似在问,可不可以吃。
沈漓喜欢孩子,小妹虽不怕生,但她也知孩子更加喜欢娘亲,便放开了手:
“去吧,去娘亲那边”。
“嗯”小妹点点头,蹒跚着到了沈红跟前,高举红豆糕:
“娘亲,给你吃”。
沈红顿了顿。
“没毒”沈漓解释道“我的面具就可以证明,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你们的”。
沈红没言语,眼含热泪,默默的咬了一口,等她吞咽几秒后,才示意小妹:“吃吧,吃吧,多吃点...娘以后,一定经常给你买”。
“好...”
小妹啥也不懂,只知道每次吃东西前娘亲总会先吃,等到娘亲吃完后才会给自己吃,更加不知在这风月之地,沈红对她的极致保护。
两人相坐,等到天亮,沈红抱着睡着的小妹,眼睛里全是幸福的颜色,小孩睫毛长长的,模样看上去十分香甜。
...
直到窗外日头高照,两人在房间里又忐忑的等到了午时,外面早已喧闹了起来,只因今日的神仙居,一大早便闭门谢客了。
没了寻乐之地,一些纨绔子弟直接在门外叫嚣。
“这神仙居都开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今天歇息了,快开门,让本王爷进去!”。
人群中有人附和道:“小王爷说的对,开门,快开门,开门呐,你们这群人,是不想活了是不是,竟然敢把小王爷拦在外面”。
听着外面的动静愈演愈烈,神仙居内也是人心惶惶。
沈红更加坐立不安,昨夜她吩咐下去今日闭门谢客,不知究竟是对是错。
沈漓闭目养神,镇静自若,沈红心里也有了些想法,猜测沈漓莫不是骗子吧?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喧嚷起来,有小丫鬟跑来报信。
“红娘,红娘姐姐,官府...官府来人了,领头的好像还是个太监,正朝咋门这神仙居来呢,手上...”
“你慢慢说”沈红给小丫头递了杯茶水。
小丫头喝了一口,艰难的吞了吞唾沫,道:“手上,他手上还带着圣旨,让您赶紧出去接旨呢”。
“什么”沈红又惊又喜,腾的站了起来,三妙镇静后回道“好好好...你赶紧去叫所有人准备准备,一块儿随我出去接旨”。
“好”小丫头一溜烟便跑了。
沈红又急又乱,她现在是真信了沈漓的话。
她们是真的要解脱了,不是戴罪之身了,以后她的女儿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人前,选择她自己的幸福,不必再受他人的掣肘了。
沈红当即伏跪,向沈漓一拜:
“多谢大小姐还想着我们这些人,让我们得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起来吧”沈漓扶起她,明明白白道:“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让你们恢复自由身的不过是些心怀不轨之辈”
“天道好轮回,一个人作了孽以后总会还回去的,你们不必心存怨恨,离开这里,好好生活就是”。
“是,那奴就下去接旨了,您可要去?”。
沈漓摇摇头。
沈红拜别了沈漓,转身出门去迎圣旨了。
这栋百年前建立的神仙居终究要在今日倒塌了,昔日声色歌情的大堂里满满当当跪了一地,隔的不远,门口还有一堆看热闹的人往里面瞧。
百余名官民将神仙居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老太监屈屈弯腰,涂的满脸白粉,跨步进来。
沈红正跪在前头没敢抬头,紧张万分。
老太监缓缓打开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家女君救治太子有功,功过相抵,今番特赐沈家男女良籍耕地,神仙居即日起闭居,钦此!”。
“奴接旨!谢陛下恩典!”。
沈红带头磕头,她身后一众男男女女听见这个结果也随着沈红齐声高呼。
“谢陛下恩典!”。
老太监将圣旨交于沈红。
...
然后神仙居里众人又是哭,又是笑,即便她们之中有些人再如何习惯了这种生活,但只要一走出这个门,还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但是从今往后不同,起码她们的孩子可以正大光明,干干净净的活着了。
沈漓从二楼的一处暗角目睹了全过程,她想:这样回去,阿姐也会高兴吧。
小八跪在最后面,恰巧不经意的抬眸便看到了躲在暗处的沈漓。
两人相视,沈漓朝她弯了弯眉眼点头,好像在说“以后就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小八会意,任然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前头,沈红会来事,拿了一包厚重的银锭赠予老太监:
“多谢公公,这里面都是奴门的一点心意,您拿着,别嫌弃”。
老太监掂量掂量,满意笑道:
“姑娘客气,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该称我了,陛下还说了不管这背后究竟是谁让姑娘公子们不得解脱,都不重要,圣旨一下,妨碍不到姑娘公子们,姑娘公子们且放心”。
沈红反应过来,连称:“是是是...多谢陛下,多谢公公,是我了,是我们了...”。
她与她身后这些沈家人,再不是他人口中的卑贱奴妓了。
对于神仙居得到特赦,京城之中议论纷纷,直到宫内又传出了老祖皇帝病死的消息,一时之间全城缄默,挂满白绫。
沈漓便趁机叫沈红等人变卖耕地,组织沈家人,预计迁徙。
...
是夜,山坡上,临走之际,沈漓还交给了沈红几盒蛊虫以及两只蛊王和一些书籍,嘱咐道:
“天黑好走,世事易变,这些蛊虫和蛊术书应该能让你们在南疆获得一席之地!”。
“好”沈红麻利的收好盒子。
沈漓:“之前你在天道誓约前发誓,余生都会守护好青铜族,那么以后你就是青铜族的族长,望你不忘承诺,不辞艰辛,否则天道反噬,你也将自食恶果”
“还有不要忘了我与你说过的鬼族是如何惨遭灭族的,带着她们好好生存”。
“是”沈红坚定答应。
沈红掌管神仙居多年,所有人心里不管服不服她,沈漓也知道,只有她能占时约束住这些人。
而沈小八,未来会否成为那个领导沈家人的领头羊,那便是她的未来命运了。
环顾了一圈剩下的人,沈漓没看到那抹身影,便问了句。
“小八呢?”。
沈红:“?”。
“大家都找找,看看小八在不在你们身边?”。
山坡上,人群开始喧闹起来,左右在问,有没有看见小八。
巧在这时,小八气喘吁吁的从另一边的树林中跑了出来,高举右手,小包袱背在背上,滑到了腰前,头发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树枝刮的有些凌乱。
“这...我在这呢?!”。
她又几步跑到了前头。
沈漓问她:“你去了何处?”。
小八唔了唔自己的手腕,沈漓细心的看到,轻盈像是干了坏事一样,缩着脑袋,直往小八袖子里躲。
小八支支吾吾,道:“我...我去了一趟王爷府,还有那个丞相府,就朝里面丢了几条毒蛇,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沈漓微微笑,不置可否。
丞相府便是暗中掌控神仙居的人。
想来过了今晚,王都城中,又要办丧事了。
轻盈的能力,可是很诡异的,也不用担心它控制的蛇会咬伤其他人,那些蛇只会对目标人物下手。
...
“你一个人去的?”
“...额嗯”。
“那多危险啊,你不知道起码找个人放风嘛?”。
“还有,如果没赶上我们出城,你又去那里找我们呢?”。
小八被红娘教训的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怯不敢言。
但沈漓可知道,这丫头有多大胆。
只是现在还不合适展露人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也不想将小八身上有自己送的蛊虫一事,告诉沈红。
比起沈红,她其实更加属意沈小八这个小姑娘,轻盈便是青铜族,最后的退路。
她于是有意转移话题,道:
“既然人来齐了,待会儿我会施法放出几只迷踪蝶,它的翅膀会撒下粉末,遮掩去你们的行踪,望你们以后大道通畅,团结一致,莫要再回来这里了!”。
所有人全部俱聚精会神的听沈漓讲话。
沈红屹立在她身旁,就等沈漓发话。
终于沈漓道:
“都走吧”。
“是”。
沈红知她根本没有同她们一起离开的想法,因为她深知沈漓本事通天,她与她们是不同的。
最后,消失在尽头之前,沈小八挎着包袱,不舍深深回望沈漓,好似要将这位前辈的样子深深刻在眼底一般。
因为她知道,此一去,就是永别了。
...
人群人影渐行渐远,林煌化生跟慕焰真两人才悄然从树林中走出来,同沈漓眺望远处,就当是为沈家人送行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
“两位师兄”沈漓转身。
“嗯?”
“嗯?”
“多谢!”她郑重的拱手弯腰。
林煌化生跟慕焰真很是滑溜的躲开了她的大礼。
“谢什么?”。
“沈漓,你这是干什么?你可千万别这样啊,我们什么也没做啊...”慕焰真更是跳着脚,躲开了。
沈漓却,道:
“两位师兄今番因沈漓唤族中师兄前来相助,才得以让沈漓在皇帝面前夸下的海口得以圆满,沈家后代得以解脱,桩桩件件,种种帮助,沈漓无以为报,今后,只要有用得上沈漓的地方,沈漓必当竭尽全力”。
她的模样真诚,叫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