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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梦里。
      小骨跪着地上,满头大汗,浑身颤抖:求你不要告诉我师父。”
      ……
      小骨跪在自己门前,痴傻狂乱的使劲磕头,额头血肉模糊,腹部被冰凌穿透,满地都是小骨流的血。
      “师傅,我错了,师傅,我错了,师傅我错了……”
      ……
      东方彧卿对小骨说:“白子画的毒并不是真的一点方法都没有,但是只有一个办法——炎水玉。”
      ……
      天牢里,他问:“为什么盗取神器?”
      小骨说:“小骨奉圣君之命,拜入长留门下,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收集神器。”
      一派胡言。
      他怎这么想,梦里的他也是这样说的。
      “再问你一遍,为什么盗偷神器!”
      “圣君之命,不得不从。”
      ……
      小骨浑身是血,瘫在地上,满目绝望的乞求他:“师父,至少不要用断念。”
      ……
      “白子画,我身上这一百零三剑,十七个窟窿,满身疤痕,没有一处不是你赐我的,十六年的囚禁,再加上这两条命,欠你的,我早已还清了。宫铃已毁,断念己残,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
      瑶池,他听见自己说:“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后来,横霜刺进小骨的身体。
      ……
      云宫无妄殿。
      “你自愿陪我睡一晚,我就放一个人,如何?”
      ……
      “我没有师父,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孩子,当初我以为我有全世界,却原来都是假的。爱我的,为我而死,我爱的,一心想要我死,我信的,背叛我,我依赖的,舍弃我。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只想简单的生活,可是是老天逼我,是你逼我,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回得了头吗?
      ……
      长留覆灭,他看见自己用悯生剑,再一次伤害小骨。
      却没想到,原来是小骨骗他的。
      “白子画,其实你从不信我,你只信自己的眼睛。”
      痛得几乎要昏厥,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是,他怒吼,凄厉破云,悲憾至极,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你怎么可以……”逼我杀死最爱的你。
      心仿佛被撕开一个大洞,痛得几平要昏厥,头皮都要炸裂开。
      他想要抱紧小骨,可是只是浑身颤栗,却又仿佛浑身僵住,身体像是不受控制的痉挛,无法动弹,绝望而无力,意识又开始朦胧。体内的卜元鼎之毒趁他意志虚弱,又开始不断反噬,他终于蓦地睁开眼,是了,他还在绝情殿,他和小骨刚刚从北边崂山死里逃生,小骨受了伤,此刻应该是轻水在看顾。
      额头上的冷汗冰冷的滴落,他意识渐渐清明,但眼神依旧空洞,眸色浓得如墨一般化不开,思维混乱,死人一般,木头一样怔怔,没从刚才的梦里缓过来,小骨死在自己怀里的痛在心口反复绞着,绞得他开始细细的发抖,而体内的卜元鼎之毒反复翻涌,他几乎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他过了好久好久,在眼眶中的盈满的水色再也盛不下模糊视线时,才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一滴豆大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下。他痛苦而绝望喃喃道:“小骨……”
      一瞬间仿佛过了千年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间,白子画神色变得有些莫测。一些画面又在脑海浮现,卜元鼎中,小骨于俯仰之间,眉间出现一枚奇怪的印记,瞳孔瞬间变成了紫色,里面一层又一层,环环反顾,森罗万象。冰天雪地里面,小骨的血流进自己口中后,自己的身体从而恢复知觉。一切都早有征兆,与梦境相对应。
      也许,这梦是他们的未来,又或许是前世!
      也许,成为妖神,最终一死,成全因妖神之乱而死的众生,是小骨的宿命。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预见未来,但是他绝不允许小骨那样痛苦的死去。
      他要小骨无恙,六界安虞,他要小骨在这世上无论是做小石头还是做太阳都平安喜乐。
      哪怕他万劫不复,甚至永远都看不到那一天。
      ……
      另一边,花千骨悠悠转醒,惊异的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回到绝情殿自己的房间之中。
      难道,这也是幻觉吗?
      “师傅——”她一坐而起,环顾四周。
      “千骨,你醒了。”轻水正端着一碗药进来,激动的把碗随手一放,扑到她身上,“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
      花千骨不可置信的捏了捏她的脸:“你……真是轻水?”
      “我是啊!我是轻水!”轻水紧覆住她双手,眼泪直在眼眶边打转,“你受伤不轻,尊上特别批准我上绝情殿来照顾你!”
      “师傅?我师傅呢?他在哪?”
      “我也不知道,回来之后就没见他,好像是闭关去了。只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
      “怎么可能?他伤那么重!”
      “什么伤?尊上受伤了么?没有啊?他一切都好好的,只说你们去救人,虽然人救回来了,卜元鼎也夺回来了,但是你受了重伤,真气耗尽。”
      花千骨愣住了,师傅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呢?还有异朽阁的人到哪里去了?是谁把他们送回来的?难道说师傅的毒已经全解了?
      “糖宝呢?糖宝到哪去了?”莫非太久没见,一回来就去落十一那了?
      轻水茫然的摇摇头:“从你们回来就一直没见过它。”
      花千骨震住了:“糖宝不见了?!那我们怎么回来的?”
      “你当时候昏迷不醒,尊上把你抱回来的,然后差人叫了我过来料理你的伤势,然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他看起来怎么样?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么?”
      “就面色有些苍白,其他没什么了。千骨你们这次出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轻水一脸焦急的看着她。
      花千骨心里七上八下,到底师傅的毒解了没解呢?难道异朽阁已经把师傅治好了,却把糖宝带走了作为救人的代价?不会的,不会的!
      “我去找师傅!”
      花千骨拔腿就要往外跑,不顾轻水在身后的呼喊。
      “小骨。”
      花千骨就快要下绝情殿的时候,突然听见白子画叫她。
      一抬头,桃花漫天,纷飞如雨,白子画正负手站在自己几丈之外,衣袂随着风翻飞,依旧是那样高不可攀的凛然,只是面色脸色有些苍白。
      花千骨冲上去一把抱住白子画,抓起白子画的手把了把脉,却惊异的发现白子画脉象如往常一般,只是真气有些耗损,花千骨一颗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有些安稳,可是想到当时的场景,又不免害怕的问:“师父你的毒……”
      白子画摸了摸着花千骨的头,柔和的凝望着花千骨,安慰道:
      “没事了,小骨。为师没事,异朽阁的人来了之后,我及时把毒逼出来了,别怕,糖宝在异朽阁,过些日子就回来,你别担心,好好养伤。还有两个月就是仙剑大会了。”
      花千骨心里一惊,那么严重的毒怎么会怎么轻易逼出来呢?那可是卜元鼎之毒呀!还有为什么这次要她参加,往年不是都不参加的么?上次仙剑大会的惨败她一直还记忆犹新。
      “是,弟子定不辱师命……只是师傅,你没有跟师伯和大家说你中毒的事么?”
      花千骨一边说一边抬头观察白子画的脸色,可是除了真气有些耗损,其它的就再看不出些什么。
      “不用了,免得他们担心。你好好准备仙剑大会,让为师看看这几年你修为长进了多少。”
      白子画再次拍拍花千骨的头,仿佛真的是没有大碍,是花千骨想多了。
      ”是,师傅。小骨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白子画眼里闪过丝期盼,仿佛看见了花千骨仙剑大会光彩照人的时刻。
      “小骨,为师有些事要找儒尊商议,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正说着,只听见遥遥一声师兄,竟是笙萧默己上绝情殿。
      “小花花,怎么伤还没好就出来乱跑,不知道你师傅会担心吗?还不快回去休息。”
      语罢,用扇子敲敲花千骨的头,被白子画睨了一眼。
      花千骨见儒尊在,也不好再多问,虽然还踌躇着,心里始终不踏实。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得躬身拜退。转身离去的时候,状似没踩稳,在白子画身上扑了一下,手指似是无意的拂过他的手腕。
      白子画扶住她,关切的看了看,带着无奈的神情。花千骨见白子画神色如往常一般无异。再加上白子画的表情今日竟然比从前又要生动些,眼眸里尽是了然的宠溺,美得动魄惊心,花千骨一时大脑轰然,晕晕乎乎的告退了。
      直到等花千骨看不见身影,白子画与笙萧默刚刚进书房,门刚刚关上,结界一起,白子画就再也忍不住,低声隐忍的咳嗽起来,殷红的血自口中溢出,险些止不住。
      笙萧默大惊,忙扶白子画坐下。从刚才一上绝情殿他就看出来了白子画受伤了,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但凡花千骨晚走一步,他晚来一步,白子画就瞒不住了。
      随性不羁如他,笙箫默银箫在手指间转来转去,慵懒又漫不经心,扶白子画坐好,往椅子上一靠,自顾喝起茶来。
      “怎么,受伤了?”
      白子画虽然刚刚隐藏的很好,可是刚才花千骨扑白子画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马脚。就算花千骨没看出来,又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
      白子画点点头:“先别跟师兄说。”
      笙萧默心下还是存了些侥幸,问:
      “没大碍吧?”
      白子画不说话,笙箫默皱起眉来。
      “什么伤?”
      “卜元鼎的毒。”
      笙箫默一声轻叹:“你今日传书给我,我就感觉不对劲,此来,要我做些什么?”
      白子画态度严肃起来,语重心长道:“妖神出世一日比一日近,我怕是撑不到那天了,但近日得一场天缘,可保六界无恙,长留基业。师兄脾气浮躁,若知我身死,还不知要如何忧心,你一向性子洒脱,是我们三个中最冷静的,师兄怕是无法如你一般理智淡然。故而,接下来的事,只能由你代我去做了……”
      ……
      一炷香后,白子画说完所有的话,笙萧默起身,道:
      “你确定要瞒着小花花么?她可是你的亲传弟子,又与你感情深厚,这些年我也看得出来你虽然冷淡,但对她却不一般,为何不告诉她,若她有朝一日知道你死了她却不知道,只怕……”
      “有师弟你帮我,能拖一日是一日吧,我只希望她如从前那般就好。”白子画眼眸黯然。
      笙萧默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你把掌门交接的事处理好,还有什么遗言这些日子慢慢给我说吧。”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面上竟没有丝毫悲伤和担忧的表情。
      一直到走出门去,白子画终于似是不经心的淡然开口:“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另外……我死后,帮我照拂小骨!”
      笙箫默嘴角一丝戏谑的笑,哼哼一声:“都是要死的人了,怎么还操心这么多。”
      笙萧默离开后,屋里光线更加明灭,白子画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神色晦暗不明,绝美的脸在灰暗里显得惊心动魄。他垂目,预见的未来在眼前浮现,小骨知道他中毒后,从此就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先是被失去意识的他吸食血液,备受折磨,气血两空,身体虚弱还要放血救他。后来又被霓漫天威胁,仙剑大会上动了杀心,被他打了一巴掌,那时小骨得有多疼啊。再后来……
      偷神器,销魂钉,断念剑,入蛮荒,囚海底,成妖神……
      最后的最后,死在深爱着的他的手里。
      只是,他又是怎么一次次下得去手的呢?
      他一声叹息,像风筝一样在黑暗里断了线。
      小骨,对不起。
      糖宝和东方彧卿会在仙剑大会后到长留,在此之前的时间,够了。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能不能撑到小骨生日的时候。
      ……
      花千骨伤没有大碍,毒素早已尽数被白子画吸出,不过都是些皮肉伤。多调理调理,吃点仙丹玉露,恢复的非常快,期间糖宝一直没回来,花千骨有些忧心。
      白子画好像是真是无事一般,隔一两天会陪着她吃饭,有时候连续两三天都陪着她吃饭,这期间花千骨都会仔细观察,见白子画连面容也不苍白了,气色也回来了。刚开始还狐疑的问过几次,可是一次次把脉总不会错的。花千骨隐隐心安,又觉得那里不对劲。可是师父确实好好的。
      只是有一点奇怪的是,除了的吃饭,其他日子她感觉越来越少见到白子画。她也曾突袭查看过,可白子画像以前一样对她不设防,偶尔几次会看见笙萧默和白子画议事,看见她后会赶她去准备练剑仙剑大会,或者让他帮助落十一处理事务。
      花千骨帮助落十一处理长留事务,有几天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也留意白子画好像也在忙,那一日,花千骨趁着吃饭的时候状似不经意的问:“师父,最近长留山的事务很多吗?”
      白子画闻言放下碗筷,对她说:“不多,只是关于神器的一些杂事。”
      白子画眼神依旧平静无波,说完又给花千骨夹了些菜。
      “小骨,多吃些,平日里看着有些瘦弱了。”
      “谢谢师父。”
      花千骨顿时有些受庞若惊,要再问的就忘在脑后了,只晕平乎的吃白子画给他夹的的菜,心里幸福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近来师父她与以往好像越来越亲切,以前那样清冷如冰的人,仿佛在慢慢融化。
      花千骨心里想,就这样吧,我永远是他的徒弟,他永远是我的师父。能够这样和师父在绝情殿日夜陪伴,就已经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却没有注意到白子画在她低头的时候,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珍视。他想,他的小骨七年来都是这般模样,小小的一个,只为在他面前永远做一个孩子,可是命运使然,他的小骨总要长大的。再有他还是有些心有不甘的,他的小骨,长大后那样美,可那时的小骨却己经不会笑了。如果这一次能见到小骨平安正常长大的模样就好了,除去妖神的万念俱灰,小骨定是六界最美的仙子。
      更何况,自从预知未来之事的那一日,他知道自己对小骨的爱,而小骨如今还是个孩童模样,这日日这般相处,虽知道自已心思澄明,对孩童的小骨不会有任何欲望,小骨现在也是真的是只想做自已的徒弟,可心中还是不免尴尬。
      既然注定会身死道消,就让我贪心这一回。
      更何况,他的小骨,如果不是因为对他有所爱恋,有所顾忌,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长大,他时常也会看见小骨望着同门长大后眼里一闪而过的黯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小骨心里会不会委屈难过呢。
      花千骨吃完饭,还未反应过来,白子画就一边轻柔的帮她擦了擦嘴角,一边期待的说:
      “小骨,为师记得你再过些日子就十九了,已经是个大人了,可这些年一直都是这般模样,也不知你长大是何模样。”
      花千骨心里一紧,师父是发现了个么么?总不可能是知道她心底的秘密吧!
      她试探着故作俏皮的说:“小骨长大后肯定和现在差不多,还有可能长丑了,师父看了指不定会嫌弃小骨的,再说了,以后等以后小骨有徒弟徒孙,顶着现在的模样欺负他们肯定很好玩!”
      白子画却没有被她的话带歪思路,而是又揉了揉她的包子头,径直说:“小骨长大怎么会丑,我的小骨长大后定是六界最好看的仙子。”
      花千骨一时呆住,一瞬间脑海里思绪纷飞,白子画语气里带着些认真,花千骨甚至不用揣测都能听出来。脑子里被那句“我的小骨长大后定是六界最美的仙子”而砸得措手不及。什么叫“我的小骨”是“最美的”,这话有些像是情人之间的情话,对于师徒而言有些逾越。若是说这话的人是东方彧卿,她都能理解,可偏偏是她的师父白子画,那样端方有礼克制无情冷淡的人。
      无法想再多,说这话的人是白子画,花千骨只剩下一个想法——师父只是真的单纯想看她长大的模样。
      以一个师尊对教导多年的徒弟的期盼。
      “小骨,仙剑大会的时候可以让师父见到你完全长大的样子,可以么?”
      白子画的眼神里仿佛盛满期待的凝望着她,花千骨像是下定什么决心,点点头:“好,师父!但是小骨长丑了可不许笑话。”
      “怎么可能呢?”白子画淡淡开口。
      接下来的日子,白子画自那日之后就闭关了,闭关前告诉小骨,他要加固神器封印,可能需要半个月。
      花千骨这段时间已经放下了心,反倒开始集中注意力准备仙剑大会,同时花千骨开始不再抑制自己本应有的生长,反而会适当加速,将七年该有的生长集中在这些日子。每日起床的时候,花千骨会看见比自己稚嫩的面容一点点变化,白日里出门的时候她会以白纱掩面,只因为自己的内心有小小的私心,她想让师父第一个看到自己长大的模样。
      独自训练的时候也更用心,因为她知道师父想看自己多年悉心教导的结果。
      不能辜负师父多年的教导。
      这期间落十一、朔风、朽木清流等人来看过她几次,从她眉眼间的变化,一个个都惊叹她怎么一天一个样。偶尔有人问她为何白纱覆面时,只说长了颗痘,自己嫌丑。朔风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几眼,说她越长越不可爱了,搞得花千骨以为自己真的长丑了。而落十一则每次都是问糖宝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花千骨也不知,她去信很多次,都没有收到回复,只是白子画让她放心糖宝不会出事的。
      仿佛一切都是安宁美好的,只是糖宝依旧没有回来。
      距离仙剑大会越来越近,白子画又闭了几次关,可每次出来的时候,花千骨不是在山下帮落十一处理事务,就是舞青萝他们叫她一起切磋,日常教轻水修炼,然后在这一等同门的惊叹中知道自己长得不丑,花千骨一边尴尬,一边忙碌。
      但是见不到白子画,本来放下的心又有些悬起,可是先前已经确认了白子画无恙,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师父没事的,她安慰自己。
      可是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的结束,糖宝还是一直没有回来,也联络不到它,给东方写信,他也一直没回。落十一急得快要疯掉,只差没亲自冲到异朽阁去把糖宝给抢回来。(原文)
      终于仙剑大会在前一晚时,白子画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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