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处不厌》月心相意

20、川西之行——释放自我

　　飞机降落在了稻城亚丁机场，这里是距离理塘最近的机场，到县城还需要开车两个小时。一下飞机，林雅和宫澈都没觉得难受，生龙活虎，两人非常庆幸提前做了准备，要不然短时间内三四千米的海拔变化很容易让身体产生不适反应。
　　坐上林雅提前联系好的车，两人开始前往理塘县城。即使是在高海拔的山区，七月份也是青葱翠绿的夏季。由于盘山公路只有一边是远景，另一边只有山体，林雅不由自主地倚着坐在右边的宫澈，望向窗外的远山，群山都被青草覆盖，时而有白色的巨大字体进入眼帘，汉字与藏文都有，多为标语或祈福文字。宫澈兴奋地观察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世界，林雅则陷入了回忆，旧地重游，当时的记忆在脑中闪过，与眼前的画面交错，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过去。
　　然而，路程刚过半，两人都开始觉得头疼，果然没人能逃脱高原反应的折磨。见怪不怪的司机师傅解释道： “你们两个高反了，坐飞机来的，一下子适应不了这么高的海拔，到理塘吃点糌粑喝点酥油茶会好转一些。”
　　这种头疼感一直伴随着初到理塘的前三天，第一天晚上甚至不吸氧就睡不着觉，还好林雅有经验，前几天订了有吸氧设备的酒店，等两人可以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健步如飞了，才换成当地居民开的民宿。县城不大，民宿就在县城CBD—仁康古街上，是林雅熟悉的阿妈开的。阿妈当然已经不记得林雅了，毕竟好多年没有来，但林雅依旧记得阿妈，手机里还保留着上次在广场上跳锅庄时和阿妈的合影。
　　一看到合影，阿妈就非常热情地招呼林雅： “哎哟哎呦，想起来了，那年夏天特别多年轻人来，小女孩们都可好了。”注意到旁边的男生，阿妈自然地寒暄起来， “这是带男朋友来了吗？”
　　林雅笑笑，解释道： “不是，带朋友来玩儿，放松放松。”
　　旁边的宫澈戴着口罩，用笑眼示意： “对的，来玩一玩。”
　　阿妈看了这么多游客，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内地游客的共通点，那就是平常生活压力大，来这里能忘记烦恼，过另一种生活，于是略带嘱咐的口气对宫澈说： “在理塘，白天去东山顶逛逛，晚上跳跳锅庄，什么都不用想。阿妈每天早上会准备糌粑和酥油茶，你们记得下来吃。”
　　于是两人将行李放回各自房间，开始在理塘四处游荡。林雅由于来过一次，对大部分地方和一些风俗都比较了解，于是扮演了导游的角色。宫澈跟着林雅去吃牦牛肉火锅，去吃超好吃的刀削面，去厨师手艺巨好的川菜馆，去东山顶上撒隆达，去寺庙转经。很快，宫澈知道了转经一定要顺时针，嘴里会学着转经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念一句咒语。由于他俩每天白天在高原上暴走，二人的食欲异常好，每天的一大爱好就是探索理塘有什么好吃的；到了晚上，他们通常会先在民宿里和阿妈以及家人们聊天喝茶，等到锅庄开始了就一起出去跳锅庄。锅庄看似复杂，其实不难，不管会不会跳，只要进去了，跟着大家边转圈边学动作，很快就能跳个大概。宫澈学舞蹈出身，适应得尤其快，不到两圈就跳得有模有样，林雅虽然之前跳过，但仍旧会出错，不过她无所顾忌，主打一个肆意妄为、开心自在。
　　或许是因为氧气稀薄，大脑无法高速运转，也或许是因为身体很累，精力不足以支撑脑力劳动，宫澈大部分时间都不会想起山下的一切，越来越关注当下，放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