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想当皇上》柒霖霖

11、第 11 章

　　在老教主故去的两个月后，青蛇使乔一心在朝堂上朝老教主进贡了一枚丹药，说自己纳极阳药物制成，女子吃下历经两日痛苦历变可蜕变成男子。
　　彼时摩罗斯正好在宫内探望老南疆王，二话不说就被请了过来，在朝堂上被迫灌下了这颗丹药。老南疆王派人押下乔一心，说我已经是快死的人了，我不介意多几个人陪葬。
　　这个丹药很苦，摩罗斯放进嘴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死了，整张小脸被苦得煞白，都不用演，整个朝堂上都看得见圣女流泪的模样。不过圣女被送下去之后，摩罗斯嘴里的丹药也快吃完了，嗯，芯是甜的。
　　乔一心在牢里待了两天，饿得不行，两天后躺在干草上等死的时候听见一阵明朗的声音，摩罗斯已经换上了一身男子的装束，长长的头发辫成了辫子绕在脖子上，他冲着怨妇一般的乔一心吹了个口哨，说来人，还不快放了下任圣女。
　　不管什么事，有了诸多人证和圣兽的加持，总会变得很合理，就连乔一心也没想到百姓会这么轻易接受她真的造出了变性别的药并且他们的圣女真的成了王子还马上要继承王位了。
　　第二个月，乔一心正式成为圣教唯一的圣女，老南疆王亲自祝贺并且送上了贺礼，同月老南疆王宣布让位给其子摩罗斯。半年后，南疆今年的作物收成相当好，大家纷纷称赞圣女和新王以及上天保佑。老南疆王也就在丰收的歌谣里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
　　“终于可以满意地去见老友了，他受苦了。”老南疆王在闭上眼睛前感叹了一句。
　　大家都只当是他后继有人可以去见旧友了，但只有乔一心明白，老教主这次是真的可以去见他的好朋友了。
　　摩罗斯作为“儿子”自然是要守着灵枢的，圣女与教主于理要轮流为灵枢祈福，但是因为圣教内青龙使和玄武使空缺已久还没有新人接上，圣教事务繁多，祈福的事就交给了圣女来做。
　　乔一心那种性子，一般都是装装样子，没想到这次居然真从头到尾诵念了那段连摩罗斯也没背下来的祈福长诗。诵念完夜已经深了，摩罗斯支开宫女说想单独陪陪父皇，又看了看身边无比虔诚的乔一心，说你怎么对这个老头这么尊敬，我之前都没看出来。
　　乔一心说哎，可能相处久了有点舍不得吧，毕竟他对我真挺好的。摩罗斯说我记得你之前对他一般般的，你圣女祭典那天他给你送了什么，你那之后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乔一心说你记得我刚来那天吗，我们在圣教门口的水潭边见过一次，你记得我那天穿的什么吗？
　　乔一心没指望他记得，不过摩罗斯却点头，说我记得，你穿的红黄色的裙子，绿色的披帛，像一只小锦鲤从外面游来南疆。
　　乔一心听罢愣住了，默默把头埋进膝盖，好半天才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小声说，他那天送我的礼物就是那套衣服，我以为沐浴后那套衣服就被丢了，还伤心了好几天，那是我很喜欢的一套衣服，是我接到和亲圣旨之前我爹娘亲自给我挑的款式，我弟弟给我挑的颜色，那条绿色的披帛还是季非誉挑的。
　　摩罗斯笑眯眯坐在她身边给她擦眼泪，说你哭什么，哭起来就不好看了。乔一心嘟囔着本来就不怎么好看。摩罗斯说哪有，我们南疆可盛产美人了，你随便让人问问我们现在的圣女美不美，大家肯定都说美死了。乔一心被他逗笑了，说行，我信了。
　　圣教在新任教主的打理下蒸蒸日上，虽然旧大将军沦为了傀儡，但也足够新任大将军和副将把军内事务处理妥当。新任南疆王和圣女为圣兽天授，做了不少南疆人从未接触过的变革，南疆新任大将军也骁勇善战，居然打出了一点名声。
　　乔一心原本想着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毕竟她也找不到任何能回去的理由，做个伪南疆王也算了了心愿。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机会季非誉和乔李唯送到了她的面前。
　　乔一心收到使者快马加鞭送来的三封信，自己父亲一封，乔李唯一封，季非誉一封，不过严格来说季非誉那封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南疆王摩罗斯的。
　　摩罗斯看完信差点从王位上笑到地上，而反观乔一心，她的脸黑得仿佛能够滴出墨来，像个河豚一样，摩罗斯应该多说一句话她就炸了。
　　于是摩罗斯憋住笑不说话，乔一心生了会闷气自我排解了了一下后噌得站起来，和使者说回信我就不写了，我有东西要你带回去，直接交给我爹就行。然后把两封信揉成团丢在地上站起来就走了。
　　摩罗斯让人先带使者去休息，然后早就按捺不住的八卦之魂立刻让他扑上去张开那两几张纸看看都写了什么。
　　摩罗斯本来就是半跪在地上看的，看完那两封信直接笑到肚子疼，笑得在地上打滚起都起不来，心里边想着要是乔一心看到季非誉的信会是什么反应。
　　乔一心的东西很快准备好了，还来找摩罗斯说她准备好了，什么时候他召见使者的时候和自己说一声自己会拿过去。摩罗斯有点意外，说你直接派人给过去就行了，为啥还要我专门召见。这一句话就把乔一心点炸了，这位小公主第一次在南疆表现出了自己的刁蛮任性，尖叫着我不管啊，你就得在旁边看着，你就得看着我给！
　　为了安抚乔一心的摩罗斯只得紧急又召见了使者，说圣女的东西到了，需要他来拿一下。
　　其实使者倒是理解这种事会专门在台面上进行，一心公主已经坐到了圣女的位置，南疆王自然会担心她走漏出什么消息，这个东西又是交给宰相大人的，慎重点是很正常的事情。
　　使者从乔一心手里接过的是一个木盒，使者轻轻掂了一下，除去木盒本来的重量说明盒子里并没有放什么特别重的物品，倒是南疆王看着这个木盒的神色有点晦暗不明，大概这里面是挺重要但是是南疆王也没有理由插手的东西。
　　其实使者并没有猜错，那个盒子摩罗斯当然认识，乔一心把它保存得很好，哪怕是她这种不会自己动手整理房间的人，也会定期认真整理盒子里的东西并且保持清洁。盒子里是乔一心在当上圣女那天从老教主那边失而复得那套裙子。
　　摩罗斯喉咙动了动，叫住了要退下的使者，说我就不回信了，回去告诉你们的新王，我们两国本就签署了协议，也不必派兵试探，他的加冕礼，我们南疆礼应去朝贺，为表同盟的衷心，我同圣女亲自前去，并且送上一份大礼。
　　听见这话的乔一心猛得回头看向摩罗斯，这是个她回去的机会，但并不是她回去的好机会，摩罗斯没有必要做这个决定。
　　在大家退下去后乔一心也自然对这件事提出了质疑，摩罗斯说你先别急，我这封信你还没看呢，你不看看吗？乔一心说他能放什么好屁，乔李唯不是说了，季非誉其实是太子，当年假死，我走了以后恢复身份，现在老皇帝死了，他继位了，无非就是立立威的屁话呗。
　　摩罗斯摇摇头，把那封信递给乔一心，说你自己看吧。季非誉的字迹乔一心还是很熟的，三两下就看完了这封信，沉默了一会儿手指都要把信纸捻破了，才开口说，他是不是有病？他说他想让你们把我还回去？就因为老南疆王死了？你给我把那使者叫回来，我来写回信，我跟他说南疆就没有什么老南疆王，就只有这一任王，我现在是圣女兼王妃过得开心得要死我才不会去。他还不如乔李唯呢，乔李唯这个傻子都知道说姐你别担心我马上当大将军了，回头我征战南疆风风光光让你回来。
　　“干嘛不回去。”摩罗斯伸手拉她坐下，“你们那边不是有个传说是鲤鱼跃龙门，时机差不多了我的锦鲤姐姐，我该陪你回去跃龙门了。”
　　乔一心没有说话，她回去算什么呢，算一心公主？算南疆圣女？其实就如同就她爹在信里说的，不管她以什么身份回去，只要她活着回去了，她的身份就一定是个背叛者。但如果就像她爹一直教诲的呢，如果她死在南疆，死在回去的路上，而且凶器还是来自某个季非誉眼中钉的臣子府上，那季非誉心情好的话，可能会让史官把自己写进史书，用几个字概括了自己的一生。
　　“其实没关系的，哪怕只是回去道别一下也好。”似乎是察觉到了乔一心的心情低落，摩罗斯蹲在地上，把头搁在了乔一心的腿上，“我们还可以回南疆。”
　　“什么道别，刚刚已经道别过了。”乔一心露出一个笑容，轻轻拂开摩罗斯柔软的乱发，“还有，现在怎么能说回呢，应该用辱才是了，等我真做了皇帝，到时候再用回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