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处不厌》月心相意

22、遵从内心的冲动

　　计划离开村子的前一天，两人打算傍晚去村头温泉边泡脚，白天没有其他安排。于是他们早上睡到了自然醒，林雅化了美美的妆，换了漂亮的衣服，打算在村边的草原上转转，拍一些照片。宫澈也脱下了半永久的冲锋衣，换了一身休闲装，打算留下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照片。
　　吃过午饭后，两人沿着村里的大路朝村南边走去，那里是大片的草原，有牦牛在吃草。
　　两人边走边拍，拍了没几张就看到条小河，于是玩儿性大发。宫澈将相机挂在脖子上，准备跨过去，他个儿高腿长，很容易成功了。林雅也想试试，但有点怕，宫澈看到了她眼神里的犹豫，于是在对岸伸手接着，并鼓励道：
　　“跳吧没事，我在这接着你。”
　　于是林雅不再犹豫，后跨一步积蓄力量，大步向前跳了起来。
　　成功了！但踩到河边碎石差点崴了一跤，幸亏宫澈反应快抓住了林雅的手，要不然很可能倒到河里全身湿透。要知道在高原上，即使是夏天中午，全身湿透也是很冷的。
　　宫澈紧紧地抓住林雅的手，把她拽了过去，林雅也反应敏捷，紧紧抓住了宫澈伸出来的手。由于惯性，被拽过来的林雅没有站稳，微微向宫澈的臂弯倒去，宫澈顺势环住她的腰，帮她恢复平衡。
　　动作很快，拢共不到5秒钟。
　　站稳后的林雅松了口气： “哎呦，吓死我了，幸亏你抓住了。”
　　宫澈也下意识回答： “好险，差点跌倒。”
　　宫澈的手一直环在林雅的腰间，即使恢复平衡后的林雅在有意拉远他俩的距离，但宫澈的手一直环着，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林雅发现了这个问题，抬头看向宫澈的眼睛，才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看到这样直勾勾的眼神，林雅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但躲闪容易暴露自己的心虚，于是她强装镇定，看向他的眼睛，问： “怎么了？”
　　宫澈依旧看着林雅，有点坑吧地说： “我…刚刚…我…想抱你。”
　　林雅听到这句话，脑袋炸了，心跳疯狂加速，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只不过眼神开始不受控制地躲闪： “啊？你突然在说些什么？”
　　宫澈却很冷静： “我刚刚也在震惊我的这个想法，但它确确实实地产生了，而且我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我想我的身体比我的脑子先觉察到了（所以一直不放手）。”
　　林雅没懂，或者说不敢联想，怕自己自作多情反倒尴尬，于是决定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他的话： “ok，既然你都说想抱了，那就抱抱。”说罢伸手轻轻环上他的腰。
　　宫澈获得了许可后，慢慢将林雅搂向了自己的怀抱，两人间的距离由30公分到10公分，最后紧紧地贴在一起。
　　两人的心跳都在疯狂加速，林雅害羞到不敢抬头看他，一个劲儿地低头，脸几乎埋到了宫澈的胸前，但一直在压抑自己，努力保持理性，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这段宝贵的友谊。宫澈则继续观察着自己，随着手臂收紧，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无法控制，且产生了想要亲她的冲动。于是宫澈在这一刻明确了自己的感情。
　　宫澈开口： “你想和我谈恋爱吗？”
　　林雅吓得推开了宫澈： “你……你……突然说什么胡话？”
　　宫澈被林雅的动作吓到了，脑子其实从刚刚起就一直不在线，只是想到啥说啥： “我不知道，突然上头了，就这样。”宫澈有点耍赖的语气， “已经这样了，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
　　林雅突然有点生气，开始质问： “你干嘛呀，恋爱失败可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好不容易有个谈得来的朋友，你舍得吗？”
　　宫澈也有点生气，理智开始恢复： “你为什么总是往消极那一面想呢，万一成功了呢？你敢说你没对我心动吗？”
　　林雅一惊，被问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宫澈小眼儿一转，开始调皮： “不回答就是默认咯。”
　　林雅想要说点什么，但脑子里乱糟糟地：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珍惜我们的友情，希望能持续下去，像我和莫孜一样。”
　　“那好，你之前说你和莫孜的关系好到让你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那我呢。”宫澈的理智完全恢复，像个辩手一样直击问题要害。
　　“你……你……”林雅不知道怎么说，顿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 “你确实是我最好的异性朋友，我不想失去你，希望我们在漫长的人生中能长久地陪伴彼此，但爱情太短暂了，要想长久，友情更可靠。”
　　“但这不是你单方面能控制的，我想把它变成爱情，你同意吗？”宫澈变得异常坚定且有魄力。
　　林雅更生气了，扭头就往前走。
　　宫澈连忙追上： “诶？你干嘛走了？你说话呀。”
　　“我说什么呀我，烦死了，你都这么说了，我同意的话，就变成爱情，不同意的话，也回不去友情了，我有选择吗？”林雅边走边气愤地说。
　　跟着的宫澈反应了过来： “那你就是同意咯。”
　　见林雅不否认，宫澈狂喜，上去抱起林雅在广袤的草原上转圈圈，笑声向四面八方传去。林雅被转晕了： “你快放我下来，晕死了。”
　　宫澈停了下来，林雅晕乎乎地，双手抓着宫澈的臂膀保持平衡，闭着眼睛减少眩晕感。宫澈看着对面女孩红扑扑的脸颊，又没忍住，直接朝着她的脸蛋嘬了一口。
　　林雅一惊，然后笑了: “你今天真是疯了。”
　　“哈哈哈，可能缺氧缺到脑子短路了吧。我不管，反正今天起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在暖阳的照耀下，在潺潺的流水边，在空无一人的草地上，在牦牛的见证下，一对恋人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