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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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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什么交易？”
“进去说。”陆弈恒用下巴指了指门。
“不，我家不欢迎陌生人，我们去附近的餐厅谈。”
陆弈恒掏出自己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划了屏幕几下，然后把手机屏幕那一面给林墨菲看。
手机上是一篇关于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新闻，新闻的开篇就是一张照片，一个帅气的少年拿着一张奖状，下面有一行小字：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一等奖，陆弈恒。
陆弈恒指了指照片上的人，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那是几年前的我，应该还能看出来。”
“……”
林墨菲对比着面前的人和照片上的人，非常显而易见，确实是他。
“需要我拿身份证给你看吗？”
“你带身份证了？既然有那就拿给我看吧。”
陆弈恒叹了口气，还是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林墨霏。
林墨霏对了一下，身份证上的脸和面前人的脸，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然后放心了。
“那现在可以进去谈了吗？”
林墨菲点了点头，掏出钥匙打开门，“你调查过我，知道我的经历，应该懂我为什么这么谨慎吧。”
“刚好有一双多余的拖鞋，你脱掉你的鞋换上再进来。”
“随便坐吧。”林墨菲指了指客厅的沙发，把堆放在桌子上未拼好的模型收拾好拿开。
“抱歉家里只有水，你要找我交易什么？”
林墨菲拿一次性的纸杯装了半杯水，放到陆弈恒的面前。
陆弈恒没有接过水，只是点点头，说：“我想让你帮助我寻找某个物品。”
某个物品？
“为什么需要我？”林墨菲拿出自己带去学校的水壶，打开喝了一口。
陆弈恒拿出了一张 A4大小的白纸摊开在林墨菲的面前。
纸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每个文字的结构都很复杂，她一个也不认识。
“什么意思？”
“看得见吗，上面的文字？”
林墨菲皱了皱眉，“我能看得见，但是我看不明白，我不认识上面的字。”
陆弈恒放心似的松了口气，往后靠到沙发背上。
“这上面的字只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看见。”
“特殊身份？你在说我吗，但是我看不懂这些文字。”
“会有专门的字典，你只需要看得见。”
“你看不到这些文字吗？”林墨菲有点惊讶，看得见这些文字很特别吗？
“你，是后选者。除了后选者，都看不到。”
候选者？林墨菲一脸疑惑。
“什么事情的候选者？”
“后天的‘后’。”陆弈恒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好吧，是后选者。
“我是后选者，而后选者拥有能看到这些文字的能力，是这样吧？”林墨菲总结了一下自己得到的信息。
陆弈恒点了点头，又补上一句，“而且，你不会轻易地死亡，不用担心生命危险。”
“不会轻易死亡？”
陆弈恒扫了眼面前自己视角内一片空白的纸，又看向林墨菲的眼睛。
“只有别的后选者和与你对应的天选者能够让你死亡。”
“……”
林墨菲有点惊讶，但很快又陷入了思考，盯着面前写满文字的纸张，眉头微皱。
陆弈恒的这句话其实可以归结为只有特殊身份的人能够杀死自己。
所以自己不会被别的普通人所杀死？
林墨菲回忆起自己所活的十几年遭遇的各种意外事故，每一次自己无论受多重的伤都会活下来，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后选者，所以每次都能够活下来吗？
“所以我是只会被特定的人杀死，别的什么事故都不会让我死亡，对吗？”
“只要不是特定的人造成对你造成的事故，你不会死亡。”
林墨霏抬头，对上面前人的眼睛。
“那你？”
“我是天选者。”
“是和你对应的天选者。”陆弈恒的语气没有起伏，一如平静的海面。
“……那你可以杀死我。”
“是。”
“但我也能杀死你。”
陆弈恒没有回答。
林墨菲捕捉到陆弈恒呼吸一瞬的停滞和表情的微小变化，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天选者只能被后选者杀死。”即使被打到痛点，陆弈恒也依旧用冰冷没有起伏的语气说出自己的弱点。
“所有后选者吗？”
“嗯。”
“所以你找我合作，除了因为我是寻找你所要的物品必备的人，还是因为你和我能够相互制衡。找我，而不是随便找一个能够单方面杀死你的后选者。”
听到林墨菲这句话，陆弈恒嘴角小幅度地向上，表情也从轻描淡写变得认真。
“你说的没错。”
“你能给我什么？”
“钱财、声望和力量，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钱财、声望和力量？
“你可以让我成为海贼王吗？”
林墨菲突然玩了一个梗，空气有些凝固便觉得有些尴尬，想要开口重说，却没想到陆弈恒回答了她的梗。
“海贼王？”陆弈恒装模作样地思考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航海王倒是可以。”
听到回答林墨菲笑了出来。
“你怎么让我当航海王？”
“举办一个世界航海大赛，我让你成为第一名，这样你就是航海王了。”
陆弈恒语气毫无波澜地回答问题让林墨菲觉得有点好笑。
“你挺会说笑话的。”林墨菲走到陆弈恒的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还想当海贼王？”
林墨菲摇了摇头，“交易的报酬能不能延后再给我？”
陆弈恒有点疑惑，但没有多说，只是回了一句：“可以。”
“我小时候听说过陆家，五大家族之一，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评选的，但名声在外的你们，应该都是有钱有势的吧？”
“我确实是你口中的陆家人之一。”
“陆家和洛家比，谁更厉害？”林墨菲的问题让陆弈恒意料之外。
“洛家有略微优势。”陆弈恒没有掩饰地告诉林墨菲目前陆家的地位不如洛家。
林墨菲沉默了一会儿，她小时候知道的是洛家和陆家一直在竞争五大家族之首，另外三个家族都属于炮灰的状态，包括林家，看来目前洛家比较强势。
“你想要对付洛家？”
“嗯？对，我很明显吗？”林墨菲有点惊讶。
“看来我们是同一战线。”
“倒也不是洛家，只是里面的某个人，你和洛家人关系怎么样？”林墨菲试探性地问。
“洛家是死是活，没有区别。”
“你怎么把‘不熟’说得这么极端。”林墨菲忍不住吐槽。
“不好吗？”
“……很好。”
“我想问一下，我帮你找的物品，会影响陆家和洛家之间的地位差距吗？”
“会。”
林墨菲明白了，看来是家族之间的斗争。
“合作达成？”
“等等……”林墨菲有点不好意思，两只手的食指指尖对戳。
“能报销期间开支吗？你知道的，我被林家赶出门了，我……”
“可以。”没有听完林墨菲的解释，陆弈恒就答应了。
“感谢老板！”林墨菲站起身准备送客，起身到一半又坐下。
“合同。”
陆弈恒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和一只羽毛笔。
林墨菲接过笔和纸看了起来，指腹揉搓纸张感受纸的质感，她见过类似的纸，那天雨下的奇怪小摊，她在那张纸上把自己死后灵魂交给了对方。
陆弈恒似乎是看出林墨菲的疑惑，“这是特殊的纸张，不会消亡，无法被毁坏，所写下的契约具有很强的制约性。”
那天的老板不是奇怪的神棍，看来自己被诅咒这一事情是真的。
林墨菲签完合同递给陆弈恒。
陆弈恒接过纸张收好，然后又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桌面上，推到林墨菲面前。
“给你，员工福利。”
林墨菲拿起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个玉镯。
“这个特殊手镯能一定程度上遏制你身上的诅咒。”
“啊？等等，你怎么知道？”
难道谁都能看到自己身上的诅咒？
“猜的。”
猜的？太假了，不可能。
“猜的能提前准备这个玉镯吗？”
“调查过你，有这方面的知识能猜到。”
“……”林墨菲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
幸运手环吗？
林墨菲对这种东西将信将疑，但既然自己的诅咒存在，为什么不会有遏制诅咒的手镯存在？
“谢谢……”
陆弈恒突然站了起来，一声不响地向门口走去。
“等等，你要走了？”
陆弈恒拧开门把手打开门，门内的灯光散落到外面无尽的黑夜里。
“后面可能会有不同的人找上你，不要答应。”
“啊？”林墨菲反应过来，陆弈恒应该说的是天选者和后选者合作的事情，“好，老板，不会跳槽！”
月光下，陆弈恒站在门口背对着林墨菲，侧头对她浅浅地微笑。
“那，之后见。”
“再见。”林墨菲对陆弈恒的背影挥手。
林墨菲从盒子里拿出玉镯，光下，手镯翠绿，晶莹透亮。
月光透过玉镯映到林墨菲的脸上，温柔而明亮。
林墨菲把玉镯套进自己的左手，玉镯环绕着自己的手腕，莫名的安全感从心中涌起。
也许，真的能遏制自己的不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