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运夫》兰生一梦

18、第十八章

　　18
　　唐凌等了半天李岳也没问话，只得自己看着他的眼睛，咬词清楚地告诉他：“现在，你的身体里就有了这么一个奇迹。你怀孕了。”

　　李岳愣了愣，僵硬地扯了个笑容：“唐凌，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唐凌脸色凝重地说道：“李岳，我没和你开玩笑。”

　　“靠！我操你妈！”
　　李岳一下子爆发了，狠推了唐凌一掌，骂道：“唐凌，你他妈的庸医！老子是男人！真以为老子同性恋就跟女人一样了啊？！
　　”
　　唐凌被推得摔在地上，那是前面肚子也疼，后面屁股也疼，佝偻着身体忍痛说道：“李岳，你别激动啊，小心流产。”
　　还没说完就知道坏事了，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活脱脱的自掘坟墓！

　　李岳听说那更是气上加气，直接走过来拿脚踹他，恶狠狠地说：“流产？！今天小爷我踢得你流产好了。”

　　唐凌反射性地要抱住腿往后拉，幸好还没拉就又理智回来了，干脆一把扑上，干嚎道：“悦悦，疼死我了，你好狠的心啊！”

　　李岳满头黑线，这脚都还没踹上啊，就嚎得跟个杀猪似的。从唐凌怀中收回脚，李岳就往卧室走，想想还是不甘心，转过身来还是给了唐凌一脚，然后才满意地进了卧室，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唐凌一时没防备，被李岳给得了手，震惊于李岳的小心眼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重重地关门声响起才回过神来，幽幽地说了句：“孕夫的脾气可真大啊。”

　　这天晚上，卧室里一直没有声音，李岳更是一直没有出来过。

　　唐凌做好了饭，当然没做那道该死的莲米猪肚粥，轻轻敲了敲卧室门，小心翼翼地说道：“悦悦，出来吃点饭吧。饭做好了。”回答他的是重物砸在门上的声音，吓得他赶紧退下。

　　李岳其实没有唐凌所担心的那样胡思乱想，知道了结果，除了刚开始的暴躁，虽然知道唐凌不会骗自己，自己拿他出气有点理亏，但是也是个不错的舒压方式，他现在反倒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或者说，他CPU已经完全烧坏了……

　　不就是一孩子吗？

　　女人能生，男人当然也能生！法律都规定了的！男女平等！

　　再说现在女强人一大堆，工作压力家庭压力一肩扛，作为男人，当然应该帮女同胞们减轻一下重担嘛，比如说生孩子，比如说人造子宫，比如说海马……

　　KAO，我帮女人生哪门子的孩子？

　　都是启成的错，对，铁定是他的关系！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怀孕？还有汪籽宁！肯定是启成核辐射变异了，再不就是磕了什么生子秘药，再不就是用了印度神油！

　　妈的！至少怪他不带套！

　　李岳一晚上没吃东西，神经高度紧张之下也一点觉不出饿，模模糊糊地倒床上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诡异的梦。

　　睡梦中的自己沿着一条雾气朦胧的小巷子走着，黑墙白瓦的看着很是熟悉，认真想却总想不起来。李岳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想醒过来却努力了没效果，于是也只能等着梦魇过去。

　　巷子宽的地方有4,5米，窄的地方一米不到，估计3个人并排走都很难，李岳下意思地想着，弯弯曲曲的像是迷宫一样，让人觉得总也走不到尽头。

　　李岳耐着性子走啊走，直到隐隐约约地听见前面有小孩子的哭声。

　　李岳费力地睁大眼睛，雾气也渐渐地消散了，甚至出现了刺眼的阳光，长满青苔的湿滑角落里蹲坐着一个4,5岁左右的小女孩，长长的头发都垂到了地上，像层密实的帘子。脸紧紧地埋在并拢的腿间，发出几乎细不可闻的呜咽声，像只受伤的小狗一样。

　　李岳莫名地觉得心痛，蹲下身子，伸出手摸摸孩子的脑袋，想要安慰她几句，耳边就骤然响起了自己的声音：“小月，你哭什么啊？男孩子可是不能轻易掉眼泪的啊。”

　　李岳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是一个略微有点尖细的年轻女声，而且自己放在孩子头上的手白嫩娇小，一看就是属于一个年轻女人的。

　　那孩子也慢慢地扬起脸来，细眉大眼，婴儿肥的腮帮子上挂着两道水痕。李岳惊悚地发现这个“小女孩”长了一张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

　　“小女孩”望着李岳或者说是那个拥有一双白嫩小手的年轻女人，抽泣着说道：“姐姐，他们，他们说我是小怪物。”

　　“为什么啊？”还是那个年轻女声。

　　“因为我的长头发。”

　　李岳这才注意到“小女孩”，或者应该说长相酷似自己的小男孩，他留着一头微带波浪自然卷的乌黑长发，阳光下润滑如丝绸。

　　“他们还说我没人要，说我是怪物生的。”
　　或许是委屈，小男孩哭的声音更大了些，夹扎着含混不清的喊着：“我不是小怪物，我不是怪物生的……”

　　小男孩的声音大了些，但还是只比小狗儿呜呜叫的声音大了点，但是听在李岳耳里，就像针扎似的，甚至压下了刚才的惊恐，只剩下满心的怜悯和感同身受的伤心难过。

　　李岳，或者说是那个年轻女人，揽过小男孩拥在怀里，轻轻地说道：“乖，小月这么乖，怎么会是小怪物呢？而且小月是小月妈妈生下来的，怎么会是怪物生的呢？不要听那些坏孩子乱讲。”

　　“但是他们都这么说。”小男孩止住哭。

　　“嗯，”年轻女生顿了顿，“那你喜不喜欢你的长头发呢？”

　　“不喜欢。”小男孩回答得很快，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想女孩子。月月不是女孩子。”

　　李岳听到这里，在心下吐了吐舌头，你也知道啊。

　　“这样啊，”女声笑了笑，“那姐姐帮月月剪短好不好？”

　　“好。”小男孩答得更快，但是很快又说道，“可是爸爸会不高兴的。”

　　“不会的”年轻女声继续道,“月月的爸爸……”

　　……

　　“李岳，醒醒。嘿，李岳，你醒醒啊。”

　　李岳睁开眼睛，入目就是唐凌一张焦急万分的脸孔，还放大了就隔着个鼻子。
　　李岳一巴掌把他推开，“干什么呢？我睡得好好的。”

　　“你还睡得好好的？有像你这样睡个觉哭湿一脸的吗？我在外面就听见你做梦喊话。”
　　唐凌边说边庆幸自己根本没敢睡死，听到里面动静还一下找出了失踪多时的卧室门钥匙，不然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我喊什么了？”李岳摸着自己水淋淋的脸，奇怪地问道。

　　“那倒没听清，你在里面我在外面，再说，我又急着找钥匙开门，没怎么留意。”

　　李岳接过唐凌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仔细回忆了一下，猛地想起了梦里的场景。不想起倒罢，想起了才有点后怕。
　　突然又想到昨天唐凌酒后乱叫的事情，一时气不过，拿了毛巾抽他，“叫你说我是怪物！叫你说我是怪物！”

　　唐凌抱头鼠窜，一边心里还在感慨，这李岳还真是神了，不光能男人坏孩子，还会读心术。
　　偏偏最要命还是过了时的！好久之前的心思。这功夫却突然想到了，自己可真是倒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