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第 35 章 ...

  •   又到喜闻乐见的赛后采访环节,林屿作为今日的首席功臣与队长包子一起接受主持人筱筱的访谈。

      筱筱口齿伶俐,看向林屿的目光炯炯有神,“今日首场获得MVP的选手是PHOENIX-Zero,从几个星期前毫无反抗之力,到几个星期后打赢狼队,你是破局的关键,机会不是碰巧来的而是自己创造的,在你身上,我们能看到一名屠夫玩家的质朴的初心。无论如何,你都是今天当之无愧的MVP!有什么话想对我们的观众朋友们说吗?”

      林屿非第一次参与赛后,紧张也不似几周前那般无措了,就是视线还不能调度得那么自如,大多数时间看着身前地板,他语间满是谦逊,“能赢下狼队我也感到很意外,我也很感激赛事组能把第一场比赛的MVP颁给我,我一定再接再厉,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也请大家继续支持PHOENIX,谢谢!”

      紧接着主持筱筱又跟包子进行一番对话。下一个环节是有请幸运观众上台跟选手同台互动,还能合影留念。

      抽奖方式需要靠观众各自手持的号码牌,随着答案揭晓,一个英文首字母缩写为“LC”的观众获奖,主持人当即大声宣布。

      林屿明显愣了一下,身后荧幕上滚动的昵称让他感到有点儿头晕目眩,以为是错觉,直到陆川一身便装潇潇洒洒从满满当当的人海中挤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就再也不能平静,想自己再脆弱一点,好歹也要热泪盈眶了吧?

      比赛的这段时间里,他跟陆川各忙各的,见面很少。林屿明白陆川只是表面上表示理解,他心里也许还是不很明白自己在做在坚持些什么,可今天他能够提前招呼都不打一声地来看自己比赛,这就比什么口头上的承诺都显得实在和管用。

      主持筱筱热情地招呼上来的这位幸运观众,在场人都没想到观众里卧虎藏龙,陆川上身只一件三叶草的运动短袖衬衫,下身一条水洗墨兰色牛仔裤,颈上还挂一白色的头戴式耳机,身高摆在那里,脸蛋儿还长得极俊俏,气势不输当红的任何一个明星,露面就注定吸引众人眼球。

      看陆川今天穿的这么年轻漂亮,就容易让人记起他的实际年龄不过二十,林屿禁不住想,陆川,如果不是在他家里人的干预下暂时休学,这会儿也还是一个无忧无虑享受生活的大学生。

      说是和选手互动,女支持却连绵不绝地问着陆川问题,没人不喜欢帅哥,怎么会有人帅的这么天经地义,就哪怕他满嘴跑火车都是对的。

      陆川平时目空一切的高冷,到了台上却意外轻车熟路,面对主持流水般的攻势竟对答如流,毫无怯场可言。直到这时陆川还没跟林屿透露过他的家世,他之所以不畏镜头,也许跟他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他亲妈曾经是红遍大江南北的歌姬,小时候他妈的演唱会开遍全国各地,他去过不少,他又从很小时候就学习钢琴,有一点音乐细胞就少不了营销,有过当众表演的经历,他自然能在几百人的盯梢下谈笑自若、面色无虞。

      林屿离陆川几步之遥,听他在身侧漫不经心地搭着话不可不谓是一种享受,他嗓音低低沉沉,像润了块磁铁在喉,经过麦克风放大意外的好听。

      陆川说话间,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神脉脉而不经意地朝自己一瞥,里头载着的满是温柔和缱绻,甚至还有那么些个赤条条的勾引。

      林屿忍不住吞几口嘴里唾沫,肾上腺素疾速飙升,他竟然沦落如此了,只看一眼就会动情,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原来可以下流到这种地步,无条件的贪爱,他喜欢陆川早就到了不计尊严、到了谄媚和垂涎的程度,他快要不认识他自己。只感觉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想把所有人赶走跟陆川好好独处,那种尽管身在一处但是碍于台下无数双眼的烦躁里里外外折磨着林屿。陆川替他挡下观众席的大部分目光,他脸上的异样才没有被人放大。思念分秒俱增,无声无息地吞噬着一切,包括自己。

      意识抛到九霄云外,直到包子拿手指轻轻戳了戳林屿的后背,他才知道陆川正在和自己说话,也是这时他才猛地发现,陆川离他更近了,怕是连一人身位都不足。

      陆川露出一个轻易的笑,眯着眼睛问林屿,“这段时间在俱乐部过得怎么样?”

      林屿明白陆川在拿他夜不归宿忙比赛的事情揶揄他,也不敢诽腹,只能期期艾艾说道:“还行,大家都照顾我...”

      陆川像是气度不凡,歪了歪头,“这样啊,那你不要光被照顾,也要想着照顾照顾别人,你说是吧?”他说着换了只手握麦克风,刚好用紧挨着林屿的那只手的指尖隔空轻轻挠了下身边人的掌心,做完又若无其事地把目光移到台下,或许有人刚好看到他的小动作,或者只是因为他的目光,观众席掀起一阵骚动,有女生控制不住尖叫起来,都以为他在看自己。

      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但林屿亲眼所见,只感到连流过手心的空气都变得炙热而粘腻,他忍不住轻轻蜷起指节回应,想离陆川更近哪怕一丝一毫。明明什么都没有碰到,却好比手上被刺蜇了一下,林屿脸都红了,羞赧地把手藏到身后。

      陆川又偏过头看他,他双眸是黑曜石打造的,舞台灯一照泛着光,林屿从他余光里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那是他的倒影,想自己眼中没什么不同,也都是陆川,还具象般化了形,覆上自己。陆川灼灼的目光其实正是和他眼中的自己拥抱,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盖起一层迷薄的纱,常人不可见,且做久违的拥抱。

      这场秘而无宣的亲昵在无人知晓的时刻悄然结束,唯独把林屿烧得滚烫,想不清楚他怎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目张胆地做出这些事情,他明明什么都没有碰到,又好像什么都碰尽了。

      这一环结束,林屿面红耳赤目送陆川下了台,陆川好像有什么事儿,也没再坐回观众席,看他都没再看一眼,拎着外套就走得无影无踪。

      退回备战间,林屿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陆川来了,就应该现在见一见,他摸了摸衣服的口袋,发现手机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仔细一想才记起来有可能是落在了化妆间。他前脚刚走,被苏煜叫住,“哪儿去?”

      “手机不见了,我去隔壁化妆间找找。”

      苏煜迈开腿追上他,“那我陪你去吧。”他自然而然揽林屿肩,林屿稍微一怔,也没当回事,两人是齐头并进。

      推开门,林屿呼吸一滞,陆川正翘着腿坐在化妆台前的一把椅子上,纯白色调的桌上摆一束恬淡的黄玫瑰,陆川知道红玫瑰之于林屿刺痛的意涵,是他有心了,特地挑了束暖色玫瑰。

      几对目光交汇在一起,气氛变得格外怪诞,陆川是肉眼可见的不高兴起来,苏煜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意识到苏煜揽他的手臂收紧力道,林屿心虚地想要强自挣开他,苏煜是不想放,但林屿那判若明珠的眼睁作摇尾乞怜的样子,他好像就没有理由不松开,他心内是一阵怆然,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抉择到底伤人,氧气逐渐稀薄,还充满暗中比试的较劲,苏煜一双英俊的眉眼变得明显不愉,毕竟年长几岁的阅历让他按耐住伤感和愠怒,话不投机地警告道:“这里是后台,谁允许你随便到这里来。”

      陆川一脸倨傲,想这苏煜是瞎还是蠢,一把扯过林屿到他身边,冷冷地说:“我是赞助商,我说要进来看看,谁敢不放?”

      林屿笑得很勉强,“陆川,我今天赢了比赛,你也看到了,我们今晚出去吃吧?我认识一家不错的餐厅。”

      想他是义无反顾选择自己,陆川没有奚落他,攫过手旁的玫瑰,唇角含笑,口吻温柔,“我今天来,惊不惊喜?”

      这便是最极致的调柔吧,心里保留刚硬的棱角,只消看一眼就会被通通柔和消磨掉,半点不剩。

      林屿没怎么犹豫就点了点头,从他出现在台上的那一刻,林屿在想,这张梦寐以求的面孔总是那以死的魅力将他征服,不知曾几何时就已经被迷得五迷六道,一在陆川面前,哪还有半点矜持,他都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那边的片刻温存,在苏煜眼中看来像是年度最为悲伤的电影,他拳头绞紧,悻而怒道,“林屿!你他妈的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根本就不了解陆川他是个什么东西!”

      林屿是不懂,只当苏煜口不择言是在嫉妒陆川,他和陆川当人家面这样是不太好,这一点做人的底线他还是有的,心里泛起愧疚。苏煜是喜欢他的,可他心里早已经装满了陆川,也许不是现在,迟早有一天他要跟苏煜划清界限,苏煜人不坏,他值得更好的人相应去相爱。

      陆川不慌不忙,完全是胜券在握,强硬地让林屿跟他贴近,一点不给怀里人想别人的空间,低音带一点蛮横的感觉,“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说过哪些我的坏话?”

      林屿当机立断地摇起头,语气慌乱,“没...没有,这肯定都是误会...”

      陆川皱着眉饧着眼,看起来捉摸不透,却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误会?我怎么感觉,再放着你在外边野,你都要给我四面树敌了吧?”

      这还了得,林屿着急忙慌解释,“苏煜是我的教练,我们之间就是正常的工作关系,你别多想。”

      陆川不屑,“以后离他远点,能不见就不见。”

      未及林屿开口,苏煜顾不上心被狠狠敲打,质问陆川:“你凭什么限制他的社交?”

      陆川嗤笑,“就凭他是我的人。”

      苏煜再难克己,狠狠瞪陆川一眼,又见他旁边的林屿对着他摧眉折腰那样儿,心都碎了,凭什么林屿能对这样的人一忍再忍,这算个屁的爱啊!他苏煜好歹也是个光明磊落的翩翩君子,天天待在一起共事还总无事献殷勤,再窈窕的淑女也该上套了吧?怎么表了那么多次真心还是求而不得呢?这世界到底出了他妈的什么问题!

      没来得及大光其火,他兜里的手机响当当震动起来,苏煜忿忿地握起手机,想着挂掉算了,结果是他姐打来的。

      “喂,姐,我这边还有事......你说......我知道了......嗯,马上来......”

      挂断电话,苏煜不甘心地拉起林屿手臂,“我姐她现在人在机场,让我去接,我们一起去?你今天赢了狼队,一起去的话,我姐会很高兴的。”

      如果陆川不在,他下午本来也没有其他事情,给主理人接风洗尘的事儿他自是责无旁贷,但问题就在于陆川在场,那他真想不出弃陆川于不顾的理由。

      陆川显然不想他去,紧紧抓住他的另一条胳膊,苏煜岂肯轻易放手,两人较起劲来,林屿觉得自己就跟那拔河场上的麻绳一样,两头不讨好。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林屿艰难启齿:“苏...苏煜,我跟陆川还有话要说,是真走不开...你见到芮姐的时候,记得帮我问好......”

      高下立判,苏煜一下子泄了气,他眼里复杂的感情都要溢出来,林屿这辈子都不想去解读。

      门一摔,苏煜郁闷地一个人走了。

      摔门声戛然而止,屋里回归玻璃般易碎的沉默。林屿垂着头抠起手指,正好两个人,尴尬难独对,陆川光是蹙着眉不理他,林屿晓得刚才苏煜坏了他心情,可自己早就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他应该知道自己跟苏煜肯定没那回事,只是他脾气不好,习惯了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林屿伸手握住陆川的手,给他按摩起手指的关节,柔声道:“你今天能来,还跟我同台,我真的很高兴。”

      陆川似是无动于衷,心里在想全场一共500张号码牌,我一下从人家手里买进480多张,这么高的概率,不中才不正常。他想罢,下一秒倏地凑到林屿面前,他俊逸的美貌一下子放大,纤毫毕现,低声在林屿侧脸咬耳朵,“那你老实跟我说,在台上的时候,你想的都是什么?”

      林屿愣了一下,陆川近看眉目如画,还在他颊上扑哧扑哧喷着热气,他好一阵心跳,有些话他这个薄面皮的人真是羞于启齿。“没,没想什么...”

      陆川冷哼一声,忽然就变得冷漠不近人情,话也说得像是冷嘲带着热讽,“看来你是没想过要见我?也是,我看你最近一个人过的不也很好吗。”

      林屿颤抖着嘴唇,他没想到陆川会这么说他。“陆川,你就不能讲讲道理...?”

      这一句彻底惹毛陆川,他不耐烦地甩开林屿的手,“我不讲道理?这段时间我身边就他妈跟没你这个人似的,你还好意思让我跟你讲道理!”

      林屿更兼低声下气,“你别生气...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在忙着比赛,我也知道,你有公司里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我想着,只要等我们都忙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陆川冷冰冰道:“我想不了那么多,我就要现在。我问你,选我还是选你的比赛?”

      本来还想跟陆川分享自己胜果的喜悦,他却兜头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林屿不由得联想之前先锋的境遇,那时的先锋立场坚决,没怎么犹豫就和自己相处了多年的女友分了手,可他该怎么办,也和陆川提出我们处不来就算、从此一刀两断吗?

      他做不到。

      林屿悲伤不能自已,他语调近乎恳求,“陆川...别开玩笑了,行吗...?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陆川是半点不由人,语气更施几分威迫,“要么你回答我,要么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他说完也不管林屿,起身就要走。

      林屿呼吸急促,只觉得要窒息,他一把牵住陆川的衣角,其他的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但这种事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一定要这么为难我吗...?”

      陆川眸里满是无名之火,话也说得重,“你今天能跟苏煜勾肩搭背的,明天指不定就和他上床去了!还商量个屁啊!”

      “你说过的,我没有那个权力管你,那你又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林屿说完彻底力竭,他刚打完比赛,消耗掉的精力一去不复返,已经跟不上陆川吵架的节奏,他好一阵心累,面如土色,连腰也直不起来,向后退缩几步,也不再拽着陆川,任他去留,也许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陆川瞠圆了眼睛,“你他妈敢不敢再说一遍?!”林屿一句话像一根引线,刷一下点燃了他这个火药桶,在他看来林屿拉也不拉他,难不成是真的好日子过的多了想跟他掰?他来都来了,就没有无功而返的可能,他陆川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屿是没那胆子敢再说一遍,他脱力般一屁股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去才发现眼前漆黑一片,头痛欲裂。

      “你现在是真的能耐了,赢了几局破比赛就给你牛逼坏了,敢跟我对着干了?!”陆川像是一头被逼急了的野兽,恶声恶气折回,在原地一连转了好几圈,两边的拳头握的咯吱响。林屿心脏怦怦跳,也不敢轻举妄动,知道他现在烈着,一点就燃,一般的好话是绝对没用。

      林屿坐在那里抿唇不言的样子竟然勾起陆川的记忆。对,就是这样,就是这种表情,绝望愤恨无助......曾几何时,他爸也是这样子跟他妈吵架,父子俩如出一辙的话术、无出其右的争吵话题、十分雷同的反应弧线,最后结果以他妈拂裙离去而结束。他还清楚记得夫妻俩吵架最凶的那一回,他几个月连他妈一面都没见上。

      不好的回忆让陆川的心情变得更差,他悍然抄起桌上包装精致的花束,朝着地上狠狠扔了下去,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只是一朵朵黄颜色的玫瑰陈尸满地,花枝分离,也许空气中微微荡着它的暗香如故,但那狼藉的样子已是形神俱灭,覆水难收了。

      明明陆川来这里的初衷是好的,可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室内温度降到了零点,林屿还是想到要跑,陆川正在气头上,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挑起他更强烈的怒火,继续留在这里,最后难堪的只会是他一个人,那不如他先走一步,眼不见心不烦,既不会为难陆川,也不会接着折磨自己。

      林屿从椅子上爬起,疲惫地看一眼地上了无生气的黄花,闷头就要往外走。

      “我他妈真是闲了才会来找你,就说你两句还不乐意听了,也想摔门儿走人了?!”陆川说着忽然间冲上来,拽着林屿的手臂不放,反手拧到身后,林屿痛得哀嚎了一声,陆川从背后一把就将他怼到实心木门上,贴在他耳边寒声道:“你他妈是不是□□儿痒痒了?我他妈就是要对你的生活指指点点,我就是要管着你,你能把我怎么着?!”

      林屿本来就没什么精力体力,又被陆川架的死死的,一时气儿都不顺,一间化妆室挺大,光听他大喘气了,他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家畜、是可供捕食的猎物,捕猎的人就在他身后,步步紧逼,他无力反抗,静待死亡。

      陆川气得鼻不是鼻眼不是眼,那眼底的阴鸷久久挥之不去,林屿只觉得熟悉又陌生,或许真是他把陆川想得太好了,他们之间哪儿有什么柔情蜜意,从前的点滴温柔都是他用来套牢自己的手段,他存心摆明了在玩弄自己,林屿真的不知道,闹成现在这样,他们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他还有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

      陆川最恨林屿抿着嘴巴一声不吭的样子,当然他要是敢继续在他面前大放厥词,他就死定了,但是他现在一点不反驳,反而显得自己度量狭小,像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样。但陆川一点没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他没必要理亏,错的人从来不是他陆川。

      “还走吗。”陆川说话声寒气逼人,似有冰澌溶泄,伤人的五脏六腑。

      林屿冻得跟块僵掉的木头似的。

      俩人僵持了一会儿,宽松的队服裤带子一松,林屿心口一紧,陆川把他裤给扒了。

      后颈传来陆川唇齿的撕扯,那一片脆弱的地带又痒又痛,因他带着浓重的惩罚意味,没过多久就只剩下痛,他要是能亲眼看到,那里一定面目全非。

      林屿沉痛地闭上眼睛,就在此刻,陆川的前胸贴着他的后背,他如果再迟钝一点、宽容一点,是不是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说自己也曾和陆川亲密无间,但现在,为什么他的心就这么痛呢?

      在陆川不管不顾***的一瞬,林屿像是突然痛醒了,纵使他们靠的再近,最终也还是要渐行渐远......

      苏煜临走前吩咐过狮子他们,林屿在化妆间,说什么也要把他一起带回去。狮子知道苏煜是跟林屿一起去那里拿手机,心想不就是找个手机,多大点事儿,回头却发现老苏回来了林屿没跟他一起回来,再看老苏表情,那小脸儿黑的跟烧过的煤炭似的,抑郁的很。

      狮子为不辜负老苏的任务,理所当然就到后台去找,慢悠悠晃到化妆间门口,拧了好几下把手都转不开,不用说,里面肯定是有人在的,还极有可能当仁不让地把门堵了个严实,那***的响声不绝于耳,实心的木门若有若无地震动,分明是有人在...!

      狮子心里惊呼,“卧了个大槽,他妈谁?!”他狠狠揪了把自己的头发,强迫自己冷静思考,老苏去接芮姐了,刚才就只有林屿和老苏一起,屋里这架势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人,那......

      屋里除了林屿,还有个女的?!

      陆川一早就听见外头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他想着既然已经做了,那就更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索性是一不做二不休,林屿双腿**,猛地被抱起,脊梁骨完全抵住门扉,他身体撞到门板的时候,结结实实发出一声闷响,连他自己也不可抑制地哼了一声,一门之隔的狮子吓了一大跳,而后就是好一阵非礼勿听的面红心跳。

      林屿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哪怕半点声音。就算外面空无一人,他还是不能接受在这里和陆川做这种事,他忍到额上、背上全都是汗,眼眶说不出是泪腺失灵还是疼痛感染红的,陆川却一边横冲直撞,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跟我说实话,我*的你爽不爽?”

      碍于隔墙有耳,又想着给自己留下最后那一点该死的自尊,林屿没有说话。陆川也不惯着他,拿手钳住林屿的**,他练过搏击的人,手上哪里是一点力气。***攥在别人手里,是男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他难受地哼唧了几声当作应承,陆川才一下子放开,林屿喘息声更大。

      陆川越发没了正经,高亢的情欲刺激不止一人,轻而易举就击溃了一切无关痛痒的是是非非。

      “卧槽,这么猛?!”狮子母胎单身的一个人,哪里想在比赛的场馆听见活春宫,他狠狠掐一把大腿让自己清醒,也明白再容不得自己胡思乱想,就跟撞见爸爸妈妈偷吃夜宵那么害臊,这是大人们的事情,谁懂他内心深处的童真!

      真相只有一个,妈呀,林屿在打炮!!!

      “我去,林屿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私底下什么都来的,居然还他妈这么猛,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狮子一步三叹、一步三回头地悻悻走开了,复命,复个锤子命!

      陆川发泄完,长手一伸从桌上摸了几张抽纸,胡乱替自己擦了两下,三两下穿上衣,叫林屿看清楚现在狼狈的只有他。

      林屿身体发虚,两腿发软,腰疼得要命,玩了这么长时间的游戏,他颈椎其实也很容易酸,可是一想到就算他现在半死不活,陆川连扶一扶他的打算都没有,心里更加沉痛。

      他瘫在那里动弹不得的时候,陆川捡起地上的衣物,一股脑丢在他身上,冷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脸,“我还有事,先走了。”

      门被打开,又轰然阖上,那种突然光明又黑暗的瞬间让林屿有种一了百了的苍白感,那种痛苦他没办法跟任何人说,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陆川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林屿躺在墙角沙发,手指无力地给裤子的系带打着结,平时系腰带这么简单的动作,怎么他现在做起来就这么困难。

      头顶的天花板空荡荡的,屋里很安静,安静的林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心里那个郁闷呐,想自己今天赢了比赛,台上光鲜着,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窝囊,不想出去见人。与其说他变成这样全拜陆川所赐,但其实把自己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他怎么就这么贱呢......

      高架桥上,苏煜不遗余力捶了下手头的方向盘,车喇叭狠狠跟着叫了一声,响的人更加心浮气躁。

      傍晚五六点的时候,正值交通高峰期,高速路上堵成无序的乱码,半天一里路都没开出去,四围的车流围城似的铜墙铁壁,就算车里开了空调,也还是叫人怎么坐都不舒服。

      苏芮后排坐着,省系安全带,睃了一眼苏煜,边补妆边说:“怎么了?让你来接我你这么不爽?”

      苏煜面色不愉,还是矢口否认,“没有,堵的我心烦。”

      “我说什么来着,这个点上高速肯定要堵,你什么时候这么照顾俱乐部了?非要回去吃晚饭...我们要是刚才在机场附近找个地儿吃饭,现在就不用这么糟心。”

      “你这么久没回去,就不想俱乐部里的人?他们可都想着你呢。”

      苏芮赏他弟弟一个标志的白眼,“他们跟我非亲非故的,我想他们干嘛?再说了,我在的时候他们能躲就躲,我不在,他们该偷着乐吧。”

      苏煜干笑两声,姐弟俩小时候穿一条裤子长大,就是看不见苏煜正脸,还能听不出她弟声音里的端倪?

      苏芮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一语道破,“说吧,什么事儿?我是你姐,你亲姐,你要是有哪一天能在我面前藏得住事情,那太阳就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苏煜听到这,心里是五味杂陈长吁短叹,知道自己隐瞒不住,没好气儿地说:“我要说是跟陆川有关系呢?”

      苏芮不满意眼线擦掉准备重画呢,听她弟弟这么一说,手一抖,眼线笔差点没剌到眼睛里,她怔了一怔,脸上满是诧异,“你怎么会跟他来往?”

      “不是我...”苏煜看前面的车辆缓缓松动前驱,刚要一脚油门,结果大前方还是堵得水泄不通,苏煜猛踩了个刹车,苏芮怨声载道让他慢一点,又嗔怒着说:“你倒是把话说完啊,婆婆妈妈的,我还以为我有个妹妹!”

      苏煜也气,“我不是专心开车呢嘛!你非要我说是吧?行,陆川现在跟你看上的那个林屿好上了。”

      苏芮不可谓不是化妆的好手,只是现在她手变得有些顿,她眉头上扬,“哦,是吗。”

      苏煜跟自己绝对信任的人说出来其实心里好受不少,他目不旁视地看向前方路况,交警出动,这下应该是真的疏散好了。“骗你干嘛?”

      苏芮转手就是一个栗暴,“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就算他们在一起了,你又郁闷个什么劲?”

      苏煜吃痛,也没手捂头,“姐,我开车呢!”

      苏芮在后座沉吟了好久没说话,再开口像是质问灵魂,“你跟姐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林屿?”

      苏煜不置可否,手指却暗地里扣紧了方向盘。

      苏芮也不再多问,眼神却是愈发阴狠惕厉,而且绝对不是那上扬的灰棕眼影导致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