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海听风》舂珏

17、第 17 章

　　“你在看什么？”

　　裴鱼回头，高知宇站在那好整以暇的看他。

　　裴鱼“你不是嫌我吗？我不吵你怎么还觉得不好。”

　　被裴鱼揭穿，搞得他有点尴尬。

　　裴鱼自顾自的站起来，递给他几张纸，努了努嘴，“看看，这上面写的和这次案件有点像。”

　　高知宇接过，看了几眼却不明白，“有什么地方像？”

　　裴鱼翻了个白眼，指着一处说道，“这里不是说过在同一时间不同的地区出现好几个面貌相似的吗？这不和我们这次案件像吗？”

　　高知宇“一时间会出现那么多相似的人吗？就算是抓了很多人，也不一定确定有好几个都是相似的。”

　　裴鱼摸着下巴，“那有没有可能，他们像整容一样，但只是在脸部上动了一些细节，就像李彬一样，毕竟我们不可能去找几十年前的人吧，他们都死完了，总不能去刨人坟。”

　　高知宇“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缺德吗？”

　　裴鱼“你是不是一天不说我难受是吧？”

　　高知宇“你那只耳朵听见我说你了？”

　　裴鱼“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高知宇“哦？然后呢？”

　　裴鱼一梗，他确实不能拿高知宇怎么样，在心里给高知宇又记一笔。

　　两人不说话，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了，莫名的有些尴尬，高知宇咳了一下，“既然找到了，就走吧”

　　裴鱼只好放弃和他争吵，跟在他后面出去了，但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两人回到工作室里，裴鱼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众人回头看他，裴鱼看了眼手机。

　　裴鱼“不好意思，我有一个客人要接待一下，先走了。”

　　裴鱼内心庆幸终于能不用看高知宇那张脸了，刚要抬脚走，高知宇声音响起。

　　高知宇“你除了警察这个职业，还有空闲干别的副业?”

　　裴鱼“组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说好听点是实习生，说不好听就是来给你打杂的，在说了肖局允许的。”

　　说完不管高知宇脸色怎么样，快步走出去。

　　高知宇看着他的背影，陈意感觉空气中有股火药味，连忙转移话题。

　　裴鱼进了医院，坐电梯往九楼上去，等到了裴鱼调整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裴鱼微笑说“今天来的很早。”

　　一位文文静静的年轻人站起来，向他打了声招呼。

　　裴鱼“最近感觉心情怎么样。”

　　那人摇了摇头，开口声音很轻“裴医生，我是不是很没用。”

　　裴鱼“为什么这么说。”

　　“明明你在努力的开导我，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别人一句话就能把我最后的防线击破。”

　　裴鱼“这不怪你，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坏。”

　　“可是，有时候我觉得我像神经病一样，别人的一点不好的目光就能杀死我。”

　　裴鱼声音中带着柔和，“那我们换个角度去看世界，假如这世界是个巨大的精神病院，分轻微、中度和重度。”

　　面前的年轻女孩不解的看着裴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裴鱼见面前的女孩疑惑，又开口道，“而你就是那个唯一的正常人。”

　　听完裴鱼的话，女孩更疑惑了，“我...是唯一的...正常人?”

　　裴鱼“那我换个说法，你面前摆着一碗汤，旁边是筷子和勺子，你会选择那个？”

　　“当然是勺子。”

　　裴鱼“可周围的人都用筷子喝汤，而你是那唯一用勺子的人，你会觉得他们怎么样。”

　　“很...另类”

　　裴鱼“你看这不说明你是正常的吗？”

　　“我...”面前的女孩明白了什么，眼角流下了眼泪。

　　裴鱼递给她纸巾，“所以说，不要用别人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要用自己的眼光去看这个世界。”

　　女孩抽气的看裴鱼，裴鱼为了不让她在哭下去，岔开话题。

　　裴鱼“别哭了，女孩子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你可以给我说说你最近发生的事，我当你的听众。”

　　“可是我的时间不是要到了吗？”

　　裴鱼朝她露出调皮的表情，“我可以陪你聊很久，这是我两的秘密，你可别跟外面的人说。”

　　女孩露出笑容，突然女孩愣住，手扣着手。

　　“裴医生，假如...假如你参加了一场游戏，但后面你想退出，但游戏规则不允许，退出了就要被杀，你会怎么做。”

　　裴鱼脸色凝重，“你参加这场游戏了?”

　　女孩怯怯的的点头，但又摇头，“我没干什么坏事，是他们威胁我进去的。”

　　裴鱼“他们?”

　　女孩意识到自己说出来了，很害怕的撰着衣服。

　　裴鱼“没关系，我们不聊这个，聊点别的吧。”

　　等把那女孩送走，裴鱼叹气，没想到进特案组的第一位客人，就这么劲爆，还有可能和案子有关。

　　裴鱼再次叹气，真是生活不易，砸锅卖铁养自己。

　　等裴鱼回到警局已经开晚上了，而陈意他们还在加班，裴鱼坐回自己的工作位上，从桌上拿起棒棒糖。

　　剥开了糖纸，将糖塞进嘴里，高知宇揉着眉心进来，看着裴鱼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

　　开口就火药味十足，“见完你那位客人了?”

　　这声音把在一旁打瞌睡的洛川给吓醒了，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裴鱼不理会他声音的轻重，“声音小声点，外面还有工作的人。”

　　高知宇“你也知道有人到现在还在工作。”

　　裴鱼“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高知宇“也不知道肖局为什么要把你招过来。”

　　裴鱼笑着看他，“这恐怕你得去问肖局了。”

　　陈意赶忙出来插话，“头儿，几年前的事查到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空气瞬间安静，尴尬的洛川恨不得能一秒入睡。

　　他可没有陈意那勇气，工作室里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什么开关，两人又吵起来。

　　裴鱼那保持不变的笑容，让高知宇看起很不爽，心理道这人惯会装。

　　高知宇“说”

　　陈意“头儿，前几年那起案子和现在这起案子，相似之处就在于都是学生，且样貌长的相似。”

　　高知宇皱眉，“我们关注点放错了。”

　　陈意和洛川不解的看着他，裴鱼在这时开口，“从一开始我们就被牵着鼻子走。”

　　王博“哦！我知道了，这个案子是从学生身上开始的，而我们关注的却是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

　　洛川“对哦！我们一开始就是要查凶手，结果扯出那么多事。”

　　裴鱼点点头，“不错嘛，你们反应挺快的，就是不够细心。”

　　高知宇“这么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错了，为什么不说？”

　　裴鱼“我也是在刚才知道的，在说了就算我提前知道了，告诉你，你会相信吗？你只会觉得我又在看面相，没有什么依据证明我的话。”

　　高知宇冷眼看着他，裴鱼不得不说高知宇生了张好看攻击性又强的脸，也很有压迫感，压迫的让人心悸。

　　但裴鱼觉得在好看也比不上他的脸好看，他不就是有压迫感吗？他裴鱼怕过谁。

　　根本不带虚的，就很叛逆，谁还不是个帅锅，但裴鱼觉得还是收敛一点，并不是因为他官比裴鱼大。

　　要是惹高知宇非常生气了，他会不会像电视剧的霸道总裁封杀我?虽然他不是总裁，但也是个少爷。

　　而自己才来没多久，感觉自己很吃亏。

　　高知宇见裴鱼又走神了，殊不知自己在裴鱼心里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要是知道高知宇指定得给他两拳，裴鱼思绪渐渐的回笼。

　　看他们还在讨论案子，都有些无聊了，裴鱼撑着头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他们。

　　在次灵魂出窍，思绪回到那天去KTV救出那人的时候，裴鱼想去触碰后面暗处的黑影，却被无形的力量给弹回来了。

　　而在自己伸手去抓的时候，慢慢陷入黑暗，旁边零零散散的碎片画面都是他打开箱子的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

　　裴鱼惊醒过来，头疼的捂住脑袋，抬头看时人都走完了，只剩下高知宇，裴鱼看这样子是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

　　高知宇出声打断裴鱼还没飘回来的魂，“醒了?醒了就赶紧回家吧。”

　　裴鱼“都半夜了，我回家不安全，在这里将就了。”

　　说完裴鱼伸个腰，朝高知宇走去，高知宇从始至终都没抬眼看他。

　　裴鱼也无所谓，高知宇虽然和自己不对付，但还是拎得清的，从上次写检讨的事裴鱼就可以看出来。

　　裴鱼坐在高知宇旁边，瞅了一眼高知宇旁边零零散散的案子资料。

　　高知宇“你要是闲得无聊，就滚过去睡觉。”

　　裴鱼“我这是想帮你。”

　　高知宇“帮我？你能帮我什么。”

　　裴鱼“你这样说我让我很伤心诶。”

　　高知宇放下手中的资料，看向裴鱼，“那好，请我们裴大心理学家发挥你那丰富的想象力，来说说。”

　　裴鱼“你在阴阳怪气我。”

　　高知宇“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裴鱼瘪嘴，“不信任我的会遭到诅咒。”

　　高知宇无语，“这边建议你去改行。”

　　裴鱼随手拿起桌上的资料，“改行有什么用，挣得还不是没多少，话说这个案子，从开始到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偏离了轨道，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查。”

　　高知宇挑眉，“在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下一步改怎么做了吗。”

　　裴鱼“你还真是无趣。”

　　高知宇懒得说他，“所以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做。”

　　裴鱼翻了翻手上的资料，“一切原因不是从李彬身上开始的吗？那就从他周围的人查起。”

　　高知宇“所以你说明天去学校。”

　　裴鱼没有在说话，表情就像在说反正你又不相信我说的话，说那么多干什么。

　　高知宇还是眼不见心不烦，走向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