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月见日和》Vela

15、雪月花为君而舞

　　胧此时满心烦躁。
　　——怎么都摆脱不掉！这个人的死缠烂打！
　　原本以为只是拔刀流的武士，没想到近身格斗也十分擅长，三日月宗近的威力也不容小觑，剑术杂糅了好几个流派，既会拔刀术也会居合斩，变幻莫测让人头痛。而且，虽然自己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技巧都胜过对方，但这个人好像打不死一样，无论被打翻多少次也依旧能站起来，而自己只要有一点疏忽就会被他袭中，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
　　对于有不死之血的他当然不痛不痒，但是……令人烦躁、就好像松阳的那些学生一样，看到就想碾碎。
　　“碍眼！”胧的肘击像雷霆一般击向左之助的肋骨，对方明明已经血流满面，却依旧闪了过去，反而被左之助绕到了背后，三日月宗近间不容发地斩向了胧的后背。
　　这片叶不沾身一般的身法，胧仿佛明白了对方的招数，好整以暇地躲过了极近的斩击，胧拉开了和左之助的距离，打量着立在原地保存体力的他。
　　“哼，是练气的功法吗？”胧精通多个流派的武术，自己也是经脉气功的高手，自然有所耳闻，和自己的气功并不一样，是专修对气的感应和运用的古代功法，在这个武士之国还没听说有人修行。
　　胧不由得要对这个人另眼相看了，看样貌堪堪还能称为少年，竟然已经能够融会贯通这么多的流派，虽然在战斗中尚不娴熟，似乎都只是学会了几个招式，但凭借着过人的剑道天赋和特别的练气功法，居然能和自己对战这么久。
　　“……虽然全身都已经破破烂烂的了，居然还能屹立不倒。”胧上下扫了左之助一眼，“为了那个公主吗？”
　　左之助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擦去快要淌进眼睛里的血，深深地交换着呼吸，想尽可能地趁着这时多回复一些体力。
　　“徒劳。”胧甩了甩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都这个时候了，想必他们已经逃出去了，但有什么用呢，他们对那个公主势在必得，这次不成功，很快就会有下一次。”
　　胧有些可惜地看着对手：“就算你舍命保护了她，又能保护几次呢。”
　　阿尔塔纳高效融合体，体内流淌着不死之血的胧都想要，他每天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衰弱，更别说那些觊觎不死之身很久的老头子们。
　　那青春的、不灭的、光辉的身体，在那些衰朽的人眼里就是无上的珍宝。
　　依旧没有回答，胧觉得索然无味，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对方已经不再主动发起攻击，想必体力已经接近枯竭，也该自己掌握主动权了。胧身形一动，却比之前更快，掌风劈向左之助的颈椎，三日月宗近的寒光挡在了目标的身前，胧疾步后退，拉开距离后双掌翻飞再次向左之助袭去。
　　斜兜里突然刺出一个黑影，大开大合的剑法劈出一道刃风，把胧逼离了左之助的身前，同时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叮”，一根细小的银针被击落在地。
　　这一招耗去土方十四郎大半气力，他保持着劈下的姿势，挡在左之助和胧之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胧。
　　“土方……”原田左之助随即醒悟自己被土方十四郎救了，那根银针上透着不祥的黑色，想必是淬了毒。
　　敌人增加了一个，胧却不以为意，不过是老鼠又多了一只罢了。
　　土方十四郎介入战局之前就已经观察到了左之助已经即将力竭、而对手却依旧好整以暇的局面，真选组的头脑思绪如电，他低声对左之助说：“阿左，还记得那一招吗？”
　　“那、一招？”左之助困惑了一下，但随即眼神一亮，握紧了刀柄，“啊啊，记得。”
　　不等两人再作交谈，胧已经袭到，土方十四郎的介入让他更加地烦躁，已经不再有余裕去欣赏对手的武艺，只想尽快结束战斗。
　　镪！胧用护臂架住了土方劈下的刀刃，他的双手交叉，顺势就要缴走土方的刀，但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恶寒，是左之助的刃风杀到。胧一边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边轻松地闪开了，同时一脚踢中了土方的手腕，将他的刀刃落点踢开原本瞄准的自己的腋下，寒光没入地面。
　　侧身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土方的表情。不对劲，这个人为什么在笑？！
　　胧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回转身形却正迎上了左之助的居合斩，三日月宗近翻飞的刀刃仿佛纷乱的月影，又似飘落的雪花，离得太近，尽管胧全力闪过了致命攻击但还是中了数下，薄刃切开袈裟，在肌肤上破开了血印。
　　——不过如此。
　　胧的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一念，突然背心一凉，土方的刀刃劈开了他的后背，从心口正中贯穿了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土方十四郎也是很久没有用过了，自己很久以前在与原田卫队的对战演戏时无意使出的招式，能与左之助的居合斩·雪月花相配合，藏在漫天刀影中的实际杀招。
　　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效果拔群。
　　被刺穿心脏的胧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接倒了下去。
　　方才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影子技法，让左之助耗费了仅剩的全部体力，他将三日月宗近插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倔强地看着胧的尸体，似乎还是不敢放松。
　　“为什么，回来？”在呼吸的间隔，左之助一字一句地问道。
　　土方十四郎被胧踢折的左手垂在身旁，他费劲地用一只手把村麻纱收回刀鞘，随后伸手揉了揉左之助的脑袋。
　　“深央醒来的时候，看不到你，会哭的。”

　　“将军漏夜来访，想必是有要事吧。”天导众的元老们坐在上首，看着坐在下首的德川茂茂。
　　眼前的将军，前所未有地严肃，白净文弱的脸庞含着愤怒，眼神锐利。
　　德川茂茂一抬手，身旁的见回组局长佐佐木异三郎就将手中的照片和光盘甩在了桌上。
　　照片上是深埋地下的实验室，和遭受非人对待的武州公主。
　　上首的三人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这是什么意思。”衰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深央殿下是幕府的参谋官，此次针对她的绑架事件极为恶劣。”德川茂茂目光灼灼，“深央殿下更是余的婚约者，无论是在宇宙还是江户，都不容任何人侵犯。人犯穷凶极恶，窝点涉及贵方，因此今日余来知会各位，藏匿绑匪的窝点，幕府将会捣毁，涉案人犯无论天人与否都将一应逮捕，随后斩首。希望能够震慑恶徒，不再有人敢对深央殿下有所觊觎。”
　　德川茂茂说罢，站起了身，礼数端正地告辞。
　　第一次听到傀儡将军发出反抗的呐喊，即便是天导众，也被震撼了良久。但在将军离开后，不满的声音立刻响起。
　　“那个将军，也差不多该换了。”
　　“啊，最近越来越放肆了。”
　　打断老人们的交谈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呵，你们把人家的自我意识觉醒称为放肆，可真是妄自尊大。”
　　男人带着八咫乌面具，只能看见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虚！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啊啦~这种态度对待我真的可以吗？明明保持完整的身体都已经很困难了。”被称为虚的男人却满不在乎，“那个【容器】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吧？能够以平凡身躯容纳不死之血的最后希望……凭现在的你们，还有能力拿得到吗？”
　　老人们虽然不满，却无法反驳。
　　虚拿起被德川茂茂扔在台面上的照片，修长的手指抚过浸泡在培养皿中的公主殿下，无声地笑了起来。
　　阿尔塔纳高效融合体，阿尔塔纳生命体的半成品，虽然虚在漫长的生命里听说在别的星球曾经出现过，但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亲眼看见，他不禁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不能让这帮老家伙这么轻易地到手。他盯着手中的照片，默默心想。
　　就让不死之血溶解他们的躯体，而这个融合体，则由自己赐予新生。
　　回到己方的飞船上，德川茂茂的双手还在微微发抖。自夜空俯瞰的大江户，万家灯火，璀璨异常。
　　[将军大人刚才就好像把一生的帅气都用完了一样帅的不行哦，如果你想看的话就回个短信我可以把偷拍的照片发给你。阿异]
　　随侍在旁的佐佐木异三郎按下送信键，再度看向德川茂茂。
　　将军长久地望着底下的城市霓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